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柳絮懷孕了自然也就成了王府的喜事了,幾個兄弟中這可是他們南宮家的第一個子孫呢。
當然,高興這件事情的也只有柳絮和吳氏,旁房的纔不稀罕你這事呢。
西洛吩咐了廚房每日給柳絮做營養的補品,孕婦自然是要特別對待的。
下午的時候西洛依然在自己的屋裡研究藥,安氏卻在這個時候意外的出現了。
錦兒匆匆前來稟報,安氏根本就等不及通信就直接走了進來,來時身邊相陪的是葉月和小桃。
安氏一走進來就聞到一股子藥草的味道,忍不住掩鼻道:“這裡弄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難聞死了。”
西洛瞥一眼挑剔的安氏起身道:“母親還是到外廳坐吧。”一邊說罷一邊也朝外走了。
安氏自然是不願意待在這裡的,當下也就一邊往外走一邊說:“王妃,不是母親要說你。”
“你瞧大房那裡都已經傳出喜訊了,你這肚子什麼時候也能掙個氣?”
西洛聞言眉毛跳了一下,隨之臉不紅心不跳的淡聲道:“人的命天註定,子孫這事強求不來,該有的時候總會有的。”
安氏可不滿意她這般含糊其詞的說法,只道:“我聽說流產過一次的人下次再懷孕就會有點不容易,你現在又整日在研究這些藥,該不是你的身體有了什麼問題吧?”
西洛聽言臉上微黑,陰之冷笑道:“母親多慮了。”
安氏冷道:“是不是多慮你心裡最清楚,別自己生不出來也霸着位置不準別人生,你這不是愛王爺,是害了王爺,他這一生若是膝下沒個一兒半女,臨老了怎麼辦?誰來照顧他?將來的爵位又要由誰來繼統。”
對於安氏這般刻薄的話西洛也就點習慣了,所以再聽她說這些話時也沒有多生氣了,她雲淡風輕的說:“母親真是會說笑,我與王爺都還年輕着呢,您現在想這些太杞人憂天了。”
“不年輕了,離都二十一歲了,你也十八歲了吧,你們這年輕的夫妻,你瞧見有哪個沒有生二個孩子的。”安氏是絲毫不留情面的繼續撕她的面子,西洛也不怕她撕。
在安氏的面前,她可不想示弱,若是真的弱了下去這輩子就得被安氏騎在腦袋上威風了。
就算現在不能生,她也不會承認這事,到時反而助長了安氏的威風了。
壓下心裡的痛意,繼續裝得一切都無所謂,直氣得安氏很想賞她一個巴掌。
天下間怎麼有這等自私的女子?自己不能生竟然還霸着不讓旁人生。
安氏之所以敢上來說這事定然是有把握她不能生的,所以她纔會跑過來敲打西洛幾下,可西洛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一點害怕的跡象都沒有。
心裡沉吟片刻後又道:“我知道這裡有個老神醫,專治不孕症,明個我把她請過來給你請個脈。”
西洛聞言疑惑的道:“母親,你在說什麼啊?”
瞧她繼續裝傻充愣安氏心裡就氣得磨牙,只道:“這事就這樣定了,明天我會再過來。”話畢甩袖離去。
西洛眸子微沉,安氏這意思分明是認定了她不有懷孕的事實。
安氏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現在不能生了?被下藥的事情也就青兒和小離離知道,當然,還有那對母女和那暗中的一個人,這暗中爲她下藥的人究竟是誰?
安氏麼?爲了成全葉月和南宮離她與西美那對母女竄成一氣?
