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冷月,心繫依依,相思涌起。
離魂很出,一片月明千里。
兩地淒涼,多少愛戀,心頭默默流淌。
張曉風最後看了一眼肩上已經安睡的小雪,輕嘆一聲後,閉上了雙目,凝神修煉。現在的他,心中根本靜不下來,不能入眠,只有修煉才能他安下心來,不胡思亂想。
在很遠很遠的一地,也有燃有一堆火堆。
一個男子握住站在火堆前,從他臉上的神情,可以看出他的心情猶如眼前的火焰般憤怒。
過了一會兒,他的心忽靜了下來。用力將手中銀白色的仙劍插在地上,劍身由於他的力道過重,導致劍身插入地表大半。他看着劍身上的細微裂紋,很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只要你在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他低頭看向地上一清秀的女子,輕聲地道。
說完後,他坐在她身旁,輕撫她那白皙的臉頰,低聲呼喚一聲,“清兒。”
躺在地上昏迷的宇文清清,彷彿聽得見有人在輕聲還魂她。雙脣微微挪動,不知說了些什麼。
樑冰見她雙脣一動,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很是激動,身體有些顫抖,道:“清兒,我是你夫君樑冰。你快醒醒啊!”
但是,宇文清清雙脣洞了一會兒後,便沒了動靜。只剩下平穩有序的呼吸聲。
樑冰臉上雖有一絲失落,但是心中還是很激動,雙手抓住她的手,道:“清兒,我堅信你很快就會醒來的。我會一直守護在的身邊的。我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人會是我。”
宇文清清左手的無名指輕微地動了一下。
忽地,一聲“樑師弟”傳入樑冰的耳中。
“方師兄,你醒了?”樑冰心中有絲驚訝,道。
樑冰想不到方剛現在清醒過來。原本,他以爲方剛的傷勢起碼還要過很久才能醒來。如今這時,方剛醒來了,不經讓他有些驚訝。
可是,樑冰還是握這宇文清清的右手。
“樑師弟。”
樑冰猶豫了一下,輕吻了宇文清清的右手手心上。然後,他才站起身來,跑向方剛那裡。
在那鬆手的那一刻,宇文清清眼角流出了一絲淚,只是樑冰永遠看不到她的淚。她的淚不是爲樑冰二流,也不是爲她自己內心深處那個念念不忘的他而流,而是爲她自己而流。
樑冰來到方剛躺着的地方,只見他很是勉強地倚劍站了起來。他身上的傷勢還是很重,右嘴角在這時,還溢出了一絲鮮紅的血跡。
“方師兄,你還是躺下來吧!”
方剛沒有理會,站穩了身子後,有氣無力地問道:“樑師弟,張曉風那叛徒呢?”
樑冰有點沮喪地嘆道:“當日,他身受重傷,突帶着那名魔教妖女逃跑了。”
方剛聽聞後,身子險些搖晃到下去,雙手使勁握住了炎龍真劍,這才讓他穩住自己的身形。他失聲地道:“爲什麼你不去追他們呢?”
樑冰沉默了下來,他自己當時看出張曉風已是強弩之末了,很想追上去。可是,他考慮到就算他自己追上去,萬一張曉風發起全魔來,自己肯定必死無疑。早說那時,宇文清清的生死未知,他訣不會舍她而去的。
看見樑冰沉默了許久,方剛一臉失落地嘆了一口氣,道:“算了,這事不怪你。畢竟那叛徒是張曉風這魔人。換成我,我在那時也會選擇不追上去。”
“多謝方師兄體諒師弟我。”
方剛的眼神變得有些黯淡疲憊,問道:“你的妻子現在的傷勢怎麼樣了?”
樑冰臉上有絲喜悅,道:“我相信我的清兒很快就會醒來。”
“哦,”方剛看向不遠處的火堆,道:“樑師弟,那你先去照顧宇文師妹她吧。”
“那你?”樑冰緩緩地吐出這兩個字。
方剛重咳一聲後,沉聲道:“我沒事,那張曉風傷不了我。我先自己調理下自身的內息。你放心地去照顧你妻子去吧。”
樑冰點頭道:“額。”
等他剛轉過身去,方剛不知爲何,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樑師弟。”
樑冰回過頭去,有點迷惑地看着他,問道:“方師兄,怎麼了?”
