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郡主,我是葉側妃,你們這些瘋子,不許動我,我要告訴皇上,我要告訴皇后,我們謀害我,你們不得好死的……”帶着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披頭散髮了的女子手指着想要衝上來摁住她的奴婢們尖聲叫,又是踢又是抓,令在場的奴婢微愣。
南宮離猛然擡步走了過去,對着發瘋的女人擡拳就打了過去,不過是把她暫時打暈了罷了。
“把這個瘋子擡下去,拿鏈子好好的栓住,免得傷到了旁人。”南宮離冷冷的吩咐下去,奴婢們再不敢怠慢,立刻擡着這個暈了過去的瘋女子下去了。
一場鬧劇攪和了今天的午宴,南宮離瞧了一眼在場的人一眼,什麼也沒有交待,擡步就走了。
在場的人虛驚一場,大房的吳氏似還有點驚魂未定的,不由詢問道:“剛剛那個瘋子是誰?”
西洛自然不會告訴她是誰,她只是道:“有些事情不該知道的大家最好也不要去打聽,免得哪一天被瘋子咬傷了也變成了瘋子。”
“大家都各自回去吧,想要吃什麼再讓奴婢告訴廚房,廚房會再重新做給大家吃。”經過剛剛這一鬧西洛的也沒有耐心再繼續作陪到底了,爲這些甚至是有點不知好歹的大房二房折騰了一天,她累得夠嗆了。
轉而又對安氏道:“母親,您也先回去歇息吧,想吃什麼就讓奴婢吩咐廚房再重做。”
“月月,你陪母親先回去。”
葉月忙應是,一邊親熱的去的扶着安氏準備離去了。
其他人這時也只能陸續離去,留下奴婢收拾這一片狼藉的餐桌。
不過,西洛前腳剛走後面的二房就在和大房開始嘀咕:“王府裡怎麼會養着一個瘋女人?”
大房吳氏微微斂眉,道:“剛剛沒聽王妃說嗎,不該知道的事情不要去打聽。”嘴上雖然是這般說的可面上絲毫是不以爲然的樣子。
一個叛臣之女,仗的不過是男人的寵愛才能立足在王府,如果有一天這沒有了這個男人的寵愛,她什麼都沒有了。
那廂,西洛已經走向了西苑去了,那個瘋女人被關在院子裡,怎麼會有機會跑出來?
雖然葉側妃對於皇上皇后來說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了,但也不好讓人把這事傳揚出去了。
不然,外人不知舊情的還以爲她們把這個忠良之後怎麼折磨了。
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嫁進來後她肯安分守己,不生那害人之心,誰又能把她如何!
當初讓她把孩子流掉後就一直關在了她當時的院子裡,最開始的時候她每天都在裡面又吵又鬧,但時間久了見沒有人搭理也就安靜下來了,後來聽奴婢回報說她常常一個人在裡面又是唱歌又是哭泣,好像瘋了似的。
究竟是真瘋假瘋她也懶得去理會,反正她這輩子是不會再有機會出來禍害旁人了。
然而誰曾想到,今兒個她竟然又跑出來了。
她的房子每天都是被上了鎖的,就是有人給送飯菜過去走後也會落了鎖。
西洛心裡一邊想着這事一邊朝西苑的方向走去,在路上遇着了南宮離,他顯然是在外面等她的。
“爺……”西洛快步迎了上去,出聲叫他。
“洛兒。”南宮離微微張開雙臂,迎着走來的西洛攬在懷裡,也不管後面跟着的奴婢們是怎麼個羞澀臉紅法,反正他想摟着她就摟着了。
“我正準備去瞧瞧她,看看是怎麼一回事。”西洛有些難爲的在他懷裡掙了掙。
“嗯,一起去。”南宮離反手就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一道去了。
奴婢們沒敢太靠近她們,一個個的都遠遠的跟着,就連東月丫頭也沒有敢靠太近,神色有幾分複雜的瞧着這一切,記憶之中的浩瀚王是從來不會這個樣子的,就算當初他寵愛五夫人的時候也不曾在人前對五夫人表示過半點的親暱之情,但反觀現在的他與王妃,那眼神裡流露出的親暱是掩藏不住的,就連寵愛也是那麼的明顯,讓人一眼就能瞧得出來他是真心實意的在寵愛王妃。
浩瀚王向來是最會掩藏自己真實情感的人,但現在面對王妃的時候,他絲毫不掩藏自己的心思。
不得不說,王妃果然是好手段,竟然能改變得了一個那麼冷傲的男人。
他向來對女人都是不屑一顧的,現在他的眼睛裡卻已經有了女人的影子,但這女人卻只是王妃一個人。
二個人牽手朝西苑走了過去,那瘋了的女人已經被拿鐵鏈拴了起來,幸虧她現在是還是昏着的,不然幾個奴婢也不見得真的能抓得住她,要知道她也是虎門將女,拳腳功夫還是有點的。
南宮離這時正檢查着四周,平日裡這兒是沒有人侍候的,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有西洛身邊的奴婢明月把飯菜送來。平常她也都是一個人老實的待在房間裡的,門都是是由外面反鎖着的,照理說她是沒有可能把門打開溜出來的,不過,南宮離在檢查了一圈後就發現窗戶處被打開了。
想來也是自己的疏忽了,這流漣郡主雖然瘋了,但也始終是虎門之女,力氣也是有的。
眼下,南宮離也只能這般認爲,她打開了窗戶爬了出來。
西洛這時正在給葉側妃檢查着眼兒嘴兒的,南宮離便走過去問她:“在做什麼?”