西洛很快搖頭,還記得上次明月說發現西美與五夫人在暗中來往過,後來她也一直有派人留心着五夫人那裡,不過卻沒有再發現任何異樣,可這五夫人武功高強,就算她有什麼小動作她也不一定能夠完全發現,想上次被下藥的事情也派晴天丫頭細細盤察過了,盤察中並沒有發生任何異樣,五夫人和各房太太都沒有出過王府,就是各房奴婢也是極少出王府的,偶爾需要買什麼用品都會有王府裡專門採購的去辦了。
所以說西洛被下藥一事,究竟是何人與西美竄通出去買的藥還是個迷。
西美母女是特殊的奴婢,在王府裡基本上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們二個人沒有任何機會可以做這事,那暗中的第三人,會是誰呢!
西洛腦子裡又把極有可能的人過濾了一圈,最後線索還是停在了安氏這裡了。
安氏是憑什麼猜測到她有不孕之症的?而且專門來警告她一番。
若是讓她捕捉到自己不能生的證據,她定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究竟這事與安氏有關與否!迷一樣的疑惑。
那廂,安氏與葉月小桃已經離開了洛神苑。
回去的路上安氏便對小桃耳語幾句,一副秘密的樣子,小桃應下,作了一福匆匆離去。
待小桃離去後安氏又朝葉月道:“月月,你平日也多留心着這邊的動靜。”
“是,姨媽。”月月也輕聲應下。
*
據說晚上的時候外出的男人都回來了,特別是南宮明,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聽說自己的媳婦懷上了。
反正吳氏是高興得很,對這個向來孝順的媳婦也立刻好得很,這畢竟是第一個孩子啊,一定得小心的侍候着,可是南宮明聽了卻沒有什麼反應啊!
晚飯吳氏是與自己的正房媳婦一起吃的,南宮明也被叫了過來,席間吳氏一直很高興,柳絮也健談多了,說的無非都是孩子的事情,但南宮明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他向來愛玩,雖然二十三四的人了,可他這心性還真的是不太成熟,絲毫沒有那種就要當爹的興奮和意識,何況這孩子還是柳絮生的,他更沒有感覺了。
柳絮是個敏感的,瞧出了他的心不在焉,表面上也只能和吳氏一起閒聊着,直到吃過喝過方纔撤了出來。
南宮明一離席就立刻朝外跑,柳絮在外面叫住了他說:“爺,你在外面忙了一天一定累了,回房讓我幫你捏捏背吧。”
南宮明一聽這話立刻說:“你是有身子的人,哪裡能幹這等粗活。”這般扔下話立刻撒腿子就跑了。
柳絮神色微暗,自己都懷了身子的人了,他這個當爹的也沒有一點意識,連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
柳絮知道,現在他有二房姨娘了,自己現在又是有身子的人,就更不可能指望着他來寵幸自己了。
南宮明這會功夫已經溜到明月的房裡去了,雖說是在軍營裡工作,其實他哪裡會累得着,一整天他都是在指揮別人幹活,把那幫傢伙一個個收拾得服服貼貼。
當然,這一切的原因都是歸根於他是浩瀚王的大哥,不然哪個會聽他的話!
論功夫,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可是不如人的。
論技術他也就靠一張嘴皮子混日子了。
明月這會功夫也已經吃過沐浴過了,乍見他忽然又跑了過來微微皺眉道句:“你怎麼過來了?”按理說柳絮有了身子,他第一天怎麼着也應該過去陪陪的吧,第一次當爹也應該是很高興的。
南宮明也不介意她的臉色,反正在他面前她就是一張冷臉,從來不給好臉,他也習慣了。
索性很自覺的就往她牀上一躺,道:“爺今天就睡這兒了。”
明月可不願意讓他睡在自己這,聽言便忙上前道:“南宮明,你不覺得你現在應該去枊姐姐那裡麼?”
“……”
“枊姐姐剛爲了懷了身子,你回來不應該表示關心一下嗎?你馬上就要當爹了不應該應付的過去多陪陪枊姐姐麼?”
“……”南宮明只是在想,她與柳絮什麼時候這樣好了,枊姐姐長枊姐姐短的,不知道還以爲她們是親姐妹呢!
