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輕風起自卡德拉(11)

047 輕風起自卡德拉(11)

就在徐向北他們開啓弗朗西斯老爺子留下的“禮物”的大門的同時,卡德拉城內已經亂作一團。本來布里多瓦議會派四處放火破壞就已經讓城裡的狀況變得一團糟,現在又掉下來一條裝滿火藥的戰艦,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幾乎震碎了巡洋艦墜落點周圍的半徑一公里內所有的窗玻璃。

也不是所有的街區都陷入了混亂,比如現在我們要講的事情生的這個街區,就依然平靜如常。差不多算是街區****的地方,佇立着一棟還算不錯的旅店,旅店面朝空港鐵塔那面最好的一間房間的窗前,穿着睡衣戴着荷葉帽的少女辛西婭正眺望着城市上空那因爲火光而變得通紅的天空。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了房間的門。

“恩萊科?”辛西婭輕聲詢問,眼睛卻依然眺望着窗外的天空。

“是的,小姐。”門外回答的正是老管家的聲音,“小姐要的情報,我打探到了。”

“恩,進來說吧。”辛西婭終於回過頭,看着自己的老管家推門走入房間,老管家手裡端着的燭臺那忽明忽暗的光芒,將室內的黑暗趕到了牆角。

“小姐。”老管家微微彎腰鞠躬,順手將燭臺放到房間裡的桌子上,然後像一個真正的管家那樣在自己的主人身後站好,“剛剛的**,似乎是起於監獄的越獄行動,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不過依我的推測……”

辛西婭已經把頭重新轉向窗外燃燒着的天空,並且擡起右手輕輕按住窗框,在老管家就要說出自己的推測的時候,她忽然開口:“是多菲雷亞從監獄中越獄了,對吧?”

“正是如此,老朽的推測和小姐所想完全一致。”恩萊科照顧辛西婭已經十六年了,對於她的敏銳絲毫不感到驚訝,何況多菲雷亞今晚被關押在卡德拉自警團監獄的事情,還是他在晚飯前打探到後告知辛西婭的,能做出這樣的聯想,對布里多瓦前宰相的養女兼學生來說,一點不奇怪。

“這麼說來,”辛西婭依然看着窗外,過了半晌才繼續說道,“那位先生應該也在那裡,對吧?”

“這老朽就說不準了,小姐您知道,情報工作容許推測的存在,卻不允許信口開河。”

“爸爸的名言。”辛西婭淡淡的說。

“正是如此。”

沉默再一次降臨在房間當中,只有跳動的燭火與窗外的殷紅遙相輝映,顯現出些許的生機。

過了一會,辛西婭像是終於下定決心,她轉過身,摘下頭上的荷葉帽,堅決的說道:“不管在不在,我們過去看看吧!在城外只要跟着戰鬥的痕跡走,一定能追到他們的。”

“在那之前,如何出城是個問題。”老管家保持着畢恭畢敬的態度,用和緩的聲音指出自己的主人忽略的問題。

不想辛西婭只是對他露出華麗的、優雅而又雍容的貴族女孩式笑臉:“那不正是,身爲宰相府前情報總管的您的工作嗎?”

老管家一時語塞,末了他對着自己的主人微笑起來:“那還真是承蒙擡舉了啊……”

一個多小時後,穿戴整齊的辛西婭,坐着恩萊科租來的馬車,通過卡德拉城牆上一扇並不起眼的側門離開了城市,奔向那片因爲戰鬥而燃燒起來的森林。

……

這個時候徐向北正在把裝滿嘔吐物的桶丟進洞窟深處。

“吐得還真是驚天動地啊。”徐向北洗完手之後,回到吉普車邊上,對趴在吉普車旁邊的帕露菲如實說出自己的感想。

大狗不以爲然的晃了晃腦袋,略微有些無奈的迴應:“畢竟這還是莉諾卡第一次上戰場嘛,看到自己身上沾滿人的鮮血,聞着血腥味,會吐也是當然的吧?怎麼能把她和你這種老油條比呢?”

