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這麼強烈的反應嚇了一跳,差點就掉進水裡,心中暗罵了一句,嘴上趕緊解釋:“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跟我來!”藍面孔冷哼一聲,轉身朝門洞走去。
我完全搞不懂這孫子的企圖,他孃的到底打算把我怎樣啊?我很想趁他不注意,在他後面狠狠敲他一下子,就是不知道萬一這東西不怕打,我的後果會不會更慘。
思來想去,感覺暫時他對我既然沒什麼威脅,我就先配合一點兒,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想歸想,我還是渾身繃緊着神經,不敢離他太近,畢竟這個人長着一張恐怖的面孔,而且還是來自古墓的怪人。
進入石洞之後,藍面孔點亮了幾盞油燈,瞬間,一股奇異的香氣四散開來,聞了之後沁人心脾,不覺間讓我精神一震!“好香!”我道:“你這燈油是從佛主那偷來的吧?”
跳動的火苗很快照亮了這個寬敞的石室,我看到四周擺着很多奇怪的木頭箱子,不是箱子奇怪,而是......每個箱子,看上去都是倒着放的。
藍面孔沒有搭話,卻聽我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大叫:“他孃的,放老子下來,別以爲你扮成阿凡達老子就怕你,有種放老子下來!”
我靠,鬍子!我立即擡頭去找說話的人,一眼就看到,石洞上面三米多高的地方有根石樑,鬍子正好被倒吊在上面,也不知道被吊多長時間了,憋得滿臉通紅。
我在的位置正好是鬍子那種姿勢的盲區,他沒看到我,繼續開罵:“日你醜八怪的八輩祖宗,你他娘不放老子下來,給口吃的總行吧?藍血人?藍精靈?蘭博基尼?”
藍面孔對鬍子毫不理會,回頭對我說道:“你朋友很不老實,然後被我掛上去了,你可別學他。”
我連忙搖頭,又問:“你抓我們過來,到底想幹什麼?”
藍面孔又拉風箱似地一笑,往石洞中間的銅鼎里加了點兒木頭,很快生起一堆篝火,招手讓我坐過去。
我在篝火旁邊坐了下來,看着他等他的回話,這時他也坐下,看着旁邊那些奇怪的木頭箱子問:“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我一愣,心說你丫的是在跟我說話嗎?我想也沒想就道:“我自己。”
這時鬍子終於聽出我的聲音了,立即大叫:“我擦,狗日的你沒看老子給那孫子弄成這樣了?你他孃的還有心思跟他嘮嗑?你們丫的是不是合夥算計老子的,太不厚道了吧?”
我看鬍子也確實被吊得挺難受,只好硬着頭皮給他求情,藍面孔就道:“你保證他下來不會胡鬧,我就放他下來。”
我剛要說話,鬍子在上面忙搶着大叫:“必須的必須的!”
藍面孔冷哼一聲,突然一個縱身,腳尖一點在木箱子上借了個力,合身騰空而起,雙手抱住石樑,然後就像玩兒單槓一樣,嗖地一下子跳到了石樑上,整個動作兔起鶻落,一氣呵成,看得我兩眼幾乎都發直了。奶奶的,這身手,我印象中似乎只有小刀能做得到啊!怪不得連鬍子都被當成臘肉掛在了上面,看來我現在這麼配合,也不算丟臉。
鬍子下來之後還真的挺老實,一個勁兒地抽悶煙,看來藍面孔的身手鬍子一定領教過了,而且還吃了大虧,不然他不會這麼消停。
“我說老兄!”鬍子掐滅菸頭,一臉不耐煩:“你到底抓我們來幹啥呀?一不打,二不罵,老子心裡怎麼這麼沒底呢?”
藍面孔看着我,聲音很沉地問:“我就知道你們總有一天會回來,雖然你們誰也沒老,但是它的副作用實在太霸道了,你們,都被長留侯給騙了。”
“回來?”我一愣:“老兄,貌似我們是第一次來吧?”
呼呼呼呼,藍面孔又拉風箱似地一陣笑:“兄弟,你爲人還是那麼謹慎。也不怪你,我現在的樣子,你肯定認不出來我是誰了。”
我一聽更加懵了,心說我日你妹,這什麼跟什麼呀?鬍子在旁邊戳了我一下就低聲問我:“哥們兒,你以前有沒有騙過誰家大姑娘的感情?”
“騙你媽個頭!”我罵道:“我他孃的就算騙,也不能騙這種貨色的吧?”
鬍子點頭:“這倒也是,何況人家還是個男銀。”
我道:“是個屁呀,你他孃的沒聽出來嗎?他的意思是說,他認識我,而且還說我之前來過這裡。”
“我之所以抓你過來,其實是想讓你明白。”藍面孔道:“上峰是錯的,徹徹底底的錯了,那東西帶來的好處,遠遠小於它的危害。怎麼樣?你們如今回來,一定是領略到它的厲害了吧?可惜已經晚了,娘娘墓裡沒有解藥,只有死人,咱們都被騙了。”
上峰?我擦,這不是民國時候國民黨對上級的稱呼嗎?難道這傢伙是潛伏在這裡的特務?他說的什麼東西跟什麼東西呀這是?
鬍子看了我一眼,喉嚨一動:“壞了,碰上反動派了!”卻聽那藍面孔繼續道:“他現在還活着嗎?”
鬍子徹底忍不住了,叫道:“你他娘說的是誰呀?老子怎麼一句都沒聽懂?哎呀,我想起來了,你該不是當年逃到湘西的那夥兒叛亂分子吧?”
藍面孔突然看着鬍子,眼神裡忽然閃過一陣寒光,然後看着我道:“這個人不是咱們小組的對嗎?”
鬍子頓時急了,剛想發作,我忙伸手攔住他,連連使眼神讓他稍安勿躁,然後對藍面孔道:“是的,小組解散了,這是我花錢僱的。”我隱約聽出了藍面孔那些奇怪的話的意思,他應該是把我當成了一個故人,而且這個故人跟他屬於一個什麼組織,這個組織的頭叫上峰,他們也來過娘娘墓,而且還死了人。沒錯,大概就是這麼回事,我看出他剛纔已經對鬍子動了殺心,說明他的警惕性很高,不知道他怕的什麼,但如果他看出來我不是他當年的同夥兒,這傢伙可能就要殺人。鬼知道他是不是心理變態?
“上峰現在,到底還活沒活着?”藍面孔依舊追問這個問題。
我剛想脫口而出說死了,免得我說活着,他還追問我那什麼上峰的近況,我他娘哪知道那狗日的上峰下風的到底是誰呀?不過我一下子忍住了,不能這麼直接,因爲誰也不知道那個上峰在他心中是一個怎樣的人,萬一是他老情人,我一說死了,這狗東西傷心過度拿我們發泄可就苦逼了,於是我話鋒一轉,反問:“他活不活着,對你來說還重要嗎?”這句話一出口,鬍子就戳了我一下,伸出一根大拇指。
藍面孔又拉風箱似地笑了起來,然後突然打住,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現在連自己都放棄了,還在乎別人?我能從那次的災難中倖存下來,就不打算再趟那道渾水了。關覺回,你名字裡叫覺回,現在回來,應該是想通了。”
“關覺回!”我一聽到這三個字,頓時就跳了起來!狗日的他竟然把我當成了我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