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帶着黃鶯他們吧,你放心黃鶯帶着清兒在外面闖蕩嗎?”皇甫羽然斷然拒絕了靈兒的要求。
李青說道:“由我帶着她們吧,既然羽然你決定一個人離開,我李青也不好說一定要跟着你不是。我閒來無事,帶着她們闖蕩一下也未嘗不可。”
皇甫羽然似乎不想多說什麼,轉身向外走去,同時淡淡的說道:“這隨你,你先搞定了何家那事再說吧。”
皇甫羽然說的沒錯,李青現在想要出去外面闖蕩,首先就要經過何家的同意。李青撓撓腦袋,尷尬的撇撇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跟在皇甫羽然身後走了出去。
皇甫羽然現在要去跟陳叔道別,既然家族已經不存在了,自己回來了,陳叔也該安享萬年了。皇甫羽然想到了自己那些花不完的銀票,便想到要拿些錢給陳叔,讓他老人家安穩的度過餘生。
衆人從後院回到了前面陳叔住的小屋門口,皇甫羽然頓時間有種不祥的預感,驚叫一聲:“陳叔!”飛奔幾步推開門跨了進去,入目便是陳叔安詳的躺在牀上,嘴角掛着淡淡笑意。
看到這,皇甫羽然才舒了口氣,陳叔只是睡着了而已。可是下一刻皇甫羽然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爲這小屋裡充滿了死亡的氣息,陳叔絕對不是睡着了那麼簡單。
皇甫羽然試探性的輕聲叫了兩聲陳叔,結果毫無反應,仔細看下陳叔的胸膛都沒有呼吸間的脈動。皇甫羽然這才感覺到不對勁,走到牀邊伸手探了一下,結果陳叔已經鼻息全無,身體冰涼,顯然已經去了。
皇甫羽然默默的後退兩步,對着陳叔鞠躬行了一禮。陳叔這也算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爲了家族,陳叔也堅持到了最後,單憑這一點,陳叔就受得起這一禮。
跟在後面的幾人進來問道:“羽然,陳叔怎麼了?”幾人走得慢,只聽到先前皇甫羽然的驚叫聲。
皇甫羽然臉上露出哀傷的表情說道:“陳叔他過世了。”
黃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怎麼會這樣?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
“陳叔爲了家族,也算是費盡了心血,或許早就到了強弩之末。只是爲了等待公子回來,也就是這份信念讓他堅持了下來。現在公子回來了,陳叔緊繃的心絃也放鬆了,再也不能支撐下去了。”靈兒說着也對着陳叔行了一禮。
幾人將陳叔草草的埋葬在了後院之中,也算圓了陳叔一個夢想,陳叔一直都想着要和家族的兄弟們在一起,生前做不到,死後就永遠在一起了。
處理完這些事情,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幕下的皇甫家族,更是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沒有人敢於靠近這一代。
皇甫羽然跟幾人打了個招呼就要離開,李青卻是死活不讓,非要讓皇甫羽然在何家先住一晚,明日一早再走不遲。皇甫羽然拗不過李青,只有答應下來。
次日一大早,皇甫羽然悄然離開了何家,誰都沒有告訴,就這樣毫無聲息的離開了。過來喚他起牀的靈兒看着空空的房間,眼神中多了幾許失落。
走得如此慌忙,連道個別都不肯嗎?靈兒如是的想着,可是已經沒有人聽到她的心聲了。
皇甫羽然一大早離開何家,直奔金陵城外。出城之後直接就御劍凌空而起,來的時候怕驚世駭俗,所以都是御氣飛行的。御劍的速度明顯要比御氣的速度快上不少,整個人化作流光向着遠方飄去。
就這樣一路飛行了幾日,中途遇到城鎮便停下來休息一下,幾日來也走了不少的路程,想來距離十萬大山也不是太遠了。
這日,皇甫羽然停在一座叫中宇城的小城鎮中,走在喧鬧的街道上,聽着小販的叫賣聲,皇甫羽然絲毫提不起興致來。一臉冷漠的走在人羣之中,旁邊飄來奇怪的眼光也全都被忽略了,不知何時,皇甫羽然鬢角的兩縷黑髮已經變成了雪白色,這一點的特別吸引了路人的眼光。不過看到皇甫羽然冷漠的眼神,所有人都自動的退避三舍了。
“皇甫羽然,可否過來一敘?”一道蒼老卻精神的聲音傳來,皇甫羽然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在這座小城市裡還有誰認得自己?
