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危險降臨

第二天日曬三竿之際,蘇柏伸着懶腰,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這才從草墊上坐起。

而擡眼望去魏銘遠卻在一旁頂着黑眼圈兒收拾殘局。

“怎麼了,昨晚沒睡好?”蘇柏明知故問道。

魏銘遠眼神閃爍了兩下悶聲說道:“昨天晚上太涼了,凍醒了我好幾次,沒有睡好。”

“哦~”蘇柏故意拖了個長音道:“原來是這樣啊!賢弟,可不是這個做大哥的我要說你,出門在外一定要保證好自己的休息狀態。要不然被某些人趁虛而入,可怎麼辦呀?”

說到這裡,蘇柏內涵的看了他一眼:“你說是吧?賢弟。”

魏銘遠明顯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疲於應付道:“哦,沒錯,大哥教訓的是,小弟以後一定多多注意。” 不過眼神之中也露出了一副忌憚的神色。

蘇柏見自己昨晚的行動還收效不錯,也不着急緊逼他魏銘遠。

他昨晚可是特意沒睡覺,就等着魏銘遠來搜他的身。

果然魏銘遠沒有讓他失望。在兩人躺下去一個時辰後,他就按耐不住起身,要從蘇柏身上獲得解藥。

可就在他左手剛一碰到蘇柏的一刻,蘇柏立刻輕聲說道:“賢弟你是要找什麼啊?”

直接嚇得他一激靈,立即掩飾道:“沒什麼,只是怕大哥晚上着涼,想把我的衣服披到你身上。”

魏銘遠一說完就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蜷縮着身體睡覺。但是被蘇柏這麼輕易地發現,自己的心裡一直很難平靜下來,根本無法入睡。

他很快就想再偷一次,但是又怕自己被第二次發現。他猜測蘇柏此時也沒睡覺,可能還在提防自己。

“我若是第二次還被他發現,那自己就更沒辦法從他那裡要到解藥。他這是引誘我去偷,絕對不能中了他的計。我現在就睡覺,第二天啊肯定沒有精神。”

他雖然在極力的安慰自己,試圖讓自己立刻入睡。但是輾轉反側之中卻並不能睡去。

反倒是蘇柏,在第一次警告之後就立刻進入夢鄉,一直睡到現在。而觀魏銘遠那邊,一直到黎明破曉時分,才勉強睡了一個時辰不到,就匆匆醒來。

看着還在熟睡的蘇柏,他就是不敢下這個手。多次的失手,讓他在蘇柏面前沒有成功的自信。哪怕是蘇柏在他面前表現出極度弱勢,他也不敢動蘇柏。

這也是蘇柏想要達到的效果。

他這一夜通過三長老留給他的多種療傷藥,再加上撿屍舔包獲得的一部分丹藥。他現在基本上可以下地走路,只不過只能緩慢行走。可是這種行進方式肯定是不能在三天之內到達延興城。

“看來我要想別的辦法。”蘇柏單手撐着下巴,眼神慢慢移向了不遠處的魏銘遠。

…………………

一個獨輪車上平鋪着半張草墊,上面靜靜地躺着一名少年。

他的衣服在下腹處被大片的血紅色包圍,臉龐上被道道疤痕佈滿。總體不能說難看,只能說得上是令人作嘔。

而另一個推動獨輪車的人,面色黝黑、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破爛不堪。不過他那瘦小的身軀居然能夠穩穩地推動這獨輪車前行。

兩人正是蘇柏和魏銘遠。

蘇柏教唆魏銘遠去偷一個獨輪車,表面上說着要用來帶剩下沒吃完的食物,實則是讓自己有個免費車伕。

魏銘遠之後才知道自己被坑,可是蘇柏這個可惡的東西,想盡各種辦法剝削與他。再加上自己身上的劇毒還沒解開,只能先委曲求全。

“還好這人骨瘦如柴,沒幾兩肉。”感覺到自己推動起來並不費力,魏銘遠心裡稍稍安慰一下自己。

不過躺在車上的蘇柏此時難得悠閒的閉上雙眼,也不管盛夏毒辣的陽光。哼着小曲兒,享受着資本主義剝削勞動人民的快感。

話分兩頭

嵊州的錦衣衛分部

十數個人圍坐在一個圓桌四周,這些人統一的黑袍錦衣,面對着桌子上滿盤的美食佳釀卻沒有一個人敢先動筷子。

主位上的人面上不過二十出頭,可是他每一個細節動作,都牽動着所有人的神經。

終於他緩緩開口道:“衆位別乾坐着啊,趕緊動筷子吧!”

