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柔分開龍妃,絕美的面容淌滿了晶瑩的淚水,似喜似悲的望着秦抗天,突然翻身跪倒,呼啦,圍聚過來的數千龍妃也緊隨其後跪下了。
秦抗天更是嚇了一跳,震驚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難道大哥?”秦抗天臉色白了,眼中閃過恐懼之色。
彪柔哽咽道:“陛下您還認我們是您的嫂子,還認夫君是、是您的大哥?”
秦抗天急忙問道:“彪柔嫂子,你快告訴我,大哥怎麼了?”
彪柔一咧小嘴,哇的哭起來了,緊接着數千龍妃也放聲痛哭起來。秦抗天急的直搓手,想喊又不能喊,苦笑道:“好嫂子們,我求求你們了,快告訴我,大哥到底怎麼了?”
彪柔哭泣道:“夫君自從聖地回來,就將自己關在覆雨殿,誰也不見,整日縱酒,喝醉了就放聲大哭,哭聲讓我們的心都碎了,陛下,我們知道夫君做的不好,但是他真的盡力了,您相信他,他真的不是臨陣退縮畏敵逃跑,當時的情形夫君的那些兄弟和數萬大秦精英都能證明,求陛下寬恕他吧。”
秦抗天眼中閃爍着淚光,輕聲道:“我去見見大哥。”彪柔和數千龍妃止住哭聲,既驚又怕又充滿希冀的望着秦抗天。
秦抗天笑了:“請嫂子們帶路。”彪柔趕忙擦去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來,呼啦,數千龍妃也站起身來,一雙雙紅腫的美目全都緊張的望着彪柔。
彪柔悽然的一笑,輕聲道:“不管最後如何,小寶永遠都是我們的夫君,臣妾這就爲陛下引路。”彪柔引着秦抗天沿着散發着朦朧粉光的玉石路面向覆雨殿走去。
“姐妹們,咱們怎麼辦?”一名龍妃小聲問道。數千龍妃都沒有說話,美目望着秦抗天的背影,目光中都露出決然的神情。
彪柔引着秦抗天登上粉玉臺階來到覆雨殿門前,回身望着秦抗天,美目內流露出恐懼不安之色。秦抗天衝她笑着點點頭,輕聲道:“我想單獨和大哥談談。”輕輕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秦抗天打量了一眼極盡奢美空曠的正殿,邁步走向左側的偏殿,推開偏殿的門走了進去,人剛進入偏殿,一聲怒吼裹挾着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都給老子滾出去,等老子挺屍了,你們進來也不遲!”
秦抗天望着抱着酒罈子坐在地上,背對着自己,披頭散髮僅穿着一身內衣的韋小寶,強烈的心酸和愧疚瞬間瀰漫全身,眼前一片模糊。
韋小寶憤怒的轉過身,怒吼道:“怎麼老子的話你們也,”韋小寶身子一顫,吼聲噶然止住了,震驚的望着秦抗天,瞬間眼神流露出狂喜和難以抑制的羞愧自責,懷裡的酒罈子掉落在平滑如鏡的玉石地面上,灑着酒水滾落到一旁。
韋小寶呆了一秒,又是一愣,驚喜交加的望着秦抗天身上穿着的黑色紋飾着團龍圖案的龍袍,急忙翻身,沙啞着嗓子說道:“當誅之臣韋小寶叩見陛下。”
秦抗天已是淚流滿面,顫抖着走到韋小寶面前,輕聲說道:“大哥,我回來了。”
韋小寶身子一震,眼內全是痛苦之色,沉聲道:“罪臣之所以苟且活着,是因爲罪臣放心不下陛下的安全,現在看到陛下安全的站在罪臣面前,罪臣心願已足,臣可以死了。”秦抗天一震,吃驚的看着韋小寶。
韋小寶平靜的笑了一下:“臣畏敵如虎,臨陣逃命,害死了老鬼大哥和皇后娘娘,按律當滿門抄斬,但罪臣深知,陛下仁厚,會念在昔日的情分,饒了罪臣一家,臣感激不已,陛下若是不忍將罪臣凌遲,就請賜罪臣三尺白綾,臣能在臨死前看到陛下,臣感謝上蒼。”
韋小寶擡起頭望着秦抗天,眼中溢動着晶瑩的淚光,苦笑道:“可惜罪臣不能親眼看到陛下縱橫寰宇統一天下的英姿了。”
秦抗天擡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冷冷的看着韋小寶:“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樣無情無義的人?”
韋小寶身子一顫,跪伏在地上:“臣從沒這麼想過,是臣罪孽深重。”
“住口,你他媽的混蛋,你們都想離我而去,難道我是狗屎嗎,就這麼他媽的惹你們厭,你想落個輕鬆,我告訴你,你那是做夢!我問你,老鬼大哥的仇,三妹子的仇你還想不想報?韋小寶你他媽的是懦夫!你想讓我追究你,好啊,我現在就追究你,你他孃的還我大哥,還我的妻子!”秦抗天暴跳如雷的怒罵道。殿外的彪柔驚得臉色都白了,身子不住的哆嗦。
秦抗天指着韋小寶,吼道:“你他孃的想死,那你先給我把老鬼,把三妹子還給我!”
