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打死他……打他……”山呼海嘯般的聲浪在擂臺下一陣響過一陣,觀衆的情緒已經被狂熱血腥的氣氛完全帶動,一雙雙激動的眼睛中發出野獸嗜血的光芒。人性的醜惡在此刻表現無遺,這是曼谷的一家地下黑市拳場,這裡是以生死性命相博的戰場,文明社會中依然頑強存在的滋生野蠻的黑暗角落。
“出左拳,蕭你這個狗孃養的,快出重拳廢了他……”老司迪在臺邊狂喊着,恨不得自己衝上去代替拳手戰鬥。
助手小波一張年輕的臉興奮的發着紅光,盯着慘烈的比賽嘴裡嚷嚷着:“***……***……動之下,給拳手擦拭汗嘖的大手巾被他緊張的手揉來揉去,早變成一團抹布。
蕭冷靜地格擋着胖子拳手的攻擊,腳步輕盈迅速地移動,絕對不浪費一絲一毫的力氣在無謂的動作上,此時沒有任何事物能擾亂他平靜無波的心,擂臺下那雷霆般的呼嘯聲猶如發生在遙遠的天際根本進不到他耳朵裡面去。蕭緊緊盯着對方的眼睛以預先判定其下一招的軌跡,然後間不容髮地閃過對方的拳打腳踢,看着胖子徒勞掙扎大口喘氣繼續着無意義的攻擊,他嘴角帶起一縷嘲諷的微笑。太弱了,這樣的敵人,他已經沒有逗弄下去的興趣,胖子笨拙的拳路緩慢的速度,並不是個好的練功對象。感覺着良好韌性的身體中爆炸的力量,着的強壯健美的身體上發着油光的的肌肉一陣抖動,蕭輕輕的低聲嘆息:“遊戲結束”。重複的一次組合拳格擋,化盡對手的力道後他的左腿霹靂般擡高,躍起,然後化做千均之力量重重踹在對手的小腿骨關節處,對手那巨山一樣的身體立刻失去平衡向前栽到,蕭兇狠地曲起右膝上提,動作乾淨利索,只聽着噼裡啪啦的聲響,胖子的前胸肋骨不知道斷折了多少,一大口帶着內臟碎片的鮮血噴出,慘叫聲伴隨着軀體轟然倒下的巨響倒也聲勢浩大。
早已經看慣了生死血腥的主裁判漠然地宣佈着勝利者,低下的人羣歡呼吶喊聲更加激烈起來。血肉的較量也只不過爲了搏有錢的紳士夫人們一笑,蕭冷冷看着躺着地上的一堆爛泥,那剛纔還是個耀武揚威氣勢勃勃的大漢,現在他只能抽搐着身體睜着一雙茫然的眼睛等待死亡,他的老闆已經遺棄了他,沒有人會再多看他一眼,對於一名地下拳手來說,失敗通常意味着死亡。
“爲什麼不早點幹掉他,浪費別人的時間是很可恥的。”老司迪是蕭的教練,打了20年的地下拳,他擁有的戰鬥經驗比任何人都要豐富,老頭早就看出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如果蕭出全力,整場比賽根本用不了五秒鐘。
蕭接過小波遞過的‘抹布’擦乾身上並不多的汗水,和老頭低聲道:“我說過我並不喜歡這樣謀殺一個活生生的人,雖然最後終究要那樣做,但我討厭這種感覺。”
老司迪不滿地搖搖頭:“不喜歡?噢,請上帝原諒這個口口聲稱着不喜歡謀殺的傢伙,一年之內已經在血腥的比賽中殺掉三十七條好漢了。”
“***,我需要錢,而我想不到以我的能力還有什麼工作能比這個該死的打拳更能賺到錢。”蕭古井不波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有眼底深處透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有些時候沒有表達出來的痛苦也許更深刻,深刻到已經深深烙印在心靈的最隱蔽地方。
“哈哈……,你已經賺了足夠的錢了,貪心的蕭……”拳場老闆大鬍子威爾遜哈哈笑着走過來,四個膀大腰粗的保鏢把瘦小的他夾在中間情形顯的頗爲可笑,這傢伙火併的時候根本用不着防彈衣,這幾個人肉盾肯定能很好地保護他的生命安全。
“威爾遜先生”蕭和老頭上前擁抱老闆打着招呼。
威爾遜笑的嘴也合不攏:“我們又賺了一大筆錢,Mr蕭,你知道嗎,是美金,對,是以千萬美金爲單位,泰臣那傢伙這次可是把褲子都輸掉了。你真是我的財星,你是最棒的,我親愛的小夥子,我該怎麼樣感謝你呢?”
