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雪說,“這是我份內的職責,自然會做好。”
劉弗陵和桂公公說,“朕今晚去椒房殿,和皇后說一聲。”
這時,婧妃從房裡出來。
正好聽見這些。
可假裝沒聽見,“陛下,陛下今晚還留在臣妾這兒麼。”
劉弗陵說,“朕今晚準備去看皇后,朕許久未去看皇后了,婧妃今晚一個人睡可好。”
婧妃心裡雖然不情不願,可臉上還是沒關係的樣子,“陛下是該去看看皇后,臣妾認爲皇后應該很思念陛下。”
劉弗陵見她這樣懂事,心中也很欣慰。
劉弗陵在朝中忙完政事。
準備去婧妃處吃晚飯。
然後再前往椒房殿。
婧妃爲劉弗陵盛了冬瓜銀耳羹。
“這銀耳羹啊,是用皇后娘娘送來的食材煮的,皇后娘娘說吃這個對身體好,聽說還是從西域進貢來的呢。陛下想,從戈壁之外將銀耳運至長安,多不容易啊,皇后娘娘還願意贈予臣妾,臣妾真是從心裡感謝皇后。”
劉弗陵說,“皇后送你銀耳,你又爲朕煮銀耳,我們都是在爲別人着想,如此想來,朕便覺得十分欣然。”
婧妃說,“我們動筷吧,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劉弗陵喝下一碗銀耳湯。
便聽見婧妃叫腹痛,擡頭一看,婧妃滿額虛汗。
婧妃看見自己的褲子上殷出一片血來。
紅藥也驚叫,“血!”
婧妃直接暈了過去。
“娘娘,娘娘!”紅藥大叫。
連忙扶住婧妃。
劉弗陵也喚她,“婧妃!”
便回頭衝小太監喊,“還愣着幹什麼,傳御醫,快!”
當初給婧妃診脈的杜太醫及其它兩位太醫都來爲婧妃保胎。
裡面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
劉弗陵坐在外面十分焦急。
桂公公說,“陛下,雜家認爲婧妃突然腹中胎兒不保,並非偶然。”
劉弗陵說,“朕一向瞭解婧妃的身體狀況,絕對不會滑胎,這次的事必有蹊蹺。已經派人去查了,估計一會兒就能查出因由了。”
杜太醫等人從內房出來。
齊齊跪在皇帝面前。
杜太醫說,“陛下,微臣已經盡力了,只是,婧妃身體虛寒,實在沒法保住龍胎啊。”
劉弗陵說,“身體虛寒?婧妃不是身體一直不錯麼,怎會虛寒?”
杜太醫也納悶,“婧妃娘娘的身體一直是微臣照料,確實不該有虛寒的體徵。”
這時。
派去調查的杜太醫的徒弟蕭放回來,說:“陛下,微臣已經查出是何物導致婧妃胎兒不保了。”
劉弗陵心中憤怒又痛心,“你說。”
蕭放回答道,“微臣查出剛纔婧妃娘娘食用的銀耳羹中混有從極地採回的靈芝,靈芝乃極寒之物,只有萬不得已、危及性命時纔可食用。”
劉弗陵想起剛剛婧妃說,食材是皇后送來的。
心裡一陣驚寒。
可還是不死心。
問桂公公,“這宮裡都哪位娘娘那兒有從極地採回的靈芝,你派人去查。”
桂公公說,“不用查了,這樣貴重又稀少的東西除了司膳司就只有皇后那裡有了。”
劉弗陵對皇后的最後的一絲信任與希望破滅了。
只有皇后那裡有,這銀耳羹也是皇后送的。
看來做這件事情的人的確是皇后了。
劉弗陵此刻最希望的事就是這件事不是皇后所做,他所認識的小妹單純又活潑,開朗又可愛。
絕不是一個可以心狠到害別人胎兒的女人。
難道這後宮的勾心鬥角改變了她麼。
使她也漸漸的失了可愛。
失去原本的爛漫麼。
上官小妹在椒房殿中苦苦等候陛下到來。
卻先後傳來婧妃滑胎及陛下要她去倚霞殿等事。
上官小妹穿戴齊整前去倚霞殿,因爲自己是皇后,因此必須要穿華服,戴鳳釵。
到了倚霞殿,劉弗陵讓她跪在地上。
上官小妹不知爲何,但皇命不可違,便跪在地上。
劉弗陵問她,“婧妃滑胎的事你肯定知道了吧,對此你有何話想說。”
上官小妹不知他此話何意。
便說,“臣妾自然是爲婧妃感到難過,婧妃第一次有了身孕,就遭遇了小產這樣的事。可陛下似乎想要的並不是這樣的答案。”
劉弗陵面色微怒,目光冰冷。
感情隱忍而淡漠,“皇后,到現在你還不想認罪嗎?”
上官小妹一陣發懵。
正視他,“陛下何出此言,陛下難道是懷疑臣妾,認爲是臣妾害了婧妃的孩子?”
劉弗陵真的被惹怒了,說:“讓蕭放將那碗銀耳羹端上來。”
蕭放便端着湯羹走過來。
劉弗陵指着湯羹說,”你在這裡面加了從極地採摘的靈芝,而靈芝有使人體質虛寒的功效,皇后精通藥理,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