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消失的時光

從前,有一個村子叫座大山村,一共住着一百多戶人家,與世隔絕的生活,讓他們的人數越來越少,爲了尋求新的生存,一個叫萌芽的姑娘選擇走出大山,去往繁華的都城,尋找能讓村子延續的方法。

一條小溪邊,一顆巨大的老槐樹下,一個十三歲的少年站在那裡,看着自己心儀的姑娘即將離去,心中涌起諸多酸楚。

“萌芽!”少年忍不住喊道。

遠處的姑娘回頭,看向少年,美眸中也涌出一些淚花:“大山!等我回來!”

“我一定會等你回來的!”

“好!”

“照顧自己啊!”

“知道啦!記得守護好我們的信物哦!”

“我一定會的!!!”

萌芽的身影漸漸模糊,大山看着面前的老槐樹,這是他們曾經親手種下的樹,見證了他們之間的情誼,抹去眼角的淚水,快步向村子跑去。

過了許久,大山來到了鐵匠大叔的鋪子,拿出全部的積蓄購買了一把大劍,他要從現在開始,不停的練習,直到心愛的姑娘回來,村子裡有個練武場,可以容納十幾人,教武的師傅叫說老何,看上去五十多歲,據說年輕的時候也曾走南闖北,最終習得地人境一境初期的修爲,勉強算的上是個修行者,平時除了愛吹牛,也沒啥別的毛病。

“老何師傅,您看我這劍咋樣?”大山開心的拿着買來的大劍給老何看。

老何接過大劍,隨意揮舞幾下,然後搖了搖頭道:“唉,破銅爛鐵而已。”

“我這可是花了好多錢纔買到的,總比你的破柺杖強吧!”大山生氣道。

“你這小毛孩子,你懂個嘚啊!”

老何在大山的腦袋上打了一下,痛的大山雙手抱頭,緩緩走了幾步,老何雙手背起,喃喃道:“你小子體格要比一般人強一些,有點練武的資質,先把基本功練好,然後再學習劍,好的兵器自然是有的,不過需要自己去尋找。”

“在哪裡?我去找。”大山興奮道。

老何用手指了指遠處一百里的大山道:“在那座大山裡,有個金色的洞穴,裡面有把強大的武器,名曰金字大劍,其劍身由數萬年精鐵和彈鋼組成,由上屆大能耗費數萬年修爲鑄造,其重量更是達到了驚人的十萬斤重,曾有無數修士想要拿走此劍,最後都無功而返。”

“金字大劍……”大山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若是自己能得到這樣的寶物,那麼守護整個村子以及那顆老槐樹,肯定不在話下。

“我一定會拿到的。”大山認真說到。

“好!那從今天開始,你要刻苦訓練,沒有強健的體格,是無法動其分毫的。”老何笑道。

就這樣,大山跟着老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練習着,學徒換了一批又一批,唯獨他始終在堅持練習體魄,大山是村子裡的熱心青年,村子裡的老人也非常喜歡他,有什麼好吃的都給他留着,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苦命孩子,大家也對他格外照顧。

一天下午,大山練完基本功,準備回家時,路過一條河,想起福伯家新添了一個小孫子,大山便一頭扎進河裡,用了一下午的功夫,終於是抓到一條十斤重的大魚,開心的朝福伯家走去。

噹噹噹!

福伯打開房門,只見他八十多歲的模樣,身形瘦弱矮小,但卻慈眉善目,看到面前如同落湯雞一般的大山,又看了看他懷裡抱着的大魚,頓時眼角浮出淚花。

夜晚,大山在福伯家吃的那叫一個開心,福伯家的兩個兒子也對大山十分照顧。

次日,大山又多抓了幾條魚,給村子裡的其他老人送去。

時間一晃便是四百年以後

曾經的村落早已變成了繁華的都城,那顆老槐樹也早已被達官貴族做成了傢俱,村子裡的人都已經過上了更富有的生活,唯獨夜深人靜時,他們最害怕夜魔來搗亂,關於夜魔的傳聞,乃是二百年前,大批軍隊來此建城,這裡的地下埋着珍貴的黑色礦石,據說上界之人尤其喜歡,村子裡的人被迫遷走,但仍有許多熱血之人予以反抗,但他們畢竟是弱勢羣體,胳膊怎麼可能擰得過大腿,最終軍隊將村子夷爲平地,建設成了繁華的都城,但那些人並沒有善罷甘休,他們全部換上黑色的衣衫,後背印有夜魔字樣,揹着巨大的利劍,經常夜襲都城,帶頭的就是大山。

某個深夜,某個山洞中,幾十個人席地而坐聽大山講話,此時的大山已經是人高馬大的壯漢了,發達的肌肉線條,證明他的體格不是一般的強。

“諸位,今晚咱們夜襲都城大貪官的居所,讓他們知道咱們夜魔的厲害!”

