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親近一事南君王這幾天一直很糾結,即使是練琴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他這份異樣南宮離很快就發現了,便來到他面前問他:“笑笑,可有心事?”
笑笑微微垂眸,他不知道這樣的心事該不該說給父王聽。
心裡小小的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隱瞞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有太多不能理解的事情,這些事情他情願自己去想去猜,也不願意和大人說,隱約也知道如果說了大人肯定會不高興,比如,太子可以習武他只能練琴。
他也曾偷偷的在一旁觀看過,也曾和父王說他也想習武,但父王說希望他沒有習武的天賦。
天賦這玩意他向來是不認同的,他覺得只要自己努力,就算不如太子那樣能武也不會太差的。
這些話,他自然也不會說。
從小他就知道,他與太子是不同的,太子將來是要撐管這萬里江山的,而他只是南君王,待到成人之時可能就會被父王遷出宮外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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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江伯牙說第二天就會帶皮影給小公主,結果第二天的時候他沒有來。
一直等到下一個休息日,江伯牙方纔帶着皮影來了。
小公主爲這事心念了好幾天,心裡還有些惱他說話不算數,所以見到他時就忍不住說:“伯牙舅舅說話不算話,你上次明明答應我第二天來的,結果等了好幾天你才把皮影送過來。”
江伯牙無語,他是沒有想到這麼一點小事情小公主會一直記在心裡好幾天,他只當小孩子記性不會那麼好,玩會也就忘記了,哪知道小公主竟然還記着這事。
事實上也是他真的走不開,所以也沒有把這事太放在心上,早知道小公主這麼掂記他就是走不開也會派個人送來的。
但好在小公主現在得到了皮影后也不與他計較他的說話不算數,只顧高興的拿着皮影自兒玩,至於什麼不能嫁給舅舅這岔事她是真的沒有像南君王那樣耿耿於懷往心裡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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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的童年其實過得還是比較無憂的,有疼愛她的母后呵護着,也有一些玩伴每天陪着,更有伯牙舅舅時不時的來看她,給她帶來各種各樣的好玩的東西,這般一來南君王也就沒有多大的用場了,他能給小公主的東西江伯牙也全能給,而且帶來的新鮮玩意比他的還要不知道好多少倍,畢竟,江伯牙可以自由出入,他一個小孩子哪裡可能出得了皇宮,要麼自己突發奇想動手作,要麼讓太監公公給帶。
因爲他實在也給不了小公主太多的新鮮玩意,那些年月裡小公主就被江伯牙每次進宮帶來的新鮮玩意所吸引了,所以小公主童年時期最會期待的事情就是江伯牙舅舅進宮來看她,每次進宮之時她也會一再的和江伯牙舅舅說,讓他下次一定還要來,一定也要給她帶好多漂亮的新鮮玩意。
南君王這個時候就特別的鬱悶了,小公主對他已經沒有那麼感興趣了。
在這期間沈越與楚子肖又一起去了西國,臨去前他們又一起看過楚楚,楚楚自然也與他們相見,只是對於她來說,他們僅是陌生的施主。
子肖和她說:“楚楚,我們明日就要出發去西國了,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回家,陪伴在爹和娘身邊。”
她任性的出家了,楚父楚母豈能不心痛她,畢竟,就這麼一個女兒。
楚楚只是道句:“那就祝施主一路順風,如果沒有什麼事情貧尼還要去佛堂唸經。”作了一禮,她就這樣走了。
