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三房安氏正等着小桃請人過來,結果等了半天一個人也沒有請過來。
楚公子自然也是沒有機會走開的,在三房的心裡他可是個姦夫,理應該留在這裡的。
三房沒有等到該等的人,不過,倒是很快就等到了自家的兒子南宮離。
南宮離一走來就有人稟報過他了,說他母親過來了。
怕母親又在這裡鬧出個什麼事情來,所以他也是急忙就走了進來,果然,安氏黑着臉坐在上位,楚公子與西洛站在一旁候着,在場的人都沒有人出聲,這裡顯得是極爲安靜了。
南宮離的出現很快就打破這原有的安靜,安氏乍見他忽然回來就立刻站了起來道:“離,你回來的正好。”
“你瞧一瞧,這個女人趁你不在王府都揹着你做了什麼。”
南宮離自然是不會認爲自己的女人揹着自己能做什麼,不以爲然的淡聲道:“母親,又怎麼了?”
安氏瞧出他的不在意,心裡的氣就更旺了,手拿着那塊手帕道:“你呀,被人戴了綠帽子還不自知,這個女人揹着你送人訂情信物,若不是我親眼所見,你就一輩子被矇在鼓裡了。”安氏這樣說着也就把那證物甩給了他。
南宮離本來是不以爲然的,不過,那手帕倒是真吸引了他的眼球,這和他天天帶在身上的手帕實在太相了,不由得擡眼看了看西洛和楚子肖,臉上寫着疑惑,也是在詢問他們是怎麼一回事。
西洛見狀忙說:“這是個誤會。”
安氏立刻截住她的話道:“你敢說這手帕不是你買來的?”
“你敢說這手帕不是在這個人手裡的。”安氏反正是抓住了她的要害,步步緊逼,毫不放鬆。
西洛心裡氣悶,只道:“對,這手帕是我買來的,當時買了二塊,當天弄丟了一塊,被楚公子剛好撿到,今天本是要還給我的。”她嫌棄他用過了就不想要了,本是不以爲然的一件小事情,哪裡想到會被安氏掀起驚天浪駭呢。
聽她這麼說南宮離也就瞭然了,便轉而對安氏說:“母親,你聽見了,這只是誤會一場。”
安氏簡直無語了,在她看來鐵證如山的事情兒子竟然絲毫不在意,這簡直是被鬼迷心竅了。
南宮離又說:“母親,您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月月,你送母親回去。”南宮離又朝一旁的葉月冷淡的吩咐下去。
葉月聞言又哪裡敢不從,只好忙拽拽安氏小聲的道:“姨媽,既然表哥都說是誤會一場,那就是誤會了,先回去吧。”
安氏心裡又何嘗不明白,這兒既然已說是誤會了,就不可能讓她再把這事情擴大,心裡縱然不甘也不能奈他何,只氣得甩袖就走。
只是對西洛的惱又加深了一層,她兒這麼的好,她居然還想揹着她兒不三不四,簡直是天理難容。
安氏終於走了,這裡也就又恢復了平靜。
南宮離的手裡還握着那塊手帕,意味不明的瞧了一眼楚子肖,楚子肖立刻訕笑道:“你若是及時回來這些誤會就不會發生了,我還有事,我這就走了。”話落楚公子立刻腳底抹油。
南宮離微微磨牙,他本是想問一問楚子肖,若是手帕是西洛當初買給他的時候就丟了,那也有一段時間了,爲什麼到今天才想起來還,當初幹嘛去了!
南宮離問不到楚子肖只能轉向西洛了,意味不明的說:“你當初買了二個。”
“嗯。”西洛微微閃眸。
“似乎丟的有一段時間了,怎麼今天才想起來還你。”他假裝隨意,西洛還是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了。
輕聲嘆息,西洛作出無辜的神情道:“我想他可能是忘記了。”不過,這管她什麼事情啊!
這就是封建社會女人的悲哀啊!一個小小的信物被人提到了還能被當成訂情信物。
南宮離微微沉吟,似乎還在想這件事情,西洛見狀立刻蹭到他面前拽着他的手臂體貼的道:“小離離,你怎麼纔回來啊!”
“吃過沒有?我再幫你做點?”
