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西青領着母親和西美來到西洛面前之時她們也已經梳洗了一番,換上了奴僕們的衣裳,打扮過後整個人自然也就清爽多了,只不過,由於多日來的營養不良,在天牢裡渡過了這麼一段時間,二個人的皮膚都是嚴重的缺水,就是曾經美如畫的西美臉上也起了一些小小的紅痘,瞧着還真是不雅觀。
如今能活着已經是最好的了,又有誰還會刻意去注視自己的容貌,何況在天牢裡可是連面鏡子也沒有的。
西洛坐在那裡望着這一家人,西青已經飛快的跑到她面前眼巴巴的瞧着她說:“姐姐,我把母親帶來了。”
西洛伸手撫摸一下他的腦袋,示意他稍安勿躁。
“夫人先在這榻上吧,讓我爲你檢查一下。”
西夫人疑似聽不懂她的話般,一雙手只是一個勁的拽着西美的衣角,活像一個小孩子。
西美便忙哄着她到了牀榻之上,安撫着讓她躺了下來,對於這個女兒她倒是真的依賴,很聽她的話。
西洛走過去爲她檢查,掀開她的眼皮瞧了瞧,是想要瞧一瞧她的眼神裡是否聚光,若真的是瘋了傻的,眼神裡就不會再產生焦聚了,西夫人倒也老實,只是轉動着眼睛一眼不眨的瞧着她,然後傻呵呵的笑了。
西洛爲她做了個檢查後又詢問了西美一些事情:什麼時候開始瘋顛的?瘋顛之前有什麼特別表現嗎?
西美沉吟一會說:從被關進天牢裡的時候起她就一起沉默不語,不哭不鬧也不說話,只是一個人靜靜的坐着。
這一點西洛倒是有些印象,當時她們人都在天牢裡,西青一直臥在她的身邊,西美還瞧不過去責罵起西青,而西夫人則一直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一旁,當時的樣子在她瞧來也的確是受到刺激了,因爲不堪打擊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罷了。
西美又說:剛開始還不哭不鬧,後來外面忽然傳來消息,說父親已經被處斬了,母親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就大哭起來,直到哭死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就變得瘋顛起來,連我這個當女兒的也不認得了,她好像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事情,每天都是一個人傻呵呵的笑,什麼話也不說。
一旁的西青聽在耳朵裡心中就別提有多難過了,眼睛紅紅的卻愣是忍着要哭不哭的,因爲西洛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從今以後他都不會再哭了,就算心裡真的很想哭。
西洛瞧了一眼已經由榻上爬起來的西夫人,沉吟片刻道:“她這是自我封閉呢,平日裡要多多疏導一下,多講一些過去的事情給她聽,我會再給她配些藥,慢慢會調理好的。”
西美聽言便忙感激的謝恩道:“王妃的大恩奴婢此生不忘,日後願做牛馬侍候王妃一生。”
西洛擺了擺手,她纔不稀罕被她服侍呢,只是示意她先下去吧。
西美自然也沒敢多停留,拽着還在傻呵呵四下東張西望的西夫人就下去了,西青這時也忙深深躹了一躬道:“姐姐,我先去了,晚上再回來陪姐姐。”雖然母親來了但該做的事情他依然不會耽誤,每天去軍中的場地上訓練是他現在每日必做的功課,雖然會很累會很苦,可只有這般他纔會覺得自己日後還是有價值的。
西洛也輕嗯一聲隨他去了,待到人都走完後晴天丫頭不由道:“王妃,她真的瘋顛了嗎?”
西洛沉吟道:“慢慢觀察吧。”又對青霞吩咐道:“青霞,你好好給本王妃照顧着她們,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朝本王妃稟報。”
“是,王妃。”青霞領旨。
正在這時外面有位丫頭走進來道:“王妃,沈府送來了一份請貼給您。”
晴天上前接過來遞到西洛的手裡,她展開瞧了一眼,果然是沈府的請貼,是沈老夫人要過八十壽辰了,所以藉着這個宴席請到過去一聚。
西洛心裡明白沈老夫人對自己是真的心疼真的關心,如今西家發生這般大的事情,沈老夫人又得不到自己的信訊,心裡也一定是急的吧。
如今剛好有了這樣一個機會,西洛自然也不會錯過的。
沒有了西家還有沈家,有沈老夫人這個姥姥疼愛她也是好的。
看了一下請貼時間,也就是三日後了。
三日後五夫人的身體也早就恢復正常了,西夫人與西美也一直安靜的乖乖的住在這裡並沒有任何的小動作。
早上的時候西洛已經由牀上爬了起來去梳妝,今天要去沈府,自然是要有一番好準備。
南宮離人還躺在牀上不願意起來,此時他還正一臉苦悶的瞧着西洛。
“你不起牀嗎?”
