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他們兩個不過是路過這裡?”一間昏暗的房間內,首座一位全身披着一件黑色長袍,將身形陰翳其中的中年男子,陰冷的出聲問道。
葉婉兒兩人半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回大人的話,從他們的口音來看,不是星光島周邊區域的人,應該是無盡之海內圍,九府人士。少年出手闊綽,腰間有價值連城的符袋,並且有家僕相隨,身份應該不凡!”
“是的大人,那個少年他自己也說了,只是路過此地,採辦一些物品,過兩天就會離開……”一旁的少女也跟着附和着。
此後房間內良久無聲,葉婉兒已經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整個後背被汗水濡溼。
難道他們要成爲第三百零六,零七個嗎?不要,她們已經沒曰沒夜,拼命的討好那些強者,爲什麼還要面對這樣的局面。
星光小驛,正是星光島島主控制下的產業,負責接待各方往來的勢力,並從中套出利害關係,未雨綢繆,以防出現對星光島圖謀不軌之輩出現。
原本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自從半年前,新一任島主就位之後,整個星光島也隨之陷入了風雲飄搖的地步。
新任島主,墨跡。早年乃是強盜頭目,因着內部叛亂,一氣之下將全團上下所有人割去頭顱,從此淡褪衆人視線。一年前出現在星光島,不到半年的時間,連贏一百場,摘得星光島島主之位。但是墨跡此人,多疑成病,而且病入膏肓,對任何事情都挑剔萬分,不允許出現絲毫疏漏。
但凡身邊的人有些許可疑,或是解釋不清的地方,結果只有一個,殺無赦!首當其衝的就是‘星光小驛’這裡的招待者。在葉婉兒之前,總共有三百多少女因爲沒有套取到他所要的消息,依次香消玉殞,而這一次,葉婉兒給出的迴應,他又是否會滿意?
黑暗,緩緩將房間吞噬,死一般的沉寂。
許久之後,當昏暗的光線重新籠罩房間,前方再無人影的時候,葉婉兒兩人全身如虛脫般,登時癱軟在地上……
在子風剛剛坐定在房間中,院門就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老夫仰濟城城主鄭波元,前來拜見……”
揮了揮手,子風轉身朝着二樓走去,世俗間的事情子風一向不喜,就讓沙流河打點吧。
弄清楚子風的意思之後,沙流河轉而將院門打開,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笑着,身後跟着兩名少年走了進來……
就在這個時候,子風卻換上一件普通的長衫,身形一掠,朝着下方熱鬧的街道上飛馳而去。
然而就在子風身形一動,不遠處山峰下面一簇草叢動了一下,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附耳幾句之後,其中一人朝着高處的島主府攀爬而去。
摩肩擦背的街道上,子風一身麻布衣衫,顯得如此平凡和普通。
放眼整個街道,建築都擁擠,狹小不堪。嘗試着想要找一間類似於酒館的地方,奈何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依然沒有看到有酒館存在。
無奈之下,循着濃烈的酒香,穿過一條幽靜的巷子,子風站定在一處用芭蕉葉簡易搭建而成的房屋外,正待猶豫不決,不知是否進入的時候。
房間內傳來一聲嬌笑聲,“還愣着幹什麼?想要喝酒的就進來,酒水馬上就好了。”
聞聲,子風壓下滿腹狐疑,隨之走了進去,昏暗的光線,目光適應片刻方纔看清楚。大廳正中央乃是一個長長的吧檯,吧檯無疑是房間裡光線最爲明亮的地方,一位穿着暴露的女子,正熟練的往面前的酒壺中添加着各種液體。
就在子風不知該向何處舉步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粗狂的喝罵聲,“哪裡來的混小子,擋大爺我的視線了,還不滾到一邊去!”
此聲之後,子風才注意到吧檯前方,那些黑暗的角落中坐滿了人。窺見角落中一處無人的桌椅,子風信步走了過去,緩緩坐下身來。
精神力漫溢而出,將周圍所有的動靜悉數納入感知中。這是酒館?難道無盡之海的酒館都是這樣的不成?
“蔚晴美妞,該開始了吧,我都快忍不住了!”方纔呵斥子風的聲音,再一次在場中響了起來……
“我說南闖,你不說話的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的,什麼叫欣賞,欣賞你知不知道。第一杯酒,我祁民要定了!”南闖聲音剛落,有一道粗狂的聲音在場中響了起來。
一時間昏暗的房間中盡是一片喧譁聲。
但是吧檯之內的女子,表情依然平靜如初,小心翼翼的將各種各樣色澤的液體添入其中……
吵吵鬧鬧半柱香之後,‘咔嚓’一聲脆響,黑色的酒壺竟然碎裂了,一股濃郁酒香頓時充滿房間中,女子儼然沒有料到會出現這一幕,眼看着如琥珀色的酒水就要糟蹋了。
一片‘譁然’聲……
子風精神力一緊,那酒水就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搖曳着醉人的光澤。
女子清醒過來,慌忙重新取過一個乾淨的酒器,將酒水灌入其中,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拍了拍手,四周的燈光轉而明亮了起來。
女子目光在面前衆人掠過,最後定格在子風身上。
“蔚晴美妞,這瓶調製出來的酒,我出五百海石。”上身的祁民猛地站起身來,豪爽的大聲叫喊了起來。
“就五百海石,你也拿的出手,我出一千海石!”南闖冷笑一聲,轉而衝着場中在座的各位大聲吼着……
然而視線中,蔚晴卻搖着如水蛇一般柔軟的腰身,端着剛纔調製出的那一瓶酒,緩緩朝着子風這邊走了過來。
坐在子風對面,厚重姓感的嘴脣微微開啓,“公子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吧,一杯薄酒,希望你喜歡。”說着主動給子風面前的杯子中倒入方纔調製好的酒水……
酒香,人豔,燈光昏暗,旖旎就此而生。
但是某些人看不下去,南闖怒吼一聲,一拳將面前的桌子打碎,“小子,你敢喝一口試試,老子剝了你的皮!”
這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