“宮裡有點事情要處理,已經吃過了。”
成功的轉移了小離離的心思,青霞這時也已經回來了,見南宮離也在此便忙行了一禮,欲說的話自然是沒有敢說了,便假裝進去收拾飯桌了,西洛也立刻拽着南宮離離開了現場。
小桃被打個半死扔在了花園裡,這事很快就被安氏給發現了,回去後尋不着人她自然是要到處尋一番,結果就見小桃半死不活的躺在花園裡,雖然受了傷但都是內傷,外傷沒有。
好不容易把小桃弄醒,她竟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她只知道她忽然就暈了過去,別的事情根本就記不起來,這個啞巴虧她自然也是吃定了,想找事都無跡可尋。
一場風波看似也就這樣子過去了,晚上的時候幾個丫頭又都侍候在跟前,明月也已經回來了,三夫人與南宮明的事情她隻字沒敢提,但整個人乍瞧着就有點魂不守舍了。
西洛瞧在眼裡心裡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到了第二日的時候,早上明月與錦兒一起來送水過來給她洗漱,南宮離這個時候也早就早早的上朝去了。
洗漱過後又侍候着用起了早點,明月把早點端上來的時候手裡竟然一滑,把其中一個盤子落地摔碎了。
一旁的晴天瞧着了不由低聲斥責:“明月,你這是怎麼回事,魂不守舍的。”
明月聞言臉上一慌,忙道:“對不起對不起。”一邊說着一邊忙就收拾起來,可手觸碰到盤子的碎片時卻是被一下子劃傷了。
西洛瞧在眼底輕嘆道:“明月,發生什麼事情了?”從昨晚就已經發現她的不對勁了,今天早上還是如此,如果不是有特別的事情發生,怕是她不會這樣魂不守舍的吧。
明月忙搖頭道:“奴婢該死,請王妃責罰。”
“不舒服就下去休息吧。”西洛淡聲道,既然她不肯說,她也萬沒有逼着她非說不可的道理。
明月匆匆收拾了東西就下去了,西洛瞧向一旁的錦兒和晴天道:“她這是怎麼了?”
晴天想了想說:“昨個晚上她就一直這樣子,奴婢也有問過她,不過她什麼也不肯說。”
西洛想了想便說:“留心一下她的情況,有什麼事情再告訴我。”
“是。”晴天應下。
青霞這時卻匆匆跑進來報:“王妃,大房太太進見。”
這麼早來見她,爲何事?
西洛還沒有吃過呢,只道:“讓她等着。”
青霞應下,西洛也就又繼續吃了起來。
等西洛吃過喝過後方纔去了廳堂裡,大房吳氏果然在此,不過,與她一起來的還有她的兒子南宮明。
南宮明這會正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瞧見她走出來後吳氏與他都一起行了個禮。
西洛走來坐下道:“大娘有事?”來了這麼多天她多少也瞭解一點這些人的脾性,若沒有事情發生她們也萬不會到她的面前來討沒趣,更不會來巴結她這個罪臣之女,這些人等的不過是一個尋時可以捏死她的機會。
吳氏這時就訕笑着說:“王妃,大娘是代我兒來向你討要一個人的。”
“……”西洛挑眉,顯然還沒有懂她的話。
南宮明也微微垂了眸,一副單憑母親做主的老實樣,與往日的風流倜儻可真是判若兩人的。
吳氏又說:“我們明兒瞧上你的丫頭明月了,想討來做個二房,所以還求王妃能給做個主。”
這個消息對於西洛來說的確是一個意外,心裡一怔,不由想起明月昨兒個到今天的表現,難道說這丫頭早就存了這樣的心思,而且也知道今天早上他們會來提這事,所以纔會如此的魂不守舍?
怕自己不答應?
心裡覺得是這麼一回事,可又隱約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一時之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好明着拒絕,畢竟,明月只是一個丫頭,若南宮離的大哥瞧上了想討了去,她也沒有必要寶貝着不給,再說萬一明月也了這樣的心思,自己若寶貝着不給反而讓明月心裡有了不快。
這丫頭什麼也沒有和她說過,一時之間她倒真是不知道該如何了,答應不是,不應也不是。
心裡想了想便說:“如果她們二個真的都有這心思,本王妃當然也不會棒打鴛鴦,不過,明月怎麼說也是跟了本王妃這麼久了,就算是要嫁本王妃也希望她能夠嫁得高興。”
吳氏聽言便笑說:“王妃放心,明月好丫頭與我兒早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了,但請王妃點個頭便是了。”
既然吳氏敢這麼說這事怕也是真的了,西洛只道:“傳明月過來。”
錦兒立刻跑出去叫明月,明月由於心情不好正在房間裡休息,當錦兒找到她的時候她正一個人暗自落淚,錦兒驚訝,她是想抹乾眼淚都來不及了。
“明月,你怎麼在這兒哭啊!”錦兒驚訝萬分,忙上前打量着她瞧。
“有事嗎?”明月避重舊輕的問。
錦兒輕哼道:“有事,當然有事。”
“你這丫頭,虧我與你還是好姐妹呢,竟然瞞我這麼的緊,你說,你什麼時候與大房的少爺好上的?”