“快去啊,你睡在這兒幹什麼?”明月呼了起來,一點也不給面子。
南宮明有些氣不爽了,猛然坐起道:“你也知道她有了身子,有了身子爺能碰嗎?”
“爺已經好幾天沒開葷了,你到底給不給我碰?”南宮明說這話是理直氣壯的,你讓他一個正常的年輕男人禁浴,這簡直是要人命。
明月因爲他這露骨的話氣得臉上發燙,手指着他喝道:“你不還有一個姨娘嗎?”
“想要你去找她,不要找我,你給我出去。”
對這個整天就會朝自己指手劃腳的丫頭南宮明是氣得磨牙,氣哼的別過臉,直接又躺在牀上睡了。
這女人是她的,憑什麼他不能睡!
南宮明因爲這個丫頭激烈的性子也氣得胃疼,明月乍見他死不要臉的睡着不肯走了立刻就急了,撲上去就去拽他,非要把他趕出去不可,若是這個時候他留在這裡過夜,柳絮知道了心裡不爽的還是她。
現在明月是想着要把柳絮哄開心,自然不能留他在自己房裡了。
南宮明哪裡知道她心裡的那些小九九,乍見明月竟然撲上來拽他也立刻就火了,長臂一伸直接就把她摁在了身上,甭管三七二十一上手就去撕扯明月的衣裳。
明月自然是不從的,又是掙又是踢,別看她平日裡總是把南宮明唬得像個孫子似的,但若真到了這種事情上她完全不是南宮明的對手,南宮明也是被憋了好幾天了,現在一上手就收不住了,很利索的就把她給脫了個光溜,摟着她是各種香豔的親吻,刺激得人全身都火。
明月沒有了第一次的疼痛,在這禽獸的英勇下反而被撩得全身是火。
真的是被憋急了,南宮明不消停的索求了好久,一次次的侵入折騰得她死去活來,平日的囂張倔強在這個時候全都煙消雲煙,直到他終於得到完全滿足方纔捨得退出來,明月單薄的身子纔不是自己的一樣瑟瑟發抖,身上被他親的咬的全是痕跡,一個人得到自由後把臉埋在被裡無聲嗚咽。
南宮明是沒有什麼愧疚心態的,強上她又不是第一次了,她這麼不聽話他只能用強的來了。
事過後乍見她竟然抖着身子在那裡無聲嗚嗯,心裡竟然也不覺得一軟。
畢竟剛剛要她的滋味是很爽的,爽完了他也開始變得溫柔了些,靠着明月就摟在懷裡低聲說她:“你說你一個女人家的整天兇的像個貓似的有什麼好,現在這樣子不是挺好麼。”
“既然是我的人了就得想着跟我好好過日子,爺自然會疼愛你,不許再生那些有的沒的心思。”他也不想想是誰不好好過日子了,這些年來他也是個家室的人,他有好好過一天日子麼!
明月聽言不理他,南宮明也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咬上她小小的耳朵戲耍着,大手在她的光溜的身上肆意的佔盡便宜,明月見狀又氣又拿他無奈,有些忍無可忍的拍掉他的手嚷:“你要是真爲我好,現在就去柳絮姐那裡陪着。”
“或者去別的姨娘那裡陪着,不要在這個時候賴在我房裡不走。”他這樣賴在她房裡不走只會讓柳絮對她心生嫉妒和怨恨,原是想靠攏柳絮,現在怎麼也不願意讓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壞了自己的好事。
南宮明是個男人,又是個不管事的男人,哪裡懂得女人之間的那些勾心鬥角的手段,他向來就是風流瀟灑慣了,凡事隨着自己的性子來,哪裡管得着旁人的心思,現在忽然聽明月這麼一說似乎又有點轉過了彎。
現在他的身邊不是隻有一個女人,而是有三個了,自己若是一直這樣往一個姨娘房裡跑,時間久了怕是爲引起旁的女人心裡不平了。
心思思量了番,雖然覺得不甘心卻也是起了身。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南宮明一邊說着一邊就穿起了衣裳,明月抱着被子不理他,耳邊聽着他穿衣裳的聲音才微微放心下來。
南宮明穿利索後忽然就又撲上來咬着她的小耳朵道:“我聽你的去陪陪柳絮,不過你以後得答應我,萬不能再不讓我碰,以後每天晚上都得給我好,不然我天天住到你房裡讓旁人嫉妒去。”這般說罷也不管明月是否同意,立刻撒腿子跑了,免得這丫頭一會又發起貓瘋來反撲他。
明月氣得捶牀,有這般渣的男人麼,他去陪的是他媳婦兒子,爲什麼吃虧的還要是她!