韋小寶痛苦的吼道:“我做不到!”
秦抗天眼淚滑落下來:“我今天登基了,我不想做孤家寡人,要是你也要離我而去,我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好,既然你認爲咱們的兄弟感情是狗屎,那你現在就去死吧,我不攔着你,老鬼的仇,三妹子的仇,老子一個人報!韋小寶,你死了以後,我會天天詛咒你,你他孃的是天下最無情的雜碎!”
秦抗天喘着粗氣將臉上的淚水擦去,冷冷的看了韋小寶一眼,轉身向殿外走去。在要邁出殿門的一剎那,身後傳來韋小寶仿若惡狼般的哭嚎聲:“弟弟,秦抗天,老子恨你——!”韋小寶嚎啕大哭起來。
秦抗天站住腳步,回身冷冷道:“明日午時,朕就要御駕親征,你的葬禮朕沒功夫參加也不會來祭拜你,而且朕也決不允許你葬在京都,你那堆臭肉給朕葬的要多遠有多遠,否則朕說不定會鞭屍的!哼!”頭也不回的邁步走出覆雨殿。
殿門前彪柔已如淚人一般跪在門前,秦抗天嘆了口氣,攙扶起彪柔,輕聲道:“我盡力了,嫂子別怪我。”彪柔使勁點着頭,已說不出話來。
覆雨殿內傳出韋小寶聲嘶力竭的淒厲哭聲:“老鬼,弟妹,老子對不起你們啊!”
秦抗天身子顫動了一下,邁步下了玉階,直到出了宮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秦抗天望着已近黎明的夜空,身形微動已在數千米的高空,身體狂涌出數百米透明的天魔氣浪急速飛向皇宮。
清晨,大秦京都四城剛剛開啓城門,一股沖天的濃煙仿若颶風一般急射向東城,天空中也是濃雲翻滾,龍嘯聲此起彼伏遠遠傳來。京都城內從靠近皇宮最近的一條街道到東城城門口,全是靜默無聲的百姓,一雙雙眼睛全都望向皇宮方向。
皇宮大坪上從寅時就跪滿了文武大臣,御極殿內,秦抗天和蕭怒、韋霸剛用過早餐,秦抗天接過小太監的茶碗,喝了一口簌簌口,吐在了宮女端着的金盆內,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子:“岳父,義父,朕走後,國事就有勞兩位多操勞了。還有這一次朕帶龍驤絞殺兩支軍隊前去剿匪,這兩支軍隊的隱秘性已蕩然無存,因此朕決定等朕凱旋迴來,青龍、白虎、玄武三軍就不要再駐防京畿了,京畿就由龍驤絞殺兩軍駐防,以後青龍、白虎、玄武三軍主要負責大秦九州的內部安全以及以後在犬戎各處駐軍爲朕看管家園。”
蕭怒和韋霸急忙跪倒:“臣等遵旨。”
秦抗天笑着攙扶起他們:“雖然今後青龍、白虎兩軍少了衝鋒陷陣,但是也由此多了很多肥差,朕看還是得大於失嘛。”蕭怒和韋霸興奮的呵呵笑了起來。
“陛下,今早楚無環的軍報奏稱,叛逆鐵炫的兵力有千萬之衆,氣焰十分囂張,幽州的武威關已被其陷落,正**進逼楚無環玄武軍精銳駐防的玉京府。”
韋霸接着說道:“老楚奏報上說,叛逆鐵炫的精銳是血麒麟和黑羧猊兩軍,總人數竟有四百萬之多,老臣主管兵部實在是失職,這麼多年不知道鐵炫竟然武裝了這麼強悍的兩支軍隊,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到這麼多通體血色的麒麟和一身漆黑沒有雜毛的羧猊。”
秦抗天微微一笑:“這一定和朕的那個堂妹妙玉有關,此次晉王父子反叛,背後推波助瀾的一定是聖地。”秦抗天心裡掀起一陣漣漪,腦海中快速閃過妙玉玉體橫陳的絕代芳姿。蕭怒和韋霸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點點頭。
秦抗天眼中射出陰冷攝人的殺機,冷笑道:“朕先滅了聖地的狗腿,然後咱們新賬老賬一起算!”蕭怒和韋霸眼中也閃動着仇恨怨毒的兇光。
半晌,韋霸躬身說道:“陛下,臣有一事請陛下示下,妙香館一直是聖地安插在大秦的耳目,其館主老實和尚就是聖地紫竹禪院中堂弟子,太上皇在位時沒有動它,現在陛下御駕親征,再在京都留這麼個隱患恐怕有些不妥,臣請陛下查封妙香館。”
秦抗天脣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道:“准奏,妙香館即刻查封,頒佈朕的御旨,全天下畫影捉拿老實和尚。對了,妙香館的院主柳含香就不要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