明月聞言一怔,驚道:“你別胡說。”
“我纔沒有胡說,人家都到王妃的跟前要人了,說讓你當她的姨太太呢。”錦兒輕哼道。
明月聞言面色微微慘白,輕聲問:“王妃怎麼說?”
“王妃能說什麼,當然是等你過去了,只要你同意了王妃萬不會攔着不讓你嫁的。”
明月微微咬脣,半天無言。
錦兒忙拽拽她道:“快過去吧,王妃正等着呢。”
明月終是沒有說什麼,撥腿跑了出去。
明月再次來到西洛的面前時已經擦乾了眼淚,一進來就瞧見了南宮明正在這裡,一雙眼睛從她進來後就一直瞟落在她的身上,直瞧她心裡一遍遍發抖,畢竟是跟着西洛這麼久的人了,就算心裡在抖面上也鎮定下來了。
西洛眼瞧着她,見她眼睛還有點紅紅的,似乎剛剛哭過了,便好生問她:“明月,大娘說你與大哥有情,可是屬實?”
明月微微咬脣,雖然垂着眸子也能感覺到南宮明那火辣辣的眼神正在她的身上打轉,她想搖頭,但卻沒這樣勇氣,想點頭,又心有不甘。
西洛瞧着她說:“你實話實說,本王妃自會爲你做主。”
明月心裡想的卻是,如何做主!
她的清白在昨天的樹林裡已經沒了,若這事被抖出來她也別想活了。
本來,她是想一死了置的,可就這樣死了實在是心有不甘。
跟在王妃身邊久了,身上多少染了王妃的習性,她也是一個好強的人,受了這等屈辱萬不甘就此嚥下。
心裡沉重極了,在王妃的逼視下她還是違心的道:“啓稟王妃,奴婢但憑王妃做主。”她沒有否認也就等於承認了。
西洛心裡一時之間說不出來是何等滋味,這大房可以說是她的死對頭,這些人一個個都想尋着機會整死她,現在明月卻與大房的兒子好上了,對於身邊的這幾個丫頭她一直都是寄於重望的,平日裡也不拿她們當外人,都當自己人護着,哪想到這丫頭還是被這個外表看起來瀟灑的男人給忽悠了去。
罷了罷了,既然明月也甘心嫁他,她又何必枉作小人拆散旁人。
心裡寬慰了自己一下便也點頭道:“既然你也沒有意見,那就跟着大哥過去吧。”
“你雖然是我的丫頭,但要出嫁了本王妃總不會虧着你的,晴天,準備一些嫁妝給明月陪嫁過去。”
“是。”晴天在一旁應下,明月腦袋垂得低低的,淚卻是在眼瞼裡打轉悠。
南宮明見這事成了也就立刻走了過來想要拉她,明月立刻閃了一下躲了過去,南宮明也不介意,只道:“明月,跟我回去吧。”
明月聞言只是道:“爺,請容我收拾一下,明日再去可好。”
明日就明日,也不差這一時,南宮明自然也不怕她會耍什麼花樣,自然是痛快的應了。
安氏也高興了,能把西洛身邊的丫頭弄到自己的身邊來調教,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榮耀。
早就聽說王妃身邊的幾個丫頭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現在好了,已經被她砍掉一臂,總有一天她會把她的雙臂雙腿逐個砍掉的。
各人心裡都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吳氏母子得逞了也就離開了。
西洛這時也站起來走了,心裡對明月多少是有點失望的。
她想嫁人可以,但心裡萬不希望這個人是南宮明。
她是自己身邊的人,她以爲過去當姨娘會有好日子過嗎?但這吳氏到時都指不定要怎麼爲難她呢!