自然,南宮明這般一去定然是令柳絮開心的了。
有多久了,她的夫君都沒有好好陪着她說過一回話了。
在邊城的時候他像個脫繮的野馬不着家,來到京城後這裡美女如雲的,他不是勾搭王府裡的奴婢就是在外面浪蕩,不知道整天混的是什麼!
南宮明也不是個蠢的,也許是心裡真的爲明月想着了,在柳絮的面前也會刻意的爲明月說上幾句好話,這般也就更有利於柳絮與明月交好了。
那廂,晚上的時候西洛和南宮離在晚飯過後也就爬上了牀。
在這個封建的時代沒有任何可以娛樂的節目,天黑了除了爬上牀親熱一番還真無事可做了。
大晚上的誰也不願意出去喂蚊子,所以還是牀上舒適,一番你依我儂的也好不愜意。
次日。
男人們都又出門了,可是今天的王府裡卻發生了一些驚變。
西洛纔剛剛起了了牀洗漱用膳,那錦兒就匆匆的跑了進來稟報了。
“王妃,皇后娘娘又來了,現在正在三房太太那裡坐,小桃人已經在外面候着了,說是請王妃過去。”
西洛乍一聽說是皇后又來了心裡就不由得嘀咕了,這皇后一來就去了安氏那裡,瞧這二個人現在是串通一氣了,你可知道你兒子最不喜的就是自己的人與皇后皇上串通一氣。
心裡冷笑,當下也就直接去了安氏那裡了。
皇后果然是已經在她那裡了,不僅如此就連大房二房的人也都全過去了。
而且,在這門外還站了許多宮裡來的侍衛。
西洛見了皇后也就盈盈行了禮,皇后今天卻是顯得比較親切的,居然笑着說:“在自己家裡就不必多禮了,起來吧。”
安氏這時也和善的說:“王妃,你來得正好,皇后今天來的時候剛好帶了宮裡的御醫,你坐在這兒,讓御醫給你請個脈,瞧一瞧你究竟是不是有不孕之症,若是有也好早點治療。”
一席之話令在場的人臉色都染上各種顏色,不用瞧也知道那得意之色懼多。
西洛也沒有料想到這安氏手腳如此的迅速,竟然把皇后請了過來,還帶了御醫來給她的請脈。
她自己的身子當然是她自己最清楚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是萬拒絕不得的,若是拒絕了這安氏一定就坐實她不孕的罪名,到時非要鬧着請她下堂不可。
但若不拒絕,這宮裡來的御醫是皇后的,到時依然會坐實自己不孕的事情,被安氏鬧着請下堂也是必然的。
心裡陣陣發寒又陣陣冷笑,這安氏可真是好得很呢,若不把自己拉下來她這是勢不罷休呢!