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沈越一直覺得是問心無愧的,他沒有半點內疚。
她要出家他又豈能攔得住,難道他真要按楚子肖的想法跑過去朝她一番真情告白違心的說自己非常愛她,沒有她就活不下去,若是這樣子他都想出家當和尚了。
所以說,對於楚楚選擇出家這事他不發表任何看法。
也許,她真的長大瞭然後看透世俗了也說不定呢,他又何必阻止人家得道高升呢。
沈越和楚子肖最終還是去了西國,在那裡成爲西國的蕃王。
可是爲了楚楚這件事情楚子肖還是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不給他好臉,沈越爲此特別的鬱悶,這事能怪億麼?他們在外面抗戰六年後回來了,回來後發現妻子出家了,按理說受傷的應該是他纔對呢。
沈越與楚子肖回到西國的皇室那天慕寒星跑來迎接他們。
由於上次滅西國有功,沈越與楚子肖也就對她另眼相看了,雖然她曾是東國的公主,但現在她在西國爲女官,也算是他們的女謀士吧。
先前對她的那一些疑惑也漸漸解除,只不過沈越也朝她表明了,他不愛她,所以不能讓她成爲自己的夫人,慕寒星爲此也表現得比較深明大義,說也不願意強求他,強紐的瓜不甜。
對這樣一個女子沈越與楚子肖一直覺得她是女中豪傑,所以兩個人還是有些欣賞他的。
慕寒星迎着兩位風采不減的男人進了大殿,之後親爲他們斟了酒,道:“你們這一去可是去了近半年之久了,大家等你們要是望眼欲穿,歡迎兩王歸來,西京以後就是你們的了。”曾經的西國已經被改號爲西京,因爲只是蕃國,所以不能再稱國。
親自在把酒端到他們的面前,沈越與楚子肖自然也就伸手拿起杯子。
沈越說:“西京能被浩瀚王朝收服,少不了公主的功勞,上次的事情還沒有好好酬謝你,這次回來一定要好好謝你,我與子肖一起敬公主一杯。”說罷這話杯中的酒朝子肖示意,子肖意會,也微微一笑,準備喝這酒。
只是,楚子肖畢竟也曾是個醫者,雖然不如西洛高明,但絕不會差。
酒放到脣邊就微微覺得這酒的氣味有些不同,究竟哪裡不同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本能的覺得這酒有點怪,瞟眼看了一眼沈越他已經把酒一飲而盡,而慕寒星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似乎正巴着他趕緊把酒喝了。
只是,見他遲遲沒有動嘴,不由叫句:楚王?
啪的一聲響,楚子肖手中的酒忽然就掉在地上,酒灑落一地,他微微一怔,立刻謙意的道:“手滑了。”
恰在這時,殿前忽然就撲過來一隻若大的狗,這正是當初的大灰灰。
它大概是被這裡的聲音驚動了,所以它就竄了出來,之後瞧見地上有水樣的東西就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慕寒星微微斂眉,楚子肖與沈越自然是認得這隻狗的,當初被二皇子帶着住到過他總督府,也曾救過洛兒一命,大灰來自然是也認得沈越與楚子肖的。
但這會功夫,它若大的身軀忽然就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全身微抽。
沈越眸子一沉,楚子肖眼神一厲,手中嗖的一聲已經發出一枚毒針,這種東西叫暗器。
這酒自然是他刻意掉在地上的,因爲這酒裡的味道讓他覺得有些異樣,走到他們這一步的人防人之心豈可沒,就算對慕寒星有着改觀,但在某種時候也是會有所防備的。
沈越對這酒沒有感覺是因爲他不擅長用毒,可楚子肖卻是不同的。
隨着楚子肖的出手慕寒星已經飛身彈跳開來,此時沈越也暗暗運功,忽然就覺得渾身無力,自己的功力似乎瞬間都失去了,心裡也便已經明白這酒中有毒。
隨着慕寒星的躲開,那枚銀針飛射到柱子上,慕寒星眼神忽然也是一厲,道:“楚子肖,沈越,這裡已經安插着我們東國的士兵了,西國被滅也有我的功勞,我們東國人又豈會由你們浩瀚王朝白白的把這西國佔領了,如果你們束手就擒,我還會看在以往的情份上饒你們一命,我們東國國主向來重用人才,一定也會重用你們,可你們如果反抗,那就休怪我慕寒星手不留情了。”
