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有條不紊的運行着,攤位上多是售賣捕捉的魚類。少量的瓜果蔬菜,很少有人兜售礦石之類的東西,要比玄天大陸要單調的多。
在西北隅那個角落裡,小漁村一衆人恍若傻了一樣還愣在原地,指着半空中那一道身影,“子風,他,他是仙師?”
浦玄遠眯着眼中,強自穩定臉上的表情,但是雙手已經情不自禁的在顫抖了起來。就算是在這之前,子風事先已經透露除了些許信息。
“村長,之前那些能夠爆炸的東西,是不是子風送給你的,哼,我就納悶你一個糟老頭子哪來的那些奇怪的東西,還騙我們是你祖傳的,不到危機關頭不能使用,真是老不正經!”三嬸大聲的諷刺着,根本就無視此刻的場合。
然而就在幾人還沒有說多說幾句,在小海的帶領下,一羣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全都是來購買古氏魚魚肉的,這可是讓幾人忙活了起來。
集市中小漁村高聲售賣海怪的魚肉,着實吸引了多數人的目光,擺攤的也好,路過的也罷,齊齊駐足在這裡,欣賞着,都忍不住購置一些回去品嚐一番。
海怪,不僅是小漁村的噩夢,也是周圍幾十個村莊的噩夢,沒有想到有朝一曰還能品嚐到海怪的魚肉,這絕對是一件值得回味的一件事。
或多或少,但是一旦累加起來,直讓浦玄遠樂開了花……
和這邊的喧鬧相比,此刻集市區閣樓二樓上,氣氛卻顯得壓抑異常。
“我已經將這裡讓給你了,你還有什麼要求!”冷哼一聲,沙流河正襟危坐,捂着胸口,微微運轉着體內的海之力,試圖修復體內的傷勢。
子風不語,而是端起案桌上的茶杯,自己給自己斟滿一杯,緩慢的喝着……
“你到底是何人,年紀輕輕,不到海島上去歷練,呆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算我倒黴。”抓起桌子上之前沒有喝完的半壺酒,才喝了兩口,直接耍到一旁……
‘呸呸呸……’“這到底是什麼酒,這麼難喝!”……
抱怨,一而再的抱怨。住所,飲食,空氣溫度等等,如果有人在場的話一定會產生一個錯覺,誤以爲兩人的年齡發生的了轉換,坐在一旁,穩重的子風應該纔是老者。而面前脾氣暴躁,活蹦亂跳的沙流河似乎纔是少年。
良久,直到手中一杯茶水喝的一乾二淨,子風方纔擡起頭,手中捏着一張普通的符籙,緩緩問道,“這個,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
停了下來,在看到子風手中捏着的一張蔚藍色的符籙時,眼中瞬間一亮,“這,這是六級符籙,我當然認得。在海島的拍賣會上要拍出千萬海石,你到底是什麼人?”
從眼前少年的年齡,修養,還有這一張六級符籙。沙流河真的鎮住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尋常少年所能持有的。
子風揉了揉發漲的額頭,一副困惑的摸樣,“我失憶了,在一次事故中淪落到此地,把所有事情都忘了,不過我能畫制這些符籙。”擡起頭,眼睛真誠的看向沙流河。
和從宗派之地來到無盡之海的解釋相比,失憶或許更容易被接受。
‘蹭’的站起身來,沙流河神色竟然帶着幾分慌亂,難以置信的追問着,“你說,你能畫制六級符籙?”
點了點頭,難道無盡之海這裡還有類似於符宗那樣的存在嗎?
“太好了!”大叫一聲,沙流河眼中盡是欣喜的神色,其後竟然直接跪在子風面前,“大人要是不嫌棄老朽的話,請讓老朽爲你效犬馬之勞!”
正如子風猜測的那樣,萬年之前,海神在親眼目睹符籙的神奇之處,曾經邀請過宗派之地的一些閒散符師,欲要在無盡之海組建一處能夠畫制符籙的團體。但是萬年前的霍亂,一切都沒有組建好,全都煙消雲散了。
雖然在之後的時間內,符師依然沒有從無盡之海消失,卻也寥寥無幾。整個無盡之海的符師加起來怕是連萬餘人都沒有達到。在無盡之海,這等土地狹小,競爭如此殘酷的世界中,每一個符師周圍都環繞着上百修者爲其衝鋒陷陣,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在無盡之海,每一張符籙都是有價無市的存在!能夠追隨一位符修,對於武者來說,也是一次難得機遇!
和符修身份相當的則是丹修,符修萬餘人都不到,而丹修連一人都沒有。放眼望去,皆是水域,沒有滋生藥草的地方,自然也就沒有供養丹修的資本。
‘哦’了一聲,子風緩緩將符籙受到符袋當中,眼中一喜,“你起來吧,我每個月會給你三張六級符籙,直到我恢復記憶爲止,這一段時間,我需要你將你所知道的的,關於無盡之海所有的事情,全都告知與我,不得有絲毫隱瞞,不然的話……”
“這個大人放心,放心。老朽雖然在武道上沒有建樹,但是這麼些年,因着武道低微,輾轉在其他各地謀求生路,所以無盡之海,各大勢力分佈都清楚的很,請大人聽老朽一一道來……”‘三張’,他剛纔沒聽錯吧,一開口就是三張六級符籙,那可是三千萬海石啊。一頭六級海獸殺了也未必能夠換得這麼多海石,這幾乎就是他一年的能夠換取最大的利益。
就在沙流河要開口的時候,被子風揮手打斷,“聽着,不要叫我大人,在我回憶過來之前,不想暴露我是符師的身份,以後你我以主僕相稱,明白?”
“明白,明白……”慌忙點頭應允着,之前臉上的怒意一掃而光,就算是再挨兩拳也值了!說着,沙流河慌忙幫子風倒了一杯茶水,臉上盡是諂媚的笑容。
就在此刻,下方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不少人歡呼着,但聲音中都夾雜着一個名字,藍小姐!
聞聲,子風緩步走到閣樓窗口,朝着外面望去……
視線中出現的不是人,而是一條古怪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