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鬱悶道:“老大,有你這麼擠兌人的嗎?”鬍子嘿嘿一笑,跳進了湖裡。
“咱們真就這麼走了?不救阿秋和獨眼張?”我道:“再怎麼說,見死不救也不是咱們的做風啊!”
鬍子嘖地一聲:“我看你別倒鬥了,乾脆出家當聖僧得了。放心吧,他們有辦法把蟲子弄出來,你以爲那些人都是吃素的?只不過就是受點罪而已。”
“我去,阿秋受罪你都不心疼?”我不懷好意地笑了。
鬍子一挑眉毛:“那沒辦法,在原則面前,爺我只講原則不講愛情。”隨即臉一黑:“尤其是阿秋還跟加勒比海盜有一腿,太過分了!”
我呵呵一笑:“我那是騙你的,你還當真,把阿秋當什麼人了?”
鬍子鬱悶道:“那也不行,誰叫阿秋不跟咱們是一夥兒的?”
我嘆了口氣:“你說阿秋和獨眼張不是跟咱們一夥的,到底是跟誰一夥的?”
鬍子搖頭:“還不好說,小刀的族人調查他們很久了,那個獨眼張來歷很不一般,弄不好是老九流裡的一支,阿秋是近期被獨眼張拉過去的,跟你二叔沒關係。”
“老九流?就是當年爲了保護我,跟我母親唱九龍戲珠的九個人?”我問:“也是曾經跟我爺爺進入沙漠的那九個是嗎?”
鬍子點頭,我嗯了一聲:“那獨眼張會不會真的是老佛爺的人?”
“不是。”鬍子道:“從進沙漠的表現就能看出來,獨眼張不是老佛爺的人,否則他就太能演了。小刀的族人推測,也排除了李三首,反正這獨眼張的背後,肯定有老九流的勢力,這些老瓢把子現在幾乎沒有人知道了,但他們依然有着不可小覷的力量,能讓當時盛極一時的小刀族人忌憚的力量,你應該會想到有多麼可怕。”
我吐了口氣:“那老九流除了老佛爺,李三首,還有我外公千手羅漢,其餘六個人還有誰?”
鬍子道:“傳說有個算命的叫金算盤,這個人五行八卦奇門算術樣樣精通,也是九流裡最神秘的一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據說當年整個北京城裡,這九個人行乞賣藝幹什麼的都有,都屬於下九流的行業,但其實他們都是以倒鬥爲生的,所以行裡才管他們叫老九流。不過這些人裡,只有金算盤被大人物看重過,據說還給當時的兩個大人物算過命,黑白兩道通吃。至於剩下五個人,名頭沒這四個響亮,據說有個殺豬的,叫豬老八,不是因爲排行老八,而是他切豬肉,每次切八刀纔夠足斤,可見此人有多小氣,至於下地的手藝什麼樣就不知道了,還有個你老媽的同行,也是唱京戲的,姓蔣,據說他一輩子只唱秦瓊,別人給他個外號叫蔣門神;北京琉璃廠東胡同有個裁縫,外號陳一針,這一針的名號可不是因爲他裁縫技術好,而是因爲他年輕時尋龍點穴,看好了一處寶穴,就在上面插了一根繡花針,然後回去夾喇叭,喇叭們從繡花針的位置開始下鏟,一直挖到棺槨,分毫不差。陳一針由此成名;地壇有個說書的,是個少林寺還俗的和尚,據說這人倒斗的錢,都接濟窮人了,是當時跑江湖的裡面最仁義的一位爺,人們尊稱他入地菩薩,最後一位據說前清的皇族之後,改了姓姓張,叫張貝勒,至於他有什麼實際我沒聽說過,也可能是因爲認爲了湊足九位數,故意把他加進去的。這九流雖然身份卑微,那只是假象,他們在道上的人脈和勢力,在北京城裡都是可以呼風喚雨的,雖然都是幾十年前的往事了,但是他們的家族,洗白了也能黑三分。”
我點了點頭,看來這些人的傳奇故事,都夠寫一部小說的了。嗯,金算盤,這個人在我的記憶力曾經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是李老漢找到我的時候,他們當初從娘娘墓出來時見過金算盤,然後纔有了後來的事情,都是因爲金算盤一句話。第二次聽到金算盤名號,是老佛爺看到我的時候,她也提到了金算盤說過的話。這個金算盤說過的話都會引起一次軒然大波,看來真的是號人物。
我跟鬍子連夜出了天坑,忍着傷痛,走了一個多星期,纔回到了巴南寨,於順找了個苗醫,用草藥爲我處理了傷口,養了兩天,鬍子就催着老臉把我們帶出了山。
到了宜賓,又找了家醫院好好爲我的腿做了消毒,我這才放下心,然後我給阿邦打個電話,讓他給我們打點錢,這次的活動,需要鉅額經費。
阿邦一聽我要那麼多錢,瞬間就從電話裡哭了,說現在賬上的錢只夠日常開銷的。我當時就怒了,讓他去濟南和杭州收盤子,能收上來多少算多少。
阿邦說前幾天去過了,濟南英雄山的三個盤口還好商量,一提小關爺都很配合,說近期交貨,可杭州的就麻煩了,自從關爺走了之後,老佛爺的人鬧進來,那一帶很不太平,錢交不上來。
鬍子接過電話就給他狂罵一頓,這點事都辦不了,以後怎麼出人頭地?阿邦只好答應了。
掛了電話,我們就商議去北京,怎麼跟鐵砂嘴張嘴要人。鬍子說現在東北虎不同往日,你二叔不在,恐怕鐵砂嘴和招財貓撐不起檯面,北京那些老盤子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現今這世道,人心不古,弄不好會出事情,我們先別通知他們,給他們來個突然造訪,看看那些老盤子對你這個小關爺是什麼態度,然後再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