“你不是說會陪我一起去的嗎?”西洛跑到他身邊伸手推了推他。
小離離輕哼一句沒有理會他,可一張臉卻黑得很。
“你該不是不舒服了吧?”瞧他一臉的不爽西洛直覺他會不會是哪裡有毛病了,伸手就又去摸他的額頭。
“你這個女人,離我遠點。”南宮離伸手拍飛了西洛觸摸過來的手,一臉的惱意。
西洛就納悶了,昨晚睡覺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早起來就氣成這樣子了?
這臉說變就變了,真讓人吃不消,西洛訕訕的站在一旁瞧着他沒敢與他發作。
西洛是礙於自己還要讓他陪着去沈府,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很尷尬,如果沒有他陪着到時保不準要被一些人刻意譏諷了,可若有他在身邊那些想要挑釁的人總得掂量一二,瞧瞧浩瀚王的臉色的。
微微嘆息,思前想後自己也沒有得罪他啊!
昨晚睡的時候他還甜蜜的摟着她親了好一會,因爲顧及着她身上的葵水還沒有乾淨,他只好一忍再忍了,沒有辦法,她這大姨媽不似別人一樣來個三二天就走了,她這個每次來就得一週七天,這次也不例外,所以算來算去還要等二天才能幹淨,小離離你只要繼續忍着了。
就在西洛輕嘆的時候南宮離忽然就由牀上翻了個身,讓自己面對着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跨下慾求不滿的道:“都是你害的,你給我想辦法弄下去。”
西洛窘紅了臉,那裡,還真壯觀得很,喉嚨裡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慌忙別過臉涼涼的道:“這也能怪在我頭上,又不是我弄的。”
南宮離聽她這麼說就更不依了,紅着臉不滿的道:“我現在難受,不想動,你來幫我揉揉。”這麼壯觀的地方,如果不消下去他怎麼走路啊!
簡直,要命。
西洛的臉騰的就紅到耳根上了,撥腿就要走,她纔不要幫他揉呢。
“啊……”腳下還沒有走出二步身子忽然就被拉了回來,南宮離一隻長臂就把她圈到了懷裡,急切的詢着她的脣就又是一陣狂吻,她要是不來慰問他一下,他今一天都過不去了。
天知道一個男人天天睡在心愛的女人身邊想吃吃不到的結果是什麼,就是他現在這樣子,像個餓狼似的快要抓狂,現在只能望梅止渴了。
不管西洛願意不願意,他立刻霸道的摁着她的手朝自己想要的地方放了上去,即使只是如此也讓他覺得心裡平靜多了,人也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一陣臉紅心跳的溫柔纏綿,雖然只能是解解饞,但也足夠了。
終於擺平了小離離的慾求不滿後西洛才得以脫身,瞧他感性的胸肌半敞開着,人半躺在牀上重重的吐口濁氣,這廝終於願意起牀了。
西洛的臉都紅到耳根上去了,人也忙匆匆的跑了出去,留下身後一陣帶着快意的輕笑。
愛極了她臉紅心跳的樣子,似乎也只有在這種事情上她纔會變得很不自在,臉紅的像個蘋果。
身上還有她殘留下來的體溫,這讓他遲遲不願意把衣裳合上,但因爲今天要陪她去沈府,也不得不起來了。
一番收拾,準備了一些禮物後西洛便與南宮離一起出了王府,乘上了馬車趕往了沈府。
這一次前往沈府西洛也只帶了晴兒與錦兒二個丫頭,浩瀚王則只帶上了西洛一個人。
來到沈府之時這裡已經到了很多的賓客,別小瞧了沈府,因爲沈老夫人的丈夫曾是三位先皇的恩師,沈府到現在都在接受着皇恩浩蕩,天子再狠也萬不敢對自己的恩師有所不敬,對恩師不敬就同等於對父母不敬,對父母不區就是犯了天下的大不孝之罪。
今天的沈府到處都是一片詳和之色,西洛與南宮離一起並肩走了進來,南宮離這樣的人物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道最美麗的風景,這不只是因爲他的人長得極其的俊美,更大的原因是因爲他是南宮離,浩瀚王朝最年輕的一位英雄般的人物。
而西洛,今天無疑於也再一次成了衆人的焦點,叛臣之女,惟一一個沒有被貶爲奴藉的女子。
雖然沒有被貶爲奴藉,可因爲她的父親是通敵賣國的叛臣,今天她所接受的眼神最多的便是嘲諷,似乎在嘲諷她的自不量力,在今天這樣的場合竟然還敢有臉出現,平常人若遇到這種事情哪個不是惟恐避之不及的。
當然,大家也都不願意與她攀談,一個叛臣之女,誰都想極力避開的,免得有一日給自己帶來了不必要的殺身之禍。
西洛假裝沒有瞧見那些不善的眼神,恰好沈老夫人已經迎面走了過來,在她的身後還跟着老夫人的一雙兒媳婦同,他們這會也正忙着遊走與各位貴人之間,忙的不亦樂乎的。
“老身參見王爺,參見王妃。”沈老夫人一邊走來一邊就忙行了禮。
沈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子沈越也一起走了過來,一起跟着行了個禮。
西洛忙伸手扶住老夫人笑顏道:“姥姥,自家人不要拘禮。”
“祝姥姥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沈老夫人疼惜的瞧着她道:“洛兒瘦了。”
她們倆個人在說話,沈越這時已經從一旁越了過來招呼南宮離去了別的地方,西洛也就準備去沈老夫人一道去老夫人的房間裡小敘一會。
不過,有人顯然不想給她這樣的機會,她纔剛與沈老夫人邁出一步就聽人在嘲諷的道:“沈老夫人果然疼愛外孫女,到現在還敢與叛臣之女交好,就不怕哪天觸怒了龍顏,被一起定了罪嗎?”
