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倒黴,竟然會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孩拖進了這麼一個糊塗案件裡。乘警把他們叫到一邊狠狠地訓了一整夜。乘警長似乎認定紫苑和女孩是同路人,理由很充分,女孩“行兇”時,紫苑就在一邊“協助”,且有證人多人。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幸好女孩下手還不算太重,那個男人昏睡了一會兒後醒了。他倒是挺好說話,沒有太多計較。第二天午夜的時候,火車已經到了雲天。紫苑下車時,發現女孩也一起下了車。
女孩拍了拍紫苑的肩膀:“我們真的是有緣啊。”
紫苑苦笑了一聲,心說,這個緣分還是不要的比較好。
“喂,你去哪?”女孩叫道。
“我能去哪?現在天還沒有亮,我打算等到天亮之後,接我的人大概會來。”
紫苑說的是實話。父親告訴他,二十四歲之前,他不會以家族的名義幫我,但是卻可以以父親的名義幫他。具體怎麼幫,他沒有細說,但是紫苑相信他。誰知道這個信任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反正是相信他。
紫苑離開那個總統套房時,父親說,他會讓人在車站接我。
可是,可是……
“阿嚏。”紫苑打了個噴嚏。北方的天氣明顯的比南方冷得多,而且現在已經接近十二月了。
“阿嚏。”那個女孩也感到冷了。
“喂,你在幹什麼?”
“我當然是在等人接我,笨蛋!”女孩答道。
能異想天開的把一個平常賣肉的當成****的人竟然還說其他人是笨蛋。紫苑摸摸腦袋,感到自己實在是個笨蛋,這個女孩大概是不能以常理來判斷的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小時,兩個人像是兩尊被人遺忘的雕像似的,沒人搭,沒人理。
東邊的天都白了,大概天亮快亮了。
“哇,怎麼回事啊。沒人搭理我,我被拋棄了。啊……”女孩完全