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雲篆天符
符咒一術,上古就存在的,流傳到現在,更是有了不小的發展變化。楊騏沉浸在其中,一晃就是數日。莫要小看那小小符紙,它可是施咒者與其所事神佛或者妖魔溝通的密寶載體(簡言之,人與神溝通的信符),因而有着“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口叫”的說法。而且施符時也要有相應的咒語、法印(指法)、禹步(步罡踏斗),絲毫馬虎不得。
這四長老王玄覽的千元觀多的是筆紙丹砂,楊騏就一連練了幾日的基本功,因爲畫符看似簡單,實則不然。只有畫的符文筆畫勻稱,流暢連貫,符咒的符頭、主事神佛、符膽、符腹和符腳佈局要合理,才能承載制符者注入的法力,具備相應的靈效。或許有朋友要問,爲啥制符如此繁瑣?符文要畫的如此工整?你可曾想過,這符咒可是要祈告上蒼或九幽的仙魔,借其法力行人所不能之事,怎麼草率應付?你若畫的潦草,等那些仙魔看清楚弄明白你要找誰想做啥事,只怕黃花菜都涼了。
楊騏就這樣照貓畫虎,按照王玄覽道長的符籙先擬其形,讓自己的符文先流暢勻稱,一貫到底,符頭、主事神佛、符膽、符腹和符腳也都看起來分佈合理。等到他感覺畫的有**分相似,這纔開始結合咒語,在道長的法壇上嘗試製作符籙,只是一連畫了幾張都不滿意,原來要做到唸完咒語和畫完符文同時完成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就這樣經過反覆練習,終於有一兩張畫的還可以,他試着稍微注入了些法力,那符籙上的符文隱約流動着藍色的光芒,楊騏終於製成了第一張符籙!
只是王玄覽道長並沒有教他茅山宗基本符籙的符文,因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畫的是什麼符,有沒有對應的咒語、指法和禹步配合施放,也就不知道靈效如何。楊騏想,要是四師伯王玄覽在就好了,就知道這是啥符,也知道有啥靈效。而且自己也能向他請教些問題,學些使用符咒的咒語、法印和禹步。他向觀裡的小道童打聽過四師伯的情況,得知四師伯問了問觀裡紙筆丹砂消耗量後,病情又加重了幾分,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楊騏是個非常刻苦的學生,根本不需要四師伯的督促,依然在刻苦的練習着,後來把那些基本的符文都爛熟於心,就開始找一些更復雜的練習,王玄覽道長有關制符的藏書甚豐,倒也給了他一些提示,讓他進步不小。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十來天就不知不覺的過去了。這一天,楊騏將近日來製作的符籙整理出來放在法壇上,倒也有十來張中等品質的藍色符籙和七十來張下等綠色符籙,說實在的,旁人學習制符沒有一兩年的書寫功底是制不成符的,幸虧楊騏自幼跟隨王通大儒習得一手好書法,學習畫符才進步這麼快,因而他也很自得。
該是驗收成果的時候了,楊騏選了張下等綠色符紙,依照書上的施咒方法,口唸咒語,手掐法印,腳踏禹步,待那咒語快完了,右手劍指一指那符紙,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室內如同響了炸雷,法壇跟所制的符籙都被炸的粉碎。楊騏又驚又喜,自己終於能釋放符咒了,驚得是毀了四師伯的法壇,該怎麼給他交代啊?
他手忙腳亂的將法壇的碎片收拾在一起,想要重新拼湊起來,只是這不是白費力氣嗎?哎,實在不行就去大潘那隨便擡張桌子算了,楊騏這樣想到,忽然發現那些碎片當中有一塊方方正正,上面還有些線條圖案,就撿了起來,卻是一塊玉質的符籙圖案。這個楊騏在制符書籍上曾看到過,叫做“雲篆天符”,只是那書中只有說明,卻沒有相應的符文,楊騏大喜,仔細端詳那符籙,上面倒也記載了製作和施放此符的咒語、法印和禹步。
原來這“雲篆天符”換做“六甲天雷咒”,施咒更是隻需口唸“臨兵鬥者,皆列陣前行”九字真言,就能召喚那九天神雷擊向所指之處,端是厲害。
那雲篆符文繁瑣無比,與那尋常符文截然不同,楊騏廢了好大的勁,纔將那雲篆符文的畫法熟記於心,又提筆試着畫了幾張,注入法力測驗,僅得到一張下等綠色符籙,楊騏大喜,這雲篆天符的製作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所用的紙筆丹砂品質都有極高的要求,如果讓四師伯王玄覽知道楊騏又動了他的高級材料,只怕得在孫思邈的德祐觀住到年底了。
這制符之術總算小有所成了,也該去看看蟬兒她們準備的咋樣了。楊騏就帶着那玉質“雲篆天符”和自己制的“六甲天雷咒”離開了千元觀。他先去德祐觀找到在師傅身邊修行的玉蟬,託她將那玉質“雲篆天符”還給四師伯,然後說這些日子一直苦學制符,沒合過眼,回去補個覺,就往那仁佑觀去了。
到了仁佑觀,已是那小茅峰之巔,楊騏看到觀旁山崖上有一塊碩大的山石,一時技癢想試下“六甲天雷咒”的威力,就腳下步罡踏斗,左手掐法印,右手將先將那綠色符紙一扔,又一指那山石,口唸:
“臨兵鬥者,皆列陣前行。破!”
