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人是真實的？”輕蘿也是愣了愣，她也沒有想到這一點，其實所有的局都是建立在蘇無夜和玄芒兩個人身上的，玄芒是古葬帝國，也就是天陽九域的開拓者，只是因爲古葬覆滅之後人間佔領了九域罷了。而蘇無夜呢？他是黑暗的化身，也是因爲看破了九域的輪迴而化身成的黑暗，一直在與輪迴和整個古葬國做鬥爭。
其實輪迴的秘密不是那麼能夠窺破的，而且蘇無夜一旦化身成了黑暗，就會造成古葬帝國的毀滅，而這一時刻，就是需要虛無的力量了。
是的，虛無！蒼茫之外的世界，虛無和黑暗是並存的，當然知道抵抗黑暗的辦法。這個蒼茫世界，乃至整個虛無都是由宿命牽絆的，虛無想要掙脫宿命的統治，而宿命卻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因此，在這蒼茫世界之中，虛無的巨手暫時還伸不到的或許是唯一的地方，這本來就是一個局，一個宿命來對抗虛無的局，在這個局之中，黑暗也是其中的一個棋子罷了。
流雲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去之後，也是使衆人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蒼茫之中這個地方是受宿命和輪迴掌控最深的一處，或許也是唯一的一處，而虛無的參與就是爲了讓這裡的宿命和輪迴崩潰。”流雲淡淡道，“因此，我們再看所有的一切時，不妨把它們都看成虛假的，可是一個輪迴總要有真實的人來帶動它，而那個人，就是這個局的開始。”
“也就是說，蘇無夜還是古葬或者是葉飄渺，葉明天，這些人都看作是虛假的，無論他們做了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一直以來貫穿這個局的就是那唯一的真實。那個人……”輕蘿皺着眉頭，顯然也是得到了一個極爲離奇的答案。
一切都是虛假的，哪怕這些人是真的人也好，在這個局中他們就是完完全全的假，是永遠逃不開宿命的輪迴的。而只有這個局的起始和結束纔是唯一的，纔是能夠存留於時光長河中作爲一塊碎片的真。
“長青。”青嵐輕聲說道，同時也是狠狠地搖了搖手中的無月扇，似乎是掙扎了許久才說出這個名字一般。而且分外艱難。
“可是長青不是八門妖離嗎？爲什麼說她是那個什麼真實而不是將她送到這裡的那個門派呢？”花舞眨了眨眼，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這當然有可能。”流雲聳了聳肩，“只是我們畢竟不知道那個門派究竟是什麼，爲什麼能夠通到九域蠻荒之中，只是長青畢竟造成了整個故事的開始，若是沒有她，也不會有這古葬帝國。九域的九個秘密沒有全部揭開，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猜測。”
“只是這一切都太難以讓人接受了，一個帝國的覆滅居然會牽扯到宿命和虛無的爭鋒。”流星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那麼如果這樣，那所謂的虛無之中的流轉神鳳和琉璃樹又是什麼啊！既然那月琉璃都附身到了流轉神鳳的身上並且已經被輪迴，被葉明天斬殺，黑暗就襲擊上了古葬？然後這古葬帝國就覆滅了？”
“虛無和宿命在無盡的宙宇之中爭鋒遠遠不是我們能夠預料和窺探的，我也是在聽過超脫之人後才知道這所謂的天機，它離我們太遙遠了。只是……無論如何宿命和虛無都想在這蒼茫世界之中尋到一絲平衡，那平衡，便是既有宿命，又有虛無。”流雲看了看他的雙手，頓時目光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花舞和粉黛也在那時看向流雲，她們的眼中都流露出些許的憂傷。
“我還是沒有明白，或許這遠遠不是我們所能看透的吧！還是等到九域九個境界的秘密全都彙集到一處，我們再思考吧。古顏和蘇暮已經進入了不知哪一個境界，不過我想我們再出去的時候，就會是九域的最深處了吧！不屬於任何一個境界的最深處，因爲我們已經見到了三個境界了，就算是其他五皇每一個人一個境界的探索完畢，也就差一個境界了，而那個境界可能早就被人探索完畢了。”流星笑了笑，說道。
“是啊！你們看，不知爲何，哪所謂的光明之門又出來了啊！”流雲擡頭，望向那虛妄的門戶和那門中釋放地璀璨光芒。
光明麼……可是爲什麼，爲什麼這光芒背後的天空到處閃爍着黑暗的痕跡呢？