說這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國舅夫人。
上次宮宴上她吃了西洛多少的啞巴虧,可今天西洛的身份已經不同尋常了,諷刺她幾句又能如何?
“西家的女人一個個都很懂得媚術,國舅夫人說話還是小心點好,免得有人回家吹個枕邊風就不好了。”不冷不淡的聲音裡帶着尖酸的嘲弄,發這話的人是皇后的親生母白夫人。
雖然是皇上的丈母孃,不過皇上爲防止外親干政並不曾重用過皇后的孃家人,就是國丈大人也只是一個掛名的國丈,手裡並無實權。
瞧着這些尊貴的婦人那不堪的言語,若不是親耳聽見,誰會想到些粗俗的話都是由這等尊貴的女人嘴巴里吐出來的?
西洛微微垂眉,心裡冷然的笑,這些人一個人以爲她沒有了孃家就是倒臺了嗎?
簡直可笑至極,就算沒有孃家,她也決不會任由這些人口出狂言來侮辱她。
沈老夫人的臉上已經染上了慍怒,本想借着這個機會把外孫女叫過來好好敘敘,如果可能她還想留下外孫女在身邊小住一段時間,是想着安撫一下她,哪裡會想到這些尊貴的婦人嘴巴竟然如此惡毒,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半點風度。
沈老夫人氣得手都發抖了,西洛卻笑着直接朝那二位尊貴的婦人走過去詢問道:“你們剛剛在說誰?”
除了傻子誰都知道是在說她,她竟然還能笑着這般問,當真是被刺激到腦子不靈光了。
白夫人冷嘲的道:“你以爲你是誰?你若還有半點自尊就應該自動下堂,而不是天天用狐媚的手段勾引男人往牀上爬。”四夫人那日被打了五十板子擡回家了,這事不但是削了皇后的面子,就是對於整個白家來說都是極爲沒有面子的事情,爲這事白家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話過,如今瞧見了西洛出現在此,怎麼能夠不好好諷刺一番呢。
可白夫人沒有想到,就算西洛一無所有,她也不會因此自卑,更不會任人嘲諷,別人都打到她的臉上來了,她若再無半點反應往後這些人哪個還會把她放在眼裡?
隨着白人人那番話一落,啪……
響亮的聲音立刻穿透在空氣中,傳達到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真切的耳光,西洛狠狠的甩了白夫人一個嘴巴子,直打得她兩眼冒光,呆愣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在場的人都驚呆萬分,誰曾想到西洛竟然能夠如此大膽,出手打了白夫人一個耳光,要知道這女人可是當今皇后的親生母親。
當然,這些人顯然也忘記了,雖然西洛是叛臣的女兒,可還是浩瀚王的王妃,浩瀚王曾經爲了保她寧願放棄手中的一切兵權永歸故里,而且到最後皇上並沒有同意,但憑這一點西洛也知道皇上暫時是根本不會動浩瀚王,既然動不了浩瀚王自然也就動不了她,就算她現在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又能怎麼樣?有浩瀚王保她,她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正是知道自己不會有任何問題西洛才甩了這麼一個耳光,在白夫人的震驚中她冷冷的道:“夫人請自重。”
“本王妃說到底還是浩瀚王妃,你又憑什麼這般放肆,侮辱本王妃?”
“就算本王妃媚狐了王,那也是媚狐自家的男人,與你何干?有這閒功夫管本王妃的閒事,你還是回家多多教養你那好女兒吧,爲了陷害本王妃竟然敢在聖上的飯菜裡投毒,真是好的教養。”一席之話讓半天反應不過來的白夫人更是一陣臉紅一陣臉白的,可謂精彩極了。
國舅夫人顯然也沒有想到西洛竟然比上一次見到之時更加的變本加厲了,竟然敢公然出手打皇后的母親,這簡直是反了,而西洛那一席之話更是讓半天反應不過來的白夫人臉上是一陣臉一陣白的,可謂精彩彩了。
打皇后的母親的臉不就是打皇后的臉嗎?可西洛纔不管這些,打就打了你們又能怎麼樣?
若真動手這些女人還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她在扔下這一席話後立刻就準備扶持着顫抖的沈老夫人離去。
身後忽然就傳來了白夫人的哭聲,被打到現在白夫人終於清醒了,她手指着西洛帶着哭腔道:“你這個瘋女人,竟然敢打我。”
“你以爲你是哪老幾。”一邊吼完一邊就朝西洛衝了過去。
此時,在座的都是一些女看客,男看客正在隔壁不遠處的另一個會客室裡待着,這邊響起了通天的叫聲能不引起大家的主意嗎?
