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段記以爲自己大限到了的時候。只聽腦內赤姬突然開口說道:“慌什麼?一天不看着你,自己就就應付不了突發情況是不是?仔細感受一下,那東西射出的不是弒仙鐵子彈!”
隨着赤姬提醒,段記才反應過來,那道逼近的火舌沒有帶給自己不適感。只不過是他有生以來,面對過的火器都是填裝的弒仙鐵子彈,自己才下意識的恐懼起來。
“萬雷訣!”
段記急忙運起萬雷訣。
雖然他只學了個總綱,但在雷電之力的加持下,身體的速度和力量頭提升到了從前不能比擬的高度。
那串火舌在半空飛行的速度也瞬間在段記眼中慢了許多。他這才能夠看清,那離自己不到半尺的所謂火舌,居然是一列飛行的子彈。
“火焰霸熊吼!”
在裹挾着烈火的咆哮,子彈瞬間化作了一滴滴的鐵水。
段記心有餘悸的想:“什麼樣的火槍,竟能在一瞬間射出這麼多的子彈?如果槍裡裝的是弒仙鐵子彈,我此刻哪還有命活?”
屋內放冷槍的那人,將槍隨手一丟發出哐啷一聲,接着她信步走出屋外,雙手叉腰,趾高氣昂的瞪着一雙杏眼看着段記。不是別人,正是南睿公主子晗。
三四年不見,她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但雖然隔着衣服,段記依然能隱約看出她胳膊上多了不少棱角,想必經過這幾年的鍛鍊,她的怪力也變得更加恐怖了吧。
“你還是這麼惡毒。”段記說。
“試試你現在的身手罷了。”子晗毫無歉意的說,“要是真想殺你,我剛纔就該直接裝上弒仙鐵子彈。”
“等等,你說弒仙鐵子彈?在我老師的住所裡?”
“不光有。這小破窩棚裡,弒仙鐵子彈可是隨手一抓一大把。”
段記聽了一怔,心想:“如果老師的住所存放了弒仙鐵,那說明他有手段來保護自己不受弒仙鐵傷害。而那協助葦岐國的劍修也能做到不被弒仙鐵所傷。這其中難道有什麼干係嗎?
正在段記百思不得其解時,只聽練海川那熟悉的渾厚聲音在自己背後叫聲“記兒”,弄得他當時一激靈。
“回來好啊。你長高了,長得壯實了。看來在外沒白歷練。”
練海川說着張開雙臂像是要過來擁抱段記。
段記卻後退半步,搶先衝他晃了晃手上用來收納鎧甲亦能當做通訊器的銅鐲,問道:“南睿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叫我回來?”
練海川伸開的雙臂停在了半空,眼神左右躲閃了一番,才緩緩開口說道:“記兒,我是擔心你還沒有準備好和蒼天宗硬碰硬,不想你捲進來啊。此次來到蒼天宗修士是內院高手,他的實力是之前的司馬瑋望塵莫及的。”
“司馬瑋不也是內院弟子嗎?只是緝拿我爹爹不成,才被那什麼內院除名的。話說回來,內院外院到底有什麼區別?”
練海川微微揚起頭望向天空,說道:“與其說是分成內外院,倒不如說是內院纔是真正的蒼天宗。”
一起旁聽的子晗聽他一直賣關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插嘴說道:“老傢伙,別裝模作樣的,快直說內院是怎麼回事?!”
練海川用極其輕微的聲音哼了一下,接着說道:“想進入內院,必須先修到元嬰期。你要知道在門派林立的年代,一些小門小派的掌門人究其一生,也突破不了元嬰期。而只有在內院才能再蒼天宗長老們親自教導下,研習真正有用的秘籍,纔可以被授予靈丹、法器等等。”
段記聽練海川講的越詳細,心中對他的猜忌也就越深。
儘管段記努力保持鎮定,但五官還是不自覺地扭曲了一下。練海川見段記這樣還只當是勾起了他的陳年舊恨,一時不知當不當繼續說下去,雙脣微張卻不做聲音。
段記以爲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倒吸一口冷氣,雙瞳瞪得老大。
練海川剛放下的手又伸向段記的肩膀,像是打算安慰一番。可段記此刻心中一團亂麻,見練海川忽地動手,不由得萌生了‘自己看破了練海川的身份,他現在要加害自己的’假想。
“聽你一說好像有點不對勁啊。”子晗又發問道,這才暫時終止了可能將會失控的局面,“練海川。照你這麼說,蒼天宗的外院子弟不是得不到什麼好處嗎?他們怎麼還肯死心塌地的在蒼天宗待着?”
“殿下,你有所不知。內院的人員並非固定的。每年內外院都各有切磋考覈。外院無論是上一年沒能選入內院的,還是犯了錯誤被遣回來的,只要考覈通過就可進入內院。反之,內院子弟要是沒能通過內院考覈,也會被遣回外院。”
說到這,練海川看向段記。
“像司馬瑋等一干子弟,在內院是長年的吊車尾,和那劍修是沒法相提並論的。即使沒有趕上你爹封印宗主,八成也會在考覈中被逐出內院,因此纔對捉拿段天穹、解封宗主一事格外勤奮。除了忠心之外,他們也想靠功勞來躲過考覈。所以,記兒你聽好,我決不允許你去找他單挑!”
段記聽他語氣誠懇,但歸根結底練海川的身份還未能明朗,他所說的種種不過一面之詞,因而段記還是有些不服氣的反問道:“可我不去,難道就要眼看着南睿全境淪陷嗎?”
練海川見了段記這樣頂撞他,反而微微一笑,說道:“記兒,你難道還信不過爲師嗎?爲師不讓你去,就自然有手段對對付他。”
他剛說完,師徒二人忽覺子晗不見了蹤影。
“喂,練海川。你說的手段就是它吧?”
只聽子晗邊說着,邊從練海川的屋裡端出來她用來偷襲段記的那古怪的火槍。段記這纔看清,那槍居然像是十幾杆槍管被綁成了一捆似的,上有把手讓人提着,左有一把搖把。
“練海川,看來你是一向只當本公主是個粗魯武者,以爲我好糊弄。可本公主實則是粗中有細。我來問你!你自稱是散修,可散修對蒼天宗那都是談虎色變、敬而遠之,怎麼偏偏你就對蒼天宗能瞭解的這麼詳細?說!不說清楚,此時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