“瞧瞧她是真瘋假瘋。”西洛檢查了一圈後和他講。
當初被關到這裡以後她就瘋了,一個人瘋瘋顛顛的又哭又鬧,最初大家也都認爲她就這樣子了,時間久了就連自己也認爲她已經瘋了,所以就沒有放在心上,但今天她居然跑出來了,這實在就有點令人費解了,這麼一個瘋子居然有辦法由窗戶裡跳出來,這證明她還是有腦子的,可一個瘋子又怎麼會有腦子呢!
流漣郡主在被檢查一圈後忽然就轉醒過來,一醒來就瞧見南宮離與西洛正蹲在她的身邊,本能的她由地上就爬了起來,直接撲向了西洛要咬碎她。
似乎就算是瘋了她還本能的知道誰是她的敵人一般。
西洛沒有防備,心裡一驚,還沒等她跳起來避開南宮離卻一個巴掌就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那一個巴掌要是結實的落在了流漣郡主的臉上了,直打得這個女人眼冒金星,又是驚又是呆,隨之後便大聲的尖叫:“你們這些瘋子想要謀害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她一邊尖叫着一邊要朝外衝,往外跑的時候方纔發現自己的腿都鏈子拴住了,其中一端被鎖在了房樑之上,她的活動範圍只限制在這個房間的十步之內,根本不可能再多走半步。
這個發現讓流漣郡主立刻就瘋了似的又要朝西洛撲了過來,西洛不由得朝後退了退,南宮離攬過西洛道:“我們先回去。”
“嗯。”西洛也沒有再多言,跟着南宮離又一起走了出來了。
身後的門被關上,還傳來流漣郡主的尖叫聲,南宮離忽然就說了句:“真是吵死人了。”
“東月,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南宮離回身朝他的奴婢吩咐一句。
“是,奴婢這就去辦。”東月立刻領命去了。
西洛不由得瞧向這男人,他該不是想把葉側妃給毒啞吧?
南宮離也回眸瞧她一眼,眸子微閃,絲毫沒有做壞事的惡毒,仿若剛剛他只是在吩咐奴婢去準備飯。
“剛剛沒有吃好飯,回去再吃點。”南宮離和她輕聲說話,拉着她又一路離去了。
西洛經他這一說也真的感覺到肚子好餓了,當下也就不再去管其他,現在吃飽肚子比較重要。
回到洛神苑後奴婢立刻就又把飯菜端了上來,南宮離與西洛一起吃了起來,等到吃飽喝足已經是酉時,傍晚時分。
南宮離這時又吩咐奴婢去打水,讓西洛先去沐浴。
其實,現在天色還早呢,不過,眼下也實在是沒有旁的事情了,知道他憋得緊也就沒有再推辭,沐浴就沐浴吧,西洛直接去了浴房。
浴房裡也是有浴池的,不過冬天若用就會顯得冷,可現在是夏天,所以這個時候用浴池剛剛好,西洛美美的躺在裡面休息了一會,泡了一會就越加的覺得疲憊想要睡覺。
晴天丫頭侍候在一旁,瞧她有點想睡的樣子不由道:“王妃,回去睡吧。”
乍一聽晴天丫頭說回去睡西洛立刻擺了擺手,回去後她鐵定是睡不成的,小離離也應該是等她很久了。
晴天丫頭見她不肯起來也只能無奈的悄悄朝外走了出去,王妃要在這裡面休息一會她當然也是沒得想法的。
西洛合着眸子躺在溫熱的水裡,心裡想的是反正有一晚上的時間呢,就先讓她好好的休息一會保存一下體力吧,做那事也是一個費體力的活呢。
雖然說小離離看似有點性冷淡,但這麼久不做沒準精力會比較好呢。