“不需要感激,我們是各取所需。”再巨量的金錢也不能讓內心感覺到一點點的快樂,快樂早與他絕緣,如果可能,蕭寧願付出任何代價只要時光能夠倒流,能夠回到從前。不過錢對他來說還是很重要,爲了一個他之所以苟活下來的目標,他需要更多的錢和更加純熟兇狠的戰鬥技巧去完成那個艱鉅的任務。
他勉強擠出笑容道:“威爾遜,請記得準時把我那份錢匯到我指定的帳戶裡去,如果再有人像上次那樣因爲喝醉酒而耽誤我的事情,我很可能把他當成擂臺上的敵人打成一隻熊貓。”
蕭口中的那個喝醉酒的傢伙當然就是貪財的老闆,威爾遜擺了箇中國功夫的起架式,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這傢伙絕對是李小龍的崇拜者:“你這個混蛋,竟然這麼威脅你的老闆。來來來,我可要領教一下‘第一拳王’的風采,蕭,我會把你打趴下的,那將會是你小看前輩的應該得到的懲罰。”
“好了老闆,蕭應該換下滿是汗臭的衣服,而你是不是也該去看看你的那些可愛的鈔票了。”老司迪對這個傢伙的羅嗦勁非常傷腦筋,蕭現在要做的事是趕快洗個熱水澡緩解疲乏的肌肉,在老頭的觀念裡,一個拳手不能很好的保養自己的身體,不能隨時保持旺盛的精力,他將來一定會死的很慘。
“噢,天那,我差點忘記大事,希望那些笨蛋的髒手不要過多地碰觸我的寶貝們。”威爾遜誇張的拍拍額頭,果然不再廢話,急急忙忙跑去看望他那些可愛的鈔票,這傢伙有個古怪的守財奴似的習慣,他認爲所有的鈔票都像是美麗的少女,他必須親自清點過目,才能真正佔有這些寶貝。
“他是個不錯的老闆,也是個不錯的朋友。”蕭看着遠去的威爾遜若有所思。
老頭板着臉無情的嘲諷:“我認識他20年了,這個講道理夠朋友的傻瓜能夠在冷酷的黑道活下來,只能算他運氣實在太好了,但上帝不可能永遠在他身邊。呵呵,曼谷的魔鬼老闆裡出了個不吸血的異類,天使降臨地獄。”
“你不認爲他是個有趣的人嗎?有趣的人應該活的長久一些,要不這個世界就太沒意思了。”
“你也是個有趣的笨蛋。”老頭今天發神經,又把教訓的槍口對準了弟子:“我不知道你要那麼多錢幹嗎,但再多的錢要是沒有命花的話就是大笑話。蕭,你該考慮下以後的計劃了,那些錢足夠你舒服的生活一輩子。”
蕭沒有再說什麼,拍拍老頭的肩膀,徑直朝更衣室走去,他不能解釋什麼,面對關心,他選擇逃避,只是怕忍不住把軟弱的內心暴露在世人面前,表面的堅強很多時候只是人們逃避的藉口。
“HI,先生,您好。”突來的聲音驚醒了神情恍惚的蕭,一個女孩擋住了過道,他擡頭便看到一雙夜空中最明亮的星眸,黑黑地深邃不見底。
“容兒!”蕭在剎那間不可置信地喊道,他死灰的眼睛猶如魔術般充滿了活力奇妙地變成一潭清水,其中射出的狂喜,激動,思念的光芒讓被他鐵掌擒住的少女無法逃脫地迷失了,掙扎變成了茫然,他大理石一樣棱角分明的臉上終於解凍,寒冷不再是唯一的表情,一個孩子氣迷茫得似哭似笑的表情展現出來,他喃喃自語着:“是你嗎?真的是你……?”