進退兩難之際皇后忽然就笑盈的說:“王妃,你怕什麼啊,若真的有什麼不孕之症我們治就好了。”
西洛瞧她一眼,皇后你又得意什麼,你這輩子也別想生出來,以爲我給你的藥可以徹底治你的不孕麼。
西洛氣定神閒的坐了下來,宮裡來的御醫便過來爲她請脈。
把了一會脈又像徵性的詢問了一些她的狀況,最後得出來個結論:“王妃這身子骨看似無恙,實在內憂外患,若不及時治療,怕再難生育。”
西洛冷冷的笑道:“本王妃自己就是個大夫,又豈會不瞭解自己的情況。”
“你既然說內憂外患,可否告訴本王妃怎麼個內憂又怎麼個外患?”這藥入侵自己體內多日了,這些日子她也一直在想辦法排解,他一宮裡的太醫,若只靠着請個脈詢問幾句病情不做任何化驗就能斷定她的病,那他還真是神醫了。
王妃是個懂醫的,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如今被王妃這樣反問一句御醫張了張嘴,有點支吾,最後說了句:“王妃這病實屬疑難雜症,等我回到太醫院好生研究,若是研究好了藥方一定送與王妃。”
西洛冷笑道:“你既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不應該信口雌黃,你這是純心要敗壞本王妃的名聲嗎?”轉而又朝安氏道:“母親糊塗了你們也跟着糊塗了嗎?本王妃一年前纔剛剛小產過,王爺愛護本王妃的身子才刻意要讓本王妃好好調養,晚個幾年才生不遲,倒是皇后娘娘您,數十年也沒有產下一兒半女,宮裡的御醫若真有那治不孕的神通,皇后娘娘您要趕緊請回宮裡讓太醫好好給請個脈。”
西洛這一番話明顯的是在說這些人沒事刻意敗壞她的名聲,她明明都有小產過又怎麼會有不育之症!
一時之間皇后與安氏的臉色都是一陣青白,特別是皇后,被西洛直接點名說她不會生育,這事雖然大家都知道可也從未有一個人敢當面說過。
皇后心裡對西洛可謂是恨之入骨,西洛忽然就又加上一句:“據臣妾所知,既然是不孕之症,就萬沒有可以治癒的道理,所以皇后也萬不要信了這庸醫的話。”這話外之音就是告訴皇后,她的不孕之症是根本不可能治好的,她也別以爲吃了她的藥病就能好,作夢呢。
皇后聞言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的,這話若放在以前西洛鐵定不會敢說的,可現在今日不同往日了,皇后你管理好你的後宮就行了,現在還想管浩瀚王的家事,你的胳膊是不是伸得太長了。
當然,西洛也知道皇后一直對她懷恨在心,恨不能立刻除了她而後快,偏她就活得好好的。
“放肆,你小小一個王妃居然敢羞辱本宮。”緩過氣後的皇后冷喝一聲又說:“你們浩瀚王府的規矩真是越來越好了,你一個小小王妃居然敢這般不把本宮放在眼底,來人,給本宮掌嘴。”
皇后要發作,她身邊的宮女得令後立刻就上前準備執行皇后的命令。
晴天與錦兒二個丫頭見狀在一旁急得不行,但皇后在此又豈能容她們二個奴婢放肆,一臉擔憂的瞧着西洛,她卻並無半點畏懼之色,只是冷冷的站在那裡。
這個女人是撐管天下之王的女人,她即使是要在此殺了她也是沒有人敢攔着的。
就算南宮離有心護她,等他回來之時只怕自己的命已經沒了,到時南宮離還真能爲了她讓這個女人賠命不成!
來的時候西洛就有注意到了,這外面也站了皇后所帶來的侍衛,若是自己翻抗皇后一定會讓這些侍衛上來拿下自己,到時自己就會更慘。
可她堂堂王妃若是當衆被掌了臉,她的尊嚴也就被人踩在地上了,這事會一輩子成爲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眼看着那個宮女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西洛是認得她的,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春雨,當初由牢裡把自己帶了到皇后面前的便是她了。
走到西洛的面前,她是毫不猶豫的,擡手就真的朝西洛的臉上打了過去。
啪啪……
兩聲脆響,那巴掌落在了春雨的臉上,是西洛揚手就甩了她兩個耳光,直打得春雨一陣耳鳴,站立不穩。
皇后勃然大怒,騰的站起指着西洛喝:“反了你,居然敢打本宮的人,來人,把這個放肆的女人給本宮抓起來狠狠的打。”
皇后果然要動用她帶來的侍衛了,然而外面並沒有人敢動彈,反而聽到一聲冷冰之音:“皇要在本王的府中要打誰?”
