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修德見了,心中十分疑惑,也十分驚訝,這個許瀲灩,究竟在搞什麼鬼?他想好好探究一番,可是看着她的眼睛,還看不出什麼虛情假意,他不禁哈哈一笑,大聲說道:“許瀲灩,這是從你口中說出的話麼?行啊,你要是真心想悔改,我也會將毒害田清心之人,給查的水落石出!”許瀲灩一聽,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道:“王爺,你真的相信,不是我?”言語之中,自是掩飾不住的驚喜。韓修德聽了,沉吟了半響,方低低說道:“你雖然行事莽撞,沒有腦子,可是我知道,事情不是你!因爲這可疑的痕跡太重了!只是現在我還沒有時間好好查一查,不過我總會查出來的!”許瀲灩一聽,心口兒也是鬆了。
一旁的小桃見了這二人的談話,驚詫的眼珠子早就瞪圓了!什麼時候,自己的主子和王爺這樣和平相處過的?這個感覺,就真的是一對恩愛的夫妻一樣,說着時有時無的閒話!韓修德見了小桃還豎在那,不禁說道:“小桃,你去預備晚飯!”小桃聽了,倒是喜滋滋的下去了。許瀲灩心中在警告自己,許瀲灩啊許瀲灩啊,不管韓修德怎麼對你,自己可是一點兒也不能夠心動啊,可是不能耽誤了自己的逃跑大計啊!
想到此,她不由地在心中狠狠地呸了自己一下,許瀲灩,你果然是眼光短淺,你也就這麼一點兒出息!動心?你居然還想到動心這個詞兒?我在心裡鄙視你,大大地鄙視你!韓修德從前是怎麼對你的,你身上的都是打哪兒來的?莫非還是從孃胎裡帶來的不成?不過就這麼好好地輕輕地和你說了幾句話,你就感激開心起來了?哼哼,真是奴才做久了,不知做人是什麼滋味了?她便在心中命令自己鎮靜鎮靜再鎮靜,然後也淡淡說道:“王爺,我有一事相求!”
韓修德已經在桌旁坐下了,將外衫解下了,慢慢說道:“你要說何事?”許瀲灩見韓修德神色還是如常,便大着膽子說道:“王爺,您瞧我頭也好了些,整日在房間裡呆的,也是氣悶,王爺可不可以允許,我沒事的時候,就在這府中四處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是好的!”韓修德聽了,只是睥睨着她,看她說完了這話,始終是畢恭畢敬地低着頭,心中不禁覺得好笑,他緩緩說道:“許瀲灩,你不是本王爺的小妾麼?既然你已經嫁給了我,那麼這府中,你當然可以走動!誰說不許你走了?”韓修德是一臉的奇怪之色。
許瀲灩見了,心中不由地低嘆了起來,這不是他從前說過的話麼,可是現在的他,看模樣,竟是一點兒也記不住自己說過的話兒了,這叫她如何再說理去?不過總算得到了首肯,她便平靜地說道:“是,王爺,我知道了!”韓修德見了她到了現在,還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不禁說道:“好了,許瀲灩,我知道你平時這樣的一副
德行!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許瀲灩聽了,詫異說道:“王爺,沒有什麼事兒啊!”忽地,許瀲灩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若是自己走了,可是不能在這王府留下任何難聽的名聲,所爲雁過留聲,人過留名麼!春情的眼睛被人下毒了,這人兒可不是她!她可是沒有必要擔着這黑鍋!如果能夠在自己離開之前,將這個冤假錯案給弄清了的話,自是比什麼都好的了!是以她便沉沉說道:“王爺,您能夠將春情姐姐那件事,儘快查一下,您一日不查出來,我就一日難洗惡名!可是我知道,自己是無辜的!”
她裝作一副可憐兮兮地身親說道。此時的韓修德聽了這話,也是陷入了沉思狀態。其實這件事,和許瀲灩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當初自己真的是太過沖動了些!如今冷靜了下來,他發現田清心真的還是有說不出的嫌疑!只是他知道,現在的他,可是還不能打草驚蛇!是以他緩緩說道:“瀲灩,你放心,你只要記着,這件事情,和你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那麼就行了!春情那裡,我會好生撫慰的!”許瀲灩聽了,心中一緩,她知道,這次,韓修德已經是拿出了他的一點真心了。她怔了一怔,什麼時候,自己已經對韓修德生出這樣高這樣多的期望來了?她不是已經打定好了決心,要離開這裡了麼?