白夫人瘋了似的要朝西洛撲過去,錦兒丫頭與晴天丫頭連忙就擋在了前面不讓她抓到自家的主子。
一時之間這裡就亂了起來,看好戲的是大有人在,白夫人身邊有幾位婦人與她是手帕交,這時候見情況不對就忙上前去拉她,畢竟這種場合實在不適宜打架。
西洛輕輕拍了拍沈老夫人的手背作以安撫,之後她便趁機上了前,隔着晴天與錦兒由縫隙裡就朝白夫人狠踹了一腳,這會功夫大家正亂得可以,誰也瞧不見她趁機出擊,一堆與白夫人曾是手帕交的婦人拉住瘋了似的白夫人,晴天與錦兒丫頭作出慌恐的樣子擋在西洛的前面作掩護,結果西洛那一腳踹在了白夫人的肚子上,直疼得她立刻殺豬似的叫了起來。
白夫人氣得臉紅脖子粗,嘶吼着要殺了西洛,氣急了的白夫人忘記了維持自己的身份和尊貴的形象,如同潑婦罵街一般可笑。
其實,也不能怪白夫人如此激動,她是皇后的母親,哪個人說話不都是要瞧着她的臉色行事?誰人對她不是要巴結上三分?偏西洛不識好歹,不但辱罵了她還當着衆人的面給了也一個耳光,這簡直是在誅她的心啊!
“都在幹什麼?”一聲冷喝忽然就傳了過來,就見浩瀚王的人已經冷然的走了過來,不遠不近的站在那裡瞧着這邊凌亂的一幕。
在浩瀚王的身邊正站着沈越總督與楚子肖公子,當然,還有很多的其他男看客。
這樣的場合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的是丟人至極,二個極有身份的人竟然在這種場合打大出手,成何體統?
不過,幸好西洛是個聰明的人,她早就躲在了晴天與錦兒的身後,像個受了屈辱的小媳婦似的,沈老夫人還忙疼惜的摟住了她,把她護在了身邊,整個大廳裡也只有白夫人一個人在那裡張牙舞爪。
浩瀚王的冷冰的聲音讓整個大廳裡安靜下來,白夫人也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出了一個極大的醜,現在的她是一身的凌亂,頭髮都飛揚起來了,人也立刻窘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
再瞧西洛,她靜靜的站在沈老夫人的身邊,身上可是沒點的不妥,彷彿剛剛的事情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過,只是有點委屈的依在沈老夫人的身邊。
浩瀚王已經大步走了過來,走到了西洛的身邊,國丈大人這時也忙走了過來,走到自己夫人的身邊拉過她就低聲斥責幾句,這個樣子,實在是丟人。
白夫人雖然心裡不服也不敢再當衆撒野了,因爲自家男人的臉色很黑。
白夫人一個婦道人家不懂朝政,不看時勢,國丈人卻是懂的,如今的浩瀚王比起他的父親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就連皇上對他都是極爲倚重的,他手裡握着那麼重的兵權,雖然他曾揚言說要放棄兵權,但那只是嘴上說說,誰敢相信這是真的呢。
雖然說英雄愛美人,可自古又有哪個男人不愛權,現在浩瀚王朝也需要他,皇上對他更是不敢輕易動他分毫,不然,這西洛早就被貫上奴藉了,可她到現在還好好的待在浩瀚王府,並且略施小計就把他們家女兒給打個半死送了回來,這份心機是讓人不能不防的。
那廂西洛也正像個小媳婦似的偷眼瞧了一眼南宮離,這個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沒有那麼冷了,反而伸手抓過她在身邊低聲說了句:“沒事吧?”言語之中盡是關切,好像被打的是她一般。
西洛聞言卻是立刻委屈的道:“白夫人說,我應該自動下堂,不配成爲爺的王妃。”話畢淚珠兒立刻在眼眶中打轉悠,這會功夫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楚這淚是真的來了,還是自己在做戲,只是覺得心裡酸酸的。
她受了委屈,浩瀚王是不會不管的。
輕輕摟過她在身邊,冷芒掃過衆人,最後眸子落在了白夫人的身上,冷戾的道:“白夫人,這是最後一次,本王不希望再聽到任何侮辱本王愛妃的言詞。”
白夫人被打了本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這會功夫再被浩瀚王這麼一嚇唬人也不由得抖了一下,又是恨又是怒的瞪着南宮離,卻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姥姥,麻煩你照顧一下洛兒,別讓她再被人搔擾到了。”浩瀚王這時已經轉身朝沈老夫人輕聲道。
沈老夫人應下,這會又客氣的對衆人道:“剛剛誤會一場,大家要玩得盡興,老身今天感謝各位的光臨。”
簡單的幾句場面話後沈老夫人就帶着西洛離開了,白夫人也忙被她身邊的人拉着離開了,畢竟她這身裝束實在太過狼狽,還是要整理一下的,但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白夫人是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
且說瞧着西洛離開後南宮離也方纔與沈越、楚子肖倆人一起離開了。
三個人直接朝外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時候還聽楚子肖在調笑道:“我怎麼瞧着你那王妃還踹了人家一腳打了人家一個巴掌呢。”白夫人臉上的巴掌印可是鮮明的,想必西洛那一巴掌也甩得很,竟然沒能立刻消下。
南宮離聞言非但沒覺得不好反而用帶着幾許縱容的聲音淡淡的爲西洛開脫道:“本王的王妃向來不是不知進退的女子。”那言下之意也就是說白夫人捱打也是活該了,誰讓她沒事挑釁,以爲自己是誰呢!
