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爐“聚玄丹”蘇陽不但成功了,而且還得了一顆特等聚玄丹,兩顆一等,餘下皆爲三等,凝丹九顆,可說是極爲成功的。
即便是浸於道丹一途百餘載的老練道丹師,想要煉製特等丹也屬碰運氣的事。
一般而言,若是由一名三品道丹師煉製“聚玄丹”,大概十爐成丹,以每爐十顆道丹全部凝丹成功爲例,能得到五至六顆特等聚玄丹,就已屬運氣不錯的了。
可千萬不要小瞧同類道丹間的品質差別,四等丹的藥效往往連特等丹的三成都不到,若是那類修士們用來突破瓶頸,衝擊更高境界的稀有道丹,品質的高低已然牽扯到在突破過程中增加成功率的百分比了,道丹品質的重要性由此可見一斑。
從俞嶽靈的煉丹隨筆中可知,他在成爲道丹師最初的一甲子內,從未煉出過特等道丹,就連一等道丹也不過煉出了三顆而已。
蘇陽這才涉足道丹師一途多久,居然在煉製一品道丹中難度最大的聚玄丹時,煉出了一顆特等,兩顆一等,除了羨煞旁人的好運之外,卻與他所掌握的青凰誕與蒼穹真元力分不開關係。
凝丹完成,蘇陽一揮手,頓有一股牽引力將丹爐中凝成的九顆聚玄丹引出,全都被蘇陽裝在早已備好的玉瓶內。
“蘇老弟,你第二次煉製聚玄丹就已成丹九顆了,其中竟然還有一顆特等丹!”
俞嶽靈早在外頭嗅到了丹香,直到蘇陽收丹,他再也忍不住衝了進來,此刻丹芒餘韻仍未消散,以他三品道丹師的眼光,自然瞧出了其中奧妙,感慨之餘,實在已對蘇陽的煉丹天賦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眼前的這個蘇陽老弟簡直就是天生的道丹師,這才接觸道丹師一途多久,不但煉成了聚玄丹,凝丹後更是出了一顆特等丹,兩顆一等丹,說句實在話,就算現在讓俞嶽靈立刻煉製一爐聚玄丹,他也不敢保證能凝出這般高品質的丹來。
“老哥哥見笑了,我這是運氣好。”蘇陽嘿嘿一笑,他自己都沒法解釋自己在煉丹方面的高絕天賦,唯有一句話帶過道。
“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道丹師,沒有之一。”
俞嶽靈一臉認真道:“以你這般天賦,恐怕只需要三五年,就能晉級三品了,再積累些經驗與資源,十年內成就四品道丹師也絕無問題。”
道丹師的品級提升絕非易事,除了對個人修爲境界的一定要求,最關鍵的是需要通過持續不斷煉丹來積累足夠多的經驗,其晉升的困難程度絲毫不亞於修士突破大境界的難度,甚至更有超越。
在修真界,想找個化神修爲的大能不難,但想找個六品以上的道丹師卻是千難萬難。
可以不嫌武斷的說一句,任何一名道丹師的成長,都是巨量靈藥堆積出來的。
是以,道丹師縱然前途無量不假,但同時也是最敗家的,爲了晉升道丹師品級而傾家蕩產的修士在修真界中絕對不在少數。
對俞嶽靈的肯定,蘇陽只是淡淡笑了笑,他很清楚自己在煉製道丹方面的天賦是因何而得,這是一個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秘密,不是他不相信俞嶽靈,而是告知了後者,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往後說不定還會因此連累到他。
“老哥,如今我一品道丹師的境界已經鞏固,暫時不打算繼續了,我要走了。”
聽說蘇陽要走,俞嶽靈並沒有太過驚訝,這是遲早之事,身爲三品道丹師的他很清楚由一品道丹師晉級二品道丹師所需消耗的巨量資源,就蘇陽的家底而言,看似頗爲殷實,但根本就不夠用。
高品級道丹師在修真界是人人都想巴結的對象的沒錯,但在成爲一名高品級道丹師的路途中,所付出的代價也不是尋常修士負擔得起的,沒有相應的資源,再如何鑽研也一樣是無用功。
“你在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很多牽掛。”俞嶽靈笑了笑道。
“是啊,很多牽掛。”蘇陽不無感慨道:“她們都是我無法拋下的摯愛。”
“然修真一途,乃逆天而行,若斬不斷紅塵諸事,將來你當如何?”
“斬不斷是必然的,我也從未打算斬斷。”
蘇陽伸了個懶腰,流露出一抹自信笑容道:“我會爲她們引路,我們在修真之路上都將不再孤獨。”
俞嶽靈算是聽明白蘇陽所想了,愕然道:“帶她們一起?”
“有何不可?!”
蘇陽哈哈大笑道:“我輩修真,當講一個隨心所欲,沒了她們在身邊,我會不開心,若做人都不痛快了,還修什麼修,不如做個凡俗螻蟻。”
俞嶽靈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聲,眼中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異彩,旋而也如蘇陽般放肆大笑起來:“好一隨心所欲!多謝老弟開導,這麼多年了,我的念頭從未如此刻這般通達。”
“老弟,你欲前往古域,可當真?”