天時已經夜了,小桃已經退了出去,這房中真的只有韓修德和許瀲灩了。韓修德看了看她,只是簡單說道:“天色已黑了,我要安寢了!”說着,就如常地睡到許瀲灩的一邊。許瀲灩可是吃驚了,她不禁喃喃說道:“王爺,你也要睡在這裡嗎?”她看着韓修德,心中是十分的不習慣。韓修德聽了,奇怪地看了看她,不以爲然道:“怎麼了,這裡就是我的藕香榭,我不睡在這裡,難道叫我睡在哪裡?”許瀲灩聽了,還是覺得彆扭,雖然自己和他已經有過幾次親密的接觸,但是畢竟完事之後,兩人沒有再同房就寢安眠一夜,見韓修德已經掀開被子進來,許瀲灩還是不禁期期艾艾說道:“可是……可是……王爺……我不習慣!”
韓修德聽了,見了許瀲灩一臉皺眉的神情,心中只是不悅,只是挑眉說道:“好吧,許瀲灩。我就如實告訴你罷。因爲這一次我冤枉了你,所以我希望你的傷勢好了,等你的傷好了,你便愛去哪裡就去哪裡吧!”許瀲灩聽了,便在心裡說道:韓修德,好的,我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那麼我傷好了,想離開這裡,想離開你的生活,你也會允許麼?
可是此時的韓修德已經進了被子裡來了了,兩人的身體捱得很近很近。見許漣漪一臉的侷促不安,韓修德不禁覺得好笑,他大大咧咧地說道:“好吧,許瀲灩,我可是堂堂的王爺,你以爲是那些猥瑣之徒麼?你放心,我是不會乘虛而入的!再說,你也不過就
是中人之姿,你還遠遠沒有到了見了第一眼就動了心思的地步!”
許瀲灩聽了,頓時說道:“那麼,王爺您大可以去娶一個第一眼就動了心思的女子!”她不禁又頂撞起他來。韓修德見了,便止住她說道:“許瀲灩,你是不是看在我對你有一點點好的份上,你就蹬鼻子上臉了?”許瀲灩不禁回道:“如果王爺不喜歡我在這裡,還請將我送回去!”她想着,自己還有好幾十兩白銀藏在薔薇軒呢,若老是不得回去,她的心中可是一點不放心!她唧唧歪歪說道:“王爺,其實我明說了罷,我在你這裡安睡,我的心裡可是真的一點也不自在!這裡是王爺您的私人臥室,我睡在這裡,其實真的是不該!我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韓修德看着她不停翕張的小嘴,紅紅的,十分的誘人,忽然就莫名其妙地,附身就將自己的脣壓在了許瀲灩的脣上,許瀲灩沒有防到這遭,心中十分惶恐,可是韓修德邊吻,邊就低低說道:“女人,我這樣做,只不過叫你趕緊住嘴而已!”
他吻着,卻是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其實他的想法,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一個人。他第一次見到她,素白的衣服,恬淡的面容,不卑不亢的神情,他第一眼見了,不知爲何,心中幾對她生了好感。可是見她直白而又堅決地說着,自己和他曾訂有一樁親事的時候,他心中的疑惑不禁深了,看來,這世上的女子,都是愛慕虛榮之人。他實際上是知道這件親事的。因爲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六歲了,雖然父親臨時前,還對他提起過這件事情,叫他長大後,不要失了這個信約。可是雖然如此,他的心裡,已經對許父存了深深的怨恨。
見了他的女兒,他的心中轉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他記得自己在父親的榻前,是對着父親點頭答應的。現在,看到這個姑娘尋到了京城來,他想起了父親的囑咐,看着她不安的等待的神情,他終於點頭而道:“行,我知道了!你就在這個驛館裡等着便是!”說着,他便想起了什麼似的,忽地對許瀲灩說道:“姑娘,那塊玉佩,你可戴在身邊?”他平靜地說着,可是心中到底還是波瀾起伏。畢竟那塊璃龍玉佩,是家傳之物。
許瀲灩聽了,倒是點頭微笑道:“我戴着呢!”說着,便將手中的包袱打開,裡三層外三層的,終於在層層疊疊地包裹中,取出了那塊玲瓏的璃龍玉佩,小心翼翼地遞到了韓修德的面前,韓修德見她這樣珍重小心,心中倒是沉吟了起來,可雖然是如此,到底當年自己對許父的怨恨,心中久久不能排除,終究還是灑在了她的身上,他看着許瀲灩清秀的五官,心中不禁是要一陣糾葛。此時的他,在被皇上召回京城,平反襲了父親的爵位後,又得到皇上的信任,生活逐漸變得安逸起來,可是許瀲灩的生活卻和他是兩個極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