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這樣一個女子,馨兒只覺得寒氣頓生。
心裡恍然又有所明白,怕是這兩年來,南宮笑已經在外面遇見一個讓他更加喜愛的女子了。
自己於他,早已是過往雲煙。
他說過,不會再心疼她。
如今,她果然做到了。
他做到了,她卻就此淪陷了。
微微垂眸,抹去眼瞼上的淚。
他已不在心疼,她的淚流來只會讓他更加的得意吧。
瞧,沒出息的她最後還是爲他而心動了。
她動心了,他卻已經不要她了。
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步步後退。
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癡守在這裡爲了什麼!
結果,等來的竟然是這般。
南宮笑的眸子還直直的落在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退縮,而她,卻早已潰不成軍。
南宮笑,你贏了。
而我,卻輸得徹底。
早該知道,不應該愛上你。
但願能有一杯忘情的水,讓我就此忘記你,這般,心也不會在你面前被撕得粉碎。
低頭看懷裡的孩子,他哭過一會後就又沉沉睡去。
大概是知道自己是在母親的懷裡,他是安全的。
此時,他全然不知他的母親是何等的心碎。
“南宮笑,我打你那一個耳光,不爲別的,只爲你傷了我的兒子。”
“我從不捨得碰他一下,你一回來卻給我們母子如此重大的禮物,我對你真是萬分感激。”霍然轉身,抱着孩子便飛跑出去。
南宮笑卻怔在原地。
她們母子?她的兒子?
她居然有了兒子?和誰生的?江伯牙?
瞧那孩子也有周歲大了吧?他不在的兩年裡,她竟然與別的男人生了兒子。
生了兒子,卻要出現在他的賞心齋裡。
這些他早已經沒有心去理會,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她與別的男人生了兒子。
“啊!……”他怒喝而起,一腳狠狠的踢在牀上,把牀踢得生生動搖,臉上的表情完全痛苦扭曲。
他又不解氣似的擡手就把屋裡的桌子打翻在地,抓着凳子也狠狠的摔了下去,似乎萬物都滅方纔能解他心頭之氣。
兩年的煎熬,再相見,她竟有了別人的兒子。
一旁的沉香嚇了一跳,隨之上前一把抱住激動的他大叫:“南君王你不要激動,南君王你冷靜。”從未見過他如此震怒的樣子,像一個被惹毛了的熊獅。
那雙曾經常含着情似的鳳眸裡如今全是滔天的怒意,似乎只有毀天滅地才能熄滅他的怒意。
天能毀麼?地能滅麼?
若不能,他該如何熄滅那燃燒起來的通天怒氣。
沉香顯然是攔不住他的,手纔剛剛抱上他的腰就被他給用力甩了出去,之後讓她一頭撞在了破碎的桌子上,疼得她半天沒有爬起來。
“啊!……”他撕叫一聲就衝了出去。
他要殺了她,殺了她的那個兒子。
她敢生別人的兒子,他一定要毀了她。
他要讓她明白,不管什麼時候,沒有他的同意,她都不允離開他半步。
她敢生別人的孩子,那麼她就要承受這一切的後果。
他飛快的衝了出去,一邊衝出去一邊大聲喊:“南宮馨南宮馨。”他要殺了這個女人,這個敢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他人還未歸來,她就生了別人的孩子。
他爲浩瀚王朝出生入死,不計一切,爲的只是得到她的認可,讓她明白自己的真心實意。
結果,她是如何回報他的?
他發瘋似的衝了出去,南宮馨並沒有跑出多遠。
她一個女子,抱着一個孩子,一跑出賞心齋就站在外面的路上哭了起來。
南宮笑竟然真的不要她了,除了哭來發泄心裡的痛,她不知道該如何!
