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不平靜的不單單是符宗!
在預測石裂開的那一刻,十宗個四宮的主殿內,一直被一層淡金的光幕籠罩着……
光幕之上,一行文字恍若穿透了歲月滄桑的束縛,緩緩浮現而出!
‘宿命之輪,輪迴無常。命理有序,雖亂猶序,亂中生機萬衍,序中殺機仍存!執一念而恆於一心,開天裂地,股掌之間……陰陽相衡,自古皆然……霍亂當道,開天斧出,斧中玄機萬千,靜候緣人開啓……’
光幕整整存在了幾個時辰的時間,方纔慢慢在空氣中緩緩消散。
但是開天斧出世的消息,卻讓死氣沉沉的宗派之地,陷入了瘋狂之中!
歸元宗宗主莊逸信眼中閃着難以掩飾的激動神色!
在短短不到半月的時間內,魔族大軍已經將幾大宗派*迫到焦頭爛額,不知該如何應對了,歸元宗處在宗派之地東端,宗派再往東就是四宮還有崑崙山的所在。
魔族的強勢已經完完全全讓一干宗派走投無路了!
如今就算是想要再一次聯合宗派,力圖在戰鬥開始之前集結力量,都已經無法應對了!
因爲拳頭一旦鬆弛久了,勉強攥起來,也失去了應有的力道。
可笑的是,這一刻莊逸信想要發動散修,聯合周邊城池的力量,用來補充宗派和魔族大軍之前的懸殊。然而當他心血來潮,到周邊城鎮遊走一遭之後,望見早已坍圮的城池,荒蕪的人跡,狼藉的街道……
四周空蕩蕩的,眼前這一幕似乎也映照了歸元宗未來的處境!
人氣,用欺騙還有威懾是無法永恆的。幾大宗派,從血光宗撤離之後,緘默的態度將宗派的意思表達的一清二楚……
莫不關心人間疾苦,百姓的死活又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一股頹然之氣,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悄悄籠罩在天空之上了……
和歸元宗情況相仿的還有其他幾宗,鐵血宗和雁門宗因着靠近無垠沙漠,在魔族大軍靠近之時,早已搶先一步逃離宗派之地,暫避魔族鋒芒……
可笑!何等可笑的事情。
這一切不過就發生在月餘的時間內,宗派的榮耀,被這一干人的虛榮,在顛三倒四間被消耗的一點不剩!
就像昨曰歸元宗大肆放出消息,要招收宗派弟子的時候,整整三天的時間過去了,正門之外,空蕩蕩的,門可羅雀,竟無一人……
萬念俱灰下,四宮還有崑崙山依然沒有半點舉動!
難道宗派之地真的要這樣一步步被蠶食掉,纔算完嗎?
不!曙光,就在今曰出現了……
開天斧,只要開天斧在手,魔族大軍一定就會打的落花流水!
上古奇兵中,三叉戟,撕天刀,龍頭劍都已經問世,獨獨有這一把開天斧一直都只是一個傳說,不曾想今曰真的出現了!
“哈哈哈……”莊逸信,皇甫加,剛自攀……一行人在看到光幕上的消息之後,全都大笑出聲。
“傳令下去,召集所有弟子,收拾宗派之物,即刻趕往崑崙山!”這是要背水一戰了,此次就算是拼盡全力,也要讓開天斧認主,之後掃蕩魔族大軍,還宗派之地一份安寧,重塑宗派的威嚴!
和莊逸信抱同一種態度的還有幾宗的宗主,幾乎在同一天,已經殘破的幾大宗派,全都朝着崑崙山蜂擁而去……
如果對宗派之地的散修和尋常百姓來說,符宗是獨一無二的庇護之所。那麼在莊逸信眼中,崑崙山也是武者最後的一處聖地!
何況,崑崙山大會已經還有不到一週的時間,算算腳程也差不了多少時間了。
…………
符宗大殿內,子風靜靜的高坐在首位上。
但是廣場中,除了幾大家族之外,餘下的一衆人還在惶恐的望着,那剛剛在威壓中碾壓成的血泥!
雙腿已然不聽使喚,分明就動彈不得……
一陣冷風眼前這一羣人中掠過。
溜進符宗一次者,斷一處經脈;溜進兩次的,斷兩處;溜進三次,欲行不軌者,就不再是斷經脈這一條,而是是這一個下場!
‘符宗是因爲可憐你們,纔會讓你們住在周邊地方,不珍惜的,馬上滾!符宗不會挽留……’
這一句話,顛覆了符宗之前表現的種種!
這哪裡還是衆人理解中的,那個唯唯諾諾的宗派!
今曰這一幕無疑也證明了一切,所謂幫派的幫主,連對方一吼之力都扛不住,談什麼去抵擋魔族大軍,靠臉嗎?
頭頂上一枚枚皎潔如月華的月光石,隨着看臺上依次散去的符宗弟子,依次黯淡了下來。
沈芝得意的揚着頭,嬌笑着,“以後我哪都不去,就去下層,我看那羣人還敢來!來的話,就要宗主閹了他們!”示威似的揚了揚拳頭。
子風一段話深深觸動了她們每一個人的心,在宗主的眼中,她們一衆人要比外面所謂的勢力重要的多!“你說宗主是不是已經把我們都當成家人了啊?要不然也不會用這種嚴厲的懲罰,對不對?”
颳了一下吳伊細膩的鼻樑,沈芝調笑似的說道,“要不你去問一問,宗主是不是在意我們家吳伊,要不讓他也把你收了做小的,怎麼樣?”
“沈芝!”吳伊臉臊的通紅,啐了沈芝一口……
就在兩人打鬧的時候,身後一道倩影走了過來,一月未見,沈煙凝臉上噙着明媚的光澤,即使在夜色中,也發着溫潤如玉的氣息,“鬧什麼鬧!宗主之前下令要符宗弟子將家族人都轉移過來,吳伊,你怎麼到現在還不見動靜?”
既然決定符宗成爲宗派之地的庇護所,豈能沒有考慮到符宗弟子。不管家族成員多少,只要能夠趕到符宗,這裡早已有準備的好的地方,由斬天宗搭建好的房屋。
這一條,在子風進入草藏書閣之時,已經傳令下去了,不然真的以爲要斬天宗搭建出來的房屋是給其他地方趕來人居住的!
這一問,兩人臉上的笑意如冰雪般頓時消散無形。
嚅囁了半天,吳伊半天沒有講出話來。
莫了還是沈芝看不下去,小聲的湊了過來,“吳伊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