“我想我們回到蒼茫劍派中,可以一同修煉。你的劍氣屬陰,我的劍氣屬陽。陰陽互補,必定修爲可以大進。將我們上次偶然結合的那招更加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方剛專注地看着樑冰,問道:“樑師弟,你覺得如何?”
樑冰想起了上次自己的‘寒星破’和方剛的‘八荒一劍’,兩招劍式融合在一起,威力疊加在一起,大了好幾倍。他猶豫了一下,答應了方剛,“好,方師兄。”
聽到自己覺得滿意的答案後,方剛也閉上了雙眼,專心地修煉,以來調理自己體內的真元。
樑冰再次轉過身去,看向宇文清清那裡,一步步走向那裡。
樑冰陪在宇文清清的身旁,握住她的右手,看着柴火一點一點地燃燒着,聽着柴火發出一絲一絲的爆裂聲,不知不覺地又過去了一夜。樑冰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時什麼時候睡着的。他從上次與張曉風的交鋒後,爲了照顧宇文清清和方剛兩人,就從未睡過。偶爾,他也就是稍眯下眼。可能是他的身體達到了自身的極限,實在疲倦不堪,自然而然地睡着了。又可能是宇文清清在自己身邊,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被陶醉而睡去了。
當他醒來時,已是午時時分。睜開那還顯得疲倦的雙眼,便看見的是想來的宇文清清。第一眼就是她,這讓樑冰他的雙眼立馬變得炯炯有神,,臉上又驚又喜,激動地道:“清兒,你醒來了啊!”
宇文清清點了點頭,道:“我醒了。看你的樣子很累,你再休息吧。”
還沒說完,樑冰馬上坐起身來,雙手抱住她,道:“我不累,清兒。”
宇文清清眼中的神色有絲憂鬱,輕聲道:“你聽我的話,你還是躺下了,再休息一會兒,這樣對你的身子好。”
“我都聽你的話。”
此時,樑冰的心中很是歡喜。因爲這一次,他抱住宇文清清的嬌軀,她沒有一絲的不願意。他偷偷地親吻了一下宇文清清她那微紅的雙脣。隨後,他趕緊躺了下來,他的左手還緊緊握住宇文清清的右手。
宇文清清臉上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絲清冷她用左手輕撫了下剛被親吻過的嘴脣。然後,她擡起頭,雙眼平靜地看向那蔚藍一片的天空,靜靜地想着心中的那些事,那些不經意間流逝的往事。
而這時,張曉風帶着小雪,腳踏傲雪劍,飛馳在高空雲層中。
現在的張曉風比從前精神了很多,身上已經沒有那種陰沉沉的感覺,讓人有種傲然於世的氣息。
經過昨日一夜的專心修煉,張曉風吃驚的發現體內的《傲沐訣》和《天魔真經》果真如清泉道人所說的那樣,沒有再互相對抗了,只是他覺得自身體內有股很神秘的力量,藏的很深,讓他僅能感覺到一絲遊走過。還有他發現體內沒有像以前那樣氣息混雜不堪了,連體內的戾氣也得益於清泉道人少了不少。
“曉風哥哥!”
小雪看着他飄揚的黑髮,輕呼了一聲。
“小雪,怎麼了?”
