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漢一邊吃東西一邊反問道:“柴大姐沒告訴過你嗎?”
“大姨只是叫我別亂跑,並沒有說夜裡還有這種東西到處走動。”尹飛昂一邊說話一邊不停地往外瞧。
“既然叫你不要亂跑,你怎麼不聽話,這個時候還在寨子裡四處蹓躂?”季老漢也不回答尹飛昂的問題,反而又問了一個問題。
尹飛昂真要被這老傢伙給氣死了,他看了看季老漢問道:“還有酒嗎?”
季老漢指了指櫃檯說道:“自己去倒。”
尹飛昂也不客氣,他到櫃檯上給自己倒了一大碗的果酒回到季老漢這裡坐下,然後他使勁地喝了一大口酒,算是給自己壓了壓驚,“我今天看見冉首領到大姨家去,我估計他們有事要談就沒有回去。”
季老漢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他又想了想才咧嘴說道:“他們兩個不會有事,冉開不好這一口。”說到這裡季老漢知道自己失言,他趕緊塞了點東西到嘴裡嚼了起來,眼睛也不敢看尹飛昂。
尹飛昂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個柴大姐天天都畫了妝,在這樣一個封閉的小寨子裡,周圍都是熟人,而一個女人天天都畫妝則說明這女人的心沒在這裡。
尹飛昂這時也餓了,他伸手抓了一個饅頭邊吃邊說道:“他們有什麼事我不知道,但我看今天月色不錯,所以我就跑到一家人樓頂上去乘涼,沒想到那東西跟着就上去了,嚇死我了!”說完尹飛昂忘不了拍一下胸口。
季老漢聽到這裡也笑了笑說道:“你放心,你說的那東西不會傷害這裡人的,他是保護我們的。”
尹飛昂知道要想套這老傢伙的話不容易,所以他先去把酒館的大門給關上了,然後他從櫃檯上提了一罈酒放到桌上。
季老漢見狀吃了一驚,“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喝酒?”
“不是我還要喝酒,我是來陪你老談心的。”
“談什麼心,這大半夜的,你不睡我還要睡。”季老漢纔不吃他這一套。
尹飛昂笑道:“我知道你老是才醉醒,要不你也不會這個時候才吃飯,既然你才醒我想你老也睡不着了,這時候我陪你說話還不好嗎?”
季老漢愣了愣,然後點頭道:“說得也是,我還真的一點睡意也沒有。”
尹飛昂趕緊給季老漢倒上一碗酒,“這可是我的經驗,別的人我都不告訴他,人喝醉後起來再喝,酒量能增加一倍。”
不能喝酒的人聽說能增加一倍的酒量,這對男人來說都是不可拒絕的好事,季老漢一聽也是有了興趣,他拿起酒碗問道:“這時真的嗎?”
“不信你老就先嚐一口,感覺一下是不是這酒的味都要淡許多。”尹飛昂回答了一句不知真假的話。
季老漢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小口酒,果然這酒味要比平時喝的淡了許多,他又接着喝了一大口,這時他感覺自己真的是酒量大增了。
尹飛昂見狀拿起酒說道:“今天我們二個都才從睡夢中醒來,不如我們再喝個高興,醉了就在這裡睡他一睡如何?”
這個小地方難得有人來,平日裡季老漢一個人孤獨得慌,這回從天下掉下來這麼一個年青人,又能吹又能喝,季老漢當然高興得很,他趕緊拿起酒碗跟尹飛昂喝了起來。
這時的尹飛昂多了一個心眼,他並不急着把季老漢灌醉,而是小口喝酒,慢慢地讓季老漢進入到半醉的狀態。
在酒精的作用下,沒多久季老漢開始有一點臉紅耳熱了,這時尹飛昂知道時機成熟了,他滿上一碗酒後說道:“在這裡我是跟我的大姨學點本事好呢還是跟別人學本事的好?”