再說這南宮明,西洛也不認爲這是一個長情的人。
明月見西洛走了張口卻是欲言又止,幾次欲忍最終還是忙跟了上去,一直跟着西洛回到她的廂房裡去了。
西洛見此知道她是有話要和自己說,便讓也跟來的錦兒下去了,只留下明月一人在跟前。
明月這刻方纔撲通跪下道:“王妃,奴婢就算是離開您身邊,也會一直盡忠於您,決不會背叛您的。”話落眼淚就已忍不住掉下來。
西洛見她這樣子倒不知道她爲何要這般了,按理說一個丫頭忽然當上姨娘這的確是天大的喜事,哪個丫頭不想翻身做主人呢,就是姨娘也比丫頭強啊!丫頭終是個侍候人的活,姨娘若是混得好得了寵可就是被人侍候着的主,以明月的機靈,也許不會吃太大的虧。
“你這是作甚至?起來吧。”西洛微微皺眉。
明月並沒有起來,只道:“王妃,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不然奴婢就是一死也不願意嫁與那人。”
明月把南宮明在小樹林裡羞辱她一事說了,但獨獨隱去了三夫人與南宮明私通的事情。
女人啊!身子一旦給了哪個男人心就會給了那個男人,明月也是考慮着若說了此事王妃只怕會就此責怪南宮明,到時反而會處置了南宮明也說不定,如今她已經是人家的人,雖然心裡百般怨恨,但行事上還是要爲這男人考慮一二,不希望就此把路人堵死了。
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竟然被那人給羞辱了。
這簡直是豈有此理,早就瞧出了那南宮明不是個好東西,自命風流,果然是滿肚子壞水子,連強叉女人的事情他都幹得出來,可真是出息了,爲南宮離有這樣的哥哥羞恥。
心裡對明月一下子就心疼起來,立刻拉着她站了起來又是氣又是心疼的道:“這事你怎麼不早說?”現在已經應許要嫁人了,出爾反爾倒是沒有關係,只怕那人要把明月這事給抖出來了,明月也就沒臉活了。
明月這時也早就抹乾了眼淚道:“王妃,奴婢已經想好了,如今奴婢早非清白之身,除了嫁他也別無它法。”
西洛自然也明白,在這裡女人的清白比性命還重要,如今除了讓她嫁人還真是別無它法,不然南宮明只怕一定會毀她名聲,讓她活不下去。
事已至此西洛也只能說些安慰她的話,告訴她日後若受了什麼委屈就來告訴她,說到底她是由她這裡出來的奴婢,對她也一直都很盡忠,如今嫁她就像嫁自己的姐妹一樣,在知道她受到這些屈辱後打心眼裡也是心疼她的,願意爲她出頭的。
二個人在一起說了一會貼心的話,明月丫頭也已經調整好了心態,既然已經決定要嫁過去了她就得爲嫁過去做準備,日後她要面對的人將會有很多,日子一定也不會有在王妃這裡過得稱心。
南宮明要把明月討回去做姨娘一事很快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說實話明月長得也是真的不錯的,比起南宮明那正室可是出色多了,就算是個丫頭,那也是京城裡王府裡的丫頭,各方面自然都是出色的。
這事自然也是傳到了三夫人的耳朵裡,三夫人是沒有想到南宮明竟然來這一手,一個轉身就把明月這丫頭娶回去當姨娘了,爲這事她氣個半死,一直想找機會和南宮明說一說,可南宮明卻壓根就沒有再由他們的院子裡走出來過,就是想說她沒有機會啊!
三夫人氣苦,卻又無計可施,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與人私通的女人,這事若是抖了出來第一個沒臉的便是她,沒臉事小,被南宮離打個半死送回孃家她就得不償失了。
本來三夫人是想讓明月這丫頭死的,但昨兒個那南宮明讓她先走一步說會處理這事,哪想到他竟然是這般的處理,居然是色迷心竅了。
這明月是王妃的心腹,若是她成爲了南宮明的姨娘,那往後哪裡還有她的機會。
這南宮明也就是一個花花腸子的,瞧見姿色美的女人都想染指,又哪裡會真的對她鍾情。
別人不知道她三夫人還會不知道麼,這王府裡多少奴婢都在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暗動春心呢,他那一雙勾魂的眼睛一天到時沒事就是到處勾搭這王府裡的女子。
三夫人現在得知明月要被擡南宮明的姨娘,心裡就開始上竄下跳的不安了,就怕明月會爲了報復把她這事給抖出來,但一天過去了似乎也沒有什麼動靜,心裡就想着若是明月真的抖給了王妃只怕王妃早就處置她了,還有那南宮明,只怕也一塊給處置了。
三夫人心裡思來想去,覺得明月十有八九不會說的,她馬上就會被擡爲姨娘了,若是說了這事她以後也沒有好日子過,三夫人想通了也就放心了。
晚上的時候南宮離回來了,西洛知道他忙,宮裡宮外都要忙,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嘛,自然也是體諒的,在牀上的時候便把明月擡爲姨娘的事情說了。
南宮離自然也不會去管她這事,聽聽也就過了,只是和她說:“你看着辦就是了。”
西洛笑笑,見他合着眸子似有些疲憊,便問他:“你最近都在忙什麼?”
“別累着自己了。”
“嗯。”南宮離輕嗯了一聲,也沒有多解釋什麼,只是摟着她躺在自己的懷裡睡覺。
單單是想睡覺的樣子,並沒有別的動作。
西洛見狀就有點不老實的在他懷裡蹭了蹭,手摸進他的懷裡。
“想要了?”本是合着的眸子忽然就睜開了,亮晶晶的透着幾絲難掩的光采。
西洛聞言臉上一紅,立刻縮回自己的手道:“我哪有,累了就睡吧。”話語裡難掩她的一絲不甘。
其實她是一點也不累的,後院的女人哪個不是養尊處優的。
南宮離聲音裡難掩一絲愉快的笑意,翻身壓下她吻了上來。
他就知道,若是幾天不撩她,她一準會憋不住的。
其實,她也是很渴望他的吧!