“子肖,不必與她廢話,殺了她。”沈越一字一句的命令,不帶一絲感情,即使他現在不能施展自己的功力,但氣勢也是不輸人的。
楚子肖點頭,道:“慕寒星,你這是自找死路。”話畢手中的毒針嗖嗖飆飛而出,慕寒星立刻反掌相擊出去,與此同時外面聽到打鬥的人也立刻圍了進來,這殿的周圍全被換上慕寒星的人了。
在他們離開西京的這段時間,她早就把內部人員安排妥當,外界人是不會知道這裡面發生什麼事情的,只要能夠拿下楚子肖與沈越,到時也是挾兩王令諸兵了,誰也不從。
可她沒有算到,楚子肖竟然沒有喝下她事先準備好的酒,如果他和楚越一樣把酒喝下了,也就不會發生這後來的事情了。
所以說,人算不如天算。
費盡心機,還是百密一疏。
楚子肖的武功並不弱,不然他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慕寒星自然也是不弱的,否則當初她也不由在給西國下了毒後又安全逃離出來,再加上外面這些忽然涌進來的二百名侍兵,她的勝算看起來又大一些了。
楚子肖手中毒針發出之時已經騰身而起,伸手由殿前的牆上抽下那一把佩劍,那是當初與沈越一起殺敵之時所用過的長劍,拿下西國後就一直被掛在這裡。
劍在手殺氣也就又騰騰昇起,那二百侍兵就持劍迎了上來。
也僅有兩百名侍兵,這些人都是慕寒星曾經精心佈置進來的人。
由於是東國人,要進西國必須由浩瀚王朝而來,所以人數並不敢增加太多,不然定會引起浩瀚王朝人的疑慮,但二百人也足以,這兩百個人也都是精挑細選的高手,潛入西國的皇室來控制這內部也足夠了,就算有個萬一,這二百人還對付不了楚子肖與沈越麼?
如今沈越根本發不了功,所以對付楚子肖一個人也就足夠了。
楚子肖舞劍在手,劍的戾氣斬出,劍之戾氣立刻就令周身的人死傷一片,慕寒星卻繞過去走向了沈越。
沈越本就注意着她的舉動,見她朝自己走來之時便朝後退了退,慕寒星嘴角噙着一抹笑,道:“沈越,你不必怕,其實,本宮一直都是欣賞你的,只要你乖乖的,本宮一定會好好待你。”
沈越見她逼了近來時繼續後退,他退一步她近一步,直到一下子把他逼得無路可退,猛然跌坐在身後的寶殿上。
慕寒星忽然就欺身壓在他的身上,伸出修長的玉手撫摸在他俊美如斯的臉蛋上道:“我真不敢相信,你這樣優秀的男人竟然是個斷袖,那楚子肖再美也是個男人,他能像女人一樣令你很快活嗎?”話落手忽然就朝他下面一抓。
沈越渾身抽氣,怒瞪於她喝:“你這個變態的女人,把你的手拿開。”
慕寒星卻忽然就咯咯的笑了一聲,道:“沈越,你這樣子會讓我覺得自己的魅力吸引不了你,我會很難過的,比起那位不懂事的楚楚郡主,我可是比她溫柔多了,即使是這樣子你也不能愛上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等你來愛,我愛你就是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男寵,這西京爲我所有。”一字一句的宣誓着她的佔有慾,手下並不曾停止過。
“我倒是要瞧一瞧你究竟對女人會不會有感覺,還是你真的已經到了只對男人有感覺的地步了?”
沈越的臉都漲得通紅,這個變態的女人,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他做這等事情。
雖然說那些人根本沒有閒功夫來顧及這邊的事情,但還是覺得難堪無比。
他居然被一個女人給調戲了?
沈越氣得很想剁了這個女人的手。
慕寒星的確很大膽,如果她膽子不夠大,當初就不會潛入軍營與那麼多的男人日夜吃喝一起,睡一起。
她精打細算,步步爲營,一步步取得了沈越他們的信任,走到了這一步。
如果她不成功的拿下西京,控制這個男人,那麼這一世這個男人都不會多瞧他一眼。
他的心裡只有那個被百名士兵包圍的男人,這麼多年來他們日夜相處,她看在眼裡,嫉恨在心裡。
她慕寒星哪裡不如人了?居然要輸給一個男人?
“看,你有感覺了哦。”慕寒星笑得如花似玉,隔着衣裳就給他點起了火。
沈越微微咬住脣,他是個男人,男人有這等反應是正常現像,哪個男人被人這樣挑豆會不起反應?
