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菊聽了,不免說道:“我不知道!”她想着,雖說許瀲灩不受王爺待見,可到底這些吃穿上也不虧欠她,不比自己,她那兒的環境,比薔薇軒還是不如!是以她便訕訕說道:“是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想來,府中做了這樣的點心,我也是最後知道的!”孟木蘭聽了,不禁苦笑了下,口中說道:“秋菊,你這樣說,可見你是一個多心的人了!你不派你的丫鬟去廚房,又哪裡會知道呢!這些本來就是每一位侍妾都有的,你不去拿,倒怪着別人吃了?可怎麼叫我說你!”孟秋菊便又笑着說道:“好的,我這就去廚房拿,我平時也很喜歡吃這些點心,也順路給姐姐帶一些來!”
孟木蘭見了,不禁說道:“你又何必親自去,叫你的丫鬟去了就完了!”孟秋菊聽了,說道:“還是我去吧!姐姐你不知道,如今我的丫頭見我不受寵,竟是比我還懶呢,我根本就不敢支派她們做事情!”孟木蘭知道她又犯性子了,便嘆息道:“這又怎樣,究竟你是主子呢,還是他們是主子!她們若是不聽,你大可以告訴了管家啊,自有管家來安排!”孟秋菊聽了,只是說道:“好,姐姐不要說了,我這就去拿糕點!”
說着,她就很快出了孟木蘭這裡,去了王府專做點心店小廚房!這一路上,她的心緒都很複雜,心中想的都是對姐姐的恨!她親自去廚房裡端來了一盤點心,在暗無人的一個假山之處,從袖中取出一點粉末,灑在了那棗泥餅上,然後再端出來,往孟木蘭這裡來。
孟木蘭本以爲孟秋菊是說着玩兒的,哪裡知道,她果真從廚房端來了新鮮的棗泥餅,心中倒是有些過意不去,她對着孟秋菊說道:“秋菊,我知道你心中不快樂!其實,你呀,也不要多想,安心地在這府中就是了!王爺是不會虧待我們到哪裡去的!你千萬不要做那些傻事!”孟秋菊表面上聽了,自是點頭稱是,可是心中卻是一點兒也比服氣,憑什麼,明明你只比我大一個月,就處處在我的面前充着老大!
她便對着孟木蘭說道:“姐姐,你說的對,我早該聽你的!”孟木蘭聽了,便嘆息了一聲,說道:“你早聽我的勸,何愁王爺不喜歡你?”孟秋菊邊對着孟木蘭說道:“我的姐姐,你快吃了棗泥餅罷,愣了就不好吃了!”孟木蘭聽了,不禁笑道:“如此,你倒也是一片心意了!我自是不能拂了你的心意!”說着,就從盤中撿起一塊棗泥餅,慢慢吃了起來,孟秋菊看着孟木蘭慢慢地吃下了棗泥餅,心知再有一個時辰之後,孟木蘭就會肚子痛,最終是疼痛難忍,最後的結局就是駕鶴西去。她看着這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便對着孟木蘭說道:“姐姐,你慢慢吃好了,我也該回去了!這天兒也暗了,你也是知道的,我那地方窄小,離這裡也遠,如此,我就走了!”孟木蘭見了,只好說道:“好!我不勉強你!”
孟秋菊走後,孟木蘭又吃了幾塊棗泥餅,
丫鬟進來,又端來了晚飯,到了夜半時分,孟木蘭的肚子卻是疼痛了起來,起初她還沒有在意,只當是自己的月事來了,哪裡知道,漸漸的,這疼痛非常難忍,可是詭異的是,她想呼叫丫鬟,可是嘴角邊偏偏說不出任何的話來,結果就在清晨時分,死在了牀上了!丫鬟進來,給她梳洗時,發現主子竟然沒了氣了!這一驚非同小可,所以就趕着告訴了韓修德!
韓修德見了孟木蘭房間裡吃剩了的棗泥餅,打聽到昨天她去了薔薇軒,並在許瀲灩那裡吃了幾塊棗泥餅!據好些丫鬟所說,孟木蘭是將這些棗泥餅帶了路上邊吃邊走進自己院落的!是以韓修德聽了,便將第一個懷疑的目標鎖在了許瀲灩的身上!加上清心被下毒,也和許瀲灩這裡脫不了干係!所以這韓修德更是怒上加怒!不分青紅皁白地就將許瀲灩給抓了來!