怕哭聲會吵醒孩子,如今就是哭起來也是極力壓抑的,可全身都在顫抖。
期盼了這麼久,南宮笑竟然真的如此的狠心,那個疼愛她的哥哥,早已經決定不要她了。
後面忽然傳來南宮笑叫她的聲音,她本能的就止了哭聲,一轉身就瞧見南宮笑衝了過來。
月光下,衝出來的男人絕世而立,一步步的走了過來,每走一步,腳下都極爲沉重。
忽然之間,馨兒感覺一種危險。
他一句話也不說,一步步的逼向她,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馨兒本能的朝後退了退,她退的時候他的腳步就走得更快了。
馨兒下意識的抱緊懷裡的孩子,衝他叫:“南宮笑,我恨你。”哦不,單單是恨哪裡夠,她愛他,如此的愛,可他,竟然給她如此沉痛的一擊。
愛有多深,恨他就有多重。
南宮笑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眸子裡的冷意乍現,一字一句的回敬她:“南宮馨,我也同樣恨你。”話落手已伸向她手裡的孩子,他要這個孩子死,一刻也不要留。
南宮馨本能的躲了一下,南宮笑見一下子沒有抓着便直接搶了過去,吼:“把他給我,我要殺了這個野種。”
他們的孩子居然被他罵作野種,南宮馨心裡立刻就又燃起各種痛。
原本以爲已經痛到不能再痛,現在才明白,原來痛是沒有極限的。
南宮笑說要殺了她的孩子,南宮馨又驚又嚇的,雙手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孩子一邊後退一邊叫:“南宮笑,你這個瘋子瘋子瘋子。”罵完他撥腿就跑,分明看出來他眼裡的殺意,他根本不是說着玩的,他是認真的。
南宮笑哪裡會讓她跑,閃身就來到她的面前,從她一個弱女子搶這孩子太不費事了。
南宮馨忽然就覺得懷裡一空,孩子已經被他抱在懷中了。
他甚至看也不看這孩子一眼就舉在了頭頂之上,對她惡聲道:“你敢背叛我與別的男人生孩子,我要你後悔,要你生不如死。”
南宮馨甚至還來不及多作它想,在他舉手要把孩子摔下去的那一刻她一下子就撲了上去,緊緊的抱今住了他的腰大聲的哭着喊:“這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不要殺他……”哭喊到最後全身都癱在他的身上,力氣仿若被抽乾了。
他竟然要殺這孩子,南宮馨幾欲昏過去。
南宮笑一震,舉起的雙手還沒有來得及把孩子摔下去,就聽上空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被他們這樣折騰,睡得再沉孩子也會被鬧醒過來的。
感覺到南宮笑的身子僵了又僵,南宮馨哭在他懷裡說:“哥哥,求求你,不要傷害他,這是我們的孩子,你若是殺了他,我會陪他一起去死的。”
真的是他們的孩子麼?
這忽然來的衝擊力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剛剛他還想着要殺了這孩子,現在她又說這孩子是他們的。
南宮馨微微掂了腳尖,擡眼瞧着他一時之間似失了神的樣子,他的氣息甚至有些不穩,只有眸子裡的腥紅與殺氣漸漸退去。
她掂腳,試探性的去吻他的脣,輕輕吻了一下,並不深入,他渾身又是一震,嘴脣有些艱難的動了動,她又吻了一下,他似有迴應,她便小心的把舌探入,他終於纏住她的香舌,與她熱烈的纏綿在一起。’
孩子被他的一隻手臂抱在懷裡,雖然在哭,他們卻不理會。
他只想吻這脣,要這人兒。
只要她還是他的,他就滿足。
只是,爲何會有痛楚傳了過來。
脖子上有着深深的痛楚,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手中的孩子忽然就空了,南宮馨把這孩子由他的懷裡搶了回去有,並飛快的退出了他的懷抱。
他慘然一笑,伸手摸上脖子上的血。
她竟然,又給了他措手不及的一擊。
趁着與他親吻之際的功夫,她用髮簪刺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是可以要他性命的命脈。
她果然,比他更狠。