說話之間就見南宮離的人走了進來了,他這是下了朝後直接回來的,本來是想要去軍營裡的,可聽說皇后來王府裡,他自然是立刻趕回來了。
他果然還是回來得及時了,不然他的洛兒豈不是要被這女人給欺負了去。
隨着南宮離的出現西洛緊繃的心微鬆口氣,擡眼望他時南宮離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攬過她的肩膀,明顯的是在表示他很寵她很疼她,誰也不能碰她。
“發生什麼事情了?”南宮離開口就先詢問了西洛。
西洛聽言臉上染上屈辱,委屈的低聲和他解釋:“皇后從宮裡帶來了御醫,非要讓妾身過來給請脈,揚言說妾身得了不育之症,妾身問他如何個不育法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妾身明明一年前才小產過一回怎麼就會不孕了,妾身解釋過說爺爲了調理妾身的身子願意緩幾年再要孩子,可她們硬是不信,妾身出言多說幾句皇后就動了怒,要令她的宮女打妾身,一個小小的宮女怎麼能夠配打浩瀚王的王妃,所以妾身就打了回去,皇后見她的宮女捱打了便又想下令讓她的侍衛來打妾身,幸好爺回來得及時,不然妾身怕是再見不到爺了。”這般解釋一番後眸子裡也是淚水盈盈的,讓南宮離瞧着好不心疼。
他知道這件事情多半都是真實的,這皇后來王府就是來找他洛兒的麻煩的,若自己真的晚回來一會西洛一定會被打的,她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會是這些侍衛的對手。
冷冰的臉上寒意更重,他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皇后可真是閒得很,居然有空來管理本王的家務事了。”
“本王的愛妃什麼時候生皇后不必多慮,皇后自己不也沒有生出來個一兒半女麼。”
這二個人說話可真是如出一轍,皇后氣得臉色煞白,南宮離又冷冷的道:“從今皇后,誰再敢隨便詆譭了本王愛妃的名譽,就別怪本王不給臉面。”
“洛兒,我們走。”南宮離直接拽着西洛轉身就走,對於皇后,可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了。
就算是皇后又如何,跑到他浩瀚王府來挑事,他堂堂一個男人,又豈容忍她隨便欺負自己的女人而不管不聞。
在一堆各種震驚的眸子下大家瞧着浩瀚王拽着自己的王妃頭也不回的走了,若不是親眼所見,怕沒有人敢相信,浩瀚王竟然敢給皇后甩臉子。
其實,這些整日裡待在邊城的婦道人家哪裡知道,若真把這事搬到皇上的面前去理論,皇上最終一定也是會站在浩瀚王的身邊的,浩瀚王自然也是明白自己的勢力,所以才絲毫不把這個一再來王府挑事的皇后放在眼底。
假日時日,若等別的妃子產下龍子,皇后的日子也就臨到頭了。
*
南宮離拽着西洛一路跑出了出來,一路上西洛都在瞧着這個板着臉的男人。
一張臉又冷得像冰,可瞧在她的眼裡卻是愛極了這般的他。
剛剛的小離離實在是太威武了,瞧着皇后那一陣青一陣白氣得半死的樣子,真心覺得暢快了。
仗着自己皇后的身份動不動就想欺負她,幸好她的小離離及時趕到,也幸好她的小離離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疼愛她的男人,所以纔敢如此屑皇后的臉面。
兩個人一路跑到洛神苑之外後南宮離方纔停了步子,一眼不眨的瞧着她問:“你看什麼啊?”