徐向北心說我什麼時候變老油條了……不過,他在穿越過來之前,已經在一干以噁心人爲樂的遊戲中把神經鍛鍊得像鋼鐵般堅硬,要不然估計他自己也會吐得天昏地暗。沒有經歷過遊戲世界的歷練的莉諾卡,會吐一點都不奇怪。沒有在與帕露菲分離之後立刻吐出來,大概是因爲戰鬥時的興奮感尚未完全褪去,而初看月光舟又太過驚奇的緣故吧。

“不過,這回是真的被她救了呢。”說着徐向北推開還攤在吉普車車斗裡的多菲雷亞的大腿,從那堆亂七八糟的行李當中翻出茶具和酒精燈,還有一罐磨好的咖啡豆,接着去導流槽(原先構成瀑布的水現在從這裡流入地下河)那裡弄了一大桶水,在吉普車旁邊煮起咖啡來。

大狗踱了兩步,站到徐向北身邊,由衷的感嘆:“你還真悠閒呢。”

“反正現在我也沒事可以幹嘛,我又不懂光魔技術,幫不上莉諾卡的忙,在莉諾卡需要幹體力活的人手之前,放鬆下有何不可?”徐向北一邊熟練的把煮着咖啡,一邊用閒聊的語氣和帕露菲說話,“說起來,你是不是該解釋下這個洞**?莉諾卡這方面比較天真,可是你該不會真的以爲這樣子就能糊弄過去吧?”

“說的也是,”帕露菲昂起頭,看着那搜造型在艾斯柯佳尼的飛船裡算得上是十足十的異類的“月光舟”,“不過,這可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有什麼關係,反正現在我們有得是時間,對吧?”

帕露菲咧了咧嘴,那在狗的表情裡大概算是笑容吧。接着它後腿彎曲,坐到地上,仰望着那條看起來既像是天鵝,又像是地球世界的前掠翼飛機那般的飛船,用感懷時光流逝的沉穩語調,將過去的事情娓娓道來:

“記得我跟你說過吧,弗朗西斯老爺子在結婚以後曾經安靜了一陣子,後來纔再次踏上旅途的嗎?這洞窟的誕生就是那個時候的事情。當時還是個中等商行的朗德·貝爾找到了還是銀徽的老爺子,準備資助我們探索上古遺蹟,這個洞窟就是爲了秘密建造考察船月光舟二號專門建成的,在原有的地下洞**的基礎上加以加工,配備了各種設備,還由老爺子親自設計了部分機關,最終完成了這個月光舟專屬的地下工場。”

“朗德·貝爾啊。”徐向北默唸一遍這個商行的名字,他腦海裡忽然產生了某種疑慮,這疑慮就像是一朵烏雲,讓他的腦海裡充滿了陰謀論的陰暗氛圍。

總覺得這個商行不簡單。

“我總覺得這個商行不簡單……你怎麼了?”帕露菲有些驚訝的看着被嚇了一跳的徐向北。

徐向北趕忙搖頭,表示沒什麼——他只是因爲帕露菲忽然說出和自己心裡想法一模一樣的話語而被嚇到罷了。

帕露菲沒有深究,扭過頭繼續方纔的話語:“那個商行絕對不簡單,當時的朗德·貝爾只是一箇中等商行,完全沒有現在這麼龐大,可是他們卻願意投入如此多的金錢開鑿這個洞**建造月光舟二號;還有就是他們的工人和光魔工匠在參與建造月光舟的過程中,明明就清楚的瞭解了月光舟的所有秘密,這麼些年來卻完全沒有將這些技術投入應用——一旦他們開始大量仿製月光舟,沒準現在天空戰爭會變成另一個全新的模樣呢。”

徐向北把煮好的咖啡從茶壺裡倒進杯子,端起來輕輕嚐了口,然後他擡起頭,仰望着佔據了大半個洞窟的飛船。其實徐向北一看這船的外形,就猜到它所謂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了,徐向北纔不會傻到認爲這船那麼大的固定翼是由於製作者的怪癖。不過爲了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比較像是艾斯柯佳尼的正常人類,他還是問了句:“秘密?說起來,這船看着的確很怪呢。”

“那是當然,”帕露菲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的自豪,“老爺子自己都時常說,這船的結構是他這輩子最得意的明呢。它可是這個全世界最早採用拉長船身,再將兩個較小的光核心分置船身兩頭的設計的船隻呢!”

