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求娶問話,讓齊蕁樂有點呆滯。
姑娘家的親事,通常都是父母之命,她就算是有點特殊,也應該是賜婚,而不是被人直白的問。
且不說她本來心悅的就不是這什麼南淵皇子,再說了,看皇上這個模樣,明顯是對這一場親事不樂意。
齊蕁樂起身,對着簡知景福了福,“多謝您的看重,不過蕁樂從未想過,嫁出北秦。”
這是隱約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齊蕁樂隱約擡頭看了一眼,皇上的臉色,似乎柔和了一些。
“既然齊姑娘不願意,那我也不好強求,不過我南淵一直想與北秦結百年之好,若是可以,我想要爲我妹妹找一佳婿。”簡知景看起來對於自己被拒絕的事情,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說起輕靈公主。
“不妨說說,輕靈公主是看中了哪個俊傑?”永泰帝溫和的問。
“輕靈在南淵,也是被父皇母后捧在手心的人,她常說,要嫁給世上最優秀的男子,在北秦,自然也是嫁給最優秀的男子——旭王。”簡知景很直白。
齊茗瑜默默地想要丟一個白眼,忍不住又掐北宮墨腰間的肉。
怎麼辦,她喜歡上了這麼掐了!
只要有人覬覦北宮墨,她不開心了,就忍不住。
北宮墨是痛並快樂着,不過被人覬覦,他總是沒有好心情的。
永泰帝嘴角輕微抽搐。
之前的齊蕁樂,他是不想賜婚。
而此時的北宮墨,他更是不想賜婚。
之前北宮墨不成親的時候,他都不敢賜婚,就怕這小子一個不開心就離家出走。
或者是殺了賜婚的女子。
能夠讓皇帝看上賜婚的,一開始也不是沒有,不過是在試探北宮墨的時候,北宮墨說,若是他不願意娶,大不了剋死幾個。
這是說剋死就能剋死的嗎?
明明是威脅!
偏偏永泰帝還沒有辦法。
此時這南淵皇子一連兩次的請求都如此讓永泰帝爲難,他也是不樂意了,冷淡的道:“旭王已經有了王妃。”
“此事是聯姻,對兩國有利,對兩國百姓都有利,旭王妃一定是通情達理的吧?”簡知景淡笑。
齊茗瑜:“……”
好想說一句呵呵喲!
你究竟是從哪裡聽來老孃會理解別人的?
也許你死了以後我可以理解一下你!
南淵皇子自然是不知道齊茗瑜心中的腹謗,他還偏頭,問齊茗瑜:“王妃,你說是不是?”
齊茗瑜勾起嘴角:“本王妃倒是不知道,南淵皇子原來是如此理想主義的人。本王妃就是不樂意做小,你有本事讓你妹妹做小啊,她願意我就讓她進來,反正一個小妾而已,等你回去我磋磨死了又怎麼樣?啊,對了,讓我做小,是不是你們也有這個想法?我北秦那麼多的青年俊傑看不上,倒是看上了有妻子的,輕靈公主眼光倒是好!”
齊茗瑜從不知道客氣是什麼意思。
現在脾氣更是不好,直衝衝的話就衝了出來。
饒是皇帝,都皺起了眉頭,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旭王,你管管旭王妃。”
不過這裡面責備的意思倒是沒有多少。
皇上並不是很願意用北宮墨來聯姻。
關於北宮墨的,皇帝一直是偏心到了極致。
簡知景是沒有想到齊茗瑜會說出這些話,甚至說,磋磨死一個小妾,很容易這間事情,本來他就是這麼想的。
這旭王妃囂張跋扈,沒有一點兒女子的魅力,他妹妹這麼優秀,若是進了旭王府,一定是能夠讓旭王喜歡上,至於旭王妃,等旭王不喜歡她的時候,就是她的死期。
其實從正妻到小妾,簡知景也沒有想過齊茗瑜會答應。
他道:“我們來了北秦之後,也是聽到了旭王和旭王妃的一些事情,算起來,旭王妃嫁給旭王,應該也有八個月了,肚子還沒有動靜,旭王成親又比較晚,難道你是想要旭王以後沒有子嗣?要知道,對一個男人來說,沒有子嗣,終究是不完整的。旭王沒有子嗣,皇上應該也不放心吧?”
齊茗瑜開口懟人:“就算是沒有子嗣,也比子嗣流着南淵一半的血好。”
永泰帝在北宮墨成親之後,最大的心願就是見到北宮墨的孩子。
可是北宮墨和齊茗瑜成親之後,壓根就沒有動靜。
雖然很着急,可永泰帝也不是一個會去往北宮墨身邊塞人的人。
方纔簡知景的話算是戳中了他的心窩子。
可是齊茗瑜說的也是,和其他國家的公主成親,生下來的孩子,終究是會讓人防備的。
更何況,永泰帝隱約覺得,這個世道,太平不了多久了,若是北宮墨真的娶了別的國家的公主,甚至是生了情愫,以後不是更難受?
還不如一開始不在一起呢!
其實最爲重要的是,永泰帝不願意逼迫北宮墨。
既然是如此,北宮墨的想法就是最爲重要的。
永泰帝依舊是笑着,道:“方纔朕就說了,朕不是一個隨意賜婚的人,若是賜婚賜出來一對怨偶,倒是不美了,不如你去問問旭王?”
簡知景臉上笑容有點僵硬。
本來他也知道,雖然他們都是爲了鳳女過來的,但是鳳女一開始在北秦出現,就不是他們輕易可以帶回去的。
畢竟得鳳女者得天下。
雖然北秦皇帝看起來不是特別喜歡這個鳳女,也沒有給兒子娶鳳女的意思,不過這鳳女終究有這麼一個名頭。
不會輕易放過鳳女。
所以他一開始說鳳女的事情,歸根究底的原因其實是爲了北宮墨。
鳳女不過是一個女人,算起來,怎麼可能和北宮墨比?
若是有了北宮墨的幫助,他南淵雖然一大半在水上,可陸上的土地也不可能不要,旭王自持他,他在南淵的號召力就越是強。
妹妹若是生下一個兒子,不信北宮墨不在意。
再說了,那些真的守着一個女人的,家裡的哪個不是母老虎?
旭王會是妻管嚴的人嗎?
然而事實會告訴簡知景,北宮墨就是一個妻管嚴的人。
毫無疑問的妻管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