女孩終於知道他是認錯了人,嘟起嘴道:“當然不是我,哦,我是說我不是你以前的朋友。”她想抽出手來,想不到他握的那麼緊,像是握着僅有的幸福而不願鬆手。
如被一陣冷冷的寒風吹過,蕭的臉猶如萬物被凍結,僵直的表情是痛苦的心在喋血,絢爛的雙眼悵然地閉了起來,這麼近,以至女孩清晰地看到他眼角的肌肉在痛苦抽搐。蕭輕輕放開嬌嫩的小手:“你不是容兒,是的,她已經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了,對不起……”眼神中的清潭變成一彎死水,極度的喜悅到極度的失望,天堂和地獄只在一念之間,失落的情緒那麼濃厚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先生,你沒事吧。”像極了記憶中那個永不褪色影子的女孩關切地問道。
“不好意思,剛纔我……”蕭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帶着無奈的沙啞:“請原諒我的失態。”
“先生一定是把我認成熟識的朋友了吧,沒關係的,我能理解您的這份心情。”女孩很善解人意,看來內心並不像外表那樣稚嫩。“不管如何,請多保重。”
“我沒事了,謝謝。請問小姐找我有什麼事。”蕭又把自己打扮成冷靜深沉的樣子,混亂的情緒被他很好地隱藏起來。他的心裡其實很想再看看那雙美麗的眼睛,那酷似容兒的眼睛彷彿有萬千引力要把他的目光吸引過去,他不自然地扭頭看着旁無一人的觀衆席。
女孩眼中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柔聲道:“我剛纔看了先生的比賽,很精彩,中國工夫真是好樣的。”她試着捏捏小拳頭打向空氣,樣子可愛極了。“我想和你交個朋友,我叫深田靜子,很高興認識你。”靜子深深鞠了一躬。
“日本人?”蕭皺皺眉頭,自小的政治教育讓他恨透了這些東洋倭寇,是個中國人就不能原諒小鬼子所犯下的滔天血罪,換了其他日本人站在
他面前早被一腳踢開了,不過對這個可愛的女孩他實在恨不起來,蕭根本沒多考慮拒絕道:“我想我們沒有認識的必要,我只是個打拳的。”說完他不顧一臉錯愕的女孩子,轉身進了更衣室。
深田靜子驚醒過來,趕忙跟上去,卻被門神般的老司迪攔了下來:“深田小姐,請止步,這裡女士不能進去。”
靜子狠狠地瞪了眼老頭,嫣然一笑,然後悠閒地站在了門外,一副自在等候不怕你不出來的樣子。老頭傻眼了,對打掃場地的小波使了個眼色,小波機靈地趕忙推門走了進去把情況告訴簫。
好半天,簫才懶洋洋地走了出來,沒有看一眼氣鼓鼓的靜子,對擂臺上忙着拴護欄橡皮繩的老頭笑道:“去擦盟輝酒店吃牛排,我請客。”
奈何深田靜子今天是發了小姐脾氣不達目的不罷休,得意洋洋地徑直拉住蕭的胳膊,仰起頭,也不說話,只管用那可憐習習的大眼睛看着他。
老司迪故意大聲嘆了口氣,對兩個人眨眨眼睛,拉了小波就向門外走,嘴裡還大聲道:“你們年輕人二人世界吧,老頭子回頭再吃你的牛排,這頓飯先記下了。”這老傢伙竟不管可憐的弟子的死活了。
蕭把女孩纏着的胳膊奮力搶奪了回來,有點生氣道:“你到底要幹嗎?請注意禮貌好嗎”
靜子雙手背後,仰着小腦袋,挑釁地看着蕭道:“就想和你交朋友啊,哼,沒有人敢不給本小姐面子的,你剛纔理都不理人家呢,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真功夫,纔不稀罕。”