對於一會的事情心裡多少是有點期待的,當然,也是有點緊張的,不然她早就爬起來走人了。
南宮離走進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西洛一個人躺在浴池裡閉目養神呢。
他本來是想等着她沐浴完後再進來沐浴的,但瞧見晴天由這裡走出來的時候才知道她沒有打算立刻走出來,所以他就進來了。
一個人無聲的就解了自己的身上的衣裳,浴池裡那睡美人一般的女子早就令他血氣往上衝了。
赤着身子直接走進了水裡,水的聲響讓半睡半醒間的西洛一下子就睜開了眸子,緊接着就瞧見眼前那放大的一張臉,一聲尖叫還沒有來得及呼出聲響脣就已經被那人緊緊的吻了上去。
“唔……”這突然的襲擊讓她又是驚又是悸,腦海都變得一片空白。
沒有一句多餘的話,只是緊緊的摟着她光潔的身子緊緊相吻。
彼此灼熱的身體緊緊相依,浴池裡的溫度節節往上攀升,似要把人就此融化在這水中。
在那激情四射的熱吻中西洛早就癱作一團,渾身使不出半點的力氣,僅有的一點招架之力也失去了。
“洛兒,我要你。”低沉的聲音在最後關頭由耳邊輕聲的傳了過來,帶着沙啞的情浴。
小嘴裡嗯哼一聲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言語,反正是默認了他的話。
再沒了等待,一鼓作氣,徹底擁有。
合二爲一的感覺,是那麼的真那麼的烈,她也只能一聲聲唔嚥着呢喃。
他讓愛變得更加的熱烈激昂,一遍又一遍的索求到底。
積壓了太多久的熱情在這一刻早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心中僅存的理智也開始變得模糊,剛開始還能顧着她的感覺溫柔片刻,到了最後就開始變得不管不顧,由着自己的需求一次次的任性胡來,直讓那人兒一遍遍的嗚咽着嗯哼得不能自己。
經過這一次她再也不敢去想他是個冷淡的人了,這簡直是比野獸還野獸,就算很久沒有過也不能這樣把人連骨頭到肉的全拆骨入腹啊!
當一輪又一輪的熱情終於得到發泄後,所有的激情暫時處於了平靜,浴池內種香豔滿溢出來了,外面早是天色一片昏暗。
“唔……”她依然無力的癱在他結實溫熱的胸膛裡悶聲的嗚咽嗯哼着,似在撒嬌又是在委屈。
“洛兒……洛兒……”那人還在耳邊輕輕喚她的名,溫情纏綿的聲音直叫得她的心完全被融化開了。
“嗯。”在他低喃的叫聲中似有點不情願的擡眸瞧他一眼,對上他依然噴火的眸子。
“還想要。”他果然又這麼說了。
“不要。”西洛立刻警惕的把臉直接埋在他溫熱的懷裡,一雙藕臂也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免得他一會把自己摁過去再要胡來。
瞧着她這副模樣南宮離倒是幾不可聞的笑了,只好哄她道:“好了,不要了,洗洗回去了。”一邊這麼說着一邊就主動要給她清洗,西洛見狀哪裡肯依,立刻就要由他身上跳下來,不過,她哪裡是人家的對手,立刻就又一雙手掌抓了回來,強迫着非要給她親自清洗,西洛一個臉漲得紅了半邊天。
等到二個人都洗漱乾淨後南宮離纔算是抱着西洛走了出來,剛剛折騰她太久,到現在她二腿還在發軟,走一步就想跌倒,南宮離便立刻抱着她出來了,雖然她不願意!