西洛瞧出他的故意,有些惱火有些不甘的要推開他去躲他的侵犯,可南宮離是誰,推拿之間便把她治得服服貼貼,衣裳被扔了一地,帳幔之內,一室春光難掩愉悅的聲音。
長夜漫漫,黑夜中有個人影走了出來。
日夜思念,不過是相思成災。
他果然專寵她一人,不在乎誰在等待。
*
次日,明月就被南宮明親自接回去了。
明月拜別了西洛,一路上低垂着眸子跟着南宮明而行。
一個奴婢,又是個姨娘,自然是不用八擡大轎的,不過是穿了件新衣裳。
穿了新衣裳的明月顯得越加的嬌俏可人,身上有着三夫人所沒有的清純。
南宮明這是第一次討姨娘,心裡自然也是喜歡得緊,一路上都在拉着明月的手走,一會回去還要帶給母親請安,當然,還得給正室敬茶。
回去的路上,三夫人一個人卻等在那裡。
南宮明也沒有意外,明月也很淡定,三夫人卻不淡定了。
瞧着二個人如此要好,竟然還手牽着手的一路走來三夫人心裡的小宇宙就燃燒起來了,冷冷的瞧着他們道:“真是沒有想到,你們這二個狗男女。”
南宮明臉色微微黑了黑,道:“三夫人,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你明明說過最喜歡我的,爲什麼一個轉身要擡她爲姨娘?”三夫人心裡氣得要死,這個男人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花言巧語,說最愛她了,可一個奴婢就就讓他暈頭轉向了。
南宮明聞言涼涼的笑,明月忽然就淡淡的開口道:“三夫人你真是會說笑,爺愛你,你能當爺的姨娘嗎?”一句話又把三夫人氣得半死,但卻實又無話可駁。
南宮明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三夫人,明月又淡聲道:“爺,我們走吧。”
南宮明點頭,幾乎是被明月拽着走的。
三夫人手裡的拳頭緊握在一起,這個該死的南宮明,竟然敢背叛她!
礙於身份,縱然心有不甘,也只能眼睜睜的瞧着他們離去了。
明月跟着南宮明一路回去,到了吳氏和南宮明的正妻柳絮面前去敬茶。
敬茶期間難免是要被吳氏一番好刁難的,明月隱忍不發,南宮明也沒有要爲她說話的意思。
說到底這個丫頭是撞見了他與三夫人的好事了,雖然可以保她一時之間不會說出些什麼,但自己的把柄總歸是在她的手中的。
那天三夫人說要殺了她,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不過這奴婢是王妃身邊的人,如果真的就此殺了王妃一定會查這事的,無辜死了,查不出來也就罷了,若是查出來以王妃那性子怎麼會輕饒了他!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先成爲自己的人,放在自己的身邊小心的瞧着,就不怕她會耍什麼花樣。
現在瞧明月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心裡又微微放些心,心裡想的是,說到底是一個奴婢,能當成姨娘只怕她高興還來不及,又哪裡敢存着讓自己死的心思!
自己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天,她若敢害自己往後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後來南宮明才明白,他這樣的想法真是特錯大錯,如果人生可以從頭來過,她一定不會擡她爲姨娘,還是殺了省事。
*
嘻嘻…嘿嘿……
傻呵呵的笑聲迎着西洛傳了過來。
如果西夫人知道今天是個倒楣的日子,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來刺西洛的眼的。
送走了明月後西洛就走出了院子,腦子裡想着明月的事情心裡是爲她心疼的,終究是跟了她一年的人了,平日裡對她也一直盡忠,人心是肉做的,她生出不忍也太正常了。
偏在她心煩意亂之時那傻子般的笑聲就傳到了她的耳朵裡,西洛擡眸瞟了一眼,是西夫人一個人跑了出來了,一個人手裡拿了一隻風箏在那裡放。
自從她們進了這個院子後西洛基本上是不光顧她們的,她們母女自有青霞在一旁看守着。
如今忽然瞧見那‘傻子’跑出來一個人玩風箏,心裡猛然就生一計。
這段時間她們一直很安靜,安靜得她幾乎要忘記她們的存在,這可不是一個好事情。
她從來都不認爲這對母女會真的安靜的,甘心的屈就在此。
晴天與錦兒正跟在她的身邊,瞧見西夫人的時候眸子也微微一閃。
“晴天,給我去準備點東西。”西洛招晴天招手,在她耳邊低聲交待了幾句。
晴天聞言微微一怔,隨之瞭然似的跑開了。
西洛擡步走向西夫人,笑盈着叫她:“夫人,西美呢。”
似聽不懂她的話一般,西夫人只是傻呵呵的笑着,手裡搖頭她的風箏朝她的腦袋上觸去。
錦兒見狀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冷斥道:“放肆。”
西夫人被抓住了手臂便嗚嗚的叫了起來,從進府到現在,幾乎沒有人聽她講過話,似乎傻了以後她連話都不會講了。
西洛當然不會忘記,她們每天都有把煎的藥給倒掉。
“放開她。”西洛淡淡的說,瞧着嗚叫的西夫人,現在裝什麼瘋賣什麼傻,她也沒有忘記,當初她曾經說過,西洛的母親是被她給毒死的。
有些仇,不是不報,只是時機未到。
現在瞧着她悽慘的樣子,其實,讓她就此死了纔是對她的解脫,讓她這樣痛苦的活着永遠不得翻身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喜歡風箏?”西洛瞧着她手裡的風箏笑着問。
西夫人恢復了自由後一雙無神的眼睛瞪着西洛瞧,西洛笑着說:“一會我們來做個遊戲吧。”
“如果你做得好了,我給你一個更漂亮的風箏可好?”
