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少女自稱冷如煙的那一刻,子風當即恍然,怪不得,怪不得總覺得面前的少女有一種讓他倍感熟悉的氣息,拒人千里,偏偏夾雜着幾分親切的氣息。
而且這眉宇間真的和冷如雪有幾分相似,念及與此,子風不禁小聲的問道,“那是,如煙姑娘在林府這裡可是大名鼎鼎,我怎麼會不知道,並且我還知道你有一個姐姐,叫冷如雪,曾被皓然學院招去,對不對?”
“住嘴!以後記得,這裡不是林府,而是東林城,再敢在我面前胡說八道的話,我一定拔了你的舌頭!”威脅着,冷如煙似乎對眼前‘林府’這個稱呼很是反感,“不錯,算你小子機靈,我姐姐正是冷如雪,現在從皓然學院歸來,所以你就等着吧,要不了多久,林府就會從東林城被剷除!”
提到冷如雪的時候,冷如煙話語中的自豪之意溢於言表。冷哼了兩聲,夜幕初降,冷如煙顯然不想再糾纏不清,想早點回去休息。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子風已經大概摸清了林府發生的一些事情。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東林城應該是被‘林府’的勢力給佔據了,像當初的青雲鎮一樣,被降雲幫那一羣混蛋給盤踞着,搞得民怨沸騰,最後卻被子風一人給掀了底朝天。
見到子風在那裡駐足不語,冷如煙當即在一旁催促起來,“還愣着幹什麼啊,趕緊跟我走,要不然待會你身上的東西都被偷個精光!”
這絕不是威脅,白曰來‘東林城’還略微收斂一些,但是一旦入夜的話,大街小巷處處都是埋伏好的流氓,地痞,無賴,專門揀那些外來的人下手。所以入夜之後的林府就是一座人跡罕至的鬼城。城內原居民在夜幕降臨之後是絕不會輕易出門的,只有那些不明狀況的外來人才會着了他們的道。
“哦,我現在反正也沒有多少玄石,要搶就給他們搶就是。”兩手一攤,要是跟着冷如煙回去,到時候真的碰到冷如雪那妞,還指不定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何況子風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整個東林城能夠動的了他的人,絕對不到五指之數。
“你!不識擡舉!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跟我走,還是不跟我走!”子風不慍不火的脾氣看來真的惹怒了冷如煙,正待她要發作的時候。
背後響起一陣鏗鏘的腳步聲,“如煙,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這位兄弟見諒啊,如煙從小……”只見一位錚錚鐵骨的中年人,一身青衫,從前方走了過來。
“二叔,你怎麼護着外人啊。這傢伙好說歹說不聽,非要在外面呆,一點都不領情,還真的以爲我冷家稀罕。”撇了撇嘴,冷如煙快步走到中年人身旁,撒嬌一樣的打斷中年人話。
見狀,子風瞭然,正要恭敬的迴應時,背後忽然傳來一聲驚疑聲,“武子風?”聲音顫抖着,似是不敢置信一樣。真是說曹*,曹*就到啊。
冷如煙和中年人一愣,看了看聲音來源,又看了看子風。
回過身,臉上帶着恬淡的微笑,“如雪,好巧,好久不見啊。”這想必是子風一生最拙劣的問候吧。
‘如雪?’冷如煙和中年人心中一片死灰,已經情不自禁的要捂上眼睛了,似乎下一刻子風就會血濺當場一般。
只是想象中的疾風驟雨並沒有出現,反倒是冷如雪眼中掠過一抹驚喜之色,滿懷欣喜的說道,“你,你怎麼來了?”
這下,冷如煙可是傻了眼了,自己姐姐冷如雪是什麼脾氣,做妹妹的可是清楚的很。但凡異姓膽敢對她有絲毫輕佻舉動的話,定然會血濺五步,被打成殘疾方纔罷休。當初一個公子哥稱呼‘如雪’的時候,足足在牀上躺了半年的時間,纔算恢復過來。
面前的少年是什麼來頭,不僅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而且看樣子姐姐在心裡完全接受了一樣。
“哦,恰巧路過這裡,就碰到了如煙……”
然而話音剛落,一聲輕喝在耳邊震響,“如煙是你能夠隨隨便便叫的嗎!她叫冷如煙!”妙目惡狠狠的剮了子風一眼,復而語氣輕緩,“小白呢?你打算在這裡呆多長時間?”
子風被冷如雪搞得一驚一乍的,剛纔叫如雪沒有事,怎麼一叫如煙就發這麼大脾氣,算了不和她計較了,“小白出去溜達了,過兩天就回來。”原本只在這裡停留一夜,不曾想先是發生了在城門的一出,現在又碰到冷如雪,自然要呆上幾曰。
何況有一些事情也要問一問她,當曰在宗派招生的前幾曰就不見蹤影,衆人尋找都是沒有一絲音信。
聞言,冷如雪看向一旁的中年人。“二叔,這是我在皓然學院的同學,這幾天就在冷家住了,還請二叔幫忙安排一下吧。”
“走吧!”冷如雪對着子風不冷不熱的說着,話裡蘊含着莫大的嗔怨,好像在責怪子風沒有提前通知她一樣。
只是子風哪裡知道冷如雪家就在林府這裡,早知道的話,會不會來都是一個問題。
說着二人肩並肩沿着眼前的青石板緩緩朝着前方走去……
徒留冷如煙和中年人在原地,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二叔,我,我沒看錯吧?姐姐和那個小子有一腿!”這是源自少女的直覺,從小到大,冷如雪對待異姓只有一個態度:冷若冰霜,拒人千里。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和她走的這麼近!
冷如雪乃是先天靈體,還有着一顆桀驁不馴的心,方圓千里之內,同輩之輩無人能夠撐過三個回合。
“不行,趕緊回家告訴我大哥,這事不是小事,絕對是冷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大事!晚不得,晚不得……”說着,匆匆朝着冷家趕了過去。
冷如煙還愣在那裡,甚至兩股戰戰,這下慘了,姐姐要是知道她剛纔是怎麼對待武子風的,不是要狠狠教訓她一頓,“不要啊,我知道錯了,我自己揪耳朵還不行嗎?”語罷,撒腿也跟了上去。
卻說就在兩人剛剛消失不見,牆角的陰影處兩道黑影在朦朧的月光下逐漸清晰了起來,前方的黑影緩緩的說道,“有一腿?呵呵,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