一路走來她就在瞧着自己,而且還時有傻笑,南宮離不夠奇怪了。
“嘿嘿……”西洛低着腦袋再次傻笑,是真心覺得小離離太帥了,這麼帥的男人還是她的,心裡很高興。
“洛兒。”南宮離不滿的叫她。
“剛剛,謝謝你啊!”西洛立刻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道。
“……”
西洛低着腦袋又低聲說:“可是,我一時半會真的不可能生下孩子,怎麼辦?”要是一年二年都生不出來,安氏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別說傻話。”南宮離伸手摸摸她微垂的腦袋安慰。
“若是真的怎麼辦?”西洛不死心的又問。
“那我也認了。”南宮離摟着她就往回走。
可是,安氏不會同意的,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安氏不會容她的!
那就讓他收了葉月吧!這樣安氏暫時就會安靜些了。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頭自己都嚇得失了神,這才短短几日,自己就被安氏折騰得瘋了嗎?
自己長期以來堅持的信仰是什麼?自己的驕傲就這樣被安氏踩於腳下了麼!
若是連自己都生了這般的念頭,小離離又如何會堅持下去,又如何來維護她!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也一定會心痛得死掉的。
可是現在,也煩得想要死掉!
別人生孩子都這麼容易,偏到她這裡就波折重重,這簡直是要人的命!
“洛兒,怎麼了?”走進屋的時候便又發現她的不對勁,南宮離瞧着她詢問。
洛兒仰了仰臉看着他眨了眨眼,鼻子有點酸酸的道:“我怕有一天,你也堅持不下去了。”
“胡說。”南宮離瞪着她捏她的臉。
“要是有一天你覺得這樣累了,不想要我了請你一定要告訴我。”西洛又瞧着他固執的說。
“不會有這一天的。”南宮離把她摟到胸前絕對的道。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孩子了,也請你一定要告訴我。”西洛依然固執的和他講着。
“我只要你生的孩子。”溫熱的脣吻上她的脣,輕輕淺淺並不深吻。
忍着心底的嗚咽,眼眸中的淚水,會因他的話而感動,而快樂,可是快樂過後還是會有不快樂。
夫妻之間連最起碼的愛情結晶都沒有,怎麼才能把這份愛維持得更長久,怎麼纔可能走得更遠。
往後的日子裡,在安氏一遍又一遍的施壓下,在多年以後,他會不會就此也厭倦了。
沒有自己孩子的日子裡,晚年裡別人都可以享受子孫的歡樂,而他們卻要兩個人孤獨到老麼!
她可以無所謂,他真的會一直不介意麼!
吼:想什麼呢,我並不是不能生,只是暫時不能生!
可是,爲什麼心裡還是這樣難過呢!
“洛兒,洛兒別難過!”眼淚不知何時流了出來,落入他的脣舌之中。
感覺到了才發現她竟然落淚了,心裡立刻疼得厲害。
他的洛兒素來是堅強的,怎麼有爲這麼點小事而哭泣呢。
雖然說這也不是小事,但,來日方纔不是麼,他真的沒有介意。
心疼的去擦她掉下來的眼淚,胡亂的吻着她的脣兒眉兒眼兒,隨之與她緊緊的抱在一起一遍遍在她耳邊低聲安慰說:“洛兒不傷心,我真的不在意。”
好不容易纔安慰住傷心的洛兒,外頭的丫頭們都沒敢進來,一個個是要進不進的。
“帶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傷心過後西洛也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心裡知道這男人是真心爲她,也不願意他跟着難過的。
“好,我們出去。”南宮離立刻應下,只要她不再繼續傷心落淚就好,立刻拉着她就往外走。
南宮離是直接駕了馬帶着西洛一起出去了,西洛不會騎馬,只能與他坐同一個坐騎。
路上的時候西洛忽然想起上次救過一個人的事情,不由問他:“那個枊風,你怎麼處置了?”
