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龍族生死約
茅山祖庭乃天下道門翹楚,素有“上清宗壇”美譽,峰巒疊嶂間遍佈洞池觀院,僅道觀就有“三宮、五觀、七十二茅庵”之說,人又稱“第一福地,第八洞天”,更不要說那諸多的仙洞神池了。
其中三宮指那崇禧萬壽宮(大茅山西北丁公山)、九霄萬福宮(大茅峰上,主祀大茅真君茅盈祖師)、元符萬寧宮(積金峰南腰),三宮主要供奉三清四御諸天道尊和茅山宗歷代祖師、宗師等。
五觀是中茅峰巔德祐觀,專祀二茅真君茅固祖師,現茅山大長老孫思邈居住,主掌水系法術傳承和丹藥的煉製;小茅峰巔仁佑觀,專祀小茅真君茅衷祖師,現茅山掌教王遠知居住,主掌茅山宗大小事宜、土系法術傳承和上清各種心法傳授;三茅峰西北華陽觀,乃唐王李世民爲王遠知師叔桐柏先生王軌所建,現三長老蘇元朗居住,主掌火系法術傳承和茅山宗刑罰;茅山鬱崗峰西千元觀,茅山九代宗師陶弘景先生“鬱岡齋室”之所在,現四長老王玄覽居住,主掌木系法術傳承和制符;二茅峰西白雲觀,宗師陶弘景作詩答南朝梁武帝“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雲。只可自怡悅,不堪持寄君”,說的就是此聖地,現五長老吳師孃居住,主掌金系法術傳承和陣法研究設置。
其餘七十二茅庵是哪茅山衆弟子修行居住的地方,只不過潘師正等五大弟子各自獨居一室,其他萬名弟子則是分散在各處混合居住而已。
楊騏來後,就與那潘師正住在一起,地處仁佑觀旁一座道院,正側房倒也有三五間,極是寬敞。那玉蟬處倒也有些房舍,不過兩人尚未訂那婚嫁之約,哪裡敢住在一起?只是那潘師正倒也識趣,將那正房讓與楊騏,自個跑到賈無卿哪裡掙被窩去了。
玉蟬與楊騏小別情切,這兩日就來的頻繁了些,只是那大魔女衛清華時常出現在左右,楊騏哪裡敢放肆?只得按下自己的花花心思,兩人每日遊遊奇峰秀水,吟吟漢賦晉文,倒也愜意。
這一日,忽然宗門法陣動盪,卻是那天空有四位身着冠冕的虯角王者來到茅山。未等茅山宗衆人出迎,其中一人用那**力召喚九天神雷,破開茅山法陣結界,落到大茅峰九霄萬福宮前,可不是那四海龍王?
爲首東海龍王敖廣一聲龍吟,喝道:
“王遠知道友何在?一月期限已到,速將害我侄兒性命的兇手縛手送來。”
聞訊而來的茅山宗衆人,聽到此言,卻是那吳師孃先開口道:
“既然你口稱道友,爲何還使道法破我結界?若非念及我茅山不對在先,不忍發動那陣法傷了你等,豈會讓你等在這上清宗壇耀武揚威?白白損了我上清多寶天尊的威名?”
吳師孃這話卻是一點也不含糊,直說的那老龍也暗暗心虛,這茅山宗可是那護短的通天教主的人間別院,雖說自己有理,也不敢做的太絕惹了那祖宗。當下敖廣斜斜抱拳向上天一敬,說:
“不是我等無理有意冒犯天尊神威,實乃事關我侄兒的血海深仇,心如火焚,不得已而爲之。夫人你且退下,讓那王遠知道友交出兇手,再說此事如何善了。”
那三長老蘇元朗性急如火,當下喝道:
“敖廣!你一口一個王遠知,何曾將我師兄當做道友?不要假惺惺的說什麼交出兇手再作計較,我且問你,那青龍太子敖辰是自己撞山而亡,你們倒說說兇手是誰?”
那四海龍王中站出了南海龍王敖欽,用手一一指過潘師正、郭蓉、賈無卿、邢倩兒、王玉嬋、楊騏、禹小魚七人,咬着牙道:
“不是這些黃口小兒苦苦相逼我兒,我那苦命的孩兒如何會撞那匡廬山而亡?你說他們不是兇手是什麼?我那孩兒敖辰受天庭敕命,鎮守彭蠡澤方圓千里水域爲神,我等已上奏天庭,怎奈玉帝礙於多寶天尊顏面要你我自行商量解決。我龍族也是四靈之後,此事若給不了我龍族一個說法,我等定要稟明青龍老祖,爲我等主持大義,討回公道。”
他這樣一說倒也不是沒有道理,那敖辰之死與潘師正幾人確實有一定的關係,只是當時因一字之差,才造成了這難以消除的誤會。假如因此將潘師正等弟子交出去,茅山宗定然從此才俊盡失,走向衰弱;那楊騏和小魚兩人與那上古大神關係之近,也是萬萬不能推出去的。那王掌教權衡再三,對那幾位龍王道:
“此事只因一個‘大’字之差,才造成這天大的誤會。不光對你們龍族,那匡裕真人的徒弟李玄道友法體被毀,我茅山宗也深懷愧疚。幸好那日有長安地宮祖龍皇帝麾下蒙毅先生在場,護得龍太子敖辰的魂魄,今日諸位龍王駕到,請將敖辰公子魂魄收去,看看能否讓他重生。至於因此造成的損失,我們再商量如何補償吧。諸位意下如何?”