楚子肖聽言嘴角微抽,對沈越低聲說道:“他已經陷了進去了,中女人的毒太深了。”
“所以,還是不要成親的好。”沈越以不以爲然的調調說。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楚子肖笑得一臉春風掃蕩,外面有風陣陣襲來,吹起他溫順的墨絲,讓他整個瞧起來更加的神采飛揚,沈越就走在他的旁邊,瞧着他笑得像個狐狸的半側臉,不得不說這廝長得的確很特別,皮膚細膩得像羊脂玉,單薄的身形瞧起來雖然也是挺撥俊美,按道理說這樣的男人身邊也一定有不少美人環繞,可偏偏他真的是孑然一身,身無旁物。
這一點沈越是十分清楚的,與他相交多年,對他的這點了解沈越還是比較自信的。
“你幹嘛一直這樣瞧着我?”楚子肖顯然發現了某人的專注,萬分不滿的立刻提出質疑。
沈越被他弄了個大紅臉,氣惱的瞪他一眼,這個人從來都是如此,看似很好相處的一個人,溫爾儒雅的,其實骨子裡是叛逆又不羈的,說話總是不管旁人的感受。
楚公子這時忽然就又隨口問了句:“今天這麼多的小姐有沒有看中的?”
“哼。”沈越冷然的輕哼一聲,擺出一副不屑理睬他的模樣。
“皇上已經把西二小姐和她母親送到本王的府上了。”一直閒閒的瞧着他們二個戲罵的南宮離忽然就開了口,沈越聞言臉色微微白了白,楚子肖於是便很不厚道的笑了。
“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難不成你想讓沈越把西二小姐接走?”楚子肖自作聰明的猜測着。
南宮離給了他一記冷眼,他有這樣說過嗎?
對,他其實早就知道西二小姐與沈越有點那麼不清不楚。
“那與我有什麼關係?”沈越忽然就涼涼的說了句。
西家的人已經被貶爲奴藉他當然是清楚的,所以老太太纔會如此的擔憂,想把西洛接過來住一段時間,不過,瞧王爺對她那愛護的勁,老太太日後就不用太操心了。
“秀秀前幾天忽然鬧自殺了,幸虧搶救得及時,不然就真的去了。”南宮離冷不丁的就又崩出一句話。
楚子肖聞言臉色一變,聲音也立刻急了起來:“爲什麼?”
“你可以自己去問問她。”南宮離纔不會當着他的面說自己曾經和五夫人所說過的話。
楚子肖聞言不由瞪着南宮離好久,南宮離挑眉回瞪着他。
楚子肖忽然就哼了一聲道:“反正人已經交給你了,這輩子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既然護不了她周全,又何必救她,何不乾脆讓她死了算了。”
“過段時間,本王的母親、大娘二孃都會由邊城遷過來。”南宮離半天后又崩出一句讓人迷糊的話。
許久,沈越方纔接口了句:“是他的主意吧。”
“嗯。”南宮離幾不可聞的輕應了句。
三人一行在轉了幾個彎後就走進了一個書房內,這裡是沈越的書房,自然是不會有人隨便靠近的。
推門走了進來沈越便又隨手合上了門,南宮離也就隨意的坐了下來。
“他若不仁,你又何必講義,自立爲王多好。”楚子肖這時冷然的道。
對那個人,雖然他沒有交集過,但打心眼裡楚子肖是十分討厭的。
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疑,南宮離活成這樣子他都感到憋屈,所以纔會脫口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因爲三個人都是私交了,現在又在隱秘的書房裡,說話自然也不怕人聽得到。
南宮離瞟了他一眼,眼神無波,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沈越這時也瞟了一眼楚公子,眼神裡同樣是無波的,楚公子就有點惱了。
“你們都這樣瞧着小爺做什麼?我說錯了?”
“嗯。”南宮離帶着鼻音應了一句,楚子肖立刻閉嘴了。
對,他說這樣的話的確是大逆不道,可他就是想說,那個人算個什麼東西?他的皇位不一樣是殺兄奪得而來的,爲了那個位置他殺的人還少嗎?