他只是對眼前這個女人恨極,她居然如此不知羞恥的對他做這等事情。
“這證明你還是對我有興趣的,就算是斷袖的你也是對女人有感覺的,這樣就足夠了。”她笑着說,手已經隔着他的衣裳伸了進去,直接肌膚相貼。
沈越猛然閉着眼睛,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罵這個女人了,這女人簡直比男人還不要臉,偏慕寒得很欣賞他此時的樣子,看似壓抑,痛苦,可身體卻很快樂。
楚子肖這個時候正被百來人包圍着,他長劍再手,雖然這些人全是被培養出來的大內高手,但楚子肖也曾是經過百戰的人了,又豈會在這些人面前有絲毫的怯懦,特別是看到沈越竟然被那個女人壓在身下調戲,一股無名之火就升了起來。
偶爾回眸還能看見沈越那複雜的神情,像痛苦像難受,可那女人作惡的手摸在了那裡他也看得一清二楚,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女人,她竟如此的飢渴,她竟然要強一個男人。
腰上忽然一痛,他一個分神竟被人用劍劃傷了左臂,衣裳迅速就開一道口子,心底倒抽一口氣,只狠道句:“沈越你這個渣還有臉享受。”話畢手中的劍越發的兇狠,片刻間就連殺十幾人,殿中一時之間血海一片。
只見他雙眸帶着充血的紅,那是瘋狂的殺人之慾,他似魔似狂了般,用這些人的鮮血洗刷了這殿。
慕寒星全然不顧身後的血腥,她自信這些人可以拿下楚子肖。
所以,她饒有興致的繼續玩這個男人,讓她在自己的手中爆發,這纔是她最終的目的。
看着沈越憋紅的俊容,她微微一笑,低首就在他這變得豔麗的紅脣上吻了上去。
慕寒星沒想到的是她纔剛吻上去沈越就一口咬住了她的脣,那脣忽然就傳來鑽心的疼,出於本能她擡手就朝沈越打了過去,巴掌還沒有落下忽然就又感覺到腿上一痛,那隻大灰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到她的腿邊,死死地咬住了她的腿,痛得她立刻撕心裂肺,偏沈越還咬着她的脣不放,她疼得抽氣揮出拳頭就擊向了沈越的腦袋,沈越一拳被擊個半暈,嘴巴也就鬆開了,慕寒星的嘴脣竟然有一半的肉掉了下來,她疼得眼淚都快滾下來,還有腿上的傷,她剛想揮拳打死這條該死的狗,哪知這大灰灰忽然就跑開了,並且連同她腿上的一塊布被拽着一起跑開,同時它的脣裡也叨着一塊被它咬下來的肉。
慕寒星一下子癱在地上,與此同時有一把利劍忽地就由身後刺了過來,就見沈越已經由殿上爬了起來,他劍了一把劍由背後刺進了她的心窩。
鮮血順着身子飆了出來,她眸子圓睜,沈越拼着所有的力氣握着這劍,在她身體裡猛轉一圈,這劍連同她的腸子一起被轉了出來,劍撥出之時她甚至連哼叫一聲也來不及便栽在了地上。
這是不是正應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瞬間,整個殿裡沉靜下來,屍體一片。
二百個士兵竟然全被楚子肖拼死殺光,而此時,他的身上已經多處是傷,眼神煥散。
在看到這裡已經無一人倖存時他手中的劍砰的落在地上,人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了。
“子肖,子肖。”沈越爬向他,伸手就抱起他靠在懷裡。
伸手去摸他的氣息,他氣息已經變得極度微弱。
“子肖,子肖你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走,睜開眼來看着我。”沈越伸手拍打他的臉,顫聲吼叫。
楚子肖被他的手掌拍醒過來,擡眸瞥了他一眼後半合着眼說了句:“她死了嗎?”
