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孤苦無依

到了薔薇軒,許瀲灩也在等着小桃的好消息,見小桃進了這裡,還沒有說話,倒是先看見她面上的喜色了,許瀲灩便笑着說道:“小桃,事情辦的怎樣啊?”小桃便開心地說道:“主子,您繡的東西,果然好啊!那繡坊裡的老闆見了,簡直就是讚不絕口啊!那老闆已經都和我說好了,說咱們以後繡的東西啊,都拿了給他就行!主子,看來啊,只要咱們日後勤謹,慢慢靠着這個攢錢,也是不錯的!”許瀲灩聽了,也笑着說道:“是啊,小桃,看來人只要有一技之長,總是餓不死的!”她說着這話時,言語之間,卻是掩飾不住的蒼涼之色。

小桃見了,不禁納悶起來,說道:“主子,您爲何一定要賺着這些小錢呢,其實王府中,每一房小妾,王爺不都叫管家發着月俸的麼?主子爲何要這樣呢?”許瀲灩聽了,只是笑了一笑,她道:“小桃,你就不要問這麼多了,這人活在世上啊,做賺些錢,總是沒有什麼壞處的!”小桃聽了,還是不解一笑。許瀲灩心中想的是,待自己積攢了好些銀子後,可也是要其中的大部分留給這個丫頭的,好歹她也跟了自己一場!到時候,她會給她寫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告訴她放着銀子的地方,她自己現在還沒有想到法子出去,怎能將小桃也拴在了自己身上呢?但願有朝一日,她們若是緣分足夠的話,興許還能會再見吧!

到了晚上,孟木蘭卻是手裡託着一副藥,到了這裡來了了,小桃見了,不禁說道:“三夫人,您來了,我來告訴我們主子!”說着,便就走到了裡間。許瀲灩聽了,卻笑着說道:“既然是三夫人來了,你快叫她進來!”許瀲灩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反正在這個偌大的王府中,自己只是和孟木蘭一人看着面善。孟木蘭進了裡頭來,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許瀲灩,不禁關切說道:“妹妹,你可是好些了沒有?我聽說了這件事,什麼你竟是害那田清心的兇手,我對此是一點兒也不信的!”說着,她將帶來的藥,給了那小桃,口中說道:“瀲灩妹妹,我給你帶了一副補藥!”許瀲灩聽了,笑着說道:“謝過姐姐了!姐姐快請坐!”

孟木蘭便笑着坐下了,小桃奉上了茶來。她說道:“妹妹,難道你竟是不覺得奇怪麼,怎麼田清心到了你這裡來,回去和就中了毒呢?”許瀲灩聽了,苦澀說道:“姐姐,你的意思是,這府中有人暗害我?”孟木蘭說道:“反正,我覺得事情有很大的不對,如此看來,妹妹以後可是要在這府中好好地當心了!”許瀲灩說道:“哎,我也不知我究竟得罪了何人,這何人是要一心置我於死地啊!”說着這話時,她的心中是止不住地嘆息。

孟木蘭說道:“總之,妹妹,你聽姐姐的勸告,你沒有事情,千萬不要去找那田清心,就算她要來找你,你也要多加小心,千萬不可

一人和她在場!”許瀲灩聽了,不禁問道:“姐姐,這麼說來,我要多防防田姑娘了?”孟木蘭說道:“總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排除田清心爲了上位,而陷害你的可能!”許瀲灩聽了這話,不禁苦笑道:“姐姐,田姑娘至於要這樣做嗎,這府中的人都知道,我在府中並不受寵啊!何況,我的地位也不過是個小妾,如何能和她相比?”

孟木蘭聽了,不禁含有深意道:“妹妹,這個你就不明白了!雖說你是府中的小妾,和我們都是一樣的。可是你知道嗎,你畢竟是和王爺定過親的,有過三生之約,雖說王府中並未正妻,可是這以後王爺要是想起來了,說不定,就會第一個想起你!”許瀲灩聽了,不禁繼續苦笑道:“呵呵,如果田清心真的這麼想,我看她大可以不必如此!”孟木蘭聽了,只是告誡說道:“妹妹,這是我的一番好意。反正這王府中很是複雜!哎,別的不說,就是我的妹妹,她見我比她得寵,暗地裡可還是給我使了不少的絆子呢!”說着,口中更是幽幽地嘆了氣。許瀲灩說道:“我看姐姐是一個豪爽之人,哪裡知道,姐姐這許多的煩心事呢!”

