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城外的一處小山坡上,兩名黑衣男子負手而立站於高處,俯視着整座城市。
左邊男子一臉嘲弄的望着下方道:“老大,你看下面的人還在聚慶,完全不知道自己快要大難臨頭呢。”
“哼哼!”另一男子冷冷道:“讓他們在樂樂吧!反正這天下也沒多少時間安寧了。”
“老大,你說師傅爲什麼派我們幫那些漢狗造反?”
“師傅說過,天下漢人居多,我們硬是要打過來,他們會爲了所謂的尊嚴聯合起來反抗。上兵伐謀,漢人最喜歡內鬥,我們若是利用漢人來打漢人,讓他們狗咬狗,到時候我們便可坐收漁力,令我族一統天下。”
“可漢人會讓我們騎在他們頭上嗎?到時候還不是要反抗?”
“這就是師傅讓我們來中原的目的。”冷麪男子伸手指了指下方道:“你看城裡的那些人。他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他們只希望過平靜的過日子……經過戰亂的洗禮,他們會更希望得到安寧的生活。只要我族統一了天下,給他們安定的生活,再幫他們從建家園,他們不會記得以前的皇帝是誰,只會記得我們的好。然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先要破壞他們平靜的生活。”
“哦,原來是這樣。”左邊那男子恍然道:“師傅他老人家真是厲害!連那些漢狗的性格都摸清楚了。”
“師傅的智慧豈是常人可以揣測的……對了,老三、老四陪小妹她們去找那人,現在有消息沒有?”
“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傳信給他們,一切以大局爲重,先回來辦正事,以後再去找那人。”
“是。”
冷麪男子望着下方道:“他們的善款籌集的差不多了……走,我們先去城裡逛逛。”
“還不是爲我們準備的,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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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聲聲鐘響更顯熱鬧。
風月祠前,被大夥擠得水泄不通,有錢的捐錢,沒錢的捐物。只要力所能及,大家都願盡力而爲。不管是真心出手的人,還是爲了徒個虛名而已,至少他們曾經付出過,得到的感謝同樣的真誠的。
此時已入深夜二更天,人們卻熱情不減。雖然現在還未到年夜,但鞭炮鑼鼓聲響徹雲霄,打破夜晚的空寂。
經過二個時辰的籌集與登記,這次善款終於清點完畢,共用四個大鐵箱子裝載。四大鏢局的當家不敢怠慢,加派人手值崗四周。
“請大家安靜一下,請大家安靜一下……”在差役的示意下,人羣漸漸安靜下來。
刑仲再次走出,神情激昂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經過一晚的募捐,我們已經籌集到棉被若干,衣褥若干,善款更是高達八百二十萬兩白銀……八百二十萬兩白銀啊!如此多的善款足夠救濟兩城的百姓走出困境。這都是大家的功勞,我們應該歡呼,更應該自豪。相信天下的百姓不會忘記開封城,不會忘記有如此多的善長仁翁……”
“譁——”
“好哇!好耶——”
“太好了……”
衆人歡呼激動,一臉興奮,刑仲更是命人放起了煙花禮炮。
“呦——”
“砰、蓬——”
“蓬、蓬——”
……
一時間,黑色的夜空中劃過七彩的花火,照亮人們的臉旁。
“哇!好漂亮的煙花啊!”女人似乎對色彩豔麗且閃亮的東西有着特別的偏好,施碧瑤自然也是如此。只不過,這煙花真的很美,因爲它只是瞬間的綻放,給人留下不少的遺憾。
嶽凡同樣望着天空的花火,眼中閃過憂鬱,彷彿一種惆悵,與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
刑仲在一旁看得高興,不由暗忖道:“若煙這丫頭平時這麼愛湊熱鬧,今天怎麼沒來?難道轉興了?算了……”
“獅舞——”伴隨着煙火,刑仲叫人開始舞動祥瑞,把這次廟會推上又一個高潮。
“咚嗆咚嗆……咚咚嗆……”
鑼鼓聲響,一隻彩色的小獅子從人羣中躍出。或撲或跌、或翻或滾,不時跳躍、不時擦癢,可愛的動作惹得衆人紛紛大笑,開心不已。
“好!跳的好!”
