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一條藤蔓,由於被連續多槍打在同一個位置,加上一連吞了兩個還未來得及消化的傭兵,終於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軀幹自被槍洞穿的地方撕裂開來,最早被吞的那名傭兵像個水泥袋子,“噗”地落回地面,其餘傭兵紛紛退避三舍,這名同伴死的太慘了,渾身都是黏液,雙目鼓出,最可怕的是他全身,連防彈衣帶肌肉紛紛被劃成一條一條的,深可見骨,又被蠕動壓縮,爲了適應那種腔腸寬窄,骨骼完全被壓的變了形。
柯夫大怒,從旁人手中抓過一把帶彈鼓的……槍,對着那條快斷的黑藤一陣猛掃,那條黑藤被射斷在地,豈料卻沒死,落在地面靈活的像條泥鰍,反身一彈,又向最近的一名傭兵撲去。那名傭兵還沒有被碰到就已經嚇得大叫起來。眼看着黑藤彈出了觸鬚,裹住了他雙腳,那名傭兵更是慌了神智,眼看就要提槍亂射,被年輕人一掌將槍擊飛,跟着年輕人雙手至那名傭兵腰間一抹,拿出手來時,每隻手各扣了兩枚手雷,對着在地面肆虐的那根“大泥鰍”便扔了過去。
呂競男注意到,那年輕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手雷在手心的時候明明沒有拔插銷,可是在出手的那一瞬間,插銷竟然自動脫落出來,神乎其技。“單手拋雷術”呂競男在心中默唸了一遍。
四枚手雷連成一線,先後進入那張可怖的大嘴中,接着就是一陣轟鳴,那截“泥鰍”被徹底炸成一堆肉泥,再也不能傷人,不過,就是那些碎肉,竟然還在不停扭動,被澆了一頭一臉肉汁的傭兵們徹底驚呆了,這究竟是什麼怪物啊!
年輕人道:“笨蛋,別把它們打下來,沒看見它們的根嵌在岩石中,根本動不了嗎?躲遠點,別被它們抓到就是了。這些低等生物的捕食只是一種本能,它們的神經系統遲鈍的令它們根本沒有痛覺。而且一看長成這種長條形,就是擁有環狀神經節的生物,你把它打下來,反而讓它沒有了限制,它們憑本能神經反應,一樣可以吃人。”
柯夫不解道:“怎麼會這樣?”
年輕人道:“低等生物不需要大腦,它身體的每一部分都能憑藉自己的神經系統運動,就像壁虎的尾巴,掉了還能扭動;一些蜘蛛的腿,斷了還能伸縮;蛇頭被斬下,依然會跳起來咬人。我奇怪的是剛纔的聲音,爲什麼所有的藤蔓都會發同樣的音?”
年輕人突然想通了,倒吸一口冷氣,道:“我明白了,這些藤蔓並不是單獨存在的,它們只是一些觸手,是捕食器,那個傢伙就像海葵一樣擁有無數的觸手,這些黑藤共享一個身體,所有的營養大家均分!北方的魔龍贊,原來是這樣,幸好我們從湖面經過時,沒有將它驚醒。‘酷的不能再酷’!”想起莫金給這傢伙起的名字,年輕人嘴角翹起了一下,見傭兵們安定下來,他又開始探察。
那些傭兵聽從年輕人的命令,紛紛儘量蜷縮在那黑藤夠不着的角落裡,偶有躲得不夠遠的,被黑藤射出的觸鬚纏住了,馬上有七八名傭兵去幫忙,拉人的拉人,刀割的刀割,與黑藤展開拔河,總算是沒有增添新的傷亡。
在覈心地帶,就只有年輕人一人拿着探測器探測,每每有黑藤攻擊,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卻輕巧的落在黑藤的攻擊範圍之外。接連幾次之後,不知是年輕人發現了黑藤的奧秘,還是黑藤放棄了攻擊,總之,就好像那些黑藤根本感覺不到年輕人的存在一般,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躲起來的傭兵身上。
“找到了。”年輕人一叫,那些黑藤又攻了過來,年輕人頭也不擡,竟將一枚手雷的觸爆器,在手裡就揭開來,然後才迅速無比地一扔,起爆時間掌握的剛剛好,那枚手雷正好將黑藤的口器前端連同整個肉罩給炸沒了,剩下的部位自然傷不到年輕人。
接連幾次徒勞無功的攻擊,那些黑藤似乎漸漸退了。傭兵們都看到黑藤體表產生了一圈一圈的蠕動波,往岩層裡縮了回去。而年輕人在選定的一個石棺外,敲敲打打,似乎發現了機關,找到石棺外的一片石塊,用手鉗住往外一拉,整個石棺竟然都散架了,石片坍塌了一地。那裡面沒有屍骨,而是一根圓柱形的東西,兩頭大,中間稍細,直徑有二三十釐米,造型頗有些國際象棋中的車。圓柱的頂端有一個橫向圓孔,大概可供一根竹竿穿過去。
“你,你,過來。”年輕人喚來兩名身體強壯的傭兵,將一把槍從圓孔中插過,讓兩名傭兵分別站在槍的兩頭,指着圓孔道:“推。”
亞拉法師見呂競男在一旁愁眉不展,告訴她道:“神廟是收藏珍寶的地方,爲了不讓外人玷污,將機關修的複雜一些,也很平常。”
呂競男搖頭道:“能從這麼多石塊裡找到唯一的支撐,那個人的眼力比我預估的還好。”
亞拉法師這才明白,呂競男是爲什麼而擔憂,不免輕嘆:“是啊,塔西法師在就好了。”
那兩名傭兵如推磨盤一樣轉動着圓柱,隨着圓柱緩緩轉動,整間石屋竟然開始傾斜,傭兵們都有些慌亂,那些黑色藤蔓似乎也有所察覺,蠕動退去的速度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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