現在南宮離爲了他活得這麼屈辱算什麼?雖然他看着挺風光的,浩瀚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唄,可就是被那一個人捏着脖子也夠他這一輩子掙扎的了,指不定哪天那人手上一緊他這脖子也就被捏斷了。
那廂,西洛正隨着沈老夫人去廂房,她是沈老夫人寶貝的外孫女,這在沈府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西洛母親去逝得早,如今西家又沒落了,沈老夫人就更是想要把這惟一的外孫女擱手心裡疼愛了。
沈老夫人想疼愛這外孫女,可今天的西洛今非昔比了,她是叛臣之女,沈老夫人這般就難免引起沈府的一些內亂了,意見不和難免打架。
且說沈老夫人引着西洛到了廂房裡歇下後奴婢們便忙招呼起來,拿出上好的茶水給泡上,上等的點心也都擺在了檯面上,沈老夫人這刻就一臉疼愛的問西洛問:“在王爺過得還好嗎?”
“姥姥放心,我在王府生活得很好。”西洛知道老人家的心思,就笑着出聲安慰。
老夫人聞言有點欣慰的點頭,剛剛瞧見王爺出現護她老夫人心裡也是高興的,這個世上終於有一個除了她肯不顧一切護着自己外孫的人了,老人家是打心眼裡放心了。
只是,想到西家那對母女,雖然她人在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還是有一點耳聞,不由問:“怎麼聽說你那個後孃和後妹都在你的府上爲奴?”
西洛不想老人家擔心太多也就簡單的解釋說:“是皇上賞賜下來的,隨便王爺差遣。”
老夫人聞言不由犯嘀咕:“皇上這是什麼個意思。”
西洛微笑,她能說什麼呢,說皇上用心不良嗎?
老夫人輕嘆一聲後又說:“洛兒,你可得小心着點,這二個女人可是二條毒蛇。”
“姥姥放心,洛兒自有分寸。”西洛溫聲應道。
“往後有什麼事情直管來找姥姥,若是皇上再想難爲你,你也一定不要怕,姥姥就是撞死在皇城門前,也爲護你周全。”老夫人語重心長的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西洛的心裡不可能不感動的。
低聲笑笑,道:“姥姥放心,洛兒不會有事情的。”她可不捨得讓這麼大年紀的老人家爲了她撞死在皇城門外。
祖孫二個說了一會話,不知不覺也就是到了晌午的時候了,老夫人輕嘆一聲後又道:“洛兒,你若累了就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姥姥去前面瞧一瞧,一會就過來陪你。”畢竟她是今天的老壽星,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裡不出來。
洛兒的身份特別,老人家就不想讓洛兒在這個時候再拋頭露面,免得惹人閒話,再被侮辱。
西洛明白她的意思,乖巧的點頭道:“姥姥你去忙吧,洛兒哪也不去,就在這裡休息。”
老夫人聽她這麼說了方纔起身離開了,身邊的丫環又前護後傭着老夫人一道離去,轉眼前這裡也就只剩下西洛和她的二個奴婢了。
老夫人離開後西洛也就在一旁的榻上躺了一會,晴天與錦兒二個丫頭侍候在一旁,一個爲她扇着涼風,一個爲她剝着水果喂她吃,她向來也是一個會享受的人,自然也樂於這樣的享受了。
只不過,這樣的享受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候,就聽到一聲尖銳的伴着冷嘲的聲音傳了過來。
“呵,還真有她的,自己的父親都是通敵賣國的叛臣了,她居然還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招搖過市,我怎麼聽說西家所有的人都被貶爲奴了,有沒有這回事?”
說話的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明明也是張得人面桃花的,可這聲音一出來就刻薄得讓人想要撲上去掐死她。
西洛懶懶的坐了起來,冷冷的瞧着這個搖步進來的女子。
這女孩正是沈老夫人的孫女沈冰,西洛大舅舅的二女兒,待字閨中,按輩來排她也理應叫西洛一聲表姐的。
隨着她的出現她的身邊也是前呼後擁的跟着三四個丫頭,一個個都拿着冷眼瞧西洛。
西洛還是有點印象的,與這個表妹相交併不深,畢竟她是生活在西家的,一年也就是趕上宴會的時候能見上那麼幾次,平日裡都是見不着面的。
真不知道自己哪裡是得罪她了,令這麼一個小女孩一見她的面就開始忍不住冷嘲譏諷幾句。
說到底她們也是一家人呢,不過,親情在這個時代是最涼薄的,這一點西洛當然不會忘記的。
“這是誰呀?”西洛假裝不認識她,笑着問了一句,可眼神裡卻絲毫不掩藏她的冷嘲,挑眉的樣子也是居高臨下的。
沈冰乍見西洛竟然在她面前擺着架子裝着不認識,這氣就真的是不打一處來了。