二人又敘了會子話,許瀲灩說道:“妹妹,姐姐告訴你的話,你可是記在心裡了!好了,夜色已晚,姐姐我又要回去了!”許瀲灩聽了,遂站了起來,對着她說道:“姐姐,我謝謝你。我會記住姐姐的話的!”孟木蘭聽了,點了點頭,便從薔薇軒出去了。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小桃已經在許瀲灩隔壁的廂房睡着了。此時的許瀲灩自是毫無睡意,她走出房門,走到薔薇軒前的臺階下,披着衣服,默默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色似乎很好,又圓又大,羣星也是閃爍璀璨,似乎生活一直很美好,許瀲灩在臺階上坐下,託着下巴,仰頭看着天空。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自己的母親會陪着她,給她講着牛郎織女的故事。想到這裡,她不禁酸楚地苦笑了一下,她心中喃喃念道:“娘啊娘,你可知女兒聽了你的話,可是一直在府中受苦啊!娘,難到真是爹做了不好的事情,將報應報在了女兒身上麼?”

她的眉頭緊鎖,似乎心中有着述說不盡的煩惱,不知何時,她身邊也走來了一個孤獨的人影,此人一身白衣,也是睡不着,此刻就在這王府中四處徘徊,來人到了這裡,路過薔薇軒,見這敞亮的臺階上,竟然坐着一個人,心中不禁奇異,藉着明亮的月色,走進一瞧,原來這個人是許瀲灩。李子卿見了,便上前說道:“六夫人,這這個時候了,您怎麼不回去安歇呢?你的身子,還得在好生將養將養!”許瀲灩聽了,便站了起來,看着月光之下的白衣人,是這府中的總管李子卿,不禁說道:“原來是李總管啊!”

李子卿向前一步說道:“六夫人,

回去罷,雖說現在還是夏天,可到底晚上更深露重的!小心着涼!”他關切地說道。許瀲灩聽了,不禁說道:“謝謝李總管了!只是總管怎麼也睡不着?”李總管聽了,不禁低頭苦笑道:“六夫人,我白天午睡了,是以現在睡不着!就出來四處走走!”許瀲灩聽了,喃喃說道:“一個人只要心中有事,才能睡不着!”李子卿聽了,便笑着說道:“六夫人心中也有心事?”許瀲灩聽了,不禁說道:“呵呵,李總管,我的心事,想必你是知道的!”李總管聽了,幽幽而嘆道:“你還是想出府?已經是別無其他選擇了麼?”

許漣漪說道:“這個王府,我不知對於其他姬妾,意味着什麼,可是對我許瀲灩而言,卻是一座不折不扣的牢籠!現在的我,只想一心掙脫這牢籠,到了外面,哪怕我靠乞討度日,都是好的!”李子卿見她誠摯說着,心中不禁大爲動容,他不禁說道:“誰說王府不是個牢籠呢?”許瀲灩聽了,不禁一怔,脫口而出道:“總管,你也是這樣認爲的?”她忽然好奇起來。

此時的李子卿見了,便知道自己多了嘴兒了,他掩飾住自己說道:“其實,六夫人你換個想法,或許心中就開心多了!”許瀲灩見了,無可奈何說道:“總管,我謝謝你開導,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幫助我出府!那樣的話,我心中真是感激不盡的!”李總管聽了,嘆息了一聲說道:“瀲灩,我知道你心裡的苦……”李子卿趁着這璀璨的星夜,終於大着膽子說道:“我想,瀲灩……”此刻他叫的是他的名字。許瀲灩聽了,不免面含期待地看着他,她只是覺得這樣星空下的李子卿,和從前有些不一樣。

見他叫着她的名字,她的心中不由一顫。她緩緩說道:“李總管,你想和我說些什麼呢?”只見李子卿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終於大聲說道:“瀲灩,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有一天,真的能夠出府的話,最好的結局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孤苦無依地活着,而是身邊有一個自己期待的男人在身邊?”說着這話時,李子卿的神情忽地變得緊張起來,他低着頭,說出了自己的心中之言,默默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許瀲灩聽了,心中更是一顫,她擡頭看着李子卿,說道:“李總管,你這話是何意?”李子卿說道:“瀲灩,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難道有一天你出了王府,真的就想自己一個人過着日子了?你還這樣年輕?生命中還有許多未知的可能呢!”許瀲灩聽了,不由苦笑了一下,口中說道:“李總管,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這個問題,不在我的規劃之內,我還真的沒有想過呢?”李子卿見了她璀璨的眼睛,心中莫名地心動起來,他忽然就說道:“瀲灩,你想過沒有,或許真的有這一天呢?”許瀲灩苦笑道:“是麼,不過這一切,還是等我出府再說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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