這突然地一聲讓衆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尤其是看着那人左手邊的那塊青綠色令牌。他的身份也自然是不必多說,正是十三太保之一的卿靜。

衆人得令後,也只能硬着頭皮拿起筷子,艱難地夾起一筷子菜餚,像是在吃酒樓的泔水一般直接嚥下腹中。

卿靜拿起酒壺,慢慢的斟滿了身前的酒杯。其餘人看到後,也立刻倒滿酒杯。接着他舉起被子緩緩說道:“各位都是替朝廷辦事的,現在指揮使要人,你我就算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人帶到指揮使面前。”

“卿太保請放心,我等一定會傾盡全力,一定將程昱言的項上人頭帶回來。至於他所知道的秘密,也一定會被封鎖在他的肚子裡。”卿靜身邊的黑衣人拍着胸脯保證道。

卿靜輕笑着說道:“各位先不着急說,我們先滿飲此杯,祝我們行動順利。”

這一句話,也算是將氣氛緩和下來。衆人舉起酒杯,熱酒的暖意順着喉嚨傳入他們的四肢百骸,讓他們的心終於是落地。

酒過三巡,酒氣瀰漫之際。

看着衆人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卿靜輕聲開口道:“各位,指揮使已經給我下達了最後的死命令。”

他伸出左手,比了個三接着說:“三個月,我們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之內,抓不到程昱言,你、你、還有你,全部都要下去陪葬。”

這輕聲簡短的兩句話,瞬間將酒局的溫度降低到了冰點。衆人無一不是皺緊着眉頭,就連手中的酒杯都懸在了半空中。

就在這無人敢言的時刻,卿靜又出言說道:“各位不必驚慌。”

說着左手撤下了右肩的衣服,一個黑色陰森的手印就在衆人的眼中出現。

“這!!”

沒有管這幫人驚訝的神情,卿靜語氣平淡地繼續說道:“你們沒有看錯,在下也只剩下三個月的時間,若是程昱言沒有找到,那我也會隨各位去死。而且我也不用隱瞞各位,你們的酒裡已經被我下了劇毒,三個月後纔會毒發身亡。在這之前你們也不用擔心自己的生死,也不必爲此找尋解藥。只要事情辦得好,指揮使一定會賞賜你我,不過失敗了的話,結果也不需要我多說了。”

卿靜說完,便緩緩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只剩下一臉凝重的嵊州分部錦衣衛長官。

酒席後站立着的一位百戶級長官悄悄走近千戶長官問道:“長官,你說這件事……”

金千戶擡手止住了他的話,同時對身邊的童萬戶說道:“卿太保佈置的任務,那就是指揮使的意思。我們若是不嚥下這口氣,在指揮使那裡找平衡,那我們估計會屍骨無存。爲今之計,只能聽卿靜那小兒的話,先找到程昱言那人的蹤跡。而且他這段時間接觸過的人,也要注意。萬一他們知道些什麼,那就只能……”

說到這裡,金千戶緩緩將手打橫,做殺頭狀。

童萬戶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都下去準備去吧。”

“屬下這就去辦!”其餘人聽到萬戶的命令,立刻放下酒杯,整個酒席的氣氛也變得冷氣橫流。每個人的臉上都佈滿了寒霜,眼眸之中殺氣凜然,他們沒了卿靜的壓制,瞬間又變回他們本身所具有的氣質。

另一邊蘇柏和魏銘遠也正在烈日炎炎下舉步維艱。可是天上晴空萬里之下,居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陽光小雨。

蘇柏在獨輪車上輾轉反側,魏銘遠也恨不得直接把他掀翻在地。

“賢弟啊,還有多久才能到延興城。”被太陽直曬的蘇柏實在是有些耐不住,直接跟魏銘遠出言問道。

魏銘遠聞言更是怒火中燒,不是礙於解藥在蘇柏手中,他怕是早就殺掉蘇柏一萬次了。

不過他還是展現出了這個年齡沒有的忍耐力。他咬着牙,不顧身上不要錢留下的汗水與雨水的混合液體,回答道:“大哥,以咱們現在的速度來看,就算是四天,也未必能趕得到延興。”

蘇柏面對他的回答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就一言不發地往嘴裡扔了一顆活血丹,然後就是繼續閤眼休息。

不過他對於魏銘遠這個人卻越來越忌憚。

“這小子,小小年紀就能做到隱忍不發,未來若是得到名師教導,肯定會成爲我的一大隱患。還好我已經給他下了兩味毒藥,量他也不可能在延興城這個小城池內找到能解此毒的人。”

想到這裡,蘇柏心中這才稍稍得到安慰。他可不想再樹立一個敵人,尤其是資質上佳的未來的敵人。

也正在他思索之際,魏銘遠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遠處零星的幾個村落,就像是蒼茫大海中讓人看不清楚的細碎島嶼。