待那掌教說到龍太子敖辰魂魄時,邢倩兒連忙自懷中小心掏出蒙毅的絲巾,託在手心展開,只見那陰寒之氣中護着一條若隱若現的小龍魂魄,那小龍看到父王等人,知道事情關鍵在自己身上,就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伯父,父王。此事也是兒臣先有異心才遭此劫,剛纔聽王掌教一說,才知道原來是場誤會。如今兒臣雖然失去了法身,大不了再重生修行千年,可否請你們暫息雷霆,避免了這一場浩劫?”
“住嘴!孽子!你倒是會做好人!要拿龍族的顏面賣好!我龍族威嚴豈容這些凡人隨意踐踏!枉我與你伯父來爲你報仇,你卻說出這等沒骨氣的話來,你苟活於世也是龍族的恥辱,不如我先滅了你,就當沒有你這兒子!”
那南海龍王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拿敖辰魂魄,敖辰想必也知道是這結局,只見他閉上了雙眼也不掙扎,卻是要認命了。茅山宗衆人大驚失色,餘下敖廣等三位龍王也是連連搖頭,眼看得敖辰就要被父王敖欽抓在手中,落得個魂飛魄散了。只見場中一道青影捲起滾滾煙塵,一個來回後,邢倩兒手中哪裡還有那方絲巾和敖辰的魂魄?待那煙塵落盡,原來是楊騏先手搶了絲巾和敖辰魂魄。那小子一臉鄙夷的看着四海龍王,陰陽怪氣的道:
“說起來這件事最應該找的人是我,敖辰是敗在我手下才撞山而亡,那這魂魄就是我的戰利品,怎能讓你們想拿走就拿走?你們龍族自認高人一等,不會輸不起吧?還時不時擡出你們青龍老祖嚇人,這就是你們自恃清高的本錢嗎?不如以戰止戰,再戰一場如何?”
“哈哈哈哈…”
四海龍王聞言狂笑不止,因爲顧及多寶天尊的顏面,龍族纔沒有蕩平這茅山,這低賤的小書生卻敢向龍族叫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當下東海龍王敖廣高聲應道:
“也罷,茅山宗的賠償我們要不起,不如就依這小書生之言,立了生死狀再鬥一場。害我敖辰侄兒有七人,那就定個七場之約,我們龍族不會以大欺小,此次決鬥龍族只出其他水族戰將參戰,以示公平,只是到了那時就各安天命了。時間就定在一月以後,地點就選在震澤之上。此場決鬥之後,無論結果如何,我龍族與你們茅山宗從此恩怨兩消,再不會有任何瓜葛。王,王掌教你看如何?”
王遠知掌教也知道這件事不好善了,楊騏用激將法後,龍王的提議也是個解決的辦法,想到龍王答應只派其他水族來戰,潘師正等弟子還是可以應付的,就應了下來。只是最後提了個小小的要求,茅山宗弟子參與那生死搏鬥沒什麼可說的,那楊騏和小魚是友人子弟,如果中途認輸,請龍王手下不要趕盡殺絕,那龍王隨口就答應了。
待那幾位龍王騰雲走後,茅山宗老少兩代就近聚集在九霄萬福宮,這畢竟是事關青年子弟生死的大事,半點馬虎不得。那郭蓉這會早憋不住了,喊了聲師傅師伯,道:
“傷了那李玄法體是徒兒不對,不過那是個誤會嘛。與那龍太子敖辰一戰,也是稀裡糊塗,誰知道還有個大茅山啊?如今既然那老龍王要我們跟水族打架,他還說龍族都不參戰,想必也是自己找個臺階下了,師傅師伯你們就別擔心了。”
三長老蘇元朗瞪了郭蓉一眼,呵斥道:
“你給我閉嘴,只有你闖的禍最大,看我不拿宗規修理你!且聽你師伯師叔們怎麼說。”
四長老王玄覽呵呵一笑,道:
“師兄你那一套你的寶貝徒弟早就習慣了,如今也就嚇唬嚇唬新入門的弟子還行。再說今日這樣的結果也不能單純的說好與不好,要說好也就是在這一個月後,打完生死鬥就能了結與龍族的恩怨;要說不好……只怕事情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其他人問何以見得,卻是那楊騏插話了,道:
“四師伯,您的意思是哪四海極其遼闊,定有那兇狠異常的海妖水怪,說不定比面對龍族還危險。那東海龍王這樣安排,如果潘師兄等人有傷亡,也怪不到龍族頭上;如果水族傷亡,龍族自身也無損傷,就此罷了反而落個大度。”
王玄覽點了點頭,以示讚許,說道:
“子駿所言不虛,郭蓉你等千萬不可大意,那水中世界神秘莫測,難保有什麼叫不出名的厲害魔物,還是小心應付爲好。”
郭蓉吐了吐舌頭,卻是收起了輕敵之心。當下幾人各隨師父潛修準備去了,楊騏和小魚卻被王掌教留在這九霄萬福宮,那掌教先是向大潘吩咐了些什麼,讓他回房打坐調息。然後纔對那楊騏和小魚說:
“子駿,先前那龍王越是答應的輕鬆,我越覺得事有蹊蹺,茅山宗不能拿你們的生命冒險,來賭那些水怪有人性,不如,你帶小魚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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