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雪這話讓尹飛昂受不了了,他趕緊說道:“實際當時我聽到後面有人襲擊我,所以我趕緊向前跨了一步卸去了他攻擊我的力道。”
雖然尹飛昂這纔是真正的胡說,但盧雪信了,她看了看手機說道:“我有事先走了,你快去洗洗,你看你跟一隻泥猴一樣。”說完起身就走了。
尹飛昂留戀地看着盧雪遠去的背影,然後他肚子很深沉地咕了一聲表示抗議,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找點吃的了。
這邊米元風來到了鄔鼎天的辦公室裡,這個時候曹英華去找高盈蘭說事情去了,辦公室裡只有鄔鼎天一個人。
看見米元風進來鄔鼎天還真有點摸不透此人的心思,他微帶吃驚地問道:“米總到這裡來有事嗎?”
米元風看了看鄔鼎天說道:“我到這裡來想請鄔先生移步到我辦公室裡一敘。”
“就在這裡吧!到這裡來打擾我的人很少。”鄔鼎天知道這位無事不登三寶殿。
見鄔鼎天的態度比較堅決米元風也不多說,他坐到了鄔鼎天的對面然後說道:“我在這裡呆了有些年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集團的大股東這個時候到總部來檢查工作的。”
鄔鼎天沒想到米元風來了個開門見山,他只冷冷地說了一句,“難道我們不該來這裡了?”
米元風也不生氣,他微笑着說道:“我想二位是爲了夜雨樓的事纔到這裡來的吧?”
見米元風如此直接鄔鼎天也感覺沒有必要再拐彎抹角了,“夜雨樓的事你又有什麼看法?”
聽到這話米元風心裡有了底,他笑了笑說道:“上千年來這夜雨樓都是躲在別人身後行事,雖然這樣不算什麼光明正大,但至少組織一直未被別人瓦解,但也是因爲夜雨樓的隱蔽性和分散管理的方式讓它現在有了解散的危機。”
“哦!沒想到在米總眼裡夜雨樓居然是岌岌可危了。”鄔鼎天隨口諷刺了一句。
米元風也不生氣,他想了想說道:“我隨白谷正在這裡有十幾年了,以前每年都有閣主到冰雪崖來開會議事,但最近幾年就沒見到一位閣主到此。”
鄔鼎天默然,此事也正是夜雨樓現在的痛,他看着米元風說道:“那依米部的意思夜雨樓現在是散了嗎?”
“據我所知,現在各閣主依仗着自己手裡的資源佔據一方,他們根本就不理會白谷正這個樓主,他們需要別的閣主資源時也是私下互相交易。”米元風也不接鄔鼎天的話頭。
“米總此話我怎麼聽不懂了。”鄔鼎天對米元風的話心裡雪亮,不過現在他只能裝一下糊塗。
米元風當然能聽懂鄔鼎天話中的意思,不過現在需要的是他的耐心,“這個夜雨樓有一個樓主和八個閣主,樓主挾制各閣主的人力和財務,而人才、資源、技術等等這些又把持在閣主的手裡,隨着時間的推移,閣主們私下也發展着自己的勢力,但他們相互間也存在着各種資源的爭奪,所以他們始終發展不起來,不過隨着現在的技術發展和經濟的發展,事情有了決定性的改變。”
“怎樣的改變?”鄔鼎天到這個時候還沒搞清米元風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米元風看着鄔鼎天說道:“隨着經濟的發展,各閣主手裡有了錢,他們私底下偷偷發展自己的勢力,在醫藥、工業、農業等等安插自己的親信,而樓主分配下來的人他們都放在明面上做些不痛不癢的事。”
“你的意思是閣主我們這些閣主把樓主架空了?”鄔鼎天的話中有了些怒氣。
誰知道米元風對鄔鼎天的怒氣一點也不在意,他回答道:“當然是這樣,就拿鄔先生來說,你手裡不但有夜雨樓的生物科技方面的人才,你自己還有很大的一份家業,涉及的有礦業、運輸……”
說到這裡鄔鼎天趕緊阻止米元風的話頭,“既然我們都是有了能夠完全獨立的家業,我們爲什麼還要到這裡來?”
