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卿聽了,背部不禁一僵,他聽了田清心的這話,心中很是意外,自己對那許瀲灩,或許是存了別人不知道的久遠心意,只是田清心是怎麼知道的?他不禁回了頭,默默看着田清心說道:“清心,不要擅自揣測別人的心意!因爲十有八九都是錯!”田清心聽了,不禁笑道:“我不過是混說說而已,哥哥你聽了,就這樣上心,可見哥哥心中還是在意的!”李子卿只是無奈苦笑說道:“清心,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罷!許瀲灩是韓修德的六夫人,我是不會胡亂覬覦的!”說着這話,他就慢慢地走出了紫菱苑。
一路上,他的心中也是紛紛亂亂,是啊,自己是怎麼了?自己和許瀲灩認識的時間也是不長,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關注許瀲灩的?想罷,他苦笑着搖頭,自己也是不記得。只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她被韓修德責怪,那樣一個瘦弱的人,對着韓修德的侮辱,卻是那樣的堅強!她倔強的眼神,始終深深印在了他的心裡!他覺得她和王府中的其他女人,是那樣不同!是以,他覺得這樣一個美好的女人,他又責任來保護她!
今日這些話被田清心說起,他的心裡不禁又憧憬了起來,那個女人對他說過的,她求他將他帶了出府去!她想逃離這個王府!他相信她的話都是真誠的,因爲他在她眼睛中,看到了對自由的渴望!想到這裡,他不禁想馬上將她背出王府!可是他清楚地知道,現在根本不是一個好的時候,這個女人,如今已經被韓修德接到了藕香榭去靜養去了!
這個韓修德似乎對許瀲灩也不是一點感情也沒有,或許,他自己對許瀲灩已經存了感情,只是他活在仇恨中,心裡還沒有感到罷!不,他一定要在韓修德覺察到他對許瀲灩的情意後,將許瀲灩帶出了王府。此時的許瀲灩,頭還是疼痛愈烈,此刻的她,正被韓修德強迫躺在了他的臥房內,房中都瀰漫着韓修德身上特有的綠芝草味道,讓許瀲灩很不習慣,其實這個味道很好聞,是一種香囊的味道。許瀲灩覺得,反正和韓修德有關的東西,對她而言都是痛苦的。
小桃已經過來,手中端着一碗藥,她掀開了簾子,對着許瀲灩說道:“主子,該吃藥了!”許瀲灩有氣無力地躺在了榻上,呆呆地問着小桃,口中說道:“小桃,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小桃見了,便笑着將黑色的藥碗放在了牀榻一邊的桌子上,口中說道:“主子,您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的!現在這個時候,正是中午!在過些時候,王爺也該從宮中回來了!您從薔薇軒被人扶到了藕香榭的時候,躺在牀上,就昏睡過去了!這會子可是才醒來呢?”小桃見許瀲灩安然無恙地醒來,心中都是很高興。
她將藥碗端到了許瀲灩的面前,一手扶着她起來,口中笑着說道:“主子,您快將藥給喝了吧!待會王爺要是回來,見
你不喝藥,可是要怪着我了!”說着,便一口一口地喂着許瀲灩喝藥。許瀲灩想着自己,已然是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可是她摸摸自己的頭,還是說不出的疼!她不禁苦笑了笑,這些都是韓修德給自己帶來的戰果啊,自己究竟有前輩子造了什麼孽,今生要受到這樣的苦楚!不管這個王府出了什麼事情,第一個受到責問和虐待的,就是她許瀲灩一人,難道她許瀲灩頭上寫了壞人二字了嗎?爲什麼老天對她是這樣的不公平?
她真是無語問蒼天啊!此時,這臥房之外,卻是靜靜地傳來了一個女人的清脆聲音在:“六夫人,六夫人,您在裡面嗎?”小桃剛喂完了許瀲灩喝藥,聽了這窗外說話的女人,知道是那紫菱苑的清心姑娘,她不禁猶豫了一下,主子現在可是還在養着身子呢,實在不方便見人。可是此時,許瀲灩已經聽到了清心的叫喚了,便勉強坐起來,對着小桃說道:“小桃,是不是清心姑娘在外邊,若是她想見我,那麼就請她進來罷!”她囑咐小桃。小桃見了,便無可奈何地放下了藥碗,對着小桃說道:“小桃,快請田姑娘進來罷!”
