當我打完一遍又打一遍,如此周而復始,打了不知幾遍時,只感覺腳下吸熱的能力越來越強,好似兩個大吸管,要把腳底下的烈火都吸進身體纔算罷休,而入體的那種滾燙瞬間變的弱了許多,暖的我身心舒坦,無數毛孔都變的舒張,整個身體都感覺都熱了。
打着打着,我不由的開心大叫起來。
痛快!真是痛快!
而那廂虯髯白鬚之人,也不由的立起身子,愣愣的看着我。
那人輕聲問道:“你看看,確定一下,那炭火是不是沒有燒着,怎麼看着他跟沒事人一樣,還打起拳來了,他打的是拳嗎?怎麼看不真切。”
他身邊的一位年輕俊小夥趕緊去查看了一下,最後還怕不確定,自已又緊跑兩步到炭火燒着的地上試了一下,結果燙的呲牙咧嘴的就回來了。
“父親,那炭火烈着呢,你看我這鞋,都給燒爛了。”
“啊,那這傢伙怎麼跟沒事人一樣呀。”
“這個……不清楚……”
沒有顧得理他們,我這邊是越練越爽,感覺由腳下吸入的烈火,越來越盛,本來好似一滴一滴,繼而變爲涓涓細流,接着又變的如同哄吸之後的管道水流一般,只是這水並不是水,而是炙熱火氣。
而這烈火之氣入了身體後,變的溫潤無比,直接步入經脈遊走不停。
不過,雖然是溫潤,但卻如同無頭巨流一般亂衝亂撞,撞的我體內着實難受。
本來還有些讓我有些慌亂無措,但在我打了第五遍那令牌小人拳之後,突然有一種明悟,想起那令牌的飛龍入小人體後,變成一條紅線在小人體內運轉的線路。
心裡如此想着,體內的熱氣好似有了感應一般,真就按着飛龍入體的線路遊走起來,由腳下涌泉到足三裡再至丹田……最後直上頭頂鳳府百會……
當那線路在體內經脈遊走一圈後,我只感覺身體一股氣息猛然暴漲,真接通過毛孔,把體內的廢氣雜質衝出體外。
緊接着身體一震!
“轟”一下,腦子立時也感覺猛震,我不由的閉上雙眼。
良久,再睜眼之時,卻發現眼前的世界突然變的不同了。
只見天更藍,雲更白,草色青翠,樹葉明黃,各色事物不但像是清洗了一遍一樣,我眼內的清晰程度再度升級。
我都能看清楚那虯髯白鬚之人哪根頭髮是打卷的,哪根是直立的。
不過我現在顧不得許多,還是繼續打着拳,那套拳法在龍線衝脈之下,打的更是順暢無比,而且身體裡的熱氣已經完全沒了不適感覺,反而變的溫潤無比。
走到身體哪裡,都是暖融融的。
我不由的上了癮,把那套龍拳打了一遍又一遍。
因爲是看到令牌上的龍入人體打的拳,我自稱之爲龍拳。
龍拳打一遍,我的身體就好似輕了一分,再打一遍,身體再度輕了一分,又敏捷一分,而眼中視物,又清晰一分……
我生怕錯過這個玄妙時刻,手腳不停的快速運轉起來,只覺得體內舒泰,體外的空氣也隨着我的動作一起呼應起來。
腳下的烈火之氣更是被我迅猛吸入,兩隻腳如同吸火的怪獸一般,貪婪的吸食着熱氣,進而轉化爲我身體的力量。
我不知不覺間進入忘我之境,打了一遍又一遍,具體幾遍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只是恍惚中聽到那虯髯白鬚之人最後都坐的沒了精神,無奈的對身後人說:“你看這位,來我院裡當練武場了,還打個沒完,這茶都熱了幾次了。哎,你們誰問問他,還有完沒完了?”
“父親,他也不聽招呼呀,都叫了幾次了,說這火山路一關算是過了,可人家好似沒玩過癮一樣。對了,父親,他打的這是什麼拳呀,怎麼我都看不清楚呀。”
“哼,你都看不清楚,我這麼大年齡怎麼能看清楚呀,也不知道是什麼拳,沒見過,就是太快。”那父親沒好氣的說道。
“父親,他會不會胡打的呀,我剛纔勉強看了兩遍,看的頭暈眼花的,心裡直想吐。”兒子又說道。
“是嘛,你也想吐呀,我剛纔也是看了兩遍,就覺得頭暈,還以爲我年齡大了的緣故呢。看來是這拳太快了。”那父親捏了捏頭。
兩個都不敢正視我打拳。
我也不知道自已打了多少遍,只是感覺全世界都靜了下來,而腳下也都涼了下來,再沒有絲毫的熱感,而那套拳法已經打的爛熟無比,力量也都充滿全身,身體就好似充了氣一般,沒處發泄,隱隱怕這氣太滿,再把自已充崩了,這才慢慢收了拳勢。
看着那父親已經快瞌睡了,我漫步前行,走向他們的方向,路遇一小假山,突然覺得礙事,莫明之下,猛出一拳,直擊到那小假山之上。
“轟”一聲巨響!
那假山上突起的一大快石頭竟然被我一拳轟碎,而下邊的石頭也因爲劇顫而碎落在腳下一攤亂石。
“啊!怎麼回事?”那睡着的父親,突然驚醒,只見我從一片飛灰中漫步而出,無形中顯的極其偉岸雄傲!
兒子趕緊說道:“他把假山石給打沒了……”
“啊,他竟然這麼厲害?”那父親不由失語驚叫。
隨後思忖一陣又小聲說道:“小峰,爲父看此人必不一般,以後你一定要着意結交。”
那叫小峰的也是點頭稱是:“是的,父親,我也覺得此人不是一般人,竟然可以在火炭之上打拳,揮灑自如。看來他能過三關,不是僥倖。”
他們卻不知道我從假山碎石踩過之後,才發現,那些碎石本來就被炭火烤的都酥了,遠沒有一般石材的密度和硬度。
心中本是對自已一拳的威力大感欣喜,卻降了大半。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侯。
我漫步走到那父子二人身前,抱拳而立:“宋戰勇見過幫主。”
不用想,那虯髯白鬚之人也是快刀幫的幫主,謝家兄弟中的老大。
那幫主竟也沒有擺架子,直接繞過茶桌,親熱的走到我的身前,抓住我的臂膀親熱的笑道:“哎呀呀,宋兄弟,客氣客氣,早就聽聞你的大名,一直沒有機會見面,這次,終於能面對面的見到了,也是我謝廣龍的榮幸哈。”
看那快刀幫主謝廣龍竟然用榮幸二字,我不由的一喜,看來對方還是有些誠意的,忙謙虛迴應:“不敢不敢。”
待正視那快刀幫主謝廣龍之時,我突然不由的心中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