“死了,已經死了。”沈越恨聲道。
這個女人,他恨不能把她五馬分屍了。
“我看見她摸了你那裡。”楚子肖低喃一句,眸子完全合上。
“子肖,我把她的手砍下來喂狗,我把她撒成碎片,子肖,子肖。”沈越嘶聲大吼。
“越王,楚王。”外面有個侍衛經過這裡,走進來看見這滿屋子的屍體後嚇得驚叫一聲。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並日裡是沒有資格往這裡靠近的,只能在宮中的周圍巡視,今天走到這附近之時就聽到這裡有奇怪的聲音,心裡猶豫再三後還是偷偷摸摸的跑來看個究竟了,他這般跑來也是冒着極大的危險的,不在自己的崗位上而跑到楚王越王的殿前,被人發現了還以爲他是什麼人派來的細作呢,如今西京站穩住腳步,這宮裡的一切都查得萬分的謹慎,任何可疑之人都會被抓起來嚴加審問。
“傳大夫。”沈越衝這跑進來的侍衛大喝一句。
*
傳來大夫的時候才知道,楚子肖全身不下十幾處的傷,幸好這些傷並不深,只是傷在了皮肉上。
其實吧,這些傷多半都怪沈越,他被慕寒星壓在那裡,楚子肖能不分心麼。
他就是想專心也沒有辦法積中精神,可好在這些傷都不會要他的命,他就是連殺二百名大內高手後精疲力精了,這二百名大內高手可是相當於普通的五千名士兵了,一氣殺光五千名士兵也是要耗很多時間和精力的,何況他要一氣殺光這二百名大內精英,所耗的體力與精力更是極大的。
拼到最後他已經沒有半點的力氣,所以纔會倒了下去。
等醒來的時候沈越依然坐在他的牀前,衣裳也不曾換過,神情上也是一臉緊張的。
宮裡的人知道這裡出了內亂後已經趕了過來了,幸好這些人全部死了,一個個又全被處理了。
西京的內亂平定下來,有驚無險,只是難爲了楚子肖現在一身的劍傷,現在正光着膀子躺在牀上,到處被上了藥,被包紮了個結實。
睜開眼眸就見沈越一眼不眨的瞧着他,沈越見他醒來便忙道:“子肖,你身上有好多處傷口,大夫已給你上了藥,過不多久就會恢復的,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我給你做。”
雖然身上有多處的傷,但剛剛他已經睡了大半天了,睡了這麼久後楚子肖的體力也就又恢復了許多。
畢竟是身經百戰的男人,體力一向就恢復得快。
他作勢要坐起來,沈越忙摁着他說:“不坐起來,就這樣躺着。”
已經有四個丫頭進來,其實一個捧着一碗藥的丫頭道:“越王,藥已經煎好。”
“放下。”沈越哪咐下去。
丫頭把手裡的藥放下,別的丫頭也放下手裡的膳粥和湯菜,分別退下。
“子肖,先把藥喝了。”
沈越把藥端了過來,並拿着勺子準備一口口喂他喝。
楚子肖這時又準備坐起來,他立刻又止住說:“就這樣躺着,我來餵你。”
楚子肖哪裡肯幹,掙扎着要起來,但一動身上的傷口還是會被扯着,他便有些疼的蹙眉,沈越便說:“讓你不要動你偏不聽,你現在受傷了,我照顧你一下不是應該的。”想以前他也有受過,不也曾被他照顧過?