看着他站立不穩,南宮馨的眸子裡也染上了血紅,衝他喊:“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你爲什麼要背叛我?你明明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會只愛我一個人的,你走的那天,我就發現自己懷孕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夠好,可是你走之後我就知道我錯了,我每天都在想你,爲了你我忍受每一個晚上的孤獨,我爲你生下我們的孩子,以爲這會是送給你最好的禮物,以爲你有一天看到他會很高興,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了,你卻帶着另一個女人回來,你打我的孩子,你打了我,你背叛了我,我恨你,我現在很恨你。”
南宮笑此時能說什麼,他什麼也說不出來,脖子一直在流血,讓他幾欲暈眩過去。
他聽見她的每一句話了,這孩子的確是他們的,他離開那天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她知道錯了,她一直在等他。
只是,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麼誤會吧。
他沒有背叛她,他想解釋,但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南君王。”一聲撕喊,沉香的人也已經飛快的跑了出來,在他倒下之前,用力抱住他的身體,紅着眼前衝南宮馨吼:“你好狠的心,你爲什麼要殺南君王?他爲了你們浩瀚王朝出生入死,幫你們奪了這天下,到頭來也只能一死嗎?”眼眸裡似含了淚般。
南君王昏了過去,耳邊在說什麼他已經聽不到了。
再醒來的時候南君王已經躺在自己的牀上了,耳邊似乎還傳了了哭泣的聲音,聽着,好像他的馨兒。
很想睜開眼睛,只是眼前一片黑暗,好沉。
幾經努力也沒有絲毫用處,忽然就又聽到孩子的哭聲。
是他與馨兒的孩子嗎?爲什麼又哭了?
孩子與馨兒都是恨他的吧,一回來就搞出這麼多的血腥,如果當時夠冷靜,細細問清楚,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
可當時,一聽到她說有孩子了,他又哪裡冷靜得下來。
他只記得當時自己出生了,一走二年,就算有孩子也不會是自己的,哪曾想到後來的種種。
馨兒一定是恨死他了,所以纔會存着要他死的心。
就像當時的他,也恨死了她,所以存着要那孩子死的心。
不行,一定要和馨兒好好解釋,一定不能讓她再恨自己的。
她爲他生了個兒子,他怎麼會捨得再讓她傷心難過。
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很開心了。
馨兒,多想抱住她好好安慰她。
“哥哥……”耳邊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南宮笑費力的睜開眼來,就瞧見馨兒坐在牀上握着他的手,他們的孩子則睡在牀的一角,正哇哇的叫着,但馨兒完全不理他,他自己叫了一會後估計也覺得沒有意思,就睜着眼睛圓溜溜的轉悠着,最後翻身爬起來,抓着南宮笑的大腿玩。
“馨兒。”南宮笑想坐起來,只是忽然覺得脖子上還好疼。
“哥哥,不要動不要動。”馨兒瞧見他臉上的痛楚,忙摁着他說。
“馨兒,讓我抱抱你。”聽見她叫自己哥哥,真好。
她溫柔的時候都會叫她哥哥,那代表她是沒有生氣的,是心情愉快的。
馨兒依然伏到他的身上摟住他,南宮笑便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她。
“馨兒我想你。”他如是的說。
“嗯,我也想哥哥。”害羞過後她也如是的說。
“馨兒我想要你了,我已經兩年沒有碰過你了。”他動情的說。
“等你身體好後,你想如何都可以。”她紅着臉答應,其實,心裡也想極了他。
知道被他滋潤過後的味道,光是說說身體都會叫囂。
“馨兒,我們要做上三天三夜,我要讓你下不了牀,你不準喊停。”他得寸進尺起來。
“好,三天三夜,少一刻都不行。”她狀似害羞的輕聲應他。
“娘……”燁兒忽然就站了起來,站在兩個人的眼前好奇的瞧着這兩個人抱在一起說悄悄話。
兩個人沒有理會他,繼續說悄悄話。
“噓噓……”
