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阿邦倒地,心裡頓時一震,忙咬牙做起來去檢查阿邦有沒有受傷。
很快我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阿邦的身體僵直,皮膚冰冷,好像死屍一樣,我腦中嗡的一下,心說我靠,不帶這麼玩兒的!
這樣的變故讓我有些抓狂,我突然想起來,剛纔我被水嗆暈過去之後,似乎有人在搶救我,那個人肯定是阿邦,怎麼他搶救完我,自己卻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給我度真氣自己油盡燈枯了?
胡亂的在揹包裡找出一個打火機,我立即打開,仔細去檢查阿邦的脈搏,還好,還有微弱的跳動!我長舒一口氣,以爲這小子是脫力了,於是就給他做全身按摩,心裡那個鬱悶,狗日的我花了五十萬請他們倆過來,現在可好,一個找不到人,一個殘廢,這錢花的真他媽冤!
按摩了一會,阿邦的血液循環起來,身上明顯有了溫度,脈搏的跳動也慢慢強勁起來。我把他扶着坐起,剛要去揉他的頸椎,一瞥眼就看到,阿邦的後腦鼓起老大一個包,頭髮下面的頭皮殷紅如血,觸目驚心。
我又是一個激靈,心說我靠,這阿邦哪是累暈的,分明是被人給敲暈的!這麼大的力道,這是想往死裡打呀!想着,我趕緊警惕起來,忙環顧了一下四周,我這才注意到,現在我們正處在一個非常狹窄的石洞裡面,我的左邊,是一條通往黑暗中的甬道,右側,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洞,看樣子,當時我們被吸進去之後,是從這個水洞出來的。
石洞裡除了神龕裡的兩盞熄滅的長明燈,別我它物。我看了眼漆黑的甬道,大聲叫了幾下鬍子,沒有人迴應。
我這就奇了怪了,這裡只有我和阿邦兩個人,是誰把阿邦打成這樣的?難道是我剛纔夢遊乾的?我看了看雙手,搖頭否定。孃的,真邪了門兒了。想着,我就想把阿邦搖醒問問清楚,但是看阿邦昏迷的程度,估計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即便阿邦醒過來也不一定知道怎麼回事,這人打阿邦的後腦,一看就知道是趁阿邦不注意偷襲的。
奇怪,我揉着阿邦的後腦,感覺異常莫名,誰會在這裡偷襲阿邦?我又看了看四周,光禿禿的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如果有人想偷襲阿邦,那麼那個人一定是藏在甬道活着水洞裡。記得當時阿邦是面對着甬道的,也就是說,偷襲阿邦的人,來自水洞!狗日的,難道有人跟蹤我們?我一下子想起了昨天夜裡,在廢棄的營地裡看到的那兩個神秘人,心裡開始突突跳了起來。
這兩個人到底什麼來頭?爲什麼其中一個跟我爺爺長得那麼像?而且鬍子和阿邦還說,另一個長得跟我一樣,當時我以爲這兩個人在開我玩笑,現在想想,我還真有些發毛了。他們打暈阿邦的目的是什麼?強姦我嗎?我他娘有那麼性感我怎麼不知道!胡思亂想一陣,我就感覺這事情太蹊蹺了,沒那麼簡單。
水洞邊有很多溼漉漉的腳印,我也分不清都是誰的。我又叫了一聲鬍子,還是沒人答應,這讓我更加鬱悶。我跟阿邦下來,完全是看了鬍子的指示,但是下來之後不但沒見着他人,我們還被弄到這種地步來了。
鬍子應該也是不小心啓動了八卦盤上的機關,不然他的鞋不會卡在上面來不及穿回去。
既然是這樣,就說明鬍子當時並沒有注意到八卦盤的機關,那他孃的他叫我們下去幹什麼?鬍子雖然不靠譜,但是在沒有把握叫我們下去之前,他是不會瞎做決定的,那種低級錯誤他從不會犯,除非他看到美人魚了。
鬍子既然說有發現,而且還解開了繩子,證明他發現的東西對他的安全沒有太大威脅,而他又不得不去看個究竟,所以只能解開繩子,另外,他發現的東西可能是他無法理解的,不然憑他的性子,不會讓我們也下去,他能搞定的,一定自己搞定,這是他跟我們吹牛的資本。
他當時發現的東西應該在八卦盤上,鬍子過去研究的時候,不小心觸動了機關,和他發現的東西一起被吸了進去。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鬍子的好奇心雖重,但是他見多識廣,一般的東西是不會吸引住他的,所以他的發現,一定非同小可。
我暫且稱那個東西爲X,X應該是屬於兩種範疇的東西,第一是死物,譬如棺槨、石頭一類的東西;第二是非正常活物,譬如糉子,水鬼!如果是第一種,那機關啓動後,它就應該沉到水底,也就是說,鬍子極有可能潛下去了。如果是第二種,X一定會從這裡上來,跑入對面的甬道,鬍子去追它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它追鬍子去了。
這兩種推測,還能衍生第三種推測,那就是不論鬍子發現的是那一種東西,會致使他被吸入機關的時候猝不及防,弄得跟我一樣的下場是極有可能的,畢竟當時他在水下已經憋了兩分多鐘的氣了,誰也不確定他會不會被突變逼上絕路。
想到這些,我覺得我有必要回水洞裡看一看,如果鬍子出現意外,他一定會溺水,如果他不在水裡,說明他現在是安全的,那樣我就能放心一點。
我把阿邦放躺在地上,收集起所有的熒光棒,活動了一下四肢,然後猛地吸氣,跳進了水洞裡。
這個水洞要比外面那個深得多,我下潛了十幾米,還是沒有看到底部,而且這下面的空間,感覺特別的大,加上熒光棒的光本身穿透力就不強,整個空間看上去虛無縹緲,迷濛深邃,我突然有一種像是遊蕩在三界之外的孤魂野鬼的感覺。
一想到鬼,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了,我突然看到前面很遠處似乎有一道青色的光晃了一下,頓時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心說我靠,不會真的是說曹操,就鬧鬼吧?
本來我有些打退堂鼓了,但是一想,那燈光萬若是鬍子求救的信號燈,我就這麼放棄了,那不等於親手害死了鬍子嗎?想着,我只好一咬牙,向印象中閃光的地方遊了過去。
十幾秒後,前面依舊漆黑深邃,我不禁又有些猶豫起來,就在這時,我感覺頭上突然又有一束光照了下來,我擡頭一看,果然看到水面以上,有一個光源,慘綠慘綠的,看着讓人實在不舒服。可如今我肺裡的氣已經不夠用了,爲了避免悲劇重演,我當即浮了上去,打算看看那個光源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浮出水面的一剎那,連氣都沒來得及喘,那慘綠的光瞬間就消失了,我大罵一聲,眼前一片漆黑。還好我及時把熒光棒舉了起來,這一看不打緊,我頓時頭皮就炸開了,因爲我看到在我面前,有一張藍色的,無比猙獰的面孔正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