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問題?”我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好像是......他孃的,女人洗澡的聲音?”鬍子嘶了口氣,似乎很難確定或者是很難接受。
“扯淡!”我屏住呼吸,靜靜地挺了挺,感覺似乎是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從左邊的洞口傳來,但是那聲音太微弱了,幾如飄渺,所以只能是感覺,不過鬍子形容得不錯,那確實像有人洗澡撩水發出的聲響。
鬍子嘎嘎嘴:“難道七仙女又偷渡下界了?走,咱哥倆兒去偷她們衣服,全娶回去當老婆。”說着,做了個小心的手勢,迅速把獵槍組裝起來,往左邊的洞口走去。
我吸了口氣,緩解一下情緒,慢慢地跟上鬍子。可是,沒進去多遠,鬍子突然我靠一聲:“不好,水聲沒了,妹子們洗完了澡要穿衣服,抓點緊,晚了連腳趾頭都看不着了。”說着,加快了腳步。
我們幾乎是以小跑的速度前進,鬍子之所以着急,不是因爲怕看不着什麼狗屁洗澡,這裡弄出動靜的,不是姜熔就是小洛他們。
十幾分鍾後,我們再次停了下來,我們前方出現了反光,有水,石洞再次淹沒進了水中,沒路了,但是我們清楚地看到,那裡趴着一個人,渾身鮮血淋漓,半淹在水中。
“雷子!”我一眼認了出來,瞬間腦中嗡的一下,奮不顧身地衝了過去。
雷子趴在那裡一動不動,我將他從水中拖了出來,發現他渾身上下遍佈傷口,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血還在向外淌着,身體觸手冰涼。
我趕緊去探他的鼻息,頓時吁了口長氣,萬幸,他還活着,只是氣息非常微弱了。
鬍子拿出繃帶,我二人手忙腳亂地把雷子全身的手上簡單地處理了一下,整個人被包成了一隻糉子。
“看樣子都是皮肉咬傷,沒傷到骨頭和內臟。”鬍子拍拍我肩膀以示安慰:“恐怕他失血過多,暫時醒不過來了。”
我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定,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那種眼看着兄弟爲了救我而死在我面前的罪惡感,實在讓我無法忍受,剛纔那短短的幾分鐘,對我來說如同經歷了一次滄海桑田。
“雷子沒有從咱們進來的洞口出現,看來這裡的石洞是相通的。”我一下子感覺頭腦都清醒了許多:“不能再下水了,八腮鰻隨時可能出現,咱們走另一個洞口。”
鬍子點頭嗯了一聲:“那你還要去找青銅圓球嗎?”
我看了看遍體鱗傷的雷子,毅然搖頭:“不,我要出去。”雖然我很想知道青銅圓球跟小刀,跟我們關家的聯繫和真相,但是我不敢再拿任何人去冒險,下一秒,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鬍子也會奮不顧身,很難保證,那時的我們還有沒有這麼幸運。
石洞太矮,我們無法揹着雷子,只能用帆布包和登山鎖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把雷子放在上面拖着走。沒有任何藥物,只能祈禱雷子的傷口千萬別感染,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空歡喜。
無法想想,雷子是拼了多大的力氣逃出八腮鰻的羣攻鑽進了這條石道,更無法想想,他又是以什麼樣的毅力,拖着遍體鱗傷的身軀,用最後一點力氣爬出水面,隨即昏厥過去。
另一邊的石道走勢緩緩上升,半路上又出現了岔口,鬍子用臉貼着每個岔口各往裡面走進一段距離,感覺溼度逐漸變大的,說明這個岔口連着地下水,我們就放棄走沒有溼度變化的。
這樣的行進速度很慢,但是很有效,一個鐘頭之後,我們進入了一個寬敞的空間。
那是一間巨大的圓形石室,足足能容納一個籃球場,穹頂非常的高,四周的巖壁上有很多石洞的洞口,乍一看如同馬蜂窩一樣。
石室的地面,刻着很多線條,鬍子打亮一顆冷煙火,照亮了一大片,發現那些線條是一幅幅壁畫,畫的應該是生死輪迴,十八層地獄。
除了壁畫,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我們安心的坐下來休息,粗略的數了一下巖壁上的洞口,有六十四個之多,不禁讓人咋舌。
鬍子說這些洞口暗含八八六十四卦,可能被人下了奇門遁甲,我就問他那怎麼辦?要不你卜一卦看看走哪個洞口。鬍子嗯了一聲,像模像樣地閉上眼,掐了一陣手指,往其中一個洞口一指:“走這邊。”
我一看我靠,這不是咱們進來的那個洞口嗎?你丫到底會不會算?
鬍子臉一紅:“啊?是嗎?那我再算一遍,剛纔溜號了。”說着,拿出一顆子彈往上面一扔:“等會看看,子彈指哪,咱們就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