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的這一席話非常厲害,就像楔子一樣一下子楔進了我跟於蘇的內心深處,兩個人都愣了一下,於蘇收起匕首,我就要去給海哥解開繩索。
突然,我看到海哥的嘴角收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種一樣的神色,微表情稍縱即逝,但我下一步的動作卻爲止停頓下來。
不對,海哥有問題!我腦中思緒飛轉,想着剛纔海哥講述的那一段話,很快我判斷出,他剛纔說的那些話沒有問題,問題不在那些信息裡,而在於他說的那些話,跟我們想讓他帶我們出去沒有任何關係。
他剛纔所說的所有信息,都是指向這個軍事要塞跟九幽玄宮的關係,至於他來沒來過這裡,對這個地方了不瞭解,並沒有透露出來。
好險,我跟於蘇差點就被他給忽悠了,一旦解開繩索,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後果。
我把於蘇拉到一邊,低聲將我的想法跟她溝通了一下,並勸她千萬別把海哥殺了,雖然我們不確定他能否帶我們出去,但就衝他剛纔透露的那些信息,證明他對九幽玄宮一定有所瞭解,甚至他已經摸清了我們的目的,否則不會拿跟九幽玄宮有關的話題來打破我們的警惕。
於蘇點頭贊成我的觀點,但是對殺不殺海哥,她堅決保留自己的意見。
我無奈搖頭,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這時,封閉的鐵門突然發出咔噠一聲,緊接着就動了一下,開了一條小縫。
我們立即做出一個防禦的姿勢,兩隻手電筒瞬間聚焦到鐵門的方向,等了半天,卻什麼動靜也沒發生。
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煉屍爐裡,本來封得死死的鐵門竟然自己開了一條縫,實在是詭異之極。
愣了半天,於蘇就要過去看看,我拉住她的手,示意我來,這種時候我太想念鬍子了,可是他不在,我總不能讓女同志去冒險,那我豈不太不是東西了。
我把手電聚焦緊緊地定在鐵門的玻璃窗上,慢慢地朝門口移動,不知道門是怎麼開的,也不確定門外有什麼,打開門會顯得很貿然,於是我慢慢把臉貼到玻璃窗上,打算先看清外面的情況再說。
可是,就當我剛把眼睛貼在玻璃上的一剎那,突然,外面也有一張臉貼了過來,手電光下,那張臉極度慘白,一雙眼睛瞪得如同桃核一樣,全是血絲。
我的頭皮瞬間一炸,剛要大叫,卻聽外面也傳來吱吱的一聲叫聲,那大臉瞬間就消失了。
我擦了把汗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於蘇立即一個閃身撲來,將鐵門踹開,緊接着匕首在身前劈了兩下掩護,手電光來回晃動,外面的石室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你看到什麼了?嚇成那樣?”於蘇略帶鄙夷之色疑惑地問我。
“臉,一張非常恐怖的臉。”我仍舊心有餘悸:“你沒看到嗎?”
於蘇搖頭:“你的頭剛纔擋住了我的視線,什麼臉?你是不是看錯了?會不會是你自己的臉映在了玻璃上?”
我靠,你都沒看到那張臉有多醜,我有那麼醜嗎?我有些氣急敗壞,看來於蘇是鐵定認爲我比較衰了。
我吸了口氣,大步走到門口,示意我並不是膽小到草木皆兵,我確實看到一張怪臉。
突然,於蘇攔住我:“看來是我錯怪你了。”說着,努了努嘴,示意我往地上看。
我低頭一看,瞬間頭皮又是一炸。地上積了一層很厚的灰塵,上面清晰地留下了幾串散亂的腳印。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那是人的腳印,沒有穿鞋,五根腳趾印很長,但是腳印很小,乍一看就像小孩兒的足跡。
於蘇回到裡面拎起了海哥道:“走,我們去找出路。”
海哥突然一下掙脫於蘇道:“不能進去,裡面有活死人,我可不想被它們當成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