沈冰氣悶出口自然也就極爲不客氣了,冷嘲的道:“裝什麼清高呢,你現在充其量也不過是一條比落難的狗好一丁點,居然還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招搖過市,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會給我們沈家帶來什麼樣的災難?得罪皇后皇上的,自古就沒有好下場的。”
西洛冷眼瞧瞥她一眼,漫不經心的道:“那又如何呢。”
“你若還有半點羞恥之心就應該立刻離開我們沈府,而不是刻意把災難帶……”
“閉嘴。”一聲冷戾忽然就傳了過來,就見沈越不知道何時竟然出現了。
不僅沈越出現了,陪着沈越一起出現的還有楚子肖公子,浩瀚王爺。
正在教訓西洛的沈冰微之一怔,眼神慌忙瞟了一眼一旁的楚公子,低低的說了句:“哥哥,我也是爲了沈府好安全着想。”現在的西洛誰願意與她結交啊,可老太太偏偏疼她得緊,竟然私自就把西洛請了過來,一個叛黨的女兒,哪個人不是想要避着躲着的,雖然她有浩瀚王在撐腰,可那又如何呢!皇上也不過是看着浩瀚王的薄面才勉強不與她計較罷了。
浩瀚王這時已經走向了西洛,西洛眉眼低低的,對於自己不受歡迎的程度,她自己也很無奈。
旁人不歡迎也就罷了,現在連姥姥的孫女也在趕她,她這心情究竟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還不出去?”沈越這時正在低聲斥責沈冰,這丫頭剛剛雖然很囂張,不過現在幾個男人一出現在這裡她立刻就羞紅了臉,再也不敢吭聲了,臨去時還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楚公子,這男人長得如花似玉的,倒真是讓人過目不忘,不過,這男人似乎根本就沒有主意到她一般,一個人很隨意的就坐了下來,仿若這裡是他的府坻一般。
待到沈冰小心的退了出去時沈越有些抱歉的道:“抱歉,我沒想到這丫頭會如此的不懂事,王妃莫要放在心上。”
西洛聞言眸子微閃,低笑說:“她說的也沒有錯。”
其實,沈家的人都不在天子腳下爲官,就算她與沈家走得近又如何?她本就是沈老夫人的外孫女,皇上斷然也不會因爲她而對自己的恩師家如何,畢竟,沈家在朝中並無實質性的權利,沈越雖然在漢城爲官,但漢城離天子較遠,也起不到多大的影響,所以說沈府在皇上的眼裡是沒有任何威脅的。
瞧西洛竟然說出這等有點自傷的話來南宮離微微皺眉,低聲輕責一句:“休要胡說。”
“宴席就要開了,先吃飯。”南宮離伸手攬過她就要走。
“你們先去吧,我一會與姥姥同桌。”西洛忙輕聲道。
“今天就與本王同桌。”南宮離這般說,顯然他是主意已定,不容拒絕的。
其實,宴席上大多都是男子與男子同桌,女子與女子同桌,浩瀚王這般要公然讓西洛與他同席用膳,明擺着是要告訴衆人,他很在乎這個女人,就算是吃飯也會拴在身邊。
西洛知道他意已決,也就沒有再拒絕,直接被他拉着就朝外走。
越過沈越與楚子肖的時候二個人不由得互望一眼,南宮離這樣子算不算在對人示威?
這個時候楚公子又想起之前南宮離有意似的說的那句話,秀秀鬧自殺?
南宮離這麼說他絲毫不懷疑這事情的真實性,這幾年秀秀的性格變了很多,雖然溫柔如水,可卻沉默了很多,她就是一個什麼事情都要放在心底的人,就算有委屈也不會朝人訴說。
心裡輕嘆一聲,這事本與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他已經尊照了她的意思把她帶到了他的面前,也給了她一個名份,如今就算南宮離的心裡還有別的女人,也會對她照顧周全的。
只要她不強求太多,日子應該會過得幸福。
可現在,怎麼就到了鬧自殺的地步呢。
楚公子當然不會知道,南宮離曾經產生了要把五夫人還給他的心思,若是被他知道南宮離曾經有這樣的心思的話,他怕是早就撲過去咬南宮離幾口了。
對於五夫人的感情,楚公子怕是連自己也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這幾年的相處,在他的心裡早就把五夫人當成自己的親人一般照顧了。
也許是妹妹,也許是知己,不管是哪一種,無疑於都是重要的,不然他也不會盡心的照顧她這麼多年了。
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人希望五夫人幸福,那這個人一定是楚公子,而並非南宮離。
若論感情,南宮離與五夫人之間的感情怕遠遠比不上楚公子與五夫人之間的情誼。
如果說南宮離與五夫人之間產生了愛情,那楚公子與五夫人之間一定是任何力量也不能摧毀的友情。
愛情可以結束,友情往往會是一生。
所以中午的飯楚公子吃得有點食不知味了,心裡一直在想着南宮離的那句話。
秀秀自殺過!
