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盧軼忠就已經趕了回來,比陳鴻濤讓他下午過來的時間早了不少。
坐在陳鴻濤的辦公室中,謝賢坤看着眼前表情木然,壯碩彪悍的男子,雙眼中不由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家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陳鴻濤對着盧軼忠笑問道。
“嗯。”盧軼忠的話非常少,只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面對陳鴻濤,盧軼忠總有種說不出的危險感,這是他以往在二十來歲青年身上從沒有感到過的。
“既然家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以後你就開始正常上班,每個月薪水暫時就按三千塊算,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我會另外交代你。”陳鴻濤的話讓盧軼忠神色微微一變。
儘管陳鴻濤第一次同盧軼忠見面,就能給他預支兩萬塊錢,已經讓其感受到了這個老闆的大方,不過眼下陳鴻濤所提出的薪水,卻還是讓盧軼忠心裡忍不住驚訝。
在85年這會兒,三千塊的薪水,可以說找遍京城,都非常少見。
看出盧軼忠的訝色,陳鴻濤並沒有對他解釋什麼,反而向着謝賢坤笑道:“小謝,你也不用羨慕,往後明珠集團發展的好了,自然也少不了你的。”
“謝謝小少爺,我以後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小少爺做事。”謝賢坤話語透着感激,連忙表態道。
謝賢坤跟着薛老學手藝,不過一直是承蒙陳鴻濤家照顧,其爲人雖然圓滑,卻極爲死忠,一直對陳鴻濤家忠心耿耿,這也是陳鴻濤信賴他的原因。
對於陳鴻濤家,謝賢坤始終是抱着感恩的心思,不止是他在京城紮根,就連其家裡的大事小情,都是沒少承陳家的恩惠。
“集團的建設公司在城東還有塊地,建個博物館綽綽有餘,這件事我會對建設公司安排下去,待到做好準備之後,博物館的建設就可以破土動工了,到時候你得將這個攤子撐起來才行。”陳鴻濤笑着對謝賢坤道。
“小少爺,這是件好事,只是我擔心建設博物館會對公司的資金造成壓力,要知道,收集好東西可是非常燒錢的,尤其是私人性質的博物館更是如此。”謝賢坤略有擔心對陳鴻濤提醒道,顯然是做過這方面的瞭解。
“前期公司確實提供不了太多的資金,不過什麼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相信日後的情況會有所好轉的。”陳鴻濤倒是很篤定。
看到陳鴻濤的笑容,謝賢坤的憂慮消散了不少,也不再出聲,似是在思考着博物館的事。
感受到盧軼忠探尋的目光,陳鴻濤略微思索,似是喃喃自語:“你出身部隊,京城中不知道還有沒有戰友?要是能幫我再找些信得過的人手就更好了!”
聽到陳鴻濤的說法,盧軼忠神色一動:“陳總經理,我還有個過命的兄弟,不過他要照顧病重的父親,只怕不能天天都過來公司……”
“今天叫他過來讓我看看,能不能天天來公司並不是最重要的,我需要的是在關鍵時刻能做事的人。”陳鴻濤從容一笑,對着盧軼忠交代道。
“那行,我這就回去一趟接他過來。”盧軼忠剛毅的臉上,難得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眼看着盧軼忠要出門,陳鴻濤笑着開口提醒了他一句:“將這兩天家裡的事情安排好,我有事要安排你們做。”
短暫一愣過後,盧軼忠點了點頭,旋即離開了陳鴻濤的辦公室。
“小少爺,你所說的掘墓人手,應該就是他吧?”盧軼忠離去之後,謝賢坤纔對陳鴻濤詢問出聲。
“不錯,人手雖然少了一些,但比起你找古玩市場的活計幹活更保險,等到盧軼忠回來,你就帶他去準備點需要的東西。”陳鴻濤臉上透着淡淡的懶散笑容。
一般盜墓的小團伙,多數都是由四到五個人組成,這樣的既能減少消息外泄,每個人也能多分一點。