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在靜子面前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耐煩說道:“你可以叫我蕭,這樣咱們算是認識了吧,好了,我還有事,請別再打擾我。”他像逃避瘟疫一樣身形閃過氣勢兇兇擋路的女孩,大步正要趕快逃離這個危險的氣氛,一隻滑膩膩的小手恰到好處地正好穿過他的胳膊拉住了他粗糙的大手,靜子人嬌小力氣可不小,硬是拉住了他前進的步伐。
蕭竭力想保持的平靜心態再次被破壞乾淨,他怒氣衝衝盯着靜子苦笑道:“深田小姐,請放開你那尊貴的小手,你知不知道和一個陌生的男人
保持這樣的姿勢是很容易被人誤會的。”換成任何一個討厭的東洋人,哪怕是女人,他都毫不猶豫會兩拳把對方打的他媽媽都不認識了,可現在這個小丫頭,他實在是束手無策。
靜子嘻嘻笑:“誤會吧?我不在意的,別不知好歹哦,讓你拉我的手可是看的起你。”
“我在意行不行。”看到那張嘴角上翹的笑臉,蕭的神情又開始恍惚,多麼熟悉的笑容,和容兒一模一樣地美麗誘人,他覺得自己的心在沉淪,心裡不停唸叨着:我愛的是容兒,她是深田靜子,不是我的容兒。但這些都不管用,靜子如花的面容漸漸和記憶中的笑臉重合,多少個日日夜夜積攢的思念愛憐像洪水一樣爆發不可收拾,雙手用力一拉,女孩驚呼着躺到了一處溫暖的懷抱,沒等她抱怨什麼,滾熱的脣淹沒了生澀的小嘴。
短暫又彷彿漫長悠悠如一個世紀的吻結束了,蕭滿臉的不可置信,大聲道:“放手,快下來,你看你成什麼樣子。你剛纔爲什麼要吻我,你……”
靜子像個樹袋熊似的整個身子掛在蕭高大的身上,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滿面紅暈下了地,當聽到蕭最後的一句話,又像個小瘋子一樣猛跳了起來,聲音比蕭高多了:“我吻你?是你強吻我的,你這個壞蛋,那可是人家的初吻,你賠我。”說完又像個撒嬌的小狗要往蕭身上鑽,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覺讓靜子覺得蕭像自己的親人一樣。
蕭生氣了,這個女孩子怎麼如此放縱,更生氣地是長的那麼酷似容兒的女孩子這樣放縱,“別再纏我,我們不可能成爲朋友的,靜子小姐,我不習慣你這種熱情的女孩”
靜子好似沒有聽到一樣依舊笑顏如花,大眼睛轉了轉,說道:“我只不過是你的崇拜者嘛,看了你的比賽,想讓你指教一下,你就這麼對待一個虛心求教的學生。”
蕭看着靜子,她的眼裡帶着一絲可愛的狡猾,輕聲道:“坐下談吧。”他有意地坐的離開女孩子很遠,這些年他性格變了很多,孤僻冷漠,除了老頭和威爾遜之外也沒什麼朋友,更多的時候他喜歡一個人在陽光昏暗的屋子裡承受孤獨的侵襲,他認爲那是享受,是的,一個人回憶着和妻子揚容在一起時候的點點滴滴,他已經習慣孤單,但今天的感覺很怪異,對着靜子,蕭有一種想主動親近的衝動。他知道這種感覺對於自己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柔軟靈魂很危險,但,他還是打破了沉默,問道:“深田小姐,很喜歡拳擊運動嗎?”