他的眼神也迅速煥發出光彩。

不過低下頭看到蘇柏那副臭臉,魏銘遠的怒意就徐徐不斷地產生。

“我該怎麼擺脫掉這個累贅。現在不能立刻和他撕破臉皮,不然我的解藥肯定會被他銷燬掉。現在離延興城還有幾天的路程,這些天就先計劃一番,等到進城後我再行動。這些天我就先對他百依百順,等到時機成熟再說。”

他心中暗暗決定後,立刻展開笑容。但是因爲自己的演技實在是拙劣,根本瞞不過一個內心四十歲(加上穿越後的十年)的中年男人。

只見蘇柏古井不波的面色絲毫不見轉色,冷冷的看着魏銘遠道:“賢弟這是發現什麼了,讓你這麼開心?”

蘇柏對於魏銘遠無端端的熱情,立刻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不過在他說完這句質問後,他就明白了魏銘遠爲什麼做出如此舉動。

他心中不禁暗笑道:“這種手段就想要麻痹我,真不愧是一個九歲的孩子。不管你內心多邪惡,但至少現在你還沒有這個能力,施展你內心的惡意。”

嗤笑過後,蘇柏正色道:“賢弟,不要怪大哥。只是我們行走江湖,一定要謹言慎行。稍有不小心,說不定就會有生命之憂。”

魏銘遠心中對蘇柏鄙夷不已,但依舊露出一副受教了的樣式:“大哥我下次一定注意。我只是剛剛看到一個村子在不遠處,向着大哥你也半天沒吃飯了,總不能一直吃着昨天的殘羹。”

“多謝賢弟關心。事不宜遲,你我趕緊去村子找口飯吃吧。”蘇柏聽到魏銘遠的話後也是喜出望外。沒想到這片看似荒蕪的無人區,居然還有一個小村落存在。

要知道這部分的土地雖然沒有人存在,但是並不意味着這裡住不了人。也有可能是政府的高壓政策,導致這裡的人種不起地,這些方方面面都是有可能的。

而魏銘遠也推着蘇柏向着村莊徐徐前行。

這一路上,蘇柏並沒有繼續閉目養神,而是緊緊地注視着村落周圍的景物。他越是距離村子越近,他心中的不安感就越發的脹大。

“停!”蘇柏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魏銘遠本來就將要脫力的雙手更是一個不穩,直接放開了獨輪車。

只見這獨輪車順着陡峭的山坡順路而下,沒一會兒就走過半程。

剛開始被嚇到的魏銘遠剛開始還在順着山坡追逐着蘇柏的獨輪車。可是跑着跑着,他的速度居然越發的緩慢,甚至停下了腳步。面上的表情也變得五穀雜陳。

而在獨輪車中的蘇柏,第一時間就被魏銘遠的奇怪操作震驚的無以復加。但緊接着他一狠心,身體猛地向右撞去。

獨輪車立刻失去了平衡,車身在山體斜坡上不斷地滑行。可是卻並沒有因此而減弱滑到山地的速度。這都要歸功於剛剛下的陽光雨。

眼見着獨輪車就要滑到村莊時,蘇柏終於是咬緊牙關,下定了決心。而下一刻,在魏銘遠震驚的眼光中,蘇柏居然直接從高速滑行的獨輪車中猛然跳出。

“這人……不要命了吧。”魏銘遠嘴角一抽,蹦出了幾個字。

可巨大的慣性也導致蹦出去的蘇柏從另一條道路滾下去。

不過好在蘇柏跳下去之前就已經找到了停下的辦法,當他滾動還沒有五六米的時候,一股巨力瞬間襲遍蘇柏全身。

原本的傷勢一再牽動,下一刻周身的疼痛就如同海潮一般直接將他的語言功能閉塞掉。

看着蘇柏痛苦哀嚎的樣子,魏銘遠皺起了小眉頭,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掙扎之色,不過沒過多久就小心翼翼地走向了蘇柏。

就在他距離蘇柏不過十步的距離時,蘇柏卻驀然開口說道:“你要做什麼?”

魏銘遠心下一驚,剛要開口解釋,就見到一位身高七尺有餘的高大男人迎面走來。

他長着滿臉的絡腮鬍子,森白的牙齒在陽光的照射下讓人不寒而慄。高大魁梧的身軀給兩個九、十歲的少年巨大的壓力。

身後數十號人排列整齊,全部頭帶紅色方巾,眼神迸射出的精光不是一般山賊可比。

只見其領頭的絡腮鬍大漢闊步走向前,饒有興趣的說道:“這兩個小崽子居然不害怕咱們,呵,有點意思。”

他身後聞此言的衆人哈哈大笑,無形中的煞氣立刻席捲了二人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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