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哥,我們一會去哪家,還去掃貨嗎?”黎千惠道。
張揚搖搖頭道:“不去了,貨掃的差不多了,而且這些大的供貨商既然主動示好,我們當然要照單全收。不要忘了,金玉閣的危機還沒有度過去。”
黎千惠同意的點點頭,金玉閣最大的危機實際上需要高檔的翡翠,翡翠的價格越來越高,藏家,投機商跟高端客戶也越來越多,失去了這些客戶,金玉閣就不能在被稱作華夏第一大翡翠珠寶店,這個名號一旦失去,就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消除影響的。
有了張揚選擇的那些毛料,低端翡翠現在已經不成問題,主要的是中高端翡翠。而能解出中高端翡翠的老坑料,大多數都集中在這些大的毛料商手裡。當然更多的是在翡翠公盤上。可是張揚之所以做這些事情,就是避免在翡翠公盤上跟那些遊資打的頭破血流,如今有了更多選擇的機會,他怎麼會錯過。
說到底金玉閣現在張揚佔着四成股份,如果上市的話,都可以保證張揚成爲董事長了,這家公司名義上屬於黎家,但是已經被張揚蠶食了一大半,金玉閣掙得越多,代表張揚也掙得越多,他幫金玉閣就是在幫自己賺錢,所以張揚十分的用心。
“那我就去安排,杜磕巴昨天第一個示好,今天又是第一個來酒店拜訪你的,不如我們就去他那裡吧!”黎千惠道。
張揚擺擺手道:“你定就行了。”
黎千惠笑笑,拿起手機撥通了杜磕巴的電話,很快她就掛斷了電話,笑着道:“杜磕巴聽到我們要去他的倉庫選貨,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他派車來接我們。”
張揚點點頭道:“那就這麼決定了。”
杜磕巴派的汽車沒有到,反而有一個人臉色蒼白的來到了酒店,看到坐在那裡說笑的張揚跟黎千惠,他匆忙走了過來,姿態擺的很低道:“張先生你好,千惠啊還生叔叔的氣呢。”
張揚頭都沒擡,一直帶着笑容的黎千惠,也收斂起了笑容,聽到光頭王恬不知恥的話,冷冰冰的道:“王老闆,有什麼事嗎?”
來人正是光頭王。
光頭王昨天回去之後,越想越後悔,當初怎麼就鬼迷了心竅,放棄十幾年的老關係,跟那些人合作呢?別人這麼做是因爲跟金玉閣沒有合作,自己怎麼傻傻的一頭鑽了進去。
回去後後悔的他,往黎家打了個電話,跟黎家合作了這麼多年,他也有幾個不錯的朋友。開始的時候對方還說說笑笑,後來知道前因後果後,罵了他一頓,在光頭王保證給對方一個不菲的回扣後,對方答應幫他活動活動。可是後半夜對方打來一個電話,罵了他一頓,然後告訴他以後不要在聯繫了。
光頭王才徹底傻眼了,急忙通過別的關係打聽發生了什麼事?很快成都解石的消息傳了過來,讓他目瞪口呆。而等到今天早上,更是傳出了張揚擁有金玉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以當得了金玉閣一半家的時候,光頭王再也坐不住了。
上門低頭道歉,是他唯一的選擇。
光頭王聽到黎千惠阻人千里之外的稱呼,心說自己這是何苦呢,只能嚥下自己的苦澀陪着笑臉道:“千惠,昨天的事情是叔叔的不對。叔叔被鬼迷了心竅,你看在咱們十幾年關係的份上,原諒叔叔一回。這樣金玉閣不是需要毛料嗎?我倉庫裡所有的毛料你都可以選,無論別人是什麼價格,我都比他們低一成。”
光頭王幾乎是吐血說着這句話,低一成那是多大的利益,交易額一億的話,就要少一千萬,可以說這筆買賣,他就算賺也不會賺多少,可是他沒有辦法,這些毛料不處理,萬一翡翠公盤結束了,那些遊資撤了,不遵守諾言,他就完蛋了。光是那兩億貸款就壓得他喘不上氣來,更不要說他手裡的毛料,有一些是遊擊軍的,那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之所以將毛料交給他,就是因爲他有銷售渠道,如果讓那些人知道這些貨砸在手裡了,那他才叫真的完了呢!