謝賢坤善於鑑別古玩,對於古墓也有一定的研究,他肯定是此次盜墓的一員,如果盧軼忠能再能找來一個過命兄弟做事,三個人倒也勉強可以‘幹活’。
尋常盜墓團伙中的普通蟊賊,大多沒什麼文化,只負責打洞摸東西,要求口風緊、膽子大、手藝好、靠得住就行。
往往一件品相好的古玩,‘洗白’了拿到拍賣市場上可能賣到極高的價格,但是從坑裡摸出來的時候,夥計也只有少許的報酬。
做盜墓的利潤以及貓膩,主要在中間轉手環節,真正賺大錢的並不是在土裡打洞的夥計。
儘管不知道陳鴻濤盜墓的真正意圖,不過在謝賢坤看來,做盜墓這種事,最重要的並不在於人多少,而是能不能確定古墓所在,否則掘了也是白掘,此時謝賢坤最爲關心的也是這一點。
墓穴位置所在地,有一些是從歷史古書上翻出來的地址,還有就是當地住民發現古蹟之後報告的,多數墓穴的具體位置都很模糊,這時候就要用到一些先進的磁震探測等現代手段,傳統的就是用洛陽鏟等古代手段找出墓穴。
“如果能讓師父他老人家出手,說不得會省去很多麻煩。”謝賢坤猶豫着對陳鴻濤探詢道。
“薛老的年歲也大了,做這種事還是不要麻煩他的好。”陳鴻濤略微一笑拒絕了謝賢坤的提議。
對於風、冊、驚門江湖術有所研究的陳鴻濤,又怎麼會不明白掌眼先生對於盜墓的重要性。
作爲盜墓中的重要環節,必須要有掌眼先生考查各地的民間傳說,歷朝歷代的史志記載,比如哪個地方在哪個朝代出過什麼大人物,安葬在哪個鄉哪個村附近,歷史上墓是否曾被盜掘,調查結果與實地勘測相結合,從而確定有價值的墓葬所在。
實地勘察是一門大學問,不過這對明確知曉墓葬地下位置的陳鴻濤來說,卻並不是很重要。
就算是需要掌眼先生,陳鴻濤也不會比薛老差。
“小少爺,尋常的盜墓工具倒是好弄,只是不知道需不需要炸藥?”對於陳鴻濤的古墓消息來源,謝賢坤並沒有提出質疑,而是儘可能幫助他考慮實際需要。
“炸藥的事情不用你管,公司大院的危險品存放處應該有,不要忘了明珠集團可是有礦業公司的。”陳鴻濤笑着給謝賢坤丟了根菸。
心裡多少有些譜的謝賢坤,也不再多問,直接同陳鴻濤去了食堂吃午飯。
眼下就只差人手,謝賢坤心中清楚,陳鴻濤之所以沒有同盧軼忠說明要盜墓,恐怕還是要先看看他介紹的人再做決定。
簡單在食堂吃了頓午飯的陳鴻濤和謝賢坤,並沒有喝酒,吃過飯之後,陳鴻濤就已經安排秘書劉妙妍打開了大院角落中的危險品存放處。
說是危險品存放處,倒不如說是一個廢棄的小水泥屋,明珠礦業公司並不在京城,最近這兩年,開山的炸藥,也不在公司總部儲存,多數都會直接送至地處河北的礦業公司。
在危險品存放處翻找了一會,還真是讓陳鴻濤找到了兩捆土炸藥。
明珠集團公司近年來管理不善,因此對於這種危險物品也疏於管控,要不是總部資產清查,這件事被秦雅芝發現偷偷告訴了陳鴻濤,他也不可能知道公司還有這玩意兒。
回到辦公室看到盧軼忠已經帶着一名身形偏瘦的男子在等候,陳鴻濤笑着同二人打了個招呼:“這位就是你說的過命兄弟?”
“陳總,他叫鄭凡,是我的戰友。”盧軼忠對陳鴻濤介紹道。
和身形偏瘦的男子握了握手,陳鴻濤能夠明顯感受到對方骨子裡隱藏的那種凌厲殺氣。
“我叫陳鴻濤,如果以後你能爲我做事,叫我老闆就行。”簡單握手過後,陳鴻濤坐到老闆椅上笑着對不修邊幅的男子道。
在男子略有忐忑的目光中,陳鴻濤坐在辦公桌前看了一眼他帶來的檔案:“看你和盧軼忠的檔案基本是一模一樣,我想要聽聽你需要什麼,又能幫我做什麼?”
“陳總,實不相瞞,我父親的血液病很重,我需要錢和最好的醫療條件來爲他治療,聽軼忠說陳總是個有辦法的人,只要你能幫我,我什麼都願意做。”鄭凡的語氣顯得有些急切。
聽到鄭凡的說法,陳鴻濤眉頭微皺:“錢不是問題,最好的醫療條件我也可以提供,但血液病可不是那麼好治的,更何況是病重,我只能幫你盡最大的努力,你也要有所心理準備才行……”
“謝謝陳總,不管結果如何,你的恩惠我一定會誓死相報。”看到陳鴻濤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鄭凡一臉嚴肅認真,同樣給出了陳鴻濤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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