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表面上看杜玉平還是軍部的首輔大臣,還是衆臣之首,可實際上他的權力己然是被大大的打壓了下去,且還可以說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而就是這個時候,遠在泗州的大皇子給他來了密信,說是隻要他們兩人聯合,還是有可能會東山在起的。
這封信讓杜玉平重新的看到了希望,想到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了,這他就決定繼續與唐子聯繫,然後尋找最合適的機會讓他重回皇子位。這也就有了今天他的那一番話。
表面上來看,杜玉平只是從血緣的關係上說要將大權交給唐子才最合適,似乎並沒有說太多的好話,但實際上確也是起了作用,至少唐不落沒有反對不是?
可誰想到,人家在走時又說了一句要調唐卯回來主持一切的話來,這如何不讓杜玉平心驚呢?
一直以來,杜玉平做爲軍部的首輔大臣,都是高高在上習慣了。而人往往就會這樣,到手的東西就會認爲是自己的,一旦有被別人搶走的可能自然就無法接受,而現在如果唐卯真正的繼承了未來皇唐的身份,怕是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爲此,杜玉平是打心底裡不想讓唐卯上位,這就有了他主動爲唐子說話的事情,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的想法似乎與唐不落背道而馳。
能夠成爲首輔,成爲百官之首,能夠讓大皇子和三皇子不惜代價的拉攏,這一切的原因都得益於唐不落對他的看重,也是因爲一直以來杜玉者做事情都是爲首先考慮唐皇的感受,正是因爲他處處替人家着想,所以位子纔可以做這樣穩。但是今天,他將面臨着一個兩難的選擇,或許他人生第一次拂逆唐皇的決定就是現在了。
杜玉平臉色有些陰沉的離去,絲毫沒有因爲得到了重用而有一絲的欣賞之意,因爲他清楚,這個看似不錯的差事,甚至很有油水的差事他辦好了就可能是在爲唐卯做嫁衣,這一點是他現在接受不了的。
甚至就是在回府的路上,杜玉平還在想着,爲什麼唐卯就不能像他的哥哥或者弟弟一樣表示出對他的重視呢?如果是這樣,他幾乎馬上就可以做出決定倒過去。
可是杜玉平又豈能知道,隨着大哥與三弟的相繼倒臺,如今的唐卯自認己然沒有了什麼對手了,所以他就不用去拉攏這個首輔大臣。當然還有兩點很重要,一是經過這些日子的磨合,他的身邊出現了不少最先靠過去的軍部大臣,他現在心中己然沒有更多後來者的位置。還是最重要的第二點,就是他也認爲這個杜玉平當首輔的時間太長,此人的胃口不好滿足,也不太好控制,遠不如重新的拉起一個新首輔做事更痛快一些。
而正是因爲唐卯對杜玉平的不重視,所以直接導致了本來就有些危險的風雲帝國陷入到了更爲混亂的戰亂時期。因爲就在回去的路上,這位首輔大臣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他決心要賭一賭,賭唐子可以上位,可以繼承大統,當然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他爲了自己好,甚至從某一方面來講也是因爲唐卯相迫而然。
做事一向謹慎的唐不落也是沒有想到,一直甚懂他心意,對他的決定從來都是不折不扣執行的杜卿會不按自己的意思做事,這也直接導致了風雲帝國東疆戰事的混亂。
遠在泗州的龍武根本不知道發生在風雲城軍部的這些事情。
林軼也同樣不知,相反他現在就算是知道了這些也沒有空去管,因爲他現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守城之上。
在唐不落還沒有收到賀濟的飛鷹傳書時,天峰帝國的大軍己然來到了泗州城下,開始了不顧一切的攻城大戰。
一邊安排着陳嚴親自上城池擋住敵人的進攻,一邊在城主府中林軼是來回的踱步,他在等着賀濟與唐子的回信,哪怕現在有消息傳來,同意兩面夾攻破戰野的大軍,那他也會馬上施實計劃,他己然決定讓陳嚴守城,他帶着大軍向回城殺去。
如此揚州城下有唐子與賀濟殺出,回城那裡又有自己帶兵助陣,可以想像,兩面夾攻之下,大事可成也。
可直到聽了陳嚴幾次派人求助的消息,確仍然沒有一點揚州方向的情報,不由他真是有些座不住了,這就看到正廳中一直座在那裡慢慢飲茶,一點也不着急的龍武。
看到龍武的林軼也是幾度想張口,因爲他清楚此人身後可是有實力雄厚的死神傭兵團,雖然重擊了周英之後,那些傭兵團的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可是他堅信只在龍公子還在這裡,那傭兵團就可能會隨時出現。
有關死神傭兵團的強大戰力,林軼己然見識過了,所以相信只要此人肯出手幫助自己,在多守一天城池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所以他就做出了一幅欲張口之態。
倒是龍武,不等林軼說話,就直接回道:“我之前就說了,傭兵團的兄弟可以出手,但是在有勝利把握,在有利益可圖之下才會出來,相反若是讓他們守城的話,那對不起,這種出力不討好的活,他們不會去做。”
顯然龍武早就知道林軼要說些什麼,所以不等人家開口,就將退路給封死了。
龍武這一說,林軼只得是閉上了嘴巴,人家將話都講的如此之絕了,倘若他還提什麼要求,那就是自討沒趣。
“罷了,大不了我帶人自己上城樓就是,我就不相信了,以我一百五十萬之衆還擋不住天峰帝國的大軍不成?”似是有些賭氣,又似是在說給龍武聽,一邊說着話,林軼竟然就叫人去拿他的鎧甲。
聽了這些,龍武也只是呵呵一笑,即不贊成也不同意,就那樣座着。
看到親兵都將鎧甲拿了過來,可是龍武還沒有發表意見的意思,林軼不由就有些着急,試探性的問着,“龍公子,不然的話我們一起去上城牆可好?”