因爲沒有人理會,燁兒站在牀上叉着腿尿開了,直接飆到南宮笑腿上的時候他方纔感覺到異樣。
“馨兒,兒子在幹什麼?”感覺到腿上溼溼的,南宮笑有些疑惑的問。
馨兒這時便直了身,一愣,喃喃的說:“燁兒尿你腿上了。”
“娘,吃……”燁兒全然不管這一切,直接又朝她撲了過來,手指着一旁桌子上的點心喊。
馨兒只得忙抱住燁兒把他放到地上,南宮笑沒得想法了。
昨晚他不小心打到小傢伙,他這是在報復嗎?居然尿了他一腿。
“小世子醒了麼?”青霞這時已經飛快的走了進來要抱燁兒。
馨兒說:“藥熬發了嗎?南君王醒了,要吃藥了。”
青霞一聽立刻瞧向牀上的人,隨之高興的應下:“是是,這就把藥拿來。”之後忙帶着燁兒一起離開,免得打擾了一對久別重逢的人兒。
“馨兒你得把這褲子給我換下來。”青霞退出去後南宮笑說。
“嗯,我這就去找衣裳。”馨兒立刻去拿他的衣裳,幫着他把衣褲退了下來。
許久沒有碰過他的身體了,忽然這樣把他的褻褲給脫下來還有些緊張,馨兒臉紅了紅。
“馨兒,你一定也很想它吧。”他忽然就又毫不要臉的抓住她的手摁了上去。
蠢蠢欲動的他早就耐不住了,不過他現在的樣子真的不適合做運動,整個脖子都被包了起來,像個棕子似的。
如果不是沉香昨晚及時趕到他這命怕真的要死在馨兒的手裡了。
後來南宮澤也趕到了,看到南宮笑的情形後都嚇個半死,還好沉香是個懂醫術的,最後把傷口給處理了,說是隻要醒過來就沒有危險,之後她在這裡守了南宮笑一夜。
也是昨晚,南宮澤在瞭解到他們大動干戈後才知道他們之間的誤會。
南宮澤親口說沉香與笑笑是清白的,之所以讓笑笑扮成男裝是因爲覺得男裝一路隨行比較方便。
與沉香的認識是在回途的路上,當時東國還有一些餘黨出現,攔途要刺殺他們,結果笑笑不小心中了人家放箭的毒了,當時一路的隨從死傷很多,笑笑是爲南宮澤擋箭才受的傷,那箭上的毒很厲害,當時並沒有解藥,還是路途之中遇見了沉香,據說她的確是東國人,是個孤兒,四處行醫,靠此爲生,東國如今大亂,許多浩瀚王朝的軍隊都踏入了東國,爲保平安她便男扮女裝要出東國,準備去浩瀚王朝討生活的,結果竟恰遇中了毒的南宮笑,當時她就救了南宮笑和很多同樣中了毒箭的士兵。
也正是因爲如此,南宮笑與南宮澤才收留了她,讓她繼續男扮女裝隨着軍隊一路出發,軍隊裡如果有哪個士兵生了病,或者受了傷,都是可以由她來醫治,她也就成南宮澤他們當時的軍醫了。
如今知道沉香與南宮笑只是一個誤會後南宮馨也覺得有些丟臉,但更多的是心疼南宮笑。
幸好她刺得不準,不然南宮笑死定了。
現在一切誤會都沒有了,南宮笑依然愛她,一切也就冰釋前嫌了。
兩個人在一起打情罵俏的逗了一會,南宮馨幫他把褲子給穿好了。
宮女把藥送了過來,南宮馨便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下去。
不久之後西洛與南宮離都過來看他了,知道他們昨晚發生的激烈事情,還差點就鬧出人命來,幾個人都表示很無語,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衝動。
但,面對愛情的時候,誰敢說誰會比較理智呢。
燁兒之後也被青霞一起抱來了,是隨着浩兒一起來的。
兩個小傢伙在一起玩耍,浩兒大剛滿週歲的燁兒一歲多,人明顯的也懂很多的事情。
南宮笑這賞心齋裡有許多的好玩意,甚至還有兩個小泥人在一起親嘴,最後被浩浩給翻出來了。
浩浩瞧着這兩個親嘴的小泥人後便仿着他們的樣子朝南宮燁的嘴巴上親了一口,長長的一口讓南宮燁差點沒有被憋死,便哇的一聲哭開了。
幾個大人望過去遙時候都很無語,西洛便叫南宮浩:“浩浩,你又欺負燁兒。”
南宮浩卻一臉無辜的說:“母后,我就是親了他的嘴,沒有欺負他,母后你瞧,他們都是這樣親嘴的。”
“……”衆人無語不能言。
南宮笑瞧了一眼,淡定的說:“兒子,被親一口有什麼好哭的,你立刻給老子撲過去親回來。”
“……”衆人默,有這樣的禽獸爹不知道會不會教出一個禽獸兒子。
南宮燁當然不會撲過去親回來,他只是哭着來到他孃的懷裡,在馨兒的懷裡尋求安慰。
南宮笑瞧他這樣子覺得太沒出息,心裡暗暗決定以後要好好調教,一個男人,被親一下居然還好意思哭得這麼兇,太不像他了。
果然,是比較像馨兒的。
不久之後南宮澤也進來了,進來的時候身邊跟隨着一位女子。
雖然只看一眼也知道那女子是誰,不正是男裝的沉香麼?