許是沒想到她忽然會有此一問,南宮離有點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般。
西洛見狀立刻道:“我就隨便問問,不方便說就算了。”
南宮離聞言環在她腰上的雙臂微微收緊道:“這個人是皇上一直想要的人,所以交給了皇上。”
當初西卓越與西國通敵,這枊風是西卓越的心腹,一定知道他不少的事情,皇上自然是想要由枊風的嘴裡套出一些內幕來,西丞相就算被殺了,但他當初的勢力也是很大的,私底下沒少與人結交,在浩瀚王朝裡,究竟還有哪些人在私底下與西丞相走得交近,別人或者不知道,但這枊風是他的心腹,多少會知道一些內幕的,雖然滅了西丞相,但他暗中還是有同黨的,皇上自然是要把這些同黨一網打盡,再次滅了。
這些朝中之事南宮離不便與她一個婦道人家來說,從來女子都是不能參與朝政的。
西洛也是個善解人意的,自然也不在追問,窩在他的懷裡忽然就又提了個主意:“小離離,你帶我去你們軍營裡好不好?我想去瞧瞧青兒在那裡都做什麼。”
南宮離顯然又爲她這個提議而意外,軍營裡從來都是不準女子入內的,他是整個軍隊裡的統領,更要以身作則,哪裡能知錯而犯的道理,便好生與她解釋說:“你是女子,不能隨便入軍營,若是被發現是要以軍法處置的。”
“好我女扮男裝還不成麼!”西洛對這事有點不以爲然,很多女子入軍營不都是可以女扮男裝的麼!何況這軍營是小離離的,她進去也不會有人檢查啊!這叫走後門。
西洛沒想太多,再說她也從來沒有進去看過,心裡也是有點好奇的。
南宮離想了想也就點了頭:“好,我帶你去,先去換一身裝束。”答應她不過是因爲之前她曾傷心落淚,現在滿足她不過是想讓她開心,不要再去記那些讓她難過的事情。
西洛當時就興致高昂的與南宮離去了一家衣店,在裡在她買了套男裝換上,頭髮簡單的用一根髮簪紮起,臉上也爲自己稍微修飾一番,把自己的眉毛弄得比較英氣,乍一看上去還真真的是一個俊俏的男兒郎。
她一走出來南宮離就被她俊俏的模樣吸引得移不開眸子,不管是男裝還是女裝,她這嬌俏的模樣都讓他忍不住想樓在懷裡好好疼惜一番。
瞧見南宮離灼灼的眸子西洛就有點羞澀的瞪他一眼,隨之撒腿就跑了出去,南宮離在後頭付了銀子。
在馬前的時候南宮離直接拖着西洛把她又往馬上送去,隨之自己也跟着躍上了馬背。
馬兒一路奔騰,二個人便朝軍區方向去了。
一路走去有很多的人都是認得南宮離的,當時就有人不段的回頭側目,見他的馬背上竟然坐着這般一個出色的俊俏男兒,很多人都很詫異,這回頭看的頻率就甭說了。
馬兒一路奔騰而去,皇后的馬車在這個時候也是正一路迎面而來,在馬車時的時候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春雨就注意到這一幕了,便提醒皇后說了句:“娘娘,你瞧浩瀚王的馬背上坐的是誰家的公子,瞧着倒是面熟的很,感覺有點像王妃呢。”
皇后聞言立刻掀開轎簾瞧了過去,但也只瞧見一個背影。
浩瀚王之前明明還在王府裡的,這會功夫竟然就又跑出來了,還和一個公子同騎一匹馬,這事的確玄乎,當下皇后也就道:“先不要走了,派個人跟過去,瞧瞧她們這是幹什麼。”
既然春雨說是西洛,那就應該是他沒有錯,不在王府裡好好待着卻女扮男裝出來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纔會這樣做的。
既然有事情皇后自然是想要弄個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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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姐妹兒來說點神馬吧,再過幾章該死的都死,該休的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