“翻一個,再來一個!”
“好——”
……
獅舞祥瑞,衆人喝彩。
菜青過後,彩獅湊到刑仲面前拜了三拜,惹來一陣歡笑。
“爹!”取下獅頭,露出一個秀麗的臉蛋。
女子身着獅服,柔美之中更添了幾分英氣。
“譁——”
“那不是刑大小姐嗎?”
“是啊!獅頭舞的真好,了不起啊!”
“呵呵,就是沒個女孩子的樣。”
“哈哈——”
雖然舞獅、舞龍都是男子的活,但衆人也知道這刑大小姐生性好動,常常愛鬧,所以誰也沒有責備之意,只是善意的笑着。
刑仲正在念着女兒,可沒想到她居然舞起獅來,笑罵道:“你這丫頭真愛胡鬧。”
“還有我,還有我呢!”獅尾掀開,卻是一名粉嘟可愛的小姑娘,只聽她脆嫩的聲音道:“小清祝刑伯伯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喲,還有位可愛的小姑娘!”
“小小年紀便能舞獅,真厲害啊!”
“舞得好——”
衆人愣了愣,隨即紛紛贊言。
“哈哈……好好!”刑仲眉開眼笑道:“小清將來定是個女中豪傑呢。”
“清兒!”謝峰這時也走上前,有些嚴肅道:“你一個小姑娘家跑來湊什麼熱鬧!還舞獅子,真是胡鬧。”
謝小清被這一說,本來高興的笑臉立刻拉下,低着頭嘟了嘟嘴,一副委屈的摸樣。
刑若煙連忙解釋道:“謝大叔不要責怪小清妹妹,是我一人無聊,硬把她拉來陪我的。”
“這……哎!”謝峰見狀也不好再說,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刑仲也一旁勸道:“謝師傅,小孩子就是這樣的,愛玩也沒什麼,又不是幹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
“就是,小清這妮子可比我家的小子強多了。”
宗然、風烈成、沈萬仇三人也適時的走上來,又是一番說笑。
……
人羣中,施碧瑤歪着腦袋道:“李嶽凡,你不是認識那小姑娘嗎?怎麼不上去給人家打個招呼?”
嶽凡望了望前方,淡淡道:“她有自己的生活。”
“嗨!真是受不了你,見個面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
正當二人談話之際,突然風起,二名男子從天而降,落在風月祠頂端,睥睨的望着平地上的人們。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不好!有敵人——”
謝峰四人反應過來,立即退回鏢箱子旁邊,防止敵人暗襲。其於鏢師全副警備,紛紛望向來人。
這二人年紀不大,二十來歲。身着黑衣,面色冷傲,只要眼睛未瞎,誰都看得出來他們肯定不是來捐錢的。
刑仲皺了皺眉,上前朗聲道:“不知二位來此有何貴幹?今日乃本城喜慶,若不嫌棄,下來共聚一番如何?”
“哼!”左邊一人冷聲道:“你們這些當官的就是愛耍嘴皮子……少說廢話,留下錢,你們走,否則死!”
“什麼!來打劫善款的?”
“譁——”
人羣頓時炸,又驚又怒。
一名酒糟鼻的年輕人更是衝上前去一陣破罵:“兩個小兔崽子王八蛋!以爲自己會武功就了不起啊?日你孃的!敢跑來開封搶東西,老子看你是屁股長在腦袋上了……”
這人罵的很是粗俗,不過衆人聽着卻很解氣,紛紛附和。
……
“找死!”一聲輕斥,男子手中氣勁放出,寒光閃爍直射那辱罵自己的青年而去。
“阿彌陀佛——”佛號響起,普光大師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青年面前,替他擋下這一劫。
“蓬——”氣勁相碰,發出巨大的聲響,周圍普通百姓嚇得後退數步,只有一些武林還能穩住。
“咦!”黑衣人微微一愣,喃喃道:“看不出來,這老和尚還是個高手。”
刑仲仍在場中,強忍着怒意道:“閣下究竟是何人?敢在這開封城中出手傷人……”
“刑大人。”一直未開口的男子打斷道:“你可叫我風野,這是我兄弟巴雄。今日前來,則是爲了籌集軍餉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