征戰六年,豈有不挨刀的時候,哪個由戰場裡出來的會在六年的時間裡保持得毫髮無傷。
楚子肖被沈越這樣一說反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躺着讓他一勺一勺的喂。
餵過了藥他又拿過膳粥來喂,楚子肖實在覺得這樣吃有些難受,非要撐着坐起來,直衝他嚷:“我又不是不能坐起來,我是男人,哪有這樣嬌氣,你當我女人不成了。”
楚子肖發脾氣了沈越只好不再勉強,扶他坐了起來。
他坐起來就不需要他服侍了,沈越本想喂他的,他卻說:“我又不是沒有手沒有胳膊的,我自己喝就成了。”這不識好歹的,沈越沒得想法,只好由着他自己吃喝。
看着他很快就把粥給喝光了,後來還喝了一碗湯,他還嫌棄的說:“怎麼就這麼點東西,連點葷也沒有。”
沈越只好說:“你現在受傷了,不適合吃葷,過幾天好了再吃。”
楚子肖翻他個白眼,吃過喝過他又繼續躺了下來歇息,沈越還沒有吃上過一口,全被他給吃了。
好在沈越現在也沒有大礙,他之前被下的其實也不是什麼毒,就是讓他發不出功來的軟骨散,慕寒星一心想得到他的人自然是不會對他用什麼特別的毒的,本來以爲有萬全的把握可以得到他,哪裡知道臨了還是栽在他手裡了。
侍候好楚子肖後他也就走出去了,因爲楚子肖已經一聲不響的閉上眼睛做出一副他累了要睡覺的樣子,事實上他剛剛纔醒過來。
沈越走出去後楚子肖就睜開眼睛了,他是忽然覺得有點不能面對沈越。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幕,沈越被那個女人用手給強了,然後他有看見那女人把一抹白的東西灑在了地上,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事後他自然也不會再提這事,沈越也裝着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可他心裡無端的就覺得好彆扭。
想想那個女人也覺得噁心死了,她怎麼這樣不要臉,竟然用手給沈越做了一次。
這就好比讓他親眼看見沈越和一個女人脫光了在歡好一樣,看不見和看見完全是兩碼事。
沈越出去後就去沐浴了,浴池旁邊擺放的有膳品,他就這樣一旁沐浴一邊吃。
吃個差不多的時候他也就靠在浴池邊緣上想一些事情,如今他與子肖又回到西國了,這些年來子肖的身邊也沒有過女人,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解決那方面的問題的。
男人在這方面總是有需要的,但這些年來他是真的沒有見過他找女人。
本來這個問題他之前也沒有去細想,但被那個女人用手給做過後他就不由得想了。
這事,他自然是有經驗的,他有需求的時候也會用手來解決的,可子肖呢,是不是也一樣?
子肖一直是傲嬌的,反應又是遲鈍的。
就拿他當初與西秀的事來說,他就是那種從來不會主動進攻的人。
他要是能主動,他就不是楚子肖了,也不會到現在還孑然一身了。
以前,是心念着西秀不能釋然,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不能釋然嗎?
這事沈越不知道,因爲楚子肖從來也不提那些往事,就是他想提想試探,他也不會給他一個真實的答應。
難道,就這樣和這個呆子耗一輩子嗎?
說實話他是不敢朝楚子肖正式說什麼的,半真半假的開個玩笑還成,如果真的坦白了誰知道他會如何想,會不會最後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他當然明白,楚子肖一直都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他之前也不是這樣子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天地長久的和他在一起,彼此之間由友情開始……
竟然讓他覺得,世間再好的女子其實也比不上他楚子肖來得美好。
只因那人是他,竟然他一個人一廂情願的想了許多年,一直都沒敢說出口,還不是怕那呆子會不接受,所以就一直這樣耗着,一耗就這麼多年。
如今,西京暫時穩定了,還要在耗幾年?
六年了,他們有多少個六年可以虛度,難道,真的要就此虛度一生嗎?
腦子裡一遍遍的想着。
他當初娶了楚楚,害楚楚因爲他出家爲尼,如果他忽然朝他表明什麼,楚子肖不恨死他纔怪。
一定會罵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吧,欺負了楚楚又想打他的主意!
他心裡有着對他以後反應的種種猜測。
他那樣護自己的妹妹,這樣讓他越加的不敢輕易說什麼了,只怕說了以後真的連朋友都不是了,讓他留在自己的身邊都不可能。
如果不說,他還能安然的留下來,如果說了,一切就完了吧。
也許會有意外,但這個意外幾乎是不可能的。
微微合上眸子,剛剛子肖似乎有點想疏遠他,或者說,是逃避他。
他當然知道,他並不是想要繼續睡覺,他只是不想讓他繼續待在他身邊吧。
是還在爲楚楚的事情生他的氣麼?
還是因爲瞧見了那個變態女人對他做的事情,心裡覺得他噁心了?
一拳狠狠的打在水裡,憤怒。
他知道楚子肖這個人很愛乾淨,讓他瞧見這噁心的一慕,如果他再朝他表明什麼,他會覺得自己更加的噁心吧。
------題外話------
這一章,嗷,馬上就結束,作者也很糾結。
回去瞧我們的小公主是不是已經長大了,好好的折磨南君王的小心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