此時的田清心,真的就立在韓修德臥房外的廊子下,她今天聽到紫菱苑的那些丫鬟說道,許瀲灩竟是因禍得福了,雖然被韓修德狠狠地責打了,可是韓修德知道誤會她了,卻親自將她放到了自己的臥房內休養,這個待遇,她田清心可是沒有得到過!是以,她聽了,心中很是醋意和不平!憑什麼,這個該死的許瀲灩,都差點讓韓修德亂了方寸?不行,她一定要來了藕香榭探探許瀲灩的口風,自己該不會有什麼蛛絲馬跡被這女人知道了罷!或許,還是純情那蠢女人告訴的?不行,她要好好地麻痹麻痹許瀲灩,她要讓他明白無誤地知道,她田清心可是一個不會害人的好人!
是以,她準備好些燕窩和人蔘,一手提着,立在這前廊子下,口中喚着她,她憑着直覺知道,許瀲灩是一定會見她的!果然不一會兒,小桃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對着她說道:“田姑娘,我們主子請您進來!”田清心聽了,便笑了一笑,對着小桃笑道:“小桃,謝謝你了!”小桃可是個機靈的丫頭,她對着田清心說道:“田姑娘,我們主子可是身子還沒好,所以還請姑娘進去了,可是不要和我們主子說太多話,主子剛喝了藥,可是還要好好睡一覺呢!”言下之意,可是不希望田清心在此耽擱了太多時間。
田清心便無害地笑笑,說道:“我知道了,小桃!”她隨着小桃進去了,到了許瀲灩的牀邊一看,心中可更不是個味兒,因爲細心的她,已經看見許瀲灩安然躺着的,正是韓修德的牀榻,牀榻上有擺放着兩個枕頭,一個是許瀲灩靠着的,另一個就是韓修德的。田清心的心中可是十分的不對味兒,可想到許瀲灩畢竟是韓修德明媒正娶的小妾,而她許瀲灩,則還什麼都不是。
她掩飾心中的憤懣,強裝一副笑臉對着許瀲灩道:“妹妹,我來看你來了!聽說你被王爺打了!我一聽,就心急如焚,想着上回不久,妹妹已經被王爺用鞭子教訓過了!妹妹這樣嬌貴的身子,可是吃不消啊,是以姐姐我就帶了一些補品來!”
說着,田清心便將手中的補品遞了給小桃,小桃接過,許瀲灩便勉強笑道:“清心姑娘,倒是要你破費了!”小桃接過便奉上了茶。清心喝了一口,便笑道:“妹妹,這也沒什麼,左不過還是王爺給我的錢買的!其實還是王爺給的順水人情!”許瀲灩可不傻,她可是聽出田清心言下之外的意思。許瀲灩便呵呵笑着,說道:“姐姐,其實我知道這府中,王爺只是待姐姐一人好!”田清心聽了,便裝着不好意思地說道:“妹妹,修德已經說過,會盡快娶我爲王妃!想來我在這府中已經度過了三載光陰了!”
許瀲灩聽了,心中不禁一陣黯然,是啊,她算什麼,這府中的女人或許都不算什麼,在韓修德心中都是不重,可是唯有眼前的這個田清心,卻是不容小覷,其實……她根本就厭煩了這個王府,誰要呆着,誰就好生呆着去,和她根本就是一點關係也沒有。她便笑道:“是啊,我也看出來了,王爺卻是對姐姐好!這是姐姐修來的福氣!”田清心聽了,覺得許瀲灩這話果是中聽,當下不禁笑了起來,口中輕輕說道:“是啊,修德是我從戰場上救回來的,我和他是患難之交!”
她們在房中說話,自是都不知道,此時的臥房的雕花屏風後面,已經沉沉立了一個人,此人就是剛從宮裡下了朝回來的韓修德,他知道許瀲灩此時定然在房中靜養,想必此時應該還在睡着,他也不知爲何,到了這裡來,就輕輕地放低了自己的腳步!他一方面,心中也在惱怒自己,自己是什麼時候對許瀲灩這樣上心?方纔自己在宮裡的時候,心中還記掛着她,他在心中竟然懊悔自己下手太過於重了!是以,他便趕着回來,看看她究竟有沒有醒來?他在這雕花的屏風外,竟是沒有一個人看見。不過,他可是將許瀲灩和田清心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見了自己的耳朵中去。
他聽了田清心的話,心中自是很納悶,這個田清心,似乎在有意無意在向許瀲灩施壓,看來,表面上沉靜無求的她,似乎和他想的也不是一回事!他的心不禁沉吟了一下,想必此時的田清心,纔是真正的田清心罷!不過,相比于田清心,許瀲灩的態度更是讓他生氣!她的回答似乎表明了她根本就不在乎這個王府,根本就不在乎他!這讓他很惱怒!他終於憋不住了,大步就到了許瀲灩的牀榻前,許瀲灩先見到了他,她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韓修德會到了臥房!可是田清心還沒有意識到,還坐在那裡,對着許瀲灩說道:“妹妹,其實要是回憶我和修德在一起的時光,可是要能說幾天幾夜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