小雪見他轉過頭來,對視着他的雙目,有點不知所措,吞吐地道:“曉風哥哥,我想,我想你的……御劍速度再快些。”
張曉風凝視着她那碧藍色的瞳眸,愉快地笑了一下,道:“好吧,抱緊我。”
然後,他帶着淺淺的笑容,轉回頭去,道:“一定要抱緊我。”
“好的,”小雪臉上帶着甜甜的微笑,點頭道:“曉風哥哥,我會抱緊你的。”
片刻之後,張曉風御劍飛行的速度比剛纔快了一倍之多。
小雪也緊緊地抱住張曉風他的身軀。她覺得張曉風正一點點回到最初和她依依主人時的那樣,也正一點點與自己接近。她希望身前的張曉風不要把她自己當做他的小妹妹一樣看待。哪怕他把自己當做陳依依的替代品,她也心甘情願。她想很想說出心中的這些話,但她的心中彷彿有座大山阻隔着,始終沒有那份說出來的勇氣。
其實,在張曉風的心中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把小雪當成妹妹看待,還是自己最心愛之人的替代品。畢竟,小雪和陳依依除了一雙眼眸和頭髮長短之外,其他地方几乎一模一樣,連聲音都是那麼相似。
每一次,張曉風看見小雪的樣子,都會想起萬年寒冰玉棺中的陳依依。
每一次,張曉風聽見小雪的聲音,都會想起萬年寒冰玉棺中的陳依依。
每一次,張曉風的心中都會有或多或少的疼痛。
有時,他甚至會誤以爲小雪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眼前的人,就是那個她,心中的那個她,自己最心愛的陳依依。
上次,在清水村的客棧中,張曉風就差一點忍不住心中的慾望,險些鑄成大錯。還好他看到那雙碧藍色的眼眸和那稍過玉肩的黑髮,這才讓他恍然大悟。
從那時開始,他心中按自己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她是小雪,不是那個她,不是陳依依。她是自己的妹妹,不是陳依依的替代品。他自己要區分她們兩人,他的那顆心只屬於那個棺中的那個她,那個唯一的她。
頃刻間,張曉風再次加快了御劍的速度。他想早些趕到天魔宮。因爲他心中的那種莫名的不祥感覺,越發強烈。還因爲他想早點見到寒冰玉棺中的她,胸膛中屬於她的那顆心十分擔心她,牽掛她。
天際中,只見道一道紫晶色流光快速穿過一朵朵浮雲。
宇文清清眼中閃光一現,她看到了天上的那道流光。雖然流光的色彩是紫晶色,但她心中肯定高空中御劍飛行的人是張曉風,還有他身邊帶着那個他深愛的她。
一想到她,宇文清清就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幕。女人天生的直覺告訴她自己,現在的張曉風心中已經沒有宇文清清的一席之地了。
不知不覺間,宇文清清的眼睛被淚水所佔據。
這一次,她不是爲自己一個人而流,也不是爲張曉風一個人而流,而是爲她自己和叫張曉風的人而流淚,流下那不知什麼滋味的淚。
眼淚掉了!
掉落在樑冰的臉上,不知是天意,還是巧合。
“清兒,你?”
樑冰看見宇文清清那有些發白的手掌,心中有點慌張,誤以爲是他自己將她的手抓那麼緊,抓痛了,便立馬鬆開她的手,道:“清兒,對不起。我將你的手抓得太緊了,痛得讓你哭了。”
宇文清清聽到後,才意識到自己在流眼淚,馬上用手急忙擦去臉上流淌的淚水。
樑冰心中有些慌亂,看着那雙淚光閃閃的眼眸,輕聲細語地道:“清兒,你的手痛嗎?”
宇文清清挪動着嘴脣,輕聲道:“我不痛,我不痛!”
剛一說完,她依靠在樑冰的肩上,失聲大哭起來。
樑冰見狀,心中十分疑惑。他用手輕撫在宇文清清的背上。
清兒這是怎麼了?難道我剛纔真的把她的手抓得很痛?該死的樑冰,下次,你要是再這樣,我不會放過我自己的。等等,難道?這一次,清兒她終於回心轉意。看來我終於打動她的心了,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痛哭聲,悽悽慘慘慼戚。
傳入方剛的耳中,方剛連同手中的炎龍真劍都抖動了一下。
方剛睜開雙眼,有神地看向頭上的天空,道:“我要早點回蒼茫劍派去。”
下一次,我方剛一定會破了張曉風的‘一劍蒼穹’的。
我一定會打敗他的,那個讓若蘭她傷心的負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