西夫人又似聽懂她的話一般,忙用力的點了頭,眼神裡似乎還有了神采。
裝得可真像呀!西洛心裡冷然。
西洛又笑着說:“知道我將要與你做什麼遊戲嗎?”
西夫人似在沉思,沉思過後明顯的是想不出來的,便搖了搖頭。
西洛依然笑得溫柔,道:“你不會講話?”
西夫人眨眼睛,西洛又說:“想不想開口說話?”
西夫人不語,西洛笑得越加的溫柔了:“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以後都開口說話。”
“來,跟我來。”一邊說着一邊朝錦兒示意,錦兒立刻上前拽着西夫人就一起去了。
西夫人眼睛不由得轉悠起來,腳下倒也跟着去了。
西洛把她帶到自己的房裡,不相干的奴婢自然都是侍候在屋外的,室內基本上也只有她的四個貼身奴婢纔可以入內。
說實話西洛今天的心情有點不好,因爲明月出嫁了,嫁給了一個渣男,那是跟了她一年的奴婢,她的幾個奴婢她向來都是很護着的,她其實也是一個極爲護短的人。
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需要發泄的,可又找不到能讓她發泄的人,她總不會無故找幾個奴婢揍一頓,若是這樣子她就真成了惡毒的當家主母了。
所以啊!西夫人的出現讓她有機可尋了,就讓她來解解悶吧。
最近這母女兩個太過平靜了,如果不拿點什麼來刺激一下,也不知道她們究竟要幾時對她出手,她們有耐心的等着侍機而動,可她等的有點不耐煩了。
晴天還沒有過來,西夫人就轉着眼珠子四下打量着,西洛拿來點心讓她吃,平日裡在王府她可是連吃點心的機會也沒有,她這等奴婢所吃的都是最粗的粗茶淡飯,王府裡的奴婢自然會刻意的苛刻她,大家本就是逢高踩低的人。
西夫人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了,當下也就立刻吃了起來,西洛就瞧着她吃,一會功夫西夫人就把那些點心吃了個差不多了,晴天這時也回來了,手裡碰了一個黑色的罈子。
西洛見了便示意她把罈子放下來,轉而對西夫人道:“夫人,過來摸一摸,如果你能摸到裡面的東西,這東西就歸你了。”
西夫人聞言也立刻聽話的走了過來,晴天把罈子的蓋拿起,西夫人想往裡面瞧,西洛笑着說:“不能瞧。”
“若是瞧了你豈不就是知道里面是什麼了,那樣東西就不能歸你了。”
西夫人瞪大眸子瞧了她一眼,心裡雖然狐疑,不過還是立刻就伸手摸了進去。
裡面果然有個東西,滑溜溜的,西夫人心裡疑惑的拿了出來。
“啊……”一聲尖叫,響遍了整個屋子,西夫人立刻兩腿發軟的癱在了地上。
只見,一條又粗又長的蛇正在她的手中,她嚇得立刻鬆了手,但由於人癱在了地上,那蛇竟然朝她爬了過去,上了她的身。
不過是一條普通的家蛇,並不會傷人。
雖然不會傷人,可西夫人怕蛇,總的來說大多數女人都會怕蛇的。
西夫人嚇得一聲聲的尖叫,她已經記不得爬起來了,地上已經溼了一片,是西夫人嚇得尿出來了,直到最後兩眼一翻,她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西洛瞧着有點無語,不過是條蛇,居然能嚇昏過去。
“把她弄醒。”西洛坐下來悠閒的喝了杯茶,晴天上前掐她的人中,一會功夫西夫人就又轉醒過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西夫人還是處於驚醒之中,一睜眼睛就見那條蛇還在她的腿上爬着,整個人立刻就又魂飛魄散的,又昏了過去。
西夫人昏了過去,晴天又把她弄醒,這樣折騰了二次後西夫人再醒來的時候整個人立刻呆了,那條蛇雖然已經不在她的腿上了,可還正在她的身邊爬着,西夫人回過味來的時候立刻就又尖叫着到處爬,想要躲避那條蛇。
“夫人,過來求求本王妃,本王妃興許就會放過你了,不然,本王妃一會就讓你把它吞到肚子裡去。”西洛笑盈着開口,欣賞着西夫人嚇得小便失禁的熊樣。
西夫人乍一聽這話的時候立刻就似找到救命恩人般,立刻就爬到西洛的面前帶着哭腔道:“王妃,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由於害怕竟然忘記裝了,話也會說了。
西洛淡淡的笑着說:“夫人,你這病是不是已經好了呀?”