自己離這個世界，這片蒼茫，甚至於虛無，宿命最深處的秘密很遠，但是終有一天會接近的吧！
爲什麼自己就是那所謂的虛無之子呢？這都是別人開的玩笑吧。
……
又是一片光芒閃爍，又是彷彿跌入了夢境的感覺。
萬里之外，光芒籠罩，原來在九天之上，白雲飄渺，陽光舞動。
一切宛若平常，但是所有人都震驚了。
真的是震驚了……
因爲這裡原本是應該沒有任何的生命的，就算是有，也不過是一些花花草草罷了，九域再怎麼變換，在它覆滅以後，也不過是一片蠻荒罷了，這蠻荒之中有着不同的氣息和環境，有着不同的秘密，也就形成了九個各具特色的域界，可是如今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真實得讓人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不是真的吧……”花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衆人所處的那個地方在一座城之中，不只是中央還是角落，只是在錯綜複雜的街道之上。本來就算是這樣，街道兩旁也會是一片斷壁殘垣，或是全部被黑暗吞噬，根本看不出絲毫往日輝煌的痕跡，可是現在……
無數的民房拔地而起，帶着古葬帝國特有的蠻荒氣息，它們都是真實的，都不是黑色的，而是實打實的樓房瓊宇。最令人震撼的是街道兩旁竟然川流不息，人來人往，是的，無數的路人在這裡散步，在這裡奔向他們各自的夢。路旁有很多的小吃攤和古玩店，裝飾店，菜肉，酒店，果酒飄逸着芬芳，帶着無與倫比的古色古香。
“賣包子嘍！新鮮的肉包子！”恍惚之中竟然還有這一的叫賣聲響起，讓人產生一種錯覺——
這就是在人間吧！低入世俗的人間啊！骯髒卻又美好，真正有生命的氣息和生命的力量啊！
路人見到了四人，都是被他們的美麗服裝所羨慕了，均投去欣賞的目光，還有一些拿着糖葫蘆的小孩，跳到粉黛花舞和輕蘿的身邊叫着大姐姐，這一切都好似一場夢。
是的，這就是一場夢。
“這當然不是真的，恐怕這就是夢境了，九域之中的夢界，沒想到我們居然還是沒能到達那最深處，還是有域界的秘密沒有被尋找到。”輕蘿淡淡開口，“只是不知這裡是那一座城，夢境之中的城市啊！註定是最爲美麗的夢幻。”
“無論它是那一座城，我想一些東西是明瞭了，無論古葬毀滅與否，這裡永遠不會毀滅，哪怕被黑暗侵蝕，黑暗裡面的人卻渾然不覺，依然在於‘黑暗’做着頑強的鬥爭，因爲黑暗是無法進入夢境的，它之存在於現實之中。”流雲也是明白了什麼，不禁輕輕一笑，“一些謎題終究是揭開了。”
“難道這裡就是七裡雪，或者是鳳凰城所處的那一片域界？那離九域最深處也不遠了。沒想到世界中居然有永恆的境界，這就是夢啊！可能玄芒也是來到了這裡纔跟隨着宿命去創建了古葬帝國吧！”流星也是驚歎着說道。
“是啊！”流雲彷彿想起了什麼，“這裡本就是一個夢境，也就是一直存在的世界，那麼夢境中的畫面又是誰來創造的呢！”
“虛無。”青嵐好不容易接過了流雲的話，“或是宿命女神自己創建的。”
“應該是宿命了。”流雲聳了聳肩，“因爲這個世界一定是先有的宿命再有的虛無。沒有宿命的貫穿都沒有這片蒼茫啊！所謂九域，也不過是宿命的集中體現罷了。”
“那要是我們哪天能夠滅掉這裡，也就能夠驅逐宿命了吧？”青嵐很是激動地說道。
“……”流雲看了看青嵐，有些無語，“要是宿命都能過驅逐的話，虛無和宿命還用得着爭鋒，就算是超脫之人也永遠無法滅掉這裡的夢境，因爲這裡本就不是夢，而是宿命，是輪迴！那是遠遠高於超脫的，進入虛無都沒用！”流雲大聲說道，引起路人的一陣回頭。
“這應該是終點之路的最後一程了，應該所有的人，包括古顏和蘇暮都來到了這裡。”輕蘿點點頭，“這個夢境是永恆的，也一定有深處的秘密。流轉鳳凰，琉璃樹也不過是虛無爲了與宿命爭鋒的一枚棋子罷了。但是就算深入了宿命，還是無法徹底毀滅這裡，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沒有宿命。”
“啊，對了大家……”花舞忽然小聲地嘟囔道。
“怎麼了？”流雲一愣，以爲這個小精靈有什麼看法呢。
“包子的味道好香啊！”花舞閉上眼睛陶醉地吸了吸鼻子，“雲哥哥，我們去吃包子吧！”
她的眼睛正對着流雲，好明亮天真的大眼睛啊！
……所有人都是愣了，敢情是他們在這裡的思考都沒被這小姑娘聽進去啊！
就連粉黛也是愣了，第一次有一種被什麼事情驚訝的感覺。
“好啊！我們去買包子吧！”流雲愣過之後卻是一笑，然後摸了摸花舞的腦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