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軍帳外,兩名侍衛守護在此,眼含神光面無表情,至少也是一流高手。想來是朝廷一方的勢力,專門請來保護胡憲海之人。只不過,這些令普通人面前仰止的人物,在嶽凡面前卻什麼也不是。
“滋——”
“戳——”
兩聲輕響,嶽凡的匕首已經割斷了二人的咽喉,讓人聽不到任何動靜……接着熟練的收拾好屍體,掀開蓬簾大步走入。
藉着油燈環顧四周,寬闊的軍帳內佈置的倒很別緻,不過嶽凡的視線卻停留在中間的那間大牀。
怒!恨!一股恨意涌上心頭,灼燒着嶽凡的身心。
大牀之上一男一女相擁而眠,他一眼便認得那中年男子,便是當年抓他入獄之人。與幾年前相比,胡憲海的樣貌未變,仍留着兩撇鬍子,只是體形就臃腫了許多。看來這些年,他的生活過得也很滋潤。
“誰?”一聲低沉的嬌喝,卻是牀上的女子有所察覺。
“哼!”嶽凡不料那女子如此警覺,立刻射出一道箭芒,掠影閃現,女子還未起身就被打暈在牀上。
“居然是她!”上前一看,嶽凡感到有些意外。
這女子肚兜半裸,妖豔嫵媚,風韻有味兒,絕對是男人的尤物。她正是當日在破廟暗襲嶽凡的毒娘子。想不到她會出現在胡憲海這裡,看二人現在的樣子,關係必定非同一般。
當日一戰,嶽凡廢其右手,本以爲毒娘子會來找自己報仇。可誰知雅兒的消息傳出以後,毒娘子便直接找上她。
“本來還想去找你,現在看來,倒是省了不少時間。哼!”嶽凡曾在雅兒那裡也聽說過,那日若非有王充相救,她自己恐怕凶多吉少!此恨不能不報。
睡夢中,似乎感到一股殺意襲來,胡憲海悠悠轉醒……
“寶貝,鬧什麼呢?”胡憲海揉了揉眼睛,睜開一看,果然有人!
“你……”胡憲海剛要說話,卻被人截住穴道,全身動彈不得。
“胡憲海,你可還記得我?”嶽凡冰冷的聲音響起。
胡憲海先是疑惑的打量着嶽凡,緊接着眼睛暴突!
“他!怎麼會是他,這凶神怎麼進來的?我的護衛呢?護衛呢?完了,完了!這次死定了……”胡憲海暗暗揣測,心神不定。雖不能言,但他全身卻在顫悚,臉上還詮釋着“恐懼”兩個字。
他一身爲官,深知進退之道,所以四年以前,他纔會毫不猶豫的站在蔡家一邊,誣衊李嶽凡,甚至是把他調到“死役營”中當戰奴。可算人終誤己!誰想嶽凡居然堅強的活了下來。並且他的實力,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自從胡憲海有了上面的保護,本以爲自己以後不會怕,也用不着害怕。可是,當他看見李嶽凡,現在就這樣地站在自己面前之時,他才感到深深的恐懼,靈魂在顫動!這種感覺就像懸於半空中,沒有任何保障,生死都爲他人所左右着。
嶽凡見對方如此表情,反而怒火稍平,聲音轉淡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有些事我想問你……當然,你也可以不說。”說罷,上前在胡憲海身上各處點了幾下。
“嘶——”
胡憲海聽到嶽凡說不會殺他,心神稍定。可當嶽凡在他身上動過手腳以後,他便覺得死了也許更好。
倒抽了一口涼氣,但見胡憲海額角上的冷寒直冒,面部扭曲猙獰,全身抖動!他的表情再次詮釋了兩個字,那便是“痛苦”,或者說是生不如死。
過了片刻,嶽凡解除胡憲海痛苦,冷冷道:“剛纔那幾下叫‘七絕截脈手’,是萬爺爺傳給我的。本來它是用來治病減痛用的,但我把截脈的順序顛倒了一下,所以效果正好相反。此法一共有七七四十九種,剛纔我只用了一種!”