回去的時候奴婢們早就很識相的躲得遠遠的了,牀也早被鋪得好好的,南宮離直接把洛兒朝牀上放了下來,她則一個翻身就緊貼着牆邊睡了下來,這樣的舉動卻是惹得那人輕哼的笑了。
轉身就去把燭火給熄滅了,南宮離這廂才朝她的牀上爬了過去,伸手撈過靠着牆角睡的人兒摟在了懷裡。
平靜下來後的西洛一直都在默無聲息,想起剛纔在浴室的一幕就覺得臉紅心跳的好不害臊,真的有點懷疑那是自己麼?竟然任由人魚肉得沒有反抗之力。
這會功夫再一次窩在這人的懷裡才又覺得一切都是真實的,他們之間真實的發生了。
“洛兒……”低喃叫她的聲音依然是充滿了盅惑,感性得讓人一下子就被吸了進去。
“小離離。”西洛忽然就出了聲,回叫他一句,似乎有話要對他說。
“嗯?”昏暗中他睜着眸子瞧着她,藉着月光依然可以瞧見她睜大了的眸子和微紅的臉。
“你會一直對我好的對不對?”西洛認真的瞧着他問。
就算已經把自己交給了他,內心還是隱隱有着不安。
在感情她其實並不是一個勇者,因爲最怕受傷。
“嗯,我會一直對洛兒好。”實在也不知道該給她怎麼樣的誓言才能安撫住她依舊不太確定的心,他只能用這般蒼白的言詞認真的和她保證。
西洛把臉貼在他溫熱的胸膛上,低聲呢喃道:“願得一人心,自首不相離。”話落便迎視上那已經恢復平靜的眸子。
她雖醉眼迷離,她卻字字清晰。
“好。”他承諾般的應聲,滾燙的吻又狠狠的砸落下來。
他熱烈的感情早不是言語可以解釋得清楚,他只知道此生,他只想要她。
無人可以代替!
多年後他依然記得,她曾認真而執着的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她卻不知,人世浮華,怎抵她眉間一顆硃砂!
衣衫又一次盡退,身上的溫度把人燃燒到底。
“洛兒,洛兒……”低沉的聲音在耳伴一次次響起,一鼓作氣終於又把她全部擁納在懷裡。
二顆心輕輕微微的顫抖,仿若愛的初體驗,竟讓人忍不住想要落淚。
滿足的合着眸子,感受那男人給予的所有。
溫柔的、野蠻的侵犯,也讓人有着羞澀般的快樂。
一宿歡愛,竟讓人流漣忘返,不捨分離。
次日,睜開眼來的時候室內還有着一室的溫情,是昨夜留下來的味道。
身上依然有着酥骨的不自在,西洛擡眸的時候就瞧見自己正乖巧的窩在某人的腋下,他似乎還睡得正沉。
赤着的胸膛瞧起來感性極了,上面有幾道紅色的印痕,凝似自己昨晚留下來的。
昨夜的他很猛浪,彼此之間都達到了痛快淋漓的快樂。
伸手輕輕觸碰他的胸膛,這裡讓她不由自主的也覺得很安心。
高挺的鼻樑像他的人那般,永遠是那麼的冷冰似傲,可睡着的他瞧起來卻溫順可愛多了,微薄的脣瓣微抿着,有點紅豔。
都說嘴脣薄的男子涼薄,但他只需要對自己深情便可!
容我任性一回吧,此生你是我的,就算拼盡所有,我也會守護着我的愛人。
悄然把脣瓣輕輕的印在他涼薄的脣上,上面卻是溫熱的,讓人的心也覺得曖曖的。
一雙眸子忽然就睜開了,一眼不眨的瞧着她,西洛臉兒騰的薄紅,剛剛自己好像在偷偷香呢。
“想要了?”南宮離擡眼瞧着她,話語裡夾雜着一絲揶揄。
“哪有。”西洛立刻就坐了起來,身上的輕紗滑落時方纔發現自己竟然不着寸縷的。
臉上騰的就熱了起來,忙把這層輕紗拉在身上,眼睛四下瞟着去尋她的衣裳。
一雙長臂又由身後伸了過來,把她整個人又摟在那溫熱的懷裡。
“還想要。”某人一大早上還想繼續發情。
“天亮了。”西洛低聲嘀咕,耳朵都紅了。
猛然,耳朵上一熱,那人已經又咬上了她的小耳朵,癢癢的酥酥的感覺很美。
“該起牀了。”西洛忙把這種感覺抗拒在自己的腦海之外,伸手就要捂自己被咬住的耳朵,身上的輕紗卻被一下子扔到了一旁,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摟着她又是一陣激烈的纏綿的熱吻。
“王妃。”不知何時外面傳來了晴天的輕叫聲。
室裡,還在繼續讓人臉紅心跳的激烈運動。
“稍等。”西洛本能的就大聲迴應過去,壓抑的聲音全被他吞入脣舌之中,壞心眼的把她從頭到尾又吃了一遍方纔罷了手。
待到風停雨阻,拉開房門之時晴天幾個丫頭已經捧着水來侍候了。
南宮離這個時候也早就已經穿戴整齊,二個人一起洗漱了一番。
一場歡愛把彼此的距離又拉得更近了,錦兒丫頭去收拾牀鋪,歡愛過後的牀難免留下一些痕跡,錦兒一邊收拾的時候一邊鬧了個大紅臉,但心裡卻是美滋滋的,以往她也常來收拾牀,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讓她覺得這牀上如此的不同,敢情以往他們就沒有在一起過?