徐向北點點頭,他好歹也在艾斯柯佳尼的蒼穹下飛了半年多,這個設計的好處他當然知道。由於光核心互相之間會有干擾,所以一般的船隻都是採用單核心的設計,同時爲了最大限度的利用浮力增加船隻載量,大多數船的光核心都只負責提供浮力而已。少部分快船爲了將光核心的力量用於提高度,不得不犧牲船隻的載量和船身結構強度。而像月光舟這樣的設計,雖然爲了避免干擾,兩個光核都不能太大,總合起來卻使得船隻的光核心總功率變得更大,除了讓船漂浮以外,還能夠分出部分的力量轉化爲船隻的推力,從而在度和載量之間取得一個平衡。不過,最早採用這個設計,顯然不是構成帕露菲自豪的全部。

爲了讓談話順利繼續下去,徐向北接了一句:“可是這個設計現在也很常見了啊。”

“不止是如此,月光舟二號和當年載着我和老爺子初次啓航的一號一樣,採用了有翼的設計,當它具備了一定度的時候,翅膀會產生浮力,這樣它的光核就能夠分出更多的功率來提供推力,所以月光舟二號雖然的船齡已經很老了,可它依然是世界上最快的船!”

果然如此,徐向北心想。緊接着他又意識到一個新的問題,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問:“可是,這樣僅僅是讓船跑得更快而已吧,並不能增加船的負載。”

光核心的造價和它的功率是非線性增長的,功率大一倍,價格可能要貴上五六倍,再加上船弄得太長對結構強度的要求太苛刻,大型的船隻還是採用傳統的單核設計,並且無一例外的最大限度利用浮力,而把推動船前進的任務交給了風帆。更何況對於大多數船隻來度只是第二位的,載量纔是王道,所以月光舟的技術至少在民用船隻當中用處不大——要額外增加翅膀的重量,度不夠還不得不分出光核心的功率,實在得不償失……

至於軍艦……

“原來如此,兵貴神,這個技術用在快戰艦上面確實是革命性的。”徐向北一邊點頭一邊將自己的想法概略的表述出來。

帕露菲用別有深意的目光盯着徐向北看了好一會,重重的哼了一聲:“不愧是見多識廣的老天空,看來我對你的評價還是給低了啊。”

徐向北心裡說,你們饒了我吧。他最近實在是被這種高估弄得胃痛不止。

就在這時候,一人一狗身後的吉普車裡有了動靜。

多菲雷亞搓着迷濛的睡眼,從吉普車後車鬥裡坐了起來,用可愛的睡迷糊了的聲音慢吞吞的問道:“這裡~是哪裡?”

徐向北跟大狗對視了一眼,剛要開口逗多菲雷亞玩,一陣震顫傳遍了整個洞窟,細碎的小石頭稀稀落落的砸到徐向北他們周圍。

“怎麼了!怎麼回事?”多菲雷亞的迷糊似乎被這一陣趕到九零雲霄之外了,她抓着吉普車的邊緣,警覺的打量着四周。

徐向北和帕露菲都第一時間站了起來,各自估算着震源的方位。

“恐怕是大門的方向,”帕露菲先開口,“雖然老爺子最後出門的時候,把飛船進出用的大門給堵死了,但是那裡依然是整個洞窟最脆弱的地方。”

徐向北一仰脖把手裡的咖啡全倒進嘴裡,結果苦得他直皺眉頭,他一邊瘋狂的吞口水沖淡苦味,一邊說:“要不是這震動,我都差點忘了我們還是逃亡中呢……”

這時辛德蕾拉小跑着趕了過來。

徐向北低頭一看,劈頭對少女問道:“莉諾卡把那隔斷器打開了?”

少女點點頭,隨即在徐向北面前站定,她說話的聲音依然平靜:“莉諾卡說,把車開上月光舟,我們要走了。”

徐向北點點頭,於是,這一行人的逃亡之旅在短暫的休憩之後,再度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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