西夫人微愣,人也立刻回過神來。
西洛神色猛然一戾,道:“別在本王妃的面前耍花樣,不然,本王妃就直接把這條蛇塞到你的肚子裡,讓你與它日夜爲伴。”
西夫人絲毫不敢懷疑她的歹毒,嚇得拼命的搖頭道:“不敢,真的不敢。”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嗚咽起來,多日來的僞裝終於在瞬間全部破功了。
西洛滿意的道:“告訴本王妃,皇上讓你們來的時候都說了什麼了。”
西夫人呆了呆,西洛冷然道:“最好不要騙本王妃一個字,你應該明白,本王妃的雖然心善,但絕不會對一個想要謀害本王妃的人手軟,如果本王妃想要你的命,有千百種方式,就是皇上也救不了你。”
西夫人微微垂眸,道:“皇上只說讓我們母女監視着王府裡的舉動。”
這個變態,不知道這王府終究安插了他的多少眼線,難怪只要王府有個什麼事情他總能很巧的趕過來,西洛在心裡低咒一聲。
“從今天開始,王府裡的一舉一動,你們最好都給我把嘴巴閉嚴點,如果再把皇上引來一次,本王妃你們的命。”想起上次皇上的出現,出現的結果是給了安氏一個皇嬸的身份,還想幫安氏做主把葉月給南宮離,次日皇上的聖旨就有頒了下來,封了安氏爲皇嬸,成爲正真的皇親國戚了。
所以啊,安氏現在是拽得像個二五百萬似的,當了二十來年的小妾,現在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西洛一番威脅西夫人又哪敢不從,只有拼命點頭的份,西洛最後淡淡的說:“既然是傻了,那就繼續裝着吧,記得要裝得像點,別讓人一瞧就知道你是在裝。”
西夫人繼續應下,西洛擺擺手道:“下去吧。”
西夫人再不敢有片刻停留,立刻繞過那條蛇飛快的跑了出去。
西夫人飛快的跑了,錦兒不由得噗哧笑出來,瞧着那條根本不會傷人的蛇道:“這是從哪裡找來的蛇,晚上奴婢偷偷放到西夫人的被窩裡去吧。”
瞧她嚇得尿都出來了錦兒別提有多高興了,捉弄人會給她們的生活增加一點樂趣。
錦兒是跟着西洛去過宮裡的,遇着過西夫人,也跟過西洛回過她孃家,也遇着過西夫人,一瞧就是面善心狠的人,剛又見她故意裝瘋賣傻,原來是皇上安排在王府裡的人,心裡就更是存了作弄她的心思了。
現在不能殺,那沒事找事讓她吃點苦頭也是種樂趣罷。
那廂一路奔回去的西夫人一回去就癱在了牀上了,西美這時也恰好回來了,剛在外面澆了半天的花草,夏日裡花草是最需要渴水的,她每天都得忙個大半天,累個半死不活的。
西美一回來就瞧見母親一動不動的癱在牀上,甚至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心生疑惑,忙走去叫:“娘,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乍聽見西美的聲音後西夫人才恍然回過神來,一把抓住西美她幾乎顫抖的道:“那個女人,簡直太可怕了。”從來沒見過這麼歹毒的女人,就是她,殺人的時候也是會給人痛快一擊的,萬不會想出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西美不知舊情忙拉着她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西夫人把剛剛在西洛那裡的事情說了一遍,西美一下子癱會在牀上,愣愣的道:“她知道你是裝的了?”