循着聲音看去,只見路邊上擺放着一個小桌,桌旁邊立着一個布幡,上面寫着兩句話:鐵齒神算爾可信,前世今生吾自知。小桌上擺放着幾本發黃的書本以及一個像是八卦一般的東西,旁邊還有一個籤筒。桌子後面坐着一個老者,老者身着一身青袍,雪白的頭髮挽成一個髮髻用一塊方巾包裹着。老者臉上倒是沒有多少的皺紋,這和其滿頭的白髮有點格格不入。
此時老者正一臉微笑的看着皇甫羽然,皇甫羽然好奇的打量了老者一眼,確定自己並不認得此人,以爲自己聽錯了,搖搖頭轉身就要離開。這時候老者開口了:“少年且慢走,聽老夫一言可好?”
皇甫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老者抱拳行了一禮說道:“老丈可是叫的小子?”
老者點點頭伸手指了一下小桌子前面的凳子說道:“年輕人,可否坐着聽老夫講點修真界的往事?或許這些對你有用也說不定呢。”
皇甫羽然眉頭一皺,現在自己需要的就是關於修真界的事情,這老者是如何得知這點的?帶着好奇的心理,皇甫羽然坐在了老者的對面,示意老者說下去。
老者微微一笑道:“在此之前,老夫先爲公子卜上一卦,不知公子可相信這些?”
“命中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信則有,不信則無。”皇甫羽然沒有正面回答老者的話,而是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
老者哈哈一笑道:“說得好,好一個命中有時終須有。”說着伸手抓住皇甫羽然的手掌,示意皇甫羽然攤開手掌便低頭研究起皇甫羽然的手相來。
半天之後,老者擡起頭,輕皺着眉頭好奇的嘟囔着:“好奇怪的手相,連老夫都無法看透。”
皇甫羽然淡然問道:“老丈,如何?”
老者低頭想了一下說道:“老夫觀你印堂發黑,頭頂死氣縈繞,這是不詳的預兆,近日或許會有災難臨頭。應想辦法化解這場災難纔是,只是老夫無法從你的手相之中看到什麼,你的手相好亂。老夫能看到將要發生的事情,卻是無法看到事情的結果。少年最近可是去過什麼死地?”
皇甫羽然點點頭說道:“老丈所言不錯,小子的確是去過死地。”想來皇甫家族現在的狀況也可以稱之爲死地了。
老者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難怪會有這麼多的亡魂跟在你身後。”
皇甫羽然聽到這話,背脊一陣發涼,驚訝的問道:“老丈此言何意?”
老者擺擺手說道:“你不用擔心,這些東西是沒有人能夠看到的。這些亡魂或許不該成爲亡魂,他們是人死後聚集的怨念,他們有意識卻不會去攻擊他人。只要他們想要的目的達到了,便會消失在這天地之間。咿?怎麼還有一個新的亡魂,此人過世不過半月。”
皇甫羽然聽到老者的話,想到了家族中埋葬在後院之中的兄弟姐妹,再聽到老者說有一個新的亡魂,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剛剛過世不久的陳叔。他們跟在自己身後,或許就是想親眼看到自己爲家族復仇吧。
老者沒有理會皇甫羽然,繼續說道:“近日將要發生的災難,還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你隱忍的住,記住老夫的話,在你修爲不足以挑戰整個修真界之前,你就閉門莫論天下事。否則,你會身陷重圍,生死一線。”
皇甫羽然一直在低着頭考慮老者的話,老者說的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自己將要面對的是整個修真界。等等,整個修真界?難道說這逍遙派也參與了皇甫家族的滅門慘案?若真是如此的話,自己還真得隱忍着一段時間了。
老者看着皇甫羽然臉上的表情變換莫測,知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淡淡的說道:“或許真的如你所想,不過不要太過在意,世事無常,誰也不能說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就算是老夫也不敢斷言未來的發展將會如何,更罔論別人了!”
皇甫羽然點點頭衝老者一抱拳道:“老丈今日之言,點醒了小子,小子在此謝過了。不知道老丈還知道些什麼?可否一同告知小子?”
老者就猜到皇甫羽然會這樣問,淡淡一笑說道:“接下來老夫要說的就和人類無關了。”
“和人類無關?老丈的意思小子不太明白。”
“你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十萬大山沒錯吧?那裡的事情並不像你想象中的那般和諧,你所安排的事情進行的很不順利。你去了之後就會明白了,至於鳳凰和麒麟倒是因爲你的存在放棄了前世恩仇,達成了共識。”老者施施然說出了這些。
皇甫羽然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自己在十萬大山安排的事情,除了靈兒沒有其他人知道了。於是好奇的問道:“敢問老丈尊姓大名?”
“你還沒有聽出老夫的聲音嗎?老夫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