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綵鳳渾身一震,叫了起來:“你說什麼?紫光道長是中毒死的?”
李滄行恨恨地說道:“我小師妹說過,師伯手指發黑,臉色發青,明明是中了劇毒,不然以他的修爲,你就是練到什麼天狼刀法第八層了,又豈能傷得了他?”
屈綵鳳先是大喜過望,轉而又陷入了無邊的失望中:“那爲什麼林宗不肯原諒我,不肯與我相認?還要和沐蘭湘結婚?”
李滄行冷冷地說道:“不管是不是你親手殺的師伯,總之師伯現在已經不在了,武當必須要有個新的掌門,這個人只能是我徐師弟,屈綵鳳,都是拜你所賜,徐師弟只有通過娶我小師妹纔可能穩住武當,纔可能向全天下表明已經跟你斷情絕愛了,現在你滿意了嗎?”
屈綵鳳淚光閃閃,絕望地嚎叫着:“不,你們不能把這些事怪到我頭上,我明明已經上山表示願意停戰了,我明明願意和林宗退出江湖,不問世事了,你們爲什麼還不放過我,不放過我們?林宗他是愛我的,就是剛纔,他也捨不得下殺手,我不信,我要回去找他!”屈綵鳳又恢復了她說到就要做到,行動接着心動的本性,轉身就要走。
李滄行哈哈一笑:“屈綵鳳,你真的是傻得不可救藥了,徐林宗已經和我小師妹拜堂成過親了,你現在就是回去,又可能有什麼轉機?他剛纔在大庭廣衆下刺了你一劍是吧,就是爲了留你一命,讓你斷了這個念頭,明不明白?”
屈綵鳳如遭雷擊,一下子定在了原地,李滄行的話很殘酷。卻又很真實,把她的最後一點幻想也擊得粉碎。
屈綵鳳頓了頓,平復了一下心情,對李滄行冷冷地問道:“現在應該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徐林宗之間的事?林宗跟我發過誓,絕不會告訴別人的,哪怕是紫光。”
李滄行嘆了口氣:“上次審問你的時候,我的真氣入你體內,經過你的周身穴道,你的會陰穴已經打通。顯然不是處子之身了,除了跟徐林宗,還有別人嗎?”
屈綵鳳先是羞得滿臉通紅,突然心頭又浮起無邊的恨意,她要報仇。她需要找個發泄的對象,一回頭。他的眼中再次充滿了殺氣:“李滄行。衝着你今天陪我說了這麼多話,我留你一命,但當年你對我的侮辱,我說過一定要十倍奉還,現在就是我討還當年你欠我債的時候了。”
屈綵鳳說話間,渾身騰起一陣淡紅色的光芒。右手的兩根手指變得漸漸通紅,就象兩根燒紅了的烙鐵,一下子刺中了李滄行丹田處的氣海穴。
李滄行感覺到一股灼熱的真氣源源不斷地進入自己的體內,這氣海穴乃是 人體的內力之源。再厲害的內家高手,一旦被人封了氣海,那這身武功也就廢了,屈綵鳳所要做的,就是廢掉李滄行的一身武功,然後讓他在江湖上自生自滅,這可比殺了李滄行更讓他痛苦。
李滄行一下子也明白了屈綵鳳的用意,雙眼圓睜,大吼道:“賊婆娘,你殺了我,別這樣!”