“這一次,要給咱們上次損失的弟兄們報仇!”

“對!報仇!”

“報仇……”

大山看着大家高亢的情緒,立刻帶着大家走了出去,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都城貪官的家中燃起了大火,大批的官兵趕忙去滅,一時間都城裡面又人心惶惶,貪官大怒,發出高額懸賞,定要剿滅夜魔組織,但對方就像夜裡的魔鬼一般,一連半年時間,愣是沒抓到一人,上面得知了此事,派出一員大將,名曰草明,勢必要將這夥人殲滅。

時間又過去了半年,大山帶着十幾人來到了都城位於後山的糧食庫,打算在這裡放上一把火,可就在他準備動手時,一個身材高挑的黑衣人趕在了他們前面動手,之後被官兵發現,開始對她進行圍剿,好在大山及時出手,這纔將其救下帶走,來到五十里外的一個破廟中,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姑娘,你爲何冒充我們夜魔。”大山看着黑衣人說到。

“他……是個女子?”

其他人有些驚訝,沒想到大山竟然能將其一眼看穿,對方聽到大山的話,隨即將面罩拿下,這時大山有些吃驚,雖然多年未見,但那熟悉的感覺……

“大山哥,好久不見!”女子微笑道,絕美的臉龐之上,美麗的眼眸中有些溼潤。

“真的是你,萌芽!!!”大山激動的一把將其抱住,生怕一個不小心,會下一秒失去。

“大山哥你輕點,我都無法呼吸了。”

“啊,對……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大山激動道。

萌芽看着激動緊張的大山,不免露出一絲笑意:“咱們能換個地方說話嗎?”

時間來到深夜,大山等人來到了大本營,位於一座大山內部,這裡有上百戶人家,許多是曾經的村民後代,當他們看到萌芽時,也都表示十分的驚訝和開心,大家載歌載舞的歡愉了幾個時辰,後來大山和萌芽來到山頂之上,看着天上的明月相依而坐。

“我等待這一刻,太久太久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大山說到,眼裡全是心酸和無奈。

“大山哥,我也很想你,每天都想。”萌芽靠在大山懷中,眼裡也是諸多傷感。

“這些年,你都幹什麼去了?”

“我走出村子以後,便被壞人給騙了,後來被好心人搭救,再後來經歷了很多事,終於又回到了你的身邊。”

“只可惜我沒能保住咱們得村子,還有……還有那顆槐樹……”說到這裡,大山神情變得更加的失落。

“沒關係的,這不怪你大山哥,即便是沒有村子和槐樹,我們只要有彼此就好。”萌芽安慰道。

“我答應過村子裡的先輩,一定要奪回村子,當年他們極其全村的財力和物力送我去修行,我一定要完成他們的遺願!最近聽說他們上面派來一個叫草明的大將,哼!改天一定要會會他。”

“大山哥,你們這麼做值得嗎?要不咱們帶着大家換一個地方生活吧,我相信,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一定可以再建立一個美好的家園的。”

“萌芽妹妹不必爲我擔心,咱們夜魔組織可不是尋常匪徒,咱們是那些貪官污吏的剋星,多年來,咱們消滅的貪官,沒有一百,也得七八十個了。”大山有些自豪道。

確實如此,來到這個地方的貪官,不出幾年便會被夜魔組織幹掉,他們之所以不斷地派人和軍隊過來,乃是相中了這裡一座大山上的靈植和地下的黑色礦石,據說那些靈植可以延年益壽,美容養顏之功效,至於黑色礦石,聽說上界每隔五十年,便會有大能下來,交換大量礦石,另外就是關於金字大劍的傳說,再過一個月,皇家便會派幾個大能過來。

時間很快便來到一個月後,大山和萌芽以及十幾個弟兄外出採購了一些物資,回到大本營他們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住了,到處都是屍體和鮮血,無一生還。

“怎麼會……”大山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中的物品掉落一地,其他人趕忙尋找自己的親人,之後便是哭聲一片。

“大山哥……”萌芽滿眼淚水,將頭埋在大山懷中哭泣。

這時一聲巨響傳來,是山石破裂的聲音,大山趕忙聞聲看去,是金字大劍的方向。

“兄弟們!咱們出發!”大山滿眼淚花的怒喝到。

兩個時辰過後,大山等人來到了山腳下,只見山體出現了一個大洞,衆人急忙跑了進去,經過一番摸索,終於到達了最裡面,裡面是一個巨大的空間,有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之上插着一把大劍,不過已經是鏽跡斑斑,祭壇之下站着四個青衣老者,應該是皇家派來的大能,而在不遠處,則是那個體型肥胖的貪官,看到大山等人,不免露出一副奸笑,突然大批的士兵將他們團團圍住,此次必然九死一生,大山看向身邊的萌芽,心中千言萬語,又看了看身後的弟兄,只見他們表情視死如歸。