“不好。”龍武一口回絕着,“我打算離開了,對於一個要離開之人,泗州己然沒有什麼讓我可流戀的地方。”
說着話,龍武是真的起了身,然事一幅要離開的樣子。
“龍公子且慢。”林軼沒想到龍武不幫自己也就算是了,竟然還會想着在這個時候離開,自然是有些不解,因爲兩人一直以來合作的還是不錯的,倘若是他現在也走了,那林軼就連一個盟友都沒有,接下來要怎麼面對這複雜的局勢,他心中都沒有了方向。
龍武應急站住了腳步,不過確並沒有主動說話的意思。
林軼知道龍武是有些生自己的敢,畢竟死守泗州城這個決定人家一直就不贊同,所以對龍大少執意要走,他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想法。“龍公子,不知道是不是我林軼哪裡做錯了,惹你生氣了,你才一定要走呢?”
“呵呵,林城主沒有惹我生氣,在說就算是惹了我,我也不敢怪罪於你,我之所以走,是因爲這裡己然沒有什麼便宜可佔,那你說我不走幹什麼?留在這裡等死不成嗎?”龍武的臉色上還是掛着淡然的微笑,似乎並沒有生林軼的氣一般。
可龍武越是這樣的表情,林軼就清楚,人家是真的生了自己的氣,所以便是連忙的說道:“龍公子,雖然你我相識的時間還是很短,可是我對你才能確是十分的看重,我也清楚這一次有些一意孤行了,可是不守泗州,我現在還能做什麼呢?難道是帶人殺向回城去送死?還是棄城在去東安城等着被人找機會給殲滅?”
表面上像是爲在自己辯解,若實際上確是林軼在請教龍武下一步要怎麼走,只是礙於身份的原因,他換了方式提問罷了。
“爲什麼不能退守到東安城去,難道死守就是對的嗎?”龍武也知道林軼是在換一種方式向自己問計,只是此時他確也顧不得矜持太多了,畢竟城門前在打仗,每一息都有人會死去,即然有了將林軼拉在帳下的準備,自然他的損失就相當於自己的損失了,他怎麼會不心疼。
“不死守要退到東安城去,豈不是還是死路一條。”聽到龍武終於和自己爭執了起來,表面上林軼臉色不喜,可實際上內心中確是無比的高興,他就是怕人家不和自己說話,而只要主動說話便是好事情。
“誰說退守到東安城是死路一條?只要我們籌劃得當,給了對手以重擊,讓人家知道了我們的厲害,那便是他們想付我們也要考慮再三的。而死守泗州,確是一點好處也沒有,把家底拼光了,那樣誰還會在重視你,那時就真的連被人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了,你可知道那時你纔是真正的棄子嗎?”龍武略帶不悅的說着,因爲按着他的意思,根本就不用在泗州這裡與天峰帝國大軍交戰,從而做無畏的犧牲了。
龍武一說到實力的問題,林軼確不在張口。怕是他也清楚實力爲尊是指什麼意思,對於一名武者來說,自然是自身修爲的強大,可對於一名城主和一名將軍來講,確是有足夠的兵力,不然的話,空有城主之名,手下無人可用,這個城主又怎麼可能會被別人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