這話的含義很深,一般人是聽不懂的,一個年青人跟一個婦人學什麼本事,不懂的人會很奇怪,但懂這話的人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就是尹飛昂在問學習降頭的事。
季老漢當然能聽懂尹飛昂話中的意思,他哈哈笑道:“柴大姐那點能耐算什麼本事,你要學就要跟冉首領學,他肚子裡纔有真才實學。”
尹飛昂這時笑了,他知道季老漢現在處在半醉的狀態,他心裡明白怎麼回事,但沒辦法管住自己的嘴。
“首領平日裡看起來很忙,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高手可以指點我一下。”尹飛昂藉機問道。
季老漢點頭道:“我們這裡一個首領就是冉開了,然後有兩個護壇,他們是鐵勳和金世波,這二人的本事不小,只是他們只管理寨子裡的事,所以手裡沒什麼實權,還有三個外長老,一個是冉開的弟弟駒開,另外兩個是連罕和馮嵩,他們是這裡最有本事的人,你跟他們任何一個學習都會有成就。”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裡的結構不是很複雜,“只是除了首領外其他的人我都沒見過。”
季老漢笑道:“不用急,有機會自然會讓你見到他們的,平時三個外長老都在外面做事,但他們時常要回來的。”
“老漢給我講一下他們的本事吧!”尹飛昂這時表現得一臉急切。
在別人面前體現自己的本事這是一個男人的弱點,雖然都知道這樣不好,但都忍不住要這樣做,季老漢也是這樣,他喝了一口酒說道:“冉首領最大的本事就是降頭,只要這世上有的降頭方法他都會,不同的降頭他只要學幾天就能懂。”
尹飛昂趕緊跟季老漢喝了一碗酒,他知道現在是把這老傢伙灌醉的時候了,如果讓他清醒一點,那麼第二天他一定能想起自己夜裡說過些什麼。
季老漢也不推辭,他跟尹飛昂喝下一碗酒後說道:“兩個護壇最主要的本事就是守護寨子裡的秘密,降頭的本事他們不在首領之下。”
又是一碗酒下肚後季老漢舌頭有點打結了,但他還是想說,所以他接着說道:“三個外長老的本事就不一樣了,駒開主要是研究降頭的原理,首領很多想不通的事都是通過他得到了思路,而駒開不懂降頭,但他有兩個朋友祁運和扶赤,他們跟駒開一樣都是研究降頭原理的人。”
“我能在這裡看到他們三個嗎?”尹飛昂對這三人到是有了興趣。
“他們很少來這裡,你跟他們也學不到什麼本事,他們的研究沒人能搞懂。”
“還有兩個外長老做些什麼?”
“連罕主要是跟外界做點生意,這裡所有的資金來源都要靠他。”
“原來他是這裡的財神爺。”尹飛昂找個機會找趣。
季老漢這時也是喝得糊里糊塗了,他笑着說道:“有道理,沒有連罕,這裡的人生活都成問題。”
“還有那個馮嵩又有什麼本事?”
季老漢這時已是醉了,他半眯着眼說道:“他主要是養小鬼。”
尹飛昂大吃一驚,養小鬼的人一般都不是好人,因爲他們養小鬼就是爲了自己在賭,在奪取別人家中財物方面有個助手,而且這個助手很好用,所以養小鬼的人一般都是些貪財之人,但從今天自己遇到的小鬼看來此人很盡責,這世上的人真是說不清,看來有機會還得會一會這個馮嵩。
見問得差不多了,尹飛昂便不再手軟,他又灌了季老漢兩碗酒後,季老漢被灌得不省人事,尹飛昂把老傢伙扶到後屋裡去睡了,他則回到店中把桌上的吃的掃蕩乾淨了才把幾張桌子拼在一起當牀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尹飛昂驚醒了,這時不知什麼人在屋外使勁地敲着門,聽聲音是一個女的在喊門。尹飛昂立即就想到了柴大姐,這時他立即冒出一陣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