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有?
嶽西的手情不自禁的就想伸進襯褲去摸摸,兩世爲人,古今都待過,直到今天她才聽到這麼個奇聞:女人都是有小*的……
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實在是不甚雅觀,她把手從前方移到了後方,撓了撓屁股:“是誰告訴你女人都有這玩意兒的?”
“是……”喜來的眼睛望向跪了一地的女人,餘下的話便沒有說完。
“明白了。”嶽西點了點頭,攏着被子回了身,她嗤笑出聲:“女人都有這玩意兒?嗯?老子活了這麼大可是頭一遭知道自己原來是個爺們兒!”
“諸位好漢,別跪着了,起來吧!”
這樣的話聽在誰的耳朵裡也是陰森森的不是好話,因此地上跪着求情的幾位太嬪娘娘們誰也沒敢起身。
嶽西目光盯在這些人的身上,倒退着兩步,直接坐到了牀上,伸胳膊把光着屁股的才變成了小小子的喜來抱進了懷中,又用被子把他包了個嚴實,纔想開口,霞染便帶着一身寒氣進了偏殿。
“主子……”地上跪着的一片人讓把想說的話給嚥了回去,霞染一手挑着簾子一面與雲畫交換着眼神兒。
嶽西很想將自己這兩個貼身婢女拉過來問問是不是知道喜來的身份,話到了嘴邊兒,她轉念一想便改了主意。
萬一問出的結果是肯定的,那她將如何處理?連從小跟着韓月夕一起長大的人都幫着外人防着她,也可見自己這個前身是多麼的不得人心了……
並且法不責衆,在大夥兒合起夥來糊弄她一個人的時候,她能做的只能是閉了眼,自己也糊弄自己了。
難得糊塗啊……
“水燒好了?”嶽西聲音平靜的開口問道。
“好了。”霞染趕緊應了。
“你和雲畫先給喜來洗洗,順帶把地上的棉袍子也拿出去,他給尿溼了。”
“是。”雲畫和霞染一起走了過來,嶽西讓喜來站到牀邊,用自己的被子給他從頭到腳包裹嚴了,才讓霞染抱走:“仔細別凍着他。”
偏殿裡出去了三個人,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嶽西不開口,跪在地上的幾個女人便不敢亂動。
雙方便這樣僵持的,誰也不肯先出聲兒。
天下的窮人雖多,可要隨便撿個孩子回來卻並不是尋常的事。
嶽西從知道喜來是個男孩子開始便有了預感:這裡面一定還有事兒!
至於什麼事兒,她只能等着她們自己說出來了……
“主子,您若怨,就怨老奴吧。”高公公的聲音自門外傳來,聲音是低沉的並伴着‘通’地一聲,顯見他也是跪在了外面。
在現代看了不少影視作品,便給了嶽西一個印象:太監一張嘴聲音就應該是不男不女的,讓人聽了想吐!
而真到了古代,繼而又見到了真太監,她才明白了一點:電視裡的東西果然不可信!高公公說話聽着聲音就很正常,也從沒見他像嶽不羣一樣翹過蘭花指……
“娘娘,此事皆因我而起,宮裡的諸位主子包括高公公也都是受了微臣的拖累,求您只處罰微臣就好,萬不可遷怒他人!”
‘通’!偏殿門外又是一聲膝蓋着地的聲音,而說話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蘇謹言。
果然是好兄弟講義氣啊,行宮裡的這幾塊料居然一個不剩的都給自己跪了!
莫名的,嶽西的兩隻手爪子一樣的揪緊了牀單子,怒火一觸即發。
這是她身子裡殘存的韓月夕的情緒在作祟。
二人融合了這麼久,尤其是最近,嶽西已經很難感受到這具身子本尊氣息,此刻她一意識到自己變得心浮氣躁之後,馬上便安靜了下來。
“不相關的人都出去吧。”她輕聲說道。
“你們回去吧……”江嵐對着陪跪的幾個女子點點頭:“喜來的事,也該和她說說了……”
錦娘與另外兩位太嬪緩緩的起了身,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低頭盤腿坐在牀上的嶽西一眼,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你們也都回去睡覺,喜歡看熱鬧的就進來!”
嶽西這話一說,本來還支愣着耳朵立在偏殿裡聽閒話的幾個叫花子也趕緊跟在太嬪娘娘的身後出了聽濤殿。
衆人心裡皆是這個念頭:這個時候傻子才往她跟前湊呢!除非皮肉發癢了……
高公公和蘇謹言並未離去,而是硬着頭皮進了嶽西的屋子。
一進屋,瞥了八風不動坐在牀上的皇后娘娘一眼,二人不約而同的挑了下眉。
此刻嶽西身上又披了條被子,正在發呆。
“你也別跪着了。坐着說話。”
江嵐晃悠着從地上爬起,再在這偏殿裡踅摸了一圈兒,見只在牆邊放着條案几,而唯一能坐人的牀上,誰敢過去挨着她坐?於是只在原地站了,並未言語。
“說吧。”嶽西的頭已然垂着,她只是擡了眼皮,自下而上的目光撩着立在地上的三人,使人看不出她的情緒。
江嵐纔想開口,蘇謹言已經往前邁了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還是我來說吧。”
嶽西從被子裡伸出一隻麻桿般纖細的手臂來,用手指指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說……實……話……”
“是。”蘇謹言重重地點了頭。
“喜來不是孤兒,他姓蘇,是我的兒子。”
如此駭人聽聞的消息,並未讓嶽西動容。
從知道喜來是個男孩子開始,她的腦子裡便想了很多種可能,因此此時不管蘇謹言說出什麼來她都不會有吃驚的反應。
停頓了一下,蘇謹言見她依舊低眉斂目地坐的端正,心裡才安定了些:原本我以爲她知道了這些定會容不得我們父子,現在看她這幅模樣倒是鎮定的很,難不成真如高公公說的,她能給我指出條活路來?
“嗚嗚……”幾乎是蘇謹言的話一出口,立在他身後的江嵐就捂着嘴‘嗚嗚’地哭出了聲,那哭聲是壓抑的,委屈的,聽得嶽西心裡又是一陣煩躁。
嶽西並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她也從不認爲哭能解決任何問題。
很多時候,當她在沒人的時候想痛哭一場的時候,居然是擠不出眼淚的……
“喜來,是我和嵐嵐的兒子!”蘇謹言轉身,擡起手臂,這次終於沒有再遲疑,他握住了江嵐抓着裙帶的手,並將她輕輕地攬進了懷裡:“對不起……對不起……”
“委屈了你們母子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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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來是蘇謹言與江嵐的兒子,這一家人以這樣的方式在行宮裡苟延殘喘地活着,也是夠憋屈~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