只見那符紙瞬時化爲青煙,那天空卻遲遲沒有天雷降臨,嗨,又失敗了。楊騏困得實在不行,就回屋睡覺去了。
半響後,天空一聲霹靂,將那山石連同山峰劈去一半,留下個偌大的深坑。只是楊騏又是睡得像西天取經二師兄一樣,哪裡聽得到啊。
爲何這神雷會姍姍來遲,原來啊,楊騏的“六甲天雷咒”施放後,天庭雷部倒是收到了敕令,連忙趕至茅山宗祖庭shang方,卻發現是要劈那仁佑觀旁的山峰,也不見施放符咒的真人,這開的什麼玩笑啊?召喚神雷劈自己的洞天福地,雷將真心看不懂,可又不敢違逆敕令,只得“咣噹”來了那麼一下,用三成天雷小小的將山峰劈去一半,算是完成了任務。
茅山宗衆人聞雷大驚,連忙火速趕來,這神雷天譴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又無從探查,只好不了了之。後來,觀裡看那雷擊形成的大坑不太雅觀,就用泉水將其注滿,稱之爲“雷轟池”。
玉蟬來到楊騏的房間,看到他睡得正香,不禁又心疼又可氣,心疼他十來日晝夜不眠學習制符,又消瘦了;可氣他又睡得跟那啥一樣,天雷都打不醒他。不忍心弄醒他,就給他蓋了牀薄被,俯首輕輕的在他的嘴脣上吻了一下,自個臉到紅了,好像被人發現了一般,心中小鹿直撞,飛也似的逃跑了。
那屋裡還有一人慢慢的現出了身形,可不是那大魔女衛清華?望着那飛跑出去的王玉嬋,衛清華覺得這兩人真有趣,愛就愛唄,幹嘛這麼在乎別人的看法。
只是她越來越覺得楊騏很有趣,別人或許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都看在了眼裡。楊騏這些天進步神速,將旁人一兩年才能學會的制符十來天就掌握了,而且出手就是中級品質的符籙。最不可思議的是歪打正着找到了王玄覽收藏的“雲篆天符”,還讓他把那符文畫法依葫蘆畫瓢也給學會了。你說雲篆符文學會就學會吧,那“六甲天雷咒”可是需要雷系法術注入才能製成“雲篆天符”,偏偏他無形俱全,一樣可以用法力激活這靈符。
後來到了仁佑觀看到楊騏試那“六甲天雷咒”的威力,衛清華都覺得沒可能,果然,靈符倒是不見了,天雷卻是不出所料沒出現,等她跟楊騏回到房間,只聽外面“轟隆”一聲,剛纔楊騏指的那山峰給劈了一半,衛清華很無語。怪物!變tai!這就是她對楊騏的評價。
那怪物就躺在那牀上,睡相極爲不雅,手腳張成大字,或許是真的困了,嘴巴略微張開打着輕鼾。究竟是什麼樣的魔力,讓這小子把那個小姑娘迷得神魂顛倒?吻了這小賊一下值得那麼誇張嗎,嚇得跟偷了什麼似的。衛清華依樣俯下身去,火辣紅脣也照着那可惡的嘴巴印了下去,兩人嘴脣剛碰到一起,那小賊正好要翻身,老大不客氣的一把將衛清華攬在懷裡抱了個結結實實,兩人側臥相向,衛清華眼睛瞪得大大的,又被這小賊糊里糊塗的吃了豆腐,只是渾身痠軟無力,掙扎了兩下沒有效果,就不動了。
其實這樣也不錯,衛清華想,自打天地初分,就誕生了自己,只是一直活在恐懼與被恐懼當中,就把自己的情感封存起來,在這無盡的歲月中,雖然魔功大成,渡劫成尊,依然感覺心中空蕩蕩的。直到遇到了楊騏,這個怪物,幾經周折,原本是自己的“獵物”,卻把自己變成他的“獵物”。哎,只怕這就緣吧,衛清華知道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了,她也愛上了這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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