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被捱了兩下,鑽心的疼,我這個人通常不會發狠,但是一旦有人要我命的時候,我那股子狠勁兒自己都控制不了,這應該就叫惡向膽邊生,沒有廢話,我揮起匕首就向於順的胸口刺了下去。
那一瞬間,於順緊閉着雙眼,眉頭皺起,我突然頓住,發現他那種表情竟然帶着極大的恐懼,他的嘴脣都白了,還在發抖,而且我發現他的眉心讓我感到非常眼熟,至於在誰的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既然於順怕死,那一切都好說了,現在他的生死掌握在我手裡,我不怕他不說。想着,我慢慢地把刀尖抵在了他的喉嚨上,冰涼的刀鋒一觸碰皮肉,於順驚呼一聲,徹底崩潰了,連連大叫:“別殺我,我不想死!”
我一聽有門兒,冷冷一笑道:“那正好,我本來也不想殺你,不如我們做個交換,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放你一條生路,一個問題換一條命,你覺得值不值?”
說完,我突然看到於順的眼神發出了一絲的狡黠,他的嘴角不自然地向上翹了一下,我心裡一震,暗說壞了,說錯話了!
果然,於順緊接着就笑了出來:“這個交換確實很划算,不過......我要是不回答你的問題,或許我活的時間會更長。怎麼樣?如果你想知道的東西對你足夠重要,那你就不敢殺我。”
我哈哈一笑,心念如電,阿秋說的沒錯,這個於順不好對付,他現在已經斷定,我如果想從他口中知道什麼,在他沒說出來之前就一定不會對他下手,這樣的話,主動權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我剛纔就白捱揍了。
“沒錯,你說的很對。”我哼哼冷笑着道:“但是也不對,我接到的任務是,盡最大限度地從你口中得到線索,如果什麼也得不到,我就會殺人滅口,讓知道那些事的人徹底閉嘴。”
此話一出,於順立即愣了一下,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用刀背輕輕划着於順的脖子,嘿地一聲道:“你是想死的明白嗎?也成,不怕告訴你,我不是什麼人,如果非要知道我是誰,那我只能告訴你,我叫‘掌控者’。”
話音一落,於順明顯渾身顫抖了一下,這個細微的變化瞬間傳到了我的手上,讓我着實鬆了口氣。“掌控者”是娘娘墓裡那個藍面孔告訴我的,具體是做什麼的我腦海裡一點資料也沒有,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掌控者”是民國時期的敵特組織,他們也參與了發掘太陽隕落地點的行動,而且元守陵也是在民國時期參與的秘密任務,他們之間必然有某種聯繫,於順既然知道一些關於小刀的事情,應該也會了解到“掌控者”,就算不了解,小刀跟“掌控者”也沒有什麼關係,那麼我說自己是“掌控者”,於順日後一旦知道“掌控者”是什麼之後,也一定會對我產生忌憚。
不過很顯然,從於順聽到“掌控者”三個字之後的反應上看,他一定知道“掌控者”的存在,他被我詐住了,而且這也說明,小刀跟“掌控者”是有關係的。
其實剛纔我的第一反應是想說自己是鬼見愁來着,但是話到嘴邊卻被我硬改成了掌控者,事實證明,我作對了。
“你們都知道了?不關我爺爺的事。”於順突然出乎意料地冒出一句我聽不懂的話:“我爺爺不是逃兵,他是奉命留下的,是元守陵讓他留下的,你們應該去找元守陵纔對。”
我剛要問你說什麼?但是突如其來的理性讓我沒有動聲色,現在他已經完全被我唬住了,一旦我露出遲疑,他一定會發現我在詐他。想着,我放開了他,坐到他的對面,點了根菸,假意休息一下,心裡一琢磨,就冷笑一聲:“嗯,當年元守陵確實是違反了我們的命令,這麼說,你爺爺真不是逃兵?”通過於順的那句話,我能捕捉到的就是,於順的爺爺當年很可能是小刀手下的一個兵,然後是奉了小刀的命令留在了這裡。那麼,於順的爺爺一定知道小刀他們去幹什麼了,而且於順也知道,他爺爺一定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於順,不然他不會憑空冒出這樣一句話的。
“那麼,接下來你必須配合我的問話,只要有一點兒差錯......”我做了一個掉腦袋的手勢,然後抵近了於順道:“你爺爺他們當年的那次任務,關係重大,知情的人時刻都有可能被滅口,無論你住地地方有所麼偏遠,相信‘掌控者’的能力,你應該瞭解一些,明白?”
此時於順的臉已經白了,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只知道一個勁兒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