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鬍子繼續說下去,鬍子卻沒有要講的意思了。真會弔胃口,我暗罵一聲,怎麼,故事沒有了嗎?
鬍子嘿嘿一笑,彈了彈手中的鈔票,故事有,錢沒了,你這點兒毛爺爺,只夠聽這麼多的。
我靠了一聲,把錢夾裡所有的錢都拿出來遞給他,夠不夠自己數,就怕你一隻手數不過來。
鬍子嘁了一聲,小看你胡爺?咱這絕技就是單手數鈔票。一邊說,一邊把一塌子鈔票壓在肚子上,大拇指塔塔塔地點了起來,速度還真不慢。
看不出來,咱倆認識這麼長時間,你丫到底還有多少絕技?
鬍子嘿了一下,想知道?那得另算錢了,現在咱們還是聊正題。話說九黎人入葬他們的祖先,盛大的殯葬隊伍和葬禮讓古象王十分傾佩,況且所有九黎人在新首領的帶領下進入初蒙之地,全都毫髮無損地走了出來,更加讓古象王震驚,以國賓之禮款待九黎人。
九黎人首領提出他們要爲先首領守陵,古象王爽快地拿出一大片土地,讓九黎人建起了一座城,也就是這裡,作爲交換條件,九黎族首領把長壽的方法傳授給了古象王,從此古象人的王族一脈,也能和九黎人一樣,擁有常人無法企及的壽命。
從此古象人就跟九黎人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了?我斜眼表示坑爹啊,你這不是哄小孩子不哭嗎?
鬍子嘖地一聲,你聽我繼續說啊,猴急個鳥?說到幸福美滿的生活,他們確實過了幾百年,但是世事就是那麼無法捉摸,歷史上沒有任何體制是一成不變的,當一個近乎完美的族羣牛逼了幾百年,面對漫長的生命長河如此枯燥,總會有那麼幾個想換一種活法的人,那麼爲了換一種活法,他們就要推翻首領的權威,就會在暗中不斷壯大自己的隊伍。而恰恰就在這個節點,古象王族的內部,也出現了一個異類,一個因爲另類而沒能繼承王族長壽福利的人,被稱爲鮮輪王。
等等!我打斷鬍子,什麼王?鮮輪什麼?鮮什麼王?你丫編故事沒得編,拿童虎密文來充字數了是吧?那鮮輪王明明是大鮮卑山九幽玄宮裡的人物,咱們現在說的是香巴拉,根本不是一個副本好吧?你跨服不怕官方給你封號嗎?
鬍子操了一聲,什麼亂七八糟的?就是鮮輪王怎麼啦?誰敢封胡爺的號,信不信我日了他?所謂鮮輪,是古象文的發音,意爲惡魔,你怎麼就非說九幽玄宮的鮮輪王不是古象人的鮮輪王?你驗證過啊?
我被鬍子還真唬得一愣,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不過他說得也確實符合邏輯,只好點頭承認錯誤,讓他繼續。
話說這個副本……鬍子呸了一聲,瞪了我一眼,繼續道,話說這個鮮輪王,也正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想推翻古象王族,達到自己長生不老的野心,他要實現的,是長生不老之後,把整個高原,甚至整個世界都收入囊中,越是這種人,越無所不用其極。
要說這歷史還真是有那麼多驚人的巧合,恰好,九黎人之中也出現了一部分想推翻首領而達到自己野心的人,於是這些人,不謀而合,發動了政變。
鮮輪王和九黎叛徒用了非常極端的手段,政變成功了,九黎首領帶着所剩無幾的餘部逃出了香巴拉。反叛者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的長壽秘密,還有一些關鍵的東西掌握在九黎首領的手中,沒有首領的指點,他們的長壽開始出現了不可逆轉的問題,於是,他們殺死了鮮輪王,藉口要入葬鮮輪王再次進入了初蒙之地,古象王族的殘餘趁機開啓了初蒙之地的禁忌,九黎反叛者損失慘重,最終退守到了這座城中。
幾千年來,反叛者一方面試圖攻進初蒙之地,但一直苦於那些禁忌和守門人而無法前進一步,另一方面派出人手到外面的世界尋找九黎首領的殘餘力量,也就是今天的夜貓子和哨兵。
說完,我跟鬍子同時呼出一口長氣,如果鬍子沒有加戲的成分,今天,我總算把小刀族人的來歷給搞明白了。這個冗長的故事裡,最關鍵的一個信息就是,初蒙之地,也就是三千年前,最大的那顆隕石碎片墜落之地。可以從故事中的細節推斷出,九黎族長壽的第一人,就是那個起初進入初蒙之地的那個人,他一定在裡面帶出了什麼秘密,使得他的壽命變得比常人強大數倍,而後來九黎族整個族羣來安葬他們的首領,應該也是爲了長壽而來,如果不出意外,那一切的根源,就是初蒙之地沒錯了。
不覺間,我們已經穿過了古城,來到了雪山腳下的叢林之中。古象人在前面帶路,奇怪的是,城中的幾萬人進入這片森林,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白猿不在隊伍裡,阿九說古象人讓白猿去探路了。
我有些擔心,這白猿雖然頗通人性,但是探路這麼艱鉅的任務恐怕別出什麼差錯。
阿九就道沒事情,有時候,動物比人要可靠得多。
鬍子嘎嘎嘴:“這話說來倒是有道理,可猴子畢竟是猴子,不是人,萬一敵人給它兩根兒香蕉,或者乾脆給它介紹一隻母猴,叛變豈不是分分鐘的事兒?你以爲誰都跟咱們關心一樣,坐懷不亂?”
我正喝水,一口噴到他身上:“媽的你怎麼什麼事情都能扯到我身上?坐懷不亂,你丫竟然還是個反問句!”
鬍子靠了一聲,剛要跟我繼續擡,前面的倒掛哥突然低喝了一聲:“別出聲,有情況!”
我們趕緊閉嘴,紛紛附身警惕起來,環顧四周,發現林子比之前密了很多,而且凌晨四點,山中開始起霧了,視線非常差。
很快,我們就聽到唰唰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樹上飛快地靠近我們。
五阿哥揚起鼻子聞了聞空氣,伸出舌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們。
看來不是什麼危險,我們鬆了口氣,彈弓靠了一聲:“這大狗是在嘲笑咱們嗎?等一下我一彈珠打碎它的蛋蛋。”
肥牛噓了一下:“小點聲,五阿哥能聽人話,小心你的彈珠還沒出手,自己的蛋蛋先被咬掉了。”
正說着,就聽騰地一聲,白猿從樹上跳了下來,肩頭上似乎還扛着一具屍體,血肉模糊,已經看不清模樣了。
古象人看了眼屍體,突然臉色一變,把鐵棍往背上一背,幾下竄上了大樹,頃刻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