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進入沙穴之中,空玄輕車熟路,直接來到了之前的通道口處。
手中持着月明珠,穿過那深層的通道,空玄來到了這洞穴的最深處,藉着月明珠的亮光,空玄打量着這洞穴的內部環境。
在洞穴的東側延至到中心地帶,一片片沙岩一層又一層的疊落在地上,看起來像是一個個菌蓋摞在了一起。
空玄目光掠過沙岩,停頓在洞穴的西側,在那裡,一堆沙子堆砌成的沙窩之中,三個宛如鵝蛋一般的黃色晶石,正靜靜的躺在那裡。
“這東西應該就是沙精了吧?”
微蹲下身子,空玄伸手抓起來一個在手中捏了捏。
“軟的?”
輕握了握手中的沙精,空玄眸子之中掠上一絲錯愕之色,他本以爲這沙精應是一塊很硬的岩石之類,倒是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是軟的。
“三枚,應該是夠了吧,不夠也…”
將沙精收進空間戒指,空玄站起身,目光掠向東側的那一層層沙岩,眼孔之中,掠過一絲好奇。
摩挲着下巴,空玄略一琢磨,索性直接從空間戒指之中掏出了紅纓槍,手掌斜握,朝着沙岩刺了下去。
叮!
兩點交匯處,一點火花凌空蹦了出來,而在那沙岩之上,一個細小的凹痕隨之出現。
“這麼硬?那我更好奇裡邊是什麼東西了”
見到那一點火花,空玄神色微呆,旋即舔了舔嘴脣,手中紅纓槍再次刺下。
噗!
這次空玄加重了力道,雖仍有一些火花出現,但槍尖依舊刺了進去。
空玄微微用力,讓長槍刺入的更深一些,隨後他手臂一伸,用力向上一擡,伴隨着一聲“咔咔咔”的聲響,那大半截的沙岩竟是直接被空玄撬了起來。
撬起沙岩,其內部的樣子也是暴露在空玄的視野裡。
只見那沙岩底部,一件漆黑之物靜躺於那裡,而這沙岩之中,除了此物,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
“這貌似是一個令牌?”
空玄微皺着眉,將這漆黑之物撿起,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在其上面,雕刻着一個“沙”字。
帶着一絲疑惑,空玄將這令牌扔進了空間戒指,他雖不知道這令牌是何物,但能藏在這沙岩之中,定然不是什麼平凡之物,而且空玄可是還記得,這裡本來是一個遺蹟,遺蹟之中的東西,可是少有平凡之物。
空玄將手臂緩緩地放了下來,隨後將紅纓槍拔出,收進空間戒指,轉身掠出。
出了通道,空玄再次掠上洞口,旋即衝穴而出。
出了洞穴,沒等空玄視線緩過來,一股冰寒的氣息,令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目光掃過四周,視線之內,在這狂沙穴周圍的沙子上,一片片細小的冰屑散落在上邊。
遠遠看去,在月光的照射下,亮晶晶一片。
“李兄”
空玄目光一頓,在那裡,李雅億淡然站立,不過其本是紅潤的清俊臉孔,此時卻是有些蒼白,顯然是消耗過大所致。
而在其對面,一個巨大的冰塊屹立在沙漠之中,空玄隱隱能看到其中的御沙蠍身軀。
此時再聯想到剛纔的冰寒氣息,空玄心中明瞭,李雅億應是釋放了什麼高等級的靈學。
“玄兄,取到沙精了?”
聽到喊聲,李雅億輕轉過頭,望着空玄那再度出現的身影,笑道。
“嗯”
空玄點了點頭,走到李雅億的面前,旋即手掌一攤,三顆沙精便是出現在他的手中。
“好,這回就能交換沙漠遺蹟的地圖了”
望着空玄手中的三枚沙精,李雅億面色頓時一喜,點頭道。
“縱使沒有我,李兄也能憑藉自己的本事取得這沙精吧”
空玄微側着頭,瞄了一眼那巨大的冰塊,輕嘆道。
“不,沒有玄兄的幫助,我是不可能取得沙精的,玄兄莫要忘了,憑我自己的本事,是沒辦法進入狂沙穴中的,而且,玄兄你太過於高看我了,那冰塊之中的並不是御沙蠍本體,我讓它逃了,這沙漠之中畢竟是它的主場,沒有絕對的實力,想殺它,太難了。”
李雅億搖了搖頭,神情十分認真地道。
“李兄謙虛了”
聞言,空玄望着李雅億臉龐之上認真的神情,嘴上笑着,心中卻是有些不是滋味,此行來取沙精,是他與李雅億共同努力的結果,甚至就付出來說,李雅億更大一些,而好處,他已經獲得了封靈珠的力量,那令牌,空玄此時卻是不太好意思獨吞。
“李兄可知這是何物?這東西也是在御沙蠍的洞穴之中發現的。”
想到這,他輕嘆一聲,旋即將空間戒指之中的那枚令牌拿了出來。
“可能是這遺蹟本身的東西吧”
李雅億自然是不知道空玄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略帶疑惑的接過令牌,打量了幾眼,便是搖了搖頭,旋即放回到空玄手中,毫不在意地說道。
見李雅億毫不在意的樣子,空玄嘴角忍不住抽搐,心中的愧疚感,頓時蕩然無存。
“如今沙精已經到手,接下來原路返回就可以了,不過今天可能要提前去沙柳羣那裡休息,我體內的靈力基本見底了”
運轉着體內剩餘的靈力,李雅億提起一些精神,他擡頭望了望天空,說道。
“嗯”
聞言,空玄點了點頭,兩人再次前往那沙柳羣。
夜晚的沙漠十分平靜,兩人行得很快,幾個時辰的功夫就到了之前的沙柳羣處。
“亦筱那小丫頭,自己在客棧呆三天了,如今回去還需要三天的時間,六天的時間沒見到我,不得氣的跳腳啊”
坐在地上,後背倚着一株沙柳,空玄心中不禁想起了亦筱來,臉龐之上忍住出浮現一抹笑意,一股溫馨的感覺在其心頭升起。
說起來,近大半個月的時間,他幾乎都是和亦筱在一起,沒怎麼分開過,如今分開,在空玄的心中,莫名升起一絲名爲牽掛的情緒。
牽掛啊…
是什麼樣的感覺,他都快要忘記了,自從年幼之時從那裡逃出,他就一直跟隨師傅走南闖北,在逃離追殺的同時,拼了命的在生死邊緣中求生,絕處逢生已經是家常便飯,即使知道背後有着空元的保護,可那種死到臨頭的窒息一般的感覺卻是如何都揮之不去的。
那時候,他的心中又如何能生出其他的情緒,有的只有變強,然後活下去,這句師傅告訴他的一句話。
“若是小時候沒遇到煙兒,我或許都不會擁有情感這種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