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的腦袋就會被你的老師狠狠地揍上一巴掌。”這句話響起之時任紫苑的頭也捱了這重重一下。
然後,那個打他的人又衝他吼到:“上我的課可以睡覺,但是偶爾你也記一下筆記,擡頭看看我的板書。”
他教的這門課是哲學辯證法,是任紫苑極爲深惡痛絕的一門課。紫苑看了眼前這個指手畫腳的“仇人”(姓仇之人),什麼也沒說。
仇老師急了:“你到底明白不明白,你倒是吱一聲啊。”
“吱。”這就是紫苑給他的答案。
然後就是滿堂的鬨笑。
看來,有必要解釋一下上面讓人看起來很是莫名其妙的文字。其實,上面的那一段紫苑最近寫的科幻小說的一個段落。雖然他並不是什麼成名作家,甚至於連一個寫手都算不上,但是他就是喜歡寫一些小說,特別是科幻奇幻之類的。
至於那位想打他一巴掌的傢伙也是他的熟人,算起來也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導師,好像“仇”,也許他真的是跟紫苑有仇,只不過是在幾個小地方得罪了他幾回,就讓他如此的記恨紫苑。
想一想,記得第一次是在他們這個班第一次開班會的時候。當然紫苑上的是大學,雖然他這個人至今還很是幼稚,雖然他上的這個大學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三流大學,雖然這裡的房子沒有空地多,但任紫苑同學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學生,這是無可置疑的。
哦,對了。還是回到原來的話題吧。那次班會是紫苑和這個姓仇的第一次見面。那時他讓任紫苑做個自我介紹,當然,上過大學的有過這個經歷,不過他倒是不怎麼喜歡這樣。他站起來,對着那張“仇人”(姓仇的人)的臉說:“第一,我是個男人。第二,我是稀裡糊塗來到這個學校的。第三,我沒有什麼大志向。第四,我們寢室的玻璃什麼時候安上?第五,完了。”
第四句其實是有來歷的,我們學校的宿舍都是八十年代初建的已經很破舊了。暑假時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新分的宿舍竟然是沒有玻璃的。這可是當務之急啊,爲什麼沒有人提呢?
別人做完介紹後,照例都是一陣掌聲,我的介紹完了後,卻是一陣冷場。
怎麼說呢?要是用時興的網絡語言來說就是一個字“寒”,再加一個字“暈”。
不過這個老師倒是沒有給他什麼難堪,那時還故意“嘎嘎”的乾笑了兩聲,說:“這位同學的自我介紹還是很另類的嗎?”
倒不是他比較另類,只是因爲他不喜歡這種俗套。一個班的人要在一起相處四年,又何必急於在這麼個時刻絮絮叨叨的給自我推銷。反正,反正,那句話怎麼說了?要是相互瞭解,又豈在朝朝暮暮。哦,好像有些不太恰當。算了,是這個意思就算了。
如果光是這麼一件事倒也不會讓老師對他記多大的仇。只是後來又發生了幾件着實另人意想不到的事,才讓他這麼個進大學不到一年的無名之輩在這個老師的腦子裡有了那麼一席之地。
舉個例子:某日,一個女生因情自殺,紫苑的這個導師就在班會上給他們做了個《正確處理愛情與生命關係》的長篇大論,後來,他還叫下面的聽衆(就是這些“無辜”的學生)發表感想。輪到紫苑說的時候,他說了句:“沒什麼想法。”
他追問:“怎麼會沒想法?你要知道,自殺的那個女的曾和你一起上過我的課!”
紫苑很反感這種論調,這個世界哪天不死人?哪個大學裡沒有自殺的?
紫苑說:“那個女的我倒是沒什麼印象。不過,我現在倒是確定一件事。”
“什麼事?”
“那就是上過你的課的人遲早都會死,早晚而已罷了。”
記得仇老師的臉都有些青了。
如果這個還不足讓他記恨的話,那麼下面的這些事情一定會讓他記恨。
那次紫苑到辦公室去找他,至於具體辦什麼事情倒是忘了。記得那次紫苑到了辦公室等了他半天,都沒有等到他。紫苑很生氣,事情很嚴重,所以在他的那張辦公桌上放了張紙條,大小也就是相當於一張十六開紙(這個是小紙條?!)。紙上面寫了幾個字:“明天上午九點在這裡等我,有急事。”
實在是想不出來那位“仇人”看到這張紙條後的臉色,應該不會太好看。據說後來,這件事成了老師之間的笑談。
如果他不記恨,紫苑會覺得覺得太陽是打西邊升起來的。遺憾的是,太陽照例從東方升起。
其實紫苑倒不是故意找茬,只是他的做事方法和思考問題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罷了。
說歸說,倒是沒有做過太出格的事情,頂多是在一些空餘時間(包括他認爲無聊的課)裡寫一些自己以爲是的小說。還有,說出來挺失敗的,在這不足1/6個大學年,似乎得罪了不下五位老師。這個也算是記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