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競男無比震驚地半扭過頭去,彷彿隔着那茶色玻璃也能看見那傭兵眼裡的戲謔,更讓她感到震驚得是,那人說着一口地道的普通話,外國人,是無法說出這種純正的普通話發音的,這是個——中國人!
她囁嚅着嘴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問什麼好了,傭兵彷彿能看穿她的心思,直接道:“不用想試探我什麼,告訴你,我所知道的遠比你所能想到的要多得多!”
在雪山山根處一刀崖壁前,是人爲開鑿的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上散落着許多巨石,看起來是想雕鑿什麼石像或記年柱,但最後未能完工,只留下巨石原本的姿態,嶙峋古樸,像衛士一樣守護着這裡。
廣場究竟有多大,恐怕沒人能一眼看清,只能感覺。那些足有六七層樓高的巨石在這廣場上,就像一顆顆孤零零的小旗子,但這個廣場和它外面那一圈人工湖比起來,又顯得太渺小了。
而這座湖和第二層平臺上的生命之海比起來,也小不了多少,之所以說它是人工建造的,是因爲它的外形有着太過明顯的人工痕跡。這座湖像一個眼睛,或者說與墨脫工布村附近的那個生命之湖極爲相似,兩端完全對稱,邊緣整齊如切,光滑如玉。那個廣場在這隻眼睛的上眼皮位置,還沒有這隻眼睛的瞳孑l大,頂多算是眼睛上一小塊白翳,或者某根睫毛下的毛囊。
若是俯身在湖堤邊緣,就能看到清澈透亮的湖裡,竟然是巨大的人工建築,雕樑、雕廊、鏤空的門窗、樓層,一一清晰可辨,透出神秘且磅礴的氣勢,還有無數游魚在那些廊坊樑柱間遊弋。湖是活的,雪山的融水千年不變地匯流於此,再由眼睛兩側的淚腺處分流而下,化作蒼龍盤繞奔流於第三層平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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