這個疑問錦兒也只敢放在心裡不敢亂問的,紅着臉拿着牀單退了出去,別的奴婢也都開始侍候早點。
不過,西青卻是在這個時候跑了進來。
其實,昨晚他就來過了,晴天告訴她王妃今天累了一天早就歇息了,讓他明天再來便是。
西青畢竟是個孩子,自然是不會多想,也就走了。
這不,一大早上西青就跑來請安了。
西青來了洛兒也就請他一塊坐了下來,不過西青卻沒有再坐下來,只是盯着臉色紅潤的西洛說:“青兒已吃過了,來向姐姐和王爺請安,一會還要出去。”
西洛聞言便笑顏道:“天天去不累嗎?”如果累其實也是可以休息的,畢竟他還真不大,這樣下去會不會受不了?
西青只道:“青兒不累。”
“青兒告辭了。”話畢也望了一眼南宮離,他的臉色與平時一點不一樣,瞧起來似乎有點了溫度,還有點紅潤,和西洛的臉色似乎有點相似。
心裡微微有點不痛快,可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不痛快,只是飛快的由這裡離去了。
西青走後西洛便說:“一會去給母親請個安吧。”只是母親,而非大房夫人,來到浩瀚王府,他們其實也就寄人籬下的遠房親戚,萬不能養刁了她們的胃口,不然她們會覺得一切都是天經地義。
“好,我陪你。”南宮離隨口應下。
不過,吃過之後二個人還沒有機會去安氏那裡請安,五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這時候是一道來給西洛請安了。
三位夫人一起來的時候南宮離剛好也在,幾位夫人瞧見他的時候一時之間各有失色。
說到底這是他們的男人,半年不見一回來他也只窩在王妃這裡,對誰也沒有多瞧一眼。
雖然五夫人是他的最愛,但這次回來後他竟然也始冷落起了五夫人,每日裡只顧往王妃這裡跑。
三位夫人各懷心思的請了安,西洛與南宮離是要去給安氏請安的,所以洛兒也就說:“今天沒什麼事情就都先回去吧,本王妃現在要去瞧瞧母親。”初來乍到,水土服不,飲食吃得慣不,她都需要去關心一下的。
有王爺在此幾位夫人自然也是不能多說什麼的,就算她們有心也想趁機去瞧一瞧南宮離的母親,不過現在也不是時機,妾室哪裡能搶了正室的風頭。
幾位夫人當時也就作了一福離去,五夫人瞧了一眼南宮離,這人正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一旁,似乎在想事情,好似誰也沒有瞧見一般。
五夫人幽怨的眸子微微隱去,擡着細碎的步伐一步步離去,只覺得心裡的寒氣一遍遍又往上升起。
他是認真的了吧!
他已經決定了吧,因爲愛上了她,所以要顧及着她的感受,不得不連她也冷落了嗎?
砰的一聲悶響,西洛與南宮離同時站了起來。
二個人不由得相視一眼,分明瞧見五夫人腳還沒有走出門口就一頭栽了下來。
“秀秀。”南宮離飛快的走了過去,西洛也趕緊跑了過去。
五夫人這廂卻正合着眸子緊咬着牙齒躺在地上,由於着地之時腦袋先落了地而造成了腦門被撞破,血流不止。
南宮離見此情此景忙對西洛詢問:“她怎麼回事?”
“不知道,晴天錦兒,趕緊把五夫人先扶到牀上去。”西洛忙讓開了道。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想自己的男人再去抱別的女人。
人,果然是個自私的東西,她亦不例外。
晴天與錦兒立刻就跑過來把五夫人扶上了內廂裡的美人榻上,西洛這時也已經找來她的專用藥箱爲五夫人處理了一下傷口。
細瞧了五夫人的情況,西洛很快就發現了端倪,五夫人這是氣極攻心啊!
她的臉色到現在還蒼白着,拳頭也緊握在一起,怕是一口氣沒有上來而導致了胸悶氣短,所以纔會一頭栽了下來。
明明挺強的一個女人偏偏在很多時候身子又嬌弱不堪得緊,說到底都是因爲她自己不能以一顆平靜的心對待所發生的一切,常常被一些事情氣得怒極攻心,肝火旺盛。
若她有一天真的能夠做到把一切看得風輕雲淡,她這病也就不藥而醫了,但西洛知道,這不可能。
她所經歷的事情已經讓她變了一個人,不管她外表多麼的溫順純良,可骨子裡她都是一個歹毒又狹隘的女人,如果有足夠的容人之良她也不會因爲南宮離少看她幾眼就氣成這般了。
這般一比較,自己似乎還是比較大度的嘛。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拿自己與五夫人作一番比較,西洛自己也表示很無語!