黎千惠聽到低一成的價格,怦然心動了起來,不過她沒敢答應,而是看向張揚道:“揚哥,你的看法呢?”
張揚彈了彈菸灰淡淡的道:“昨天我的人沒有管住嘴,說了一些話,話糙理不糙。雖然他不過是我的狗,但是我的狗既然說了,那同樣要說到做到。所以金玉閣不會跟你做一分錢的生意。”
光頭王的臉紅了一下,他險些氣的吐血,看着張揚平靜的表情,他恨不得破口大罵,可是他不敢,只好央求的看着黎千惠道:“賢侄女!”
黎千惠聽到張揚這麼說,跟着搖搖頭道:“不好意思王老闆,張先生的意思就是金玉閣的意思,看來我們的合作關係只能到此爲止了。”
光頭王眼睛一黑,完了,自己真的要走上絕路嗎?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這是杜磕巴走了進來,離着老遠就伸出手來道:“張,張先生,車,車備好了,咱們出發吧!”
張揚將煙掐滅站了起來,黎千惠跟在張揚的身後。
親眼目睹張揚跟黎千惠被杜磕巴接走,站在大廳裡的光頭王,臉越來越白。
曹雷跟林覺走在後面,路過光頭王身邊的時候,林覺豎起一根中指道:“傻×,跟我們揚哥鬥,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
張揚回頭瞪了林覺一眼道:“骨頭又癢了是吧。”
林覺忙低下頭,不敢在廢話了,他實在是被張揚打怕了。
杜磕巴派來的車是一輛加長的林肯,由此可以看出,這些翡翠商人賺了多少錢。
上車之後,杜磕巴忙啓了一瓶紅酒,給張揚跟黎千惠各自倒了一杯,磕磕巴巴的道:“張,張先生,這是我從法國買回來的,說,說是什麼酒王,您請品嚐。”
張揚笑着道:“酒我不懂,給我喝那是浪費了。”
聽到張揚這麼平易近人的說話,杜磕巴也哈哈大笑了起來道:“不,不不怕張先生笑話,我,我我也不懂這個。可,可可是都說紅酒怎麼好,好像不懂紅酒就不是上流社會的人,我只好豬鼻子插大蔥,裝,裝,裝象了。”
有了良好的開端,接下來的氣氛就輕鬆了許多,看着面帶微笑的張揚,杜磕巴暗自感嘆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他還擔心張揚年輕氣傲,不好接觸。畢竟這樣有本事的年輕人,眼光高點是很正常的,就好像黃家那個死去的黃炎軍找他合作的時候,說是合作可是話裡最帶着命令式的語氣,要不是考慮到利益大,他真懶得理黃炎軍。
誰知道好死不死的黃炎軍死了,黃家跟雷家打成了一團,已經顧不上別的了。而光頭王出人意料的選擇,讓他看到了另外的可能,再加上昨晚跟今早的消息,更加讓杜磕巴確定了自己的選擇。
到了杜磕巴的倉庫,即使張揚見多識廣,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倉庫也太大了,裡面的翡翠毛料,不是以千計,而是要以萬計。
看到張揚吃驚的表情,杜磕巴得意的笑了起來道:“張,張先生,我這些貨夠了吧。不,不瞞你說,今年的形勢太好了,我,我是用盡了心思才弄來了這些毛料。”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嚷嚷着無比熱鬧的市場,到了現在除了黎家因爲金玉閣的危機,開始進貨外,其他的大型珠寶店還在處於觀望的態勢,更令人生氣的是,那些遊資光看不動手,讓他的壓力越來越大了。他現在已經顧不得翡翠公盤後毛料價格會成什麼趨勢了,都說漲可是萬一翡翠公盤成交量下降了呢,那可是要引起連鎖反應的。他不敢在觀望了。能賣一些是一些,他也好減輕一些壓力。
也只有光頭王那種腦子缺根線的人,纔會將這麼大的客戶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