“見過父王,見過母后。”
“參見太皇,參見太后。”
一前一後,來自於南宮澤與沉香的兩種聲音。
瞧那女子一襲紫衣,鮮花一般的美麗動人,不可逼視。
瞧她膚勝雪,雙眸猶似清水,顧眼袋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聽她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卻動聽之極。
這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當真是比畫裡走出來的還要好看。
這般的人兒站在南宮澤的身邊,竟然絲毫沒有被南宮澤出衆的氣質與外表所比下去,相反,兩個人站在一起,竟是讓人覺得眼睛爲之一亮,好一對妙人兒。
南宮澤依然是一身的明黃,顯然他也是剛下朝而來的。
那一身的明黃襯得他整個人越的加風騷逼人,腰間繫一條黃色帶,頭戴着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着二龍搶珠金抹額,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眉如墨畫,肌膚隱隱有着光澤流動,眼睛裡閃動着一種琉璃的光芒,如畫的面容,漂亮得根本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風儀,根本已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像他這等的尊容,即使隨便穿一件袍子,就算是仙人臨近,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的了,這種超越男女,超越世俗的美,竟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
如今站在這裡的,早不是戰場下那叱吒風雲的錚錚少年,他是一國之君,也是一個兒子,亦是一個翩若神子的少年郎。
站在這樣的男子身邊,竟絲毫不讓沉香有所失色,可見其容貌,也絕對是與南宮澤可以匹配上的。
兩個人行了禮後南宮澤便向了南宮笑說:“這麼點傷就讓你躺了下來,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呀。”依然是帶着調笑的語調。
南宮馨的臉上有一點紅,昨晚的事情鬧得太大了,弄得所有的人都知道,結果卻是誤會一場。
當然,南宮笑是個厚臉皮的,知道就知道唄,他是無所謂的,反正馨兒還是他的,確定了這一點後他心裡就滿足了,這一生,他都在追逐她,如果真的失了他,他才真是要瘋了。
南宮澤這時對沉香說:“沉香,你瞧瞧他,應該沒事了吧。”
沉香靜沉的上前回話道:“是的皇上,南君王已經脫離危險了。”瞧他現在雖然是躺在牀上,但卻精神煥發,自然是沒事的。
“洛兒,洛兒……”又是一聲,由外面傳來。
就見皇甫霜飛又瘋顛的由外面跑了過來,一跑進來就竄到洛兒的面前去了,像個孩子似的掛在她的身上。
二年了,他依然在這裡,繼續他的裝瘋賣傻。
演久了,似乎也就成了真的了。
原本以爲,當初南宮笑會把這一切告訴南宮離,事實上,南宮離什麼也沒有說過,依然和從前一樣,所以後來他覺得南宮笑可能真的什麼也沒有說。
既然他什麼也不說,那麼一切就依舊維持到從前了。
南宮離和往常一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得不說,他其實是一個極有耐心的人。
如果皇甫以爲他什麼也不知道那真是大錯特錯了,他早在二年前就知道了一切,南宮笑告訴他了,但他什麼也不做,也不再去試探他,他只要冷冷的瞧着他一個人自導自演就好。
他倒是要瞧一瞧,他究竟想演哪齣戲,但不管他要演哪一齣戲,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不管他做什麼他都逃不出南宮離的手掌之中,早在二年前,南宮離就已經把他捏在手掌之中,只是他自己,完全不自知。