處理好五夫的傷口後西洛掐了一下五夫人的人中,片刻功夫五夫人也就又清醒過來,眼眸一睜開就先瞧見了西洛身後站着的男人,那曾經也對她關懷備致的男人,如今眼裡卻再也沒有她。
豆大的淚珠立刻滑落出來,讓站在一旁的男人神色微微斂起,西洛這廂卻拿出手帕輕輕爲她試淚,溫柔的道:“妹妹莫哭,不是大病,應該是妹妹心緒不寧而造成的悶胸氣短,只要靜心休養,把心放寬,妹妹的病就會不藥而癒的。”
她輕柔的解釋,又衝她盈盈一笑。
從來沒有這麼一個時刻令五夫人恨不能撲上去掐死她,這般會做戲的女人,她自愧不如,做不到以平常心來面對這男人的改變。
西洛這時又吩咐道:“紫曉,玉兒,你們一會扶五夫人回去好好歇息,明月你去廚房傳個話,給五夫人做些有營養的補品,讓五夫人好好滋補一下身子骨。”
幾個丫頭聽言都忙應下,西洛又笑盈着對五夫人道:“妹妹你若是覺得不適可以在這裡繼續歇着,我與爺現在要去給母親請個安。”
五夫人沒有言聲,只是一眼不眨的瞧着那男人。
由始至終,他都緊閉着薄脣,沒曾對她說過一句話,直到西洛笑盈着拽着他的手臂道:“爺,我們走吧。”
南宮離微微點頭,被她拽着一起離去,但心,卻還是不由得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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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洛擡眼瞧了南宮離一會,他的神情看起來很沉默,眉宇間微微皺成了川字,雖然剛剛他什麼也沒有說,西洛還是感覺出來了,他是在乎五夫人的吧,只是礙於她在身旁,所以才什麼也不敢說嗎?
這樣的想法令西洛的心裡微微一窒,這絕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微拽着他的衣袖的手也不覺然的鬆開,低聲道句:“你若是不放心,就去留下來陪陪她吧。”
“我一個人去給母親請安便可。”話落撥腿就跑了。
我早對他說過,我不是那大度的女子,我會小心眼會吃醋!
我早該知道,不應該相信他,也不應該給自己希望,現在可好了,他的心裡根本就放不下那人,是我當初太天真太傻,竟然期待一個封建男人的一顆心會只容納一個女人。
“洛兒……”南宮離這時卻是追了上來,伸手就拽住她的手腕,緊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在生氣?爲什麼?”他似乎還真的不明白她的惱意從何而來。
西洛沒有辦法讓自己這個時候還能笑起來,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黑着臉兒道:“對,我生氣,我氣自己太傻,竟然相信一個封建社會裡誕生的男人的會只對一個女人產生愛情,什麼只願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全是騙人的。”又是生氣又是傷心的衝他吼完,在他的大手掌之中用力掙扎,想要把他甩出去。
南宮離微微怔然,隨之一把就摟過她在懷裡輕聲道:“你是在吃醋嗎?”
“我這輩子都不會在吃醋。”簡直是氣急敗壞,剛剛還覺得五夫人不淡定,這點事就能氣暈了,現在才發現自己也快氣死了,就是身體素質太好暈不了罷了。
“洛兒我現在不就在你的身邊嗎?你還在害怕什麼?還有什麼好不相信的?”南宮離有些費解的輕聲問她,這醋勁吃得也太大了吧?!
西洛微之一怔,隨之冷笑,道:“你的心在我的身邊嗎?”