那麼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知曉的呢?這當然是人算不如天算了,或是孟木蘭在天有靈罷,這一日晚上,韓修德自去孟木蘭的靈堂裡,卻不料發現靈堂裡有人,他便進了進去,發現是孟木蘭的妹妹孟秋菊!只見孟秋菊跪在蒲團上,口中在不停地說着什麼,她的神情看起來很憔悴!是啊,自打孟木蘭死了之後,孟秋菊就整天晚上做着噩夢!神志更是不清醒了,嘴裡總是胡言亂語的,剛開始的時候,府中的人,還以爲她是爲姐姐的死而感到傷心呢?可是時間長了,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
韓修德見了孟秋菊的舉止甚是奇怪,心中想了一想,並沒有上前,而是躲在了門邊,聽聽這孟秋菊究竟在說些什麼!他慢慢地聽着,豈料卻意外得知了一個令他震驚的真相!那就是,害死孟木蘭的人,竟然不是他認爲的許瀲灩,而竟是孟秋菊!是以,韓修德的心中是吃驚不已,所以一大早兒的,就找了李子卿過來,和他一起去了柴房,先將許瀲灩放了再說!殺死人是要償命的,所以韓修德命府中人將那塊有毒的棗泥餅和孟秋菊,都一併送到了官衙去,憑官衙審理!
此時的許瀲灩聽了,不禁長長舒了口氣,她真的想不到,這害死孟木蘭的人,竟然是她的親妹子!是以她心中也是萬般地感慨起來了!韓修德見了,便冷冷地對着許瀲灩說道:“許瀲灩,你先別得意,這孟木蘭的死,雖然和你沒關係,可不代表給清心下毒一事,和你就沒有半點的干係?”許瀲灩聽了,激憤地說道:“王爺,您要是真的認爲是我做的,那麼你也將我和孟秋菊一起,都送了往官衙好了!何必在這裡婆婆媽媽的?”她是昂首挺胸說道。
鬆綁了,許瀲灩覺得自己的手腳是一陣輕鬆,李子卿看着她紅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心中已然是十分難過,他正想開頭說什麼,豈料韓修德比他先開口了,他對着李子卿說道:“李總管,你快命人將六夫人送回了薔薇軒!記住,請大夫好生爲她醫治,務必不要再說身上留下了傷疤!”李子卿聽了,高聲答道
:“是,王爺!”說完就旋即出去了。
此刻這個小小的柴房中,就剩下了許瀲灩和韓修德二人。許瀲灩對着李子卿的背影,大聲說道:“李總管,不必這樣,我雖然有鞭傷,但是我自己能走着回去!”韓修德聽了,冷冷說道:“許瀲灩,你不要逞能!”許瀲灩聽了,不禁冷笑了幾聲,她忍着身上的傷痛,大聲說道:“韓修德,我身上之所以有這麼多傷口,究竟是拜誰所賜?我想你大王爺應該是知道的罷!”韓修德聽了,沉默了一會,方對着許瀲灩說道:“許瀲灩,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已然是在對你讓步了!當時的情形,第一個該懷疑的人,除了是你,還能有誰?好在現在真兇已經被抓住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許瀲灩聽了,緩緩說道:“怎麼樣?我能怎麼樣?韓修德,我要的東西,想必你該知道!”韓修德聽了,冷冷說道:“許瀲灩,你說,你要什麼?這件事我做得……不對,你想要怎樣的補償?”韓修德已經覺得自己是在低三下氣的了,可是許瀲灩聽了,只是哀哀說道:“韓修德,我可是第一次聽你說對不起,我是不是很榮幸啊!”她半是挖苦半是譏諷說道。
韓修德聽了,已經紅着臉說道:“女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是府中的王爺,你不過是我府中的小妾!我想你該知道你自己的地位,不要逾越了你自己的身份!”許瀲灩聽了,只是淡淡說道:“韓修德,其實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什麼,我要的,不過就死你的一封休書!這封休書,究竟是什麼時候才能給我?”韓修德聽了,已然是怒不可遏了,他大聲說道:“許瀲灩,你想都不要想,你死都不能出我這個王府的大門!”許瀲灩聽了,便冷冷說道:“好,那麼我知道了!”說着,就推開柴房的門,慢慢走了出去!
因爲一晝夜的時間,沒有見到燦爛的陽光,是以剛見了太陽,許瀲灩的眼睛不能承受,眼睛也是一陣昏眩,她勉強眺望了一會,方纔覺得好了!韓修德在她身後冷冷說道:“女人,你是要到哪裡去?”許瀲灩聽了,哀哀地回了頭,看着一臉莫測的韓修德說道:“你不用去請人,我自己有腳能走,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被你打了!我身體上的承認能力已經變得很強了,你是打不死我的了!”
韓修德聽了,還想張口說些什麼,現在的他,心中有過半刻的後悔和內疚,昨天,他的確是下手太重了!看着陽光之下的她,渾身都是傷痕,只見許瀲灩繼續說道:“我還能去哪裡,我自是回我的薔薇軒中去!我吃了這樣大的苦,自是要好生地補一補,好好吃上一些東西!”說着,就咬緊牙關走了!是啊,反正現在的自己,還不能走出這王府,那麼,她自是要好生地將自己的身體給養好,經歷了此遭,她發現沒有什麼比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更重要的了!韓修德冷不丁地聽了她的話,心中不禁一陣詫異,眼前的許瀲灩,看起來是那樣堅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