屈綵鳳終於找到了那種報復的快感,美目笑得彎成了月牙:“李大俠,我怎麼捨得殺你呢,我還要看你以後如何在江湖上象條狗一樣地乞活呢。哎呀,縱橫天下的李滄行,一朝沒了武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找你報仇呢,也不知道有多少種折磨人的手段來逼你寫那些武功秘籍呢,這可比我在這裡跟你硬耗要好玩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屈綵鳳越想越得意,笑得前仰後合,而手上卻一點沒放鬆。
李滄行象是個泄了氣的皮球,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經脈正在一條條地被屈綵鳳的滾熱真氣經過,一個個穴道象是又被融化掉一樣,本來已經打開的穴障再次封閉起來,而丹田的真氣更是逐漸變得微弱。
屈綵鳳得意地說道:“李滄行,這就是我新練出來的天狼真氣,你不是小看我們巫山派的神功嗎,看看我的這種純陽內氣,跟你在三清觀和臭尼姑庵學的那些花拳繡腿相比,哪個纔是真功夫!呵呵呵呵呵。”
屈綵鳳笑着笑着,突然笑聲一停,臉色大變,她感覺到自己正在封閉李滄行經脈穴道的天狼真氣,突然被源源不斷地吸向李滄行的丹田,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屈綵鳳這一下大駭,連忙想抽出手來,卻哪還能抽得半分,這會兒連她體內的真氣,都開始源源不斷地向李滄行的體內奔去。
李滄行本來已經認命,閉目等着武功被廢,但突然間感覺丹田一動,被屈綵鳳制住的十餘個穴道在一瞬間被打通,而丹田處騰起一陣極陰極寒的真氣,這股真氣絕不是峨眉派的冰心訣,透着一絲陰冷的邪惡,瞬間就把屈綵鳳的那股熱氣衝散,而他的小腹也開始不停地腫脹坍縮,象一個氣囊似的,一邊產生着源源不斷的寒氣,一邊把屈綵鳳體內的真氣向自己的體內吸過來。
“啪”地幾聲,李滄行稍稍動了動胳膊,捆着他的那些蛟皮索就被掙成幾段,他沒時間細想爲什麼會一下子恢復了全身的功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腦子裡開始閃現出一些奇怪的畫面,而雙手開始不由自主地環住了屈綵鳳,緊緊地抱住了她的後背。
屈綵鳳這是第一次真正被徐林宗以外的男子這樣抱住,又羞又急,右手被牢牢地粘在李滄行的腹部氣海穴,怎麼也抽不出來,咬了咬牙,變左手爲爪,狠狠地擊在李滄行的後背上,卻感覺象是擊中了萬斤巨石,一下子連長長的指甲都震斷了幾根,李滄行卻是紋絲不動。
屈綵鳳只感覺到李滄行那濃烈的男子氣息混合着刺鼻的血腥味,一下子鑽進了她的鼻子裡,她雖然在土匪窩裡長大,但自己卻是極愛乾淨,徐林宗那種永遠帶着書卷氣和墨香的貴公子纔是她的最愛,象李滄行這種典型的江湖漢子,始終對不上她的胃口,而這下子給李滄行緊緊地環住,更是讓她羞憤難當。
屈綵鳳咬了咬牙,再次擡起左膝,猛頂李滄行的下腹,但這一回她的腿還沒擡起一半,就被李滄行的膝蓋一彎,重重地擊在膝彎,這一下她感覺整個膝蓋骨都象是被打碎了,慘叫一聲,左腿再也擡不起來。
李滄行的腦子裡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零星畫面,他看到自己穿着武當的高階弟子服,在武當和沐蘭湘追逐嬉戲,他看到自己跟沐蘭湘穿着大紅嫁衣,走上了玄武大殿,他看到夕陽之下,自己把沐蘭湘高高地抱了起來,長久地擁吻,卻又在最後一瞬間躺在她的懷裡,孤零零的小師妹一個人留在落日的餘暉下,他還看見一身黑衣的沐蘭湘正面無表情地抱着一個孩子。
李滄行的腦子快要爆炸了,眼前屈綵鳳那流着淚的絕世容顏在他的眼裡,只剩下那一張紅脣,這張不斷變化着形狀,發出聲聲求饒的嬌喘之聲的櫻桃小口,現在在他眼裡卻成了瞭解真相的唯一途徑,腦子裡的一個聲音對李滄行吼道:“吸掉她的真氣,你一切都會明白!”
李滄行的兩條鐵臂緊緊地環着屈綵鳳,右手突然運指如風,連點了屈綵鳳的十幾個背上大穴,這回屈綵鳳再也無法反抗,李滄行閉上了眼,和屈綵鳳一個滾翻,雙雙落到地上,而他的嘴,狠狠地對上了屈綵鳳的兩片紅脣,屈綵鳳那已經近乎哀求的“不要”聲只發出了一半,就沒入了李滄行的喉中。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