“要我拿出來給你瞧瞧嗎?”南宮離依然認真的問。
“好啊,你拿出來讓我瞧啊!”西洛挑釁的道,她纔不相信他會不要命的把心拿出來。
南宮離瞧了她一眼,她倔強的小臉上全是不屑,她根本就不相信他會真心的愛她,也不相信他會全心的待她。
心裡無奈的苦笑,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難搞。
當然,他也不是現在才知道她的難搞,所以他認了。
伸手就由身上摸出一個袖珍大小的匕首,別瞧這匕首袖珍一點的大小,可一彈出來那利器的長度也足以要人的命了。
“我現在就把心挖出來讓你瞧,可好。”他說得認真,手下沒有一絲的猶豫,對着胸口就真的刺了下去。
如果只有這樣才能表達自己的真心,他倒也願意一試,痛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西洛驚悚,尖叫一聲就抓住了匕首的利刃,手心裡忽然就傳來陣陣的痛楚。
“洛兒……”南宮離臉色驚變。
這個女人在搞什麼鬼?爲什麼忽然要抓住匕首的利刃,明明是她要自己這樣做的。
西洛的手已經很快的鬆開了,手心裡染上了一抹鮮血,是真的痛。
南宮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忙拿出手帕飛快的給她包上去,把血給止住。
“回去上點藥。”南宮離扶着她就要往回再走。
“不用了,還是先去給母親請安吧。”
“請安的時辰早就過了,也不外乎再晚去一會。”南宮離一邊說着一邊就硬拽着她又返了回去。
五夫人這時恰好由裡面走了出來,她的二個奴婢小心的跟在身邊。
乍見西洛與南宮離又回來了五夫人的腳步微微頓足,但終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作了一福後便一聲不響的離去了。
南宮離這時也已經顧及不上五夫人哀怨的眸子了,拽着西洛就先進了房內,讓奴婢找出藥箱後他便要親自爲西洛包紮好。
剛剛錦兒和晴天是一直跟在她們的身後的,自然曉得她這傷是由何而來。
本來還能擔心呢,不過呢,現在瞧着王爺這麼的緊張她,想着受點傷也是值了的。
如果能夠得到王爺的關愛,怕有不少女人寧願自己天天受點傷。
西洛微微抿脣,瞧着這個男人細心熟練的爲她把手中的傷口處理好,又矚咐她道:“這手以後不要見水,知道嗎?”
“嗯。”西洛無力的輕應了一聲。
雖然他表現得很緊張,她的心情也沒有多爽,因爲腦子裡還是會想着,他也在緊張五夫人,在他的心裡,也許她們是一樣的!
平時瞧着挺聰明的一個人,一旦陷進感情的旋渦就變得又傻又笨,連思維都變得千奇百怪了。
這些煩人的事,實在是不想去想。
猛然就又站了起來往外走,還是要去請安的。
南宮離見她執意要去也只好忙跟着了,這次並沒有再敢去碰她受傷了的手,只是問道:“洛兒你發什麼脾氣啊?”
“我的脾氣,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西洛不以爲然的冷哼。
“你想我怎麼樣?”南宮離直言而問。
“這種事情不是我想你怎麼樣你就會怎麼樣的,一切全在於你的心,如果你心裡還裝着她,就去看她,何必勉強的拼命壓抑自己,最後弄得大家都不痛快,何必找不自在。”
“……”
南宮離承認,他的確說不過這個女人。
她總有一套又一套自己的理論,但說來說去,還不是她自己沒有信心,不相信他,也不相信她自己。
看似挺好強的一個人,在這種事情上竟然也脆弱得一觸就破,旁人或者看不透她,南宮離是誰呀,又豈會瞧不懂這彆扭的女人。
幾不可聞的苦笑,他輕聲說:“的確,我忽視不了秀秀哀怨的眼神,好似我,欠了她的。”
“本以爲,我給予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衣食無憂,一生平安,便是我可以給予她的幸福!如今想來,原來我給了她最大的痛苦。”
西洛不由瞧他,他又說:“連我自己也不能理解,爲何我給予不了她一份愛。”
洛兒忽然就明白了,原來,他從來也沒有愛過五夫人,他惟一的愛,只給了自己。
真鄙視這樣的自己,變得這麼患得患失,疑神疑鬼,她應該相信他的。
有些事情洛兒永遠不明白,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和她解說。
在與她相識相愛之前,他的心一直都是一片空白,就算皇上賜予他這樣那樣的女人,他也從來沒有覺得開懷過,因爲那女人,都不是他想要的。
關於西秀,對於她,更多的是一份責任,與愛無關!
就算是從頭再來一次,西秀若是想要回到他的身邊讓他照顧,他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欠她太多,惟一能夠償還的,便是讓她一生幸福,可現在,他卻給了她痛苦。
她所想要的幸福,他給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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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南宮離成親之時他的母親都沒有機會來參與,如今皇上終於恩准他們可以回府安享晚年了,這媳婦就算是王妃,第一個早安也總是給婆婆上個茶的吧!