洛兒對他完他是對待孩子一樣,這與愛無關。
他自然是明白,與愛無關。
開始的時候還會吃醋,後來也就理清了。
要是與這樣一個瘋子吃醋,實在太浪費他的感情了,索性到了後來他連醋也不吃了,也把他當傻子一樣的哄。
瞧他又竄到洛兒的身上蹭,他便是笑非笑的走了過去,伸手摟着他的肩膀說:“皇甫,有個好玩的要給你瞧,走吧。”一邊說罷一邊摟着他就往外走,不管他願意不願意,反正他是以蠻力把他給拽走的。
皇甫被拽出去的時候還在喊:“洛兒,洛兒我有話和你說,啊!……”一聲刺耳的尖叫似乎來,發自於皇甫的聲音,洛兒微微皺眉,但也沒有過多的關注。
這麼久了,南宮離的確也不會對皇甫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她瞭解,所以不擔心。
卻不知,外面的皇甫正在以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聲衝南宮離吼:“放開我放開我。”
南宮離這時正把他抵壓在一旁的牆上,兩個人站在一起身高其實是差不多的,但由於皇甫是裝瘋賣傻類的,所以他不敢太用武功,南宮離便恰恰以他這種弱點控制着他,單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另一隻手還在的身上摸來摸去的說:“瞧瞧你,這身材保養得還是不錯的,用來當男寵也不錯哦,不如這樣子吧,我收你入後宮,當我的男寵好了,這樣你也可以與洛兒做個伴,長期陪在洛兒身邊了。”說罷這話還刻意在他耳朵上似有意似無意的舔了一下,明明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偏又魅惑至極,這一招立刻引來了皇甫殺豬似的尖叫。
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被男人非禮過,南宮離是第一個,居然還揚言要收入他入宮當男寵。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認真的,他以前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他以前看他的眼神都是嫌惡的如今忽然來這麼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還真是讓人吃不消啊!
皇甫臉色都白了,他還若無其事的樣子,在他胸口摸了一把,說:“就這樣說定了,晚上你來侍寢吧,一會好好洗乾淨,在牀上等着。”說罷這話轉身就走了,留下癡呆了的皇甫霜飛。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皇甫霜飛真是嚇了一跳,心跳如鼓啊!
要是他晚上真的這樣子做,到時候對他來硬的,他能逃脫他的魔掌?
不行不行,這事一定得和洛兒說說,讓洛兒來對付他。
他一輩子清清白白的,怎麼可以臨老了把身子失給他。
當男寵,想一想就覺得好惡心,他怎麼可能淪落到當人男寵的地步!
腦子裡亂哄哄的,一時想了很多。
這南宮離男女通吃不成?還是說這一輩子只有洛兒一個女人,他厭了煩了?想換個口味了?
再瞧自己的姿色,也是不錯的,絲毫不比女人差吧,而且又是一個傻子,到時被欺負了也一定不會告狀的,他一定是這樣子想的,所以才刻意選擇了他這個傻子?
皇甫霜飛心裡快速的轉悠着,此時,那賞心齋裡的氣氛,有點詭異了。
南宮笑瞧見皇甫的第一眼想的是:他還在?父王沒把他收拾了?
沉香的臉色卻微微的白了白,皇甫霜飛,這張面容,她當然不會忘記。
原本以爲,他們全都死了,死在了浩瀚王朝的皇宮,萬沒想到,竟然會在此遇見了他。
可是,他似乎壓根不認得她了。
他好像,有點不一樣。
究竟哪裡不一樣了?一時之間沒有理出個頭緒。
心潮澎湃,說不出來的奇妙滋味。
酸苦辣,惟獨少了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