西夫人點頭,喃聲道:“她一直都知道,她只是刻意不說,她一定早就存了歹毒的心思,如果讓她知道我們再爲皇上通報任何事情,她一定不會讓我們有好日子過的。”
西美當然知道她做得出來,微微咬脣道:“她不讓我們有好日子過,我們也不讓她有好日子過。”
“我們怎麼辦?”西夫人向來都是個有主意的人,不過剛剛被嚇壞了,現在就顯得六神無主了。
西美想了想道:“娘,女兒的確有一個法子,這小賤人雖然對我們防備着,但有一個人她一定不會防備。”
“誰?”西夫人立刻問。
“青兒。”西美嘴角揚起一抹狠毒。
“皇上早就恨她不死,如果我們可以把這個小賤人給弄死了,皇上心裡一定會很高興的。”
“你千萬不要被那小賤人嚇住了,她充其量不過是一個王妃,但皇上卻是撐管天下生殺大權的人,我們跟着皇上總是保險一些的,若是你現在被她嚇得倒戈了,你會沒命的更快。”
本來已經嚇得六神無主的西夫人這時又醒悟過來,的確,王妃算個什麼東西?她能鬥得過皇上?
皇上的心裡最盼的就是她去死,現在她們只要想個法子弄死她,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只是,就算要下毒,也需要有人出去買才行,她與西美卻是沒有任何機會出去的。
西夫人問出心裡的疑惑,西美冷笑道:“娘你放心,這個王府裡想要她死的,不只我們二個人。”
“女兒有辦法,弄到想要的藥。”
“你打算找誰來買藥?”西夫人忙是追問一句。
“五夫人,她一定很樂意爲我們買藥的。”西美陰陰的笑了。
對於王府裡的情況西美是一直都在暗中觀察着的,她一直都知道五夫人和王妃已經鬧得不愉快了,王爺現在也不去寵愛五夫人了,這五夫人的心裡就別提有多氣悶了。
正所謂,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想要弄死西洛,其實,說難也不難!
西美的心裡打定了主意,到了晚上的時候,趁着夜深人靜,她就尋了個機會往五夫人的院子裡溜。
由於她是個奴婢,住的又是偏遠的下人房,所以半夜裡溜出來也是不會有什麼人發現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守夜的人自然也是少的,特別是這後院,基本上也就一個奴婢在守夜,別的奴婢都休息去了。
西美溜到五夫人的院子裡來,遠遠的瞧來,這五夫人的房間裡還亮着燈,怕是還沒有休息呢。
自然,過去她被王爺極寵,現在王爺冷落了她,她的心裡肯定是傷心的,能睡得着纔怪呢。
這個時候五夫人的門前是沒有守夜的,西美潛在她的門口之外學了生貓叫,這一叫果然就驚動了屋裡的五夫人。
她的院子裡是不養貓的,忽然來的一聲貓叫多少讓她有點疑惑,人也就站了起來。
最近她常常都是一個人獨自坐到近天亮方纔能夠合上眼睛,白天迷糊一會便又醒了過來,所以身邊通常也是不留丫頭陪她的,她也不想讓丫頭瞧見自己現在被冷落的可憐樣。
五夫人來到門口伸手就拉開了門,四下望了一眼,西美在這個時候就走了出來。
許是沒有想到來人是西美,又加上現在天黑,西美的樣子是奴婢的打扮,一時之間倒是沒有認得出來,只是在看到那一抹身影時冷喝一句:“誰?”
“夫人,是我,西美。”西美小聲的道。
五夫人微微一怔,西美忙道:“可否讓奴婢進去說話。”
五夫人嘴角揚過一抹冷淡的笑,道:“進來吧。”
西美走了進去,五夫人便又合上了門,冷淡的瞧着她道:“你來做什麼?”就算被貶爲奴婢,這命也是比她好的,至少她們西家的人都還活着。
想當年自己,西家一門,全滅。
西美微微垂眸,人也顯得有幾分的卑微,只道:“想與西夫合作一件事情。”
“憑你,也配與我合作麼?”西夫人冷冷的不屑。
“如果你想要西洛死,我可以幫你。”西美沉聲道。
五夫人冷嘲:“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要對我說這種話。”西洛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若害她沒有把握,最後必然會被她整得毫無反身之地。
西美知道她是怕東窗事發後承擔責任,索性也就道:“如果出現任何意外,我一人承擔。”如果那樣都能出現意外的話,她也只能自認倒楣了。
五夫人冷眼瞧她道:“你的話,我信不過。”誰知道到時事發之時她會不會把自己抖出來。
西美聞言眸子一閃,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當我沒有來過,就繼續瞧着那個女人獨自霸佔浩瀚王吧。”話落擡步就走。
“慢着。”五夫人冷然喝住。
西美嘴角上揚,勝利的笑,五夫人則神色陰柔,眼神裡又自有一股冷冰的戾氣。
西洛,此生,我會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