“終於見面了,夜魔頭領,大山!”貪官笑到。

“你知道我?!”大山冷到。

“當然,不過已經不重要了,殺了你們,都城以後就可以安寧了。”貪官說到。

“今天,我們兄弟們,定要爲被你們害死的無辜村民報仇雪恨!!”大山怒喝到。

“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幾位尊者,還請勞煩幹掉他們。”貪官喝到。

“殺啊!!!”大山怒喝。

聽到大山的命令,衆人提刀便殺四個青衣老者修爲都在地人境二境後期,對付大山等人可以說是綽綽有餘,大山的實力在地人境一境後期巔峰,其他人則是要弱上很多,再加上還有大批的士兵,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經是死傷慘重,但即便是如此,他們也不曾低頭,四個老者突然瞬移到四個方向,同時驅動法器,啓動一個絞殺大陣,強大的威壓釋放,大山這邊五六個弟兄當場死亡。

“看來,只能如此了……”大山虛弱的說到,然後拿出一顆丹藥,這是當初全村人努力的結晶,可以讓他在一炷香內,實力暴漲到地人境二境巔峰,但代價則是成爲廢人,想起小時候,曾經與村子裡的人相處的時光,那是多麼難忘的回憶啊,可如今……

大山吞下丹藥,雙眼開始閃爍紅光,身形一瞬便來到了祭壇中間那把大劍前,然後雙手握住劍柄。

“什麼?”衆人大驚。

“啊!!!”伴隨着大山的吼叫聲,大劍一點點的被拔了出來,衆人急忙向他衝了過去,然後便是刺眼的金色光芒炸開,待光芒散去,地上遍佈屍體,貪官剛想要逃走,便被大山丟出的大劍釘在了牆上,然後用意念將大劍收回,怒目看向四個老者。

“萌芽,你快走,我堅持不了多久!”大山說到。

這是萌芽緊緊抱住大山腰部,臉頰貼在他的背上傷心哭泣到:“大山哥,這麼做,值得嗎?我們走吧。”

“我走不了了,今日必須殺了他們,村裡的人和弟兄不能白死,你快走。”大山喝到,說着將萌芽推到一旁,朝着四個老者殺去,四個老者見狀,隨即合力幻化出一條巨忙,跟大山纏鬥,由於金字大劍重量驚人,所散發的劍氣威力不可小覷,於是其中一個老者大喝到:

“草明將軍,還不動手?!!”

“啊!!”

大山突然感覺背後刺痛,忍不住發出聲音,回頭看去,雙目不自覺的圓睜,只見萌芽面色陰沉,手中的匕首鮮血滴下。

“萌芽……這……”大山不敢相信的看着萌芽,大腦突然一片空白,接着身體又被萌芽刺了好幾下,最終癱坐在石壁旁。

“我……我好像明白了……”大山滿眼淚花,看着面前的萌芽,心中陣陣刺痛。

“大山哥,你爲什麼不停話呢?好好聽話,大家就不用死啦。”萌芽此時像變了一個人一般,語氣和神情變得異常冰冷,大山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思緒也回到了小時候,那是一片金色的田野,微風吹過,兩個孩子歡快的奔跑者,田裡幾個勞作的老者臉上掛着微笑。

“村子……回不來了……”大山虛弱的說完,手中緊握的大劍緩緩鬆開,徹底沒了氣息。

萌芽抹去眼角的一滴眼淚,準備去撿大劍,這時大劍突然飛出,飛到祭壇中央一個青衣男子面前,二十七歲模樣,相貌俊朗,身形高大,青衣之上些許符文,顯然不一般,大批的士兵趕忙圍了過去,等待萌芽的命令。

“這金字大劍鏽跡斑斑,且奇重無比,小夥子竟然還能用上一炷香的時間,嗯,還算是個可造之材。”說着,青衣男子眼神寒光一閃,大劍之上的鏽跡褪去,露出原本的模樣,粗獷的金色劍身之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符文。

“你是何人?”萌芽怒道,四個老者謹慎的佈下剛剛的絞殺大陣,等待萌芽的命令。

“我叫任安之,以後便是這個人的師尊了。”說完,便又是一個眼神,大山竟然騰空而起,雙眼發出金色的光芒,伴隨着他痛苦的吼叫,無數金色的小字開始涌入他的體內,然後瞬間來到任安之面前跪下道:

“師尊在上,弟子大山。”

“從今天起,你便叫屠山了,剛剛已經傳給了你金字決全本,去吧,將所有人殺光!”任安之說完,便消失不見。

“弟子!領命!”

接下來便是殺戮時刻,用了三天時間,整座都城基本廢棄,任安之這才滿意,隨後帶着屠山,離開了這個地方,至於萌芽,大山並沒有殺她,而是讓她回去告訴人皇,遲早有一天,他會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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