席間楚公子與沈越、南宮離、西洛、國舅大人、國丈大人等坐在了一起。
當然,還有沈老夫人,西洛也特意把她請了過來,以示尊重,她是今天的老壽星,年紀這麼大了,就算在場的人官位居高,可有浩瀚王坐在這裡,他若不說話,旁人也不敢有任何意見,何況今天大家都是來爲沈老夫人祝壽的。
國舅大人與國丈大人一直對浩瀚王是心存敬畏,甚至可以說是又敬又怕的。
二個人都很清楚自己的實力,雖然他們是皇親國戚,可在皇上的心裡他們的位置其實很薄弱,皇上一直不希望外戚干政,並不給予他們任何實權,所以他們的地位是遠不如浩瀚王的。
浩瀚王見了他們可以假裝視而不見,他們見了浩瀚王卻萬不敢假裝視而不見。
那些婦道人家不懂政事瞎胡鬧,這些官場上的男人卻不敢瞎胡鬧。
這刻幾個人是單獨坐在雅間裡吃的飯,西洛陪坐在浩瀚王的身邊的時候很多人都明白,浩瀚王的確是被這女人狐媚住了。
妖媚惑主的女人,很多女人的心裡是又嫉妒又憤恨,但老夫人卻很高興。
宴席纔剛剛開始而已,外面卻忽然傳來了通報的聲音:“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這二位貴人竟然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親自駕到了,是該說沈老夫人面子大呢,還是說這二個人是有備而來呢!也許,只有當事人心裡更有數。
皇后進來的時候身邊竟然還跟了白夫人,她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了一些了,見她們一同而來的人都明白,皇后一定知道自己的母親被打了,現在定然是來爲自己的母親討回公道的。
一時之間很多人都開始幸災樂禍了,浩瀚王妃,你一個叛臣之女,憑什麼要霸着這個位置不放,你還有什麼資格當浩瀚王妃?當個奴婢都是便宜你的了。
沈老夫人顯然也很驚訝,皇上乃九五之尊,竟然親自來爲她祝壽了?而且是被人直接引薦到他們所在的房間裡來了。
在場的人自然是立刻都站了起來準備行禮,皇上的心情今天看起來似乎比較好,他隨意的揮揮手道:“今天就不必拘禮了。”
“沈老夫人,朕特意來祝賀你,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這個詞雖然早就被很多人用爛過了,沈老夫人聽言還是高興的媚開眼笑了,立刻謝了恩,令人看了坐。
皇上與皇后這時也就坐在了這席上了,皇后的母親白夫人坐在了皇后的身側,而皇浩瀚王則是坐在了皇上的身側,他的身邊側坐着西洛,依次是沈越,楚公子,國舅國丈,老夫人今天是壽星,一開始就被浩瀚王安排坐在了上位,現在亦然如此,並沒有因爲皇上的到來而改變這個坐席。
皇上顯然也不介意,畢竟今天是人家的壽辰,你還是不請自來的呢。
當然,人家也不敢請,怕請不來呢。
皇上坐下來的時候他的奴才很自覺的爲他擺菜,他則瞧着南宮離說了句:“朕今天一來就聽說了一件新鮮事,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可以給朕解釋一下嗎?”
“既然真假難辯,那就不要多費心思去猜測了,今天是老夫人的壽辰,皇上也讓大家玩得痛快吧。”南宮離這聲音壓得很低,不過坐在他身邊的人應該還是能夠聽得見的。
皇上聞言似有不甘,猛然就斜睨了一眼一旁的西洛,西洛假裝沒瞧見,她知道,她是皇上的眼中釘,他想害丞相她給治好了,他安排了個葉側妃在府上她又給整得人半死不活的,他想派人暗殺她,結果她……
唉,反正這仇是結大了。
現在自己還是叛臣之女,說話行事就更加的要小心了,所以西洛今天便謹記着多吃飯少說話。
西洛不說話不代表旁人不說話,皇后見浩瀚王一句話就堵了皇上的話後便冷清的開口道:“剛剛本宮一進來就聽說浩瀚王妃在這裡大展拳腳,毆打了本宮的母親,可有此事?”
皇后這話問得直接,當時有很多人在場瞧見了她甩那一個耳刮子,她若敢說沒打就是欺上瞞下,也是一種罪過;可若承認,毆打皇后的母親,再被皇后胡亂加個罪名,還是罪。
左右都是罪,西洛假裝沒有聽見,決定不言聲了,反正有小離離在這兒,他總不會讓她被人欺負的。
對小離離的信心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的,竟然訊速的往上猛竄。
果然,南宮離微有不悅的開了口:“皇后這話問得有問題。”
“喔?本宮該如何問?”皇后的臉上也掩着不悅,這浩瀚王簡直太囂張了,竟然敢縱容他的女人打自己的母親,還有自己的父親,也太畏首畏尾了,竟然看着母親被打而不幫忙。
皇后的心裡把自己的父親也怨恨了一回,這些男人一個個爲了自己的利益可真是什麼都能犧牲的。
只是,真的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嗎?
至少,浩瀚王似乎並非如此吧。
他爲了一個女人,竟然可以棄掉兵權,偏偏皇上又要攔着不肯讓他走。
皇上這時也正冷冷的瞧向南宮離,他倒要瞧他怎麼解釋之前的事情,今天若不給他一個好的解釋,定然要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一個女人而已,竟然能夠媚惑到南宮離爲她放棄一切,簡直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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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各位姐兒妹兒:各位姐兒妹兒,願意女主吃了小離離麼?
願意不願意的,都給露個臉,讓姐知道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