“叫我靜子,我已經把你當朋友了,你要叫我靜子的。”女孩歪着頭抒發着不滿:“我當然喜歡拳擊了,你可別小看我是個女孩子,我7歲的時候就學習柔道了,後來還學習空手道,截拳道,合氣道,泰國拳……等等拉……”她扳着指頭數了半天國際上名聲顯著的拳類派系並分析各自的特點,她的樣子簡直可愛極了,也許面容是很像,可頑皮活潑的個性卻和容兒的溫柔差遠了。
蕭有點驚奇,想不到一個小女孩子竟然懂這麼多東西,而是說的頭頭是道,靜子確實是精通拳道,也許她確實只是要留下來爲了和自己切磋技藝,他笑笑道:“你說的那些拳路我都沒練過,我研習的是中國拳法中的‘梅家拳法’,人稱南拳北腿,梅家拳應該說是南拳中的泰斗了,其拳博大精神,是中華武術上千年精華的融會,我也不過是得了皮毛而已。至於你們日本的各種拳道其實早期也是脫胎於中國工夫。”
“哼,假謙虛。”靜子皺皺小鼻子:“這裡的人可都稱你是‘第一拳王’呢,我還聽到他們說你在曼谷打了三年拳沒有碰過一個敵手,厲害哦,大拳王先生。”她很聰明,感覺出了蕭語對日本的不滿,所以並不計較他語氣中對自己國家武術的輕視。
“那是我沒有遇到高手。”蕭語氣滄桑,眼前不禁浮現林公子貼身保鏢顧鐵山一拳打斷雲天古樹的駭人情景,此刻心理卻沒有從前的半點恐懼,有的只是火燒一樣的憤怒,雙手不覺握的咯咯響。殘酷的往事一幕幕回顧,容兒四肌被顧鐵山殘忍地折斷,哀號着死在林公子槍下的情景,彷彿一切就發生在眼前,他的拳頭狠狠地打向一片虛無的幻影,轟一聲,現實中堅硬的驊木坐椅已經化爲粉碎。
靜子被嚇了一跳,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臉怒容卻很快又化爲平靜的蕭道:“你遇到過真正的高手還敗在他手下是吧?犯得着生那麼大氣,你該做的是好好煉拳再去打敗他嘛,小氣男人……小心眼男人……”
蕭出拳後就感到後悔,今天的情緒太容易失控了,也許是壓抑久了的爆發,他咬着牙齒痛恨自己,長期鍛鍊的心境還是沒能掌控一切,這樣的情緒衝動,當面對仇人的時候如何能夠抓住最好的時機給予一擊命中,他最清楚仇家在國內的勢力有多恐怖龐大,不說那正面的一個國家的力量無論誰都不可能硬撼動,以現在自己的能力怕是單對單面對昔日的授業老師顧鐵山也沒多少勝算。越想越痛心,指甲刺入手掌裡,麻麻的感
覺才讓心的絞痛緩和下來,他煩惱地擺擺手:“咱們不談這個了,深田……,靜子,武術對於一般人來說並不是耀武揚威的工具,真正的武術精神在於鍛鍊自身的意志和精神,我是誤入歧途的不肖弟子,武術的真諦是什麼我也沒能領悟,你向我討教是要失望了。我們有機會再談可以嗎”
“那好吧。”深田靜子很乖巧,她察覺到蕭內心的疲憊,站起來道:“該怎麼說呢,我是來曼谷旅遊的。今天看了蕭君的比賽真的很精彩,而且對你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所以就……,好了,你別怪我今天的冒失就好,我要多住幾天,我還會來看你的。”
靜子看看沉默的蕭,想想又說道:“其實蕭君今天好耀眼的哦,在擂臺上控制一切時候的力量真讓人仰慕啊。你勝利的時候神情就像一位真正的國王,好威風,嘻嘻……”小丫頭也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她只想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我喜歡力量,我比誰都想要那種真正能控制一切的力量。但要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力量,大家能平平安安,和睦想處的話有多好呵。”
蕭暗自嘆息,他能聽出靜子話裡的關切,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女孩道:“靜子,今天我很高興認識你,因爲一些原因,我的態度不是很好……請原諒……”
靜子抿着嘴笑了,嬌聲道:“要表示歉意,可不是隨便一句話就行的,我要你請我吃飯,下次來的時間準備好錢包哦。”她深深看了眼睛男子“蕭君,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蕭沒有思考靜子最後一句話裡的意思,面對着依依惜別,他心中涌起不捨的滋味,隨之還有一種很矛盾的心情,似乎想就這樣兩個人互相凝視着直到永遠,又時刻提醒着這伸手可觸的女孩終究不是記憶的那個人兒。
外面天已黑黑,沒有星星的夜晚雖被路燈照亮,卻總是清冷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