蘇陽從俞嶽靈的笑聲中聽出一絲他意,斬釘截鐵道:“自然要去。”
“那好,你我結伴同往便是,躲了三百餘載,幾乎一事無成,做人都不痛快了,與其在這裡混吃等死,不若痛快一搏。”
“好,你我兄弟結伴同往古域,何其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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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馬遜叢林深處最古老部族,亞克塔族聖地,本是兩千餘人口的部族駐地如今已成煉獄之所在。
方圓十里盡染血色,數之不盡的殘肢斷骸分佈其上,令人作嘔的蛆蟲滋生於腐肉屍骨之上蠶食着,此處莫說是人了,就連活着的動物都沒有半隻,宛若死域。
可是在一年前,這裡卻是一片祥和景象,因爲一個人男子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亞克塔族的部族徽章前,一根長約三米的木杆豎在地面,本是蒼白的木杆原色早已被鮮血染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褐色。
木杆上釘着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老者,如果不仔細看,定然會以爲只是一具骨頭架子,也許只有他偶然發出的一兩聲低不可聞的痛苦嘶吼,才能讓人意識到他還活着吧。
老者的雙眼位置只餘兩個兵乓球大小的血窟窿,鼻子也被剜了,雙耳早已無存,因爲令人無法忍受的痛楚發出有氣無力的嘶吼時,可以清晰的看見他只餘半截都不到的舌頭。
他半邊身子的皮肉早已無存,裸露出滲人的白骨,另半邊身子則皮開肉綻,數以百計的傷口中爬滿了觸目驚心的噁心蛆蟲,那些蛆蟲貪婪的啃噬着老者已然無幾的血肉,發出陣陣令人牙齒髮酸的“瑟瑟”之音。
承受如此苦難,老者居然仍未氣絕,可謂是個奇蹟,相信即便是當今醫界最頂尖的生命維繫設備,也不可能在人類重傷若此的情況下保住不死。
但科技力量做不到這一點,不代表段驚魂做不到。
此時此刻,段驚魂好整以暇走近老者身前,神情無比淡然,彷彿眼前這幕慘象根本與他毫無關係似的。
“波派大祭司,這是我第三次與你對話,也是最後一次了。”段驚魂並沒有出聲,而是以神識溝通道。
老者已是半步破碎境修爲,即等若煉氣後期巔峰境修士,也已能通過神識與他人交流,只不過在亞克塔族將之稱爲精神能量罷了。
“你是來自都靈舍爾的魔鬼,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無論你折磨我多久,我都不會給予你想要的情緒。”波派大祭祀竟然保持着令人稱奇的平靜迴應着段驚魂。
在亞克塔族,都靈舍爾等若十八重地獄般的邪惡存在。
“知道我這兩個月去哪裡了嗎?”
段驚魂不置可否的擺手道:“或許你應該用你們部落的精神能量感應下,此刻倒在你腳下的東西。
就在段驚魂話音方落時,面色不怎麼好看的凌天從半空中按下遁光,將左右手所提之“物”丟在了木杆下。
這是兩個年紀不過十歲的亞克塔族小孩,雖然沒有受傷,但在見到眼前恐怖血腥的一幕時,卻不約而同的大聲哭喊起來。
“這是你們部族留下的唯一血脈,你認爲派人將他們護送到萬里之外,我就找不到了嗎?真是愚蠢,只要我想,這個世界的任何角落,都將處在我的控制之下。”
“接下來,我要開始炮製這個小女孩了,你放心,我也會像善待你一般,提前給她服下保命靈丹,哪怕承受如你這般的痛苦,她也不會死去。”
“不可以,你不能這麼對待他們,他們只是孩子!”
大祭司深知眼前這個魔鬼般的男人想要激起自己心中強壓百餘日的沖天怨氣,這纔是他想得到的,但在以神識掃及身前兩名部族僅存的孩童時,他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們在我眼中只是螻蟻。”
段驚魂的話音未了,小女孩的兩條手臂已齊肩斷去,血如柱涌,噴濺在大祭司的殘軀之上。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可以繼續,但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大祭司眼睛部位的血窟窿中流淌下兩行分不清是淚還是血的液體,神識顫抖着迴應道。
段驚魂用了兩天一夜炮製身前的部族小女孩,大祭司從一開始的破口大罵直至最後的怨氣爆發,完全都已落入他的算計。
“很好,積怨沖天,已引天象,你已經有資格成爲‘九陰天妖戮魂幡’的主魂之一了。”
就在大祭司怨氣爆發的剎那,段驚魂斬下了他的頭顱,豎立在其身側的九陰天妖戮魂幡釋放出數以千計的黑色氣絲,纏上了大祭司的屍首。
片刻後,竟是將大祭司的魂魄硬生生從殘軀內扯了出來。
七七四十九天後,段驚魂滿意的收起了魂幡,九陰主魂已煉其一,至少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在古域時,可收穫不到如此優質的兇魂。
似段驚魂這般血腥恐怖的兇厲手段,也只有在離開古域之後纔敢付諸行動,若是身處古域的時候他敢動用這等殘忍暴戾的手段,縱然身爲玄陰宗掌教之子,也會遭到諸大宗派的討伐,這可是能引起自家宗門被羣起滅之的惡行。
“凌長老,你的情報很準確,我很滿意。”
收了魂幡,段驚魂招來了遠遁於百里開外的凌天,淡淡道:“下一個目標在哪裡?”
對於段驚魂的恐怖手段,即便殺人如麻的凌天在親眼目睹後也感到混身發涼,內心深處甚至已有了一絲後悔,自己根本就不該慫恿前者來到這個凡俗界。
但事已至此,凌天早已沒了退路,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有表現出一絲對段驚魂行徑的不滿,對方肯定不會介意將自己這個金丹初期長老給煉入魂幡之中的。
深吸了一口氣,凌天如實道:“嘉興厲家。”
“哦,是個大家族嗎?”段驚魂煉化九陰主魂其一,心情不錯,多問了一句道。
“是的,已有千餘年傳承的武道世家。”凌天小心翼翼的迴應道。
段驚魂嘴角流露出一抹殘忍笑容,身形拔空而起的那一刻,留下一句話來,“我喜歡大家族,這樣才能收穫怨氣足夠強大的魂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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