說罷,手一揮,又在胡憲海身上各處點了幾下,果然,位置相同順序不一。
“厄!”大牀上的胡憲海臉色忽紅忽白,不停的抽搐着。
“這是第二種。”
……
“這是第三種。”
……
其實,並非是嶽凡有虐人之好,只是在“死役營”多年,他學到不少東西。其中一樣便是欲問敵情,必先摧其智、累其心。現在時間緊迫,所以他根本就不給胡憲海羅嗦的時間,乾脆直接使用非常手段。
……
“這是第七種。”嶽凡彷彿恆久不變的語氣,在胡憲海耳中卻猶如地獄的魔音。
嶽凡見胡憲海連顫抖的力氣都沒有,這才解開他的啞穴,令他可以正常說話。
“殺……我,痛……我說……什麼都說……別,別再點了……求你了……”
聲音微弱,胡憲海虛弱的掙扎着,連動一動都感到困難,空洞的眼神中體會到一種絕望。
嶽凡微微點頭,直入主題道:“你現在幫誰做事?”
“是……是宋王。”
“趙家與宋王的關係是什麼?”
“相……相互利用。”
“宋王現在的勢力有多大?”
“我……只知道,他暗中拉攏江湖上不少幫派……似乎和外族還有聯繫……”
“外族!?”嶽凡一怔,事情似乎比想象的要複雜,繼而問道:“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聽到問起流水村之事,胡憲海挪了挪身子道:“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宋王叫人做的。”
……
“毒娘子爲何會在這裡?”
胡憲海心需道:“是……是宋王派來保護我的。”
嶽凡看得出二人關係不一般,但也懶得再問,換個話題道:“宋王手下是否有一名會空間轉移的異術高手?”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身邊有個叫離恨的人很厲害,好象就是異術高手。”
“我再問你……”
……
一問一答,嶽凡只提重點,僅用了半刻不到的時間,便把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全都在掌握,如此纔好爲以後打算。
“李大俠,當年之時我也是迫於無奈,求你放過我吧!”
看着可憐兮兮的胡憲海,嶽凡不爲所動。手掌一翻,七色光彩的“箭魂”懸浮於手心。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這……”胡憲海瞳孔急縮,緊張道:“難到這是就傳說中的‘絕箭’?”
“不是傳說,它就在你眼前。”
胡憲海指着嶽凡道:“你,你說過不殺我的!你怎麼能……”話未說完,“箭魂”已經穿過了胡憲海的心房。
思想逐漸模糊的他,隱隱聽見嶽凡道:“我是說過不殺你!這是我新領悟的‘七情箭’,正好找你試試。我剛纔放出的是恐懼!你這一輩子就好好在自己的世界裡反省吧!”
……
毒娘子漸漸轉醒,除了覺得頭痛以外,其他地方並無不適。可自己爲何會暈倒的呢?剛纔那道光影是什麼?
感覺不對,毒娘子猛然擡頭,卻見有一人站在自己面前,驚駭不已。剛想說話,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下意識的看了看旁邊,只見胡憲海在牀上抽搐,眼淚鼻涕口水混爲一團。如此悽慘的樣子,頓時令她感道悚然。
嶽凡小跨半步,一副淡然道:“你還記得我吧?”
聞得對方熟悉的聲音,毒娘子不由仔細的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看之下心頭凜然:“居然是他!怎麼會……”
嶽凡打斷對方的念想,臉色轉寒,道:“當初,你我之事本來不該牽扯他人,但你卻找上了小雅。你不應該找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誰要傷害她,我將百被奉還……雖然小雅現在已經不在了,但你欠她的必須得還!”
說完,嶽凡在毒娘子身上連點數下,根本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想法。
同樣的逼問方式,毒娘子在第二十次截脈之時,就已經癱倒不行。
解開穴道,嶽凡面無表情的道:“我問你答,不要羅嗦。你知道宋王多少事?”
“我……我跟他不久,只知道他收買了不少朝廷大員,其中就有當朝丞相秦瑜。”
“他手下可有一名會空間轉移的異術高手?”
“宋王手下能人衆多,應該有吧。”
……
毒娘子跟隨朱康景不久,對他的一切也是知之甚少,與胡憲海所知差不多。
嶽凡也不再詢問,“箭魂”一閃,她同樣享受着胡憲海的待遇。
“時間差不多了!”
一刻多過去,嶽凡估算了一下時間也快用完,正準備轉身離去,卻見桌臺上毒娘子的衣裙中露出一物。
“葵花心經!”嶽凡隨手放入懷中,直接朝着營帳外走。
“來人!有刺客——”
果然不出嶽凡所料,行蹤已被發現!
“不好了!都衛大人遇刺重傷,快傳軍醫——”
“快追,刺客向西面逃跑了。”
……
“駕,快追——”一羣騎兵殺氣騰騰的追了上
“啊!啊——”
追到一半,傳來數聲慘叫,戰馬和人全都摔落在地。
“不好!前面有拌索、陷阱大家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