米元風笑道:“夜雨樓的樓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雖然各閣主各自爲政,但最大的那份家業還是夜雨樓的,所以各位閣主不得不尊重這裡,因爲最大的利益還在這裡。”
“笑話,既然我們有了自己的那一份,我們爲什麼還要貪別人的?”鄔鼎天想知道米元風還有什麼話要說。
“因爲各閣主還是夜雨樓的閣主,如果沒了這個身份以後的發展或多或少都要受到制約,因爲夜雨樓是一個標杆,別人要認的也是爲個牌子。”看來米元風對此研究很深。
鄔鼎天點了點頭說道:“今天米總來找我不會是扯這些江湖舊事的吧?”
“我是來找鄔先生談合作之事的。”米元風顯得很自信。
“我們之間有什麼可合作的?”鄔鼎天總算知道米元風的來意了。
“夜雨樓歷來的規矩,樓主都是從閣主中選舉產生的,現在白谷正沒了,鄔先生沒有想過樓主這個位置嗎?”
鄔鼎天笑道:“要爭取什麼地位得靠自己努力而不是靠投機取巧。”
米元風點了點頭,“鄔先生所說的都是明面上的道理,但我們這個歲數的人了,這些話也不用說了,什麼叫爭取,就是不擇手段。”
鄔鼎天沒有說話,他知道米元風的話雖然不近人情,但是很有道理,爲了利益人是不會選擇自己的手段的。米元風見自己的話打動了鄔鼎天他接着說道:“白谷正生前把這個冰雪崖打造成了夜雨樓,到了這裡就像是到了夜雨樓一般,只是外界的人不知道而已,所以控制了這裡實際上是控制了夜雨樓的總部。”
“所以你想盡辦法控制了這裡,但你沒看見白寧光夫婦二人把這裡打理得也不錯嗎?”鄔鼎天反問了米元風一句。
“一來他們兩口子只是繼承白谷正給他們的遺產,所以他們現在做的就是他們的家族事業,跟夜雨樓無關。”
米元風看了看鄔鼎天接着說道:“二來他們只是在做他們份內的事,他們對夜雨樓的貢獻幾乎沒有。”
“那是因爲他們雖然在集團的身份很高,但在夜雨樓裡卻沒有多高的身份,所以他們能做到現在這些就算很不錯了。”鄔鼎天顯然有點不滿意米元風的說辭。
米元風愣了一下,但畢竟老江湖應對這些事自有一套,他輕咳了一聲說道:“這也正是夜雨樓最大的缺點。”
“什麼缺點?”鄔鼎天還真搞不明白眼前這個老鬼在想些什麼。
“在夜雨樓的時候有無限的財力和無限的人才資源,這些都是這個世上最稀缺的,但自己一旦失去夜雨樓裡的地位,這些也隨之消失。”米元風說完就看了鄔鼎天一眼,他不願把話說得太明白就是怕刺激到鄔鼎天這些在夜雨樓裡有地位的人。
“我們這些人在失去地位後夜雨樓也不會虧待我們的,總是有一筆非厚的補償在等着我們,有了這些我們以後的日子什麼也不會缺。”鄔鼎天說完也盯着米元風。
米元風也不接鄔鼎天的話頭,“有的人因爲某些原因從夜雨樓的高位上退了下來,他利用自己手中的財富爲自己打一片天地,但少了夜雨樓的支持很多人都失敗了,只有少數的人能成功爲自己開闢一片天。”
鄔鼎天不說話了,這些事他心裡很明白,而這時米元風抓緊時機又說道:“另外有些人就想辦法將自己的後代塞進夜雨樓裡,因爲在這裡發展比外面的人有更多的機會。”
鄔鼎天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而米元風見狀趕緊起身告辭,他知道這個時候鄔鼎天心裡在掙扎,那一大口的茶水就是他心中的那團火需要撲滅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