大房吳底二房寧氏三房安氏早都聚在了大房的廳堂裡坐着了,幾個夫人幹坐了一個時辰也不見西洛前來請安,大房這時就不淡定起來了。
手裡的茶也已經喝過好幾杯了,這時終於忍不住要冷嘲三房幾句了。
“我說三妹妹呀,浩瀚王怎麼說也是你親生的兒子,那王妃就是你的兒媳婦,不給我這個正室請安也就罷了,怎麼連你也不放在眼裡?我瞧這王妃是在給大家甩臉子呢,怕是在等着大家給她請安呢!”就算是當今皇上,也萬沒有讓母后給皇后請安的道理,大房現在這一番話可謂是狠毒得誅心了。
三房安氏的臉色也就有點不自然了,二房這時也插了一口道:“三妹啊,有句話也別怪姐姐沒有提醒你,你若是現在就拿捏不住你這個媳婦,以後就只有她拿捏你的份,還有月月,她不早就是王爺的未婚妻了嗎?月月現在已經十六歲了,該嫁人了,你既然把月月帶了過來就趕緊把這事給辦了,就算不是正室,也得是個側妃是不是?”
這話一出一旁的葉月臉兒微微薄紅,的確,她一出生沒多久就被父母做主許給了南宮離爲妻了,只待等到她長大成人便可以嫁給南宮離。
那個時候她們都在邊城,南宮離的母親又是她的親姨媽,兩個人若是成了親那也是親上加親的,她自幼就長得討人喜愛,性格也好,小時候也是常常跟着南宮離東跑西逛的,南宮離喜歡騎馬,她也就會纏着南宮離讓他教自己騎馬,因爲是小表妹南宮離對她還是不錯的,也耐着性子教過她。
南宮離喜歡武刀弄劍,她就會在一旁高興的瞧他舞劍給他鼓掌,兩個人當年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那段在邊城的日子他們都很快樂,雖然當時還不知何爲愛,可小小年紀的他們都知道,葉月是南宮離的媳婦,然而事世多變,南宮離在十三歲那年就被宮裡的人招了回來。那年她才十一歲。
南宮離這一走就是七八年了,平日裡也只會有個信捎回來以報平安,而她這一等也是等了七八年,別的姑娘家十六歲就出嫁了,她都十八了,還待在閨中,這一次跟着回來自然也是爲了能夠嫁給南宮離,雖然自己的父母捨不得她由邊城來到這麼遙遠的地方,可有姨媽在一旁照顧着她,她也興奮的跟着來了。
早在邊城的時候就有聽說過浩瀚王娶了王妃,納了夫人,心裡雖然黯然神傷,可還是不能忘記他,特別是年少後的南宮離長得更是天神一般的俊美,還是整個浩瀚王朝的大英雄,關健是,他是自己的未婚夫,只要她點個頭,這事早晚都得成的,姨媽是不會讓她吃虧的。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浩瀚王平日裡是幾乎不回邊城的,除非邊城那邊又有仗要打了。
姨媽也怕耽誤了她的青春,平日裡也動過心思讓她另嫁旁人,但她卻一心執着於浩瀚王,那個浩瀚王朝的英雄,與她青梅竹馬,有過共同的快樂時光,這輩子她是無法忘懷的,爲了他,即使是等待一生她也是願意的。
所以,她也有朝安氏表態過,這輩子非南宮離不嫁,就算等一輩子她也是願意的。
她的這份癡情肯定是令安氏動容的,此生自己的兒若有這般的媳婦,還是自己最疼愛的侄女,她也心滿意足了。
但是,這事其實並沒有她們所想像中的那樣容易搞定。
如今這事忽然就被二房寧氏提了出來,安氏心裡也是覺得對不住自己這個侄女的,心下微微嘆息,便是看着葉月說:“月月,這事姨媽會去和你表哥談的,只是,怕要委屈你了。”
葉月聞言立刻跪下來道:“姨媽,月月不委屈。”眸子微微垂下,這樣懂事的女子越加的令安氏覺得內疚於她,心裡也越加的想要給她個名份。
大房這時又輕哼說:“我瞧這側妃還空着呢,月月也等了許多年了,就是給個側妃也不爲過。”
那個側妃已經變成了瘋子,在今天大家的心裡都已經瞭然,這些女人也一個個都是人精的,什麼事情都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八卦到。
“誰爲側妃?”輕盈盈的聲音如輕鴻一般傳了過來,聲音裡帶着幾許的耐人尋味,神情上也有幾分的盈笑,就見西洛與南宮離已經走了過來。
二個人並肩而行,男的瞧起來依然是風華絕代,神情上卻是冷冰似傲,高不可攀。
再瞧那女人,此時也正含着風情般的盈笑。
她姿態優雅,一身從容,臉上絲毫沒有半分的不悅。
可只有她自己心裡最清楚,她的身上正冒着怒意。
這些人的腦子都是什麼做的,纔剛剛進門而已,居然一個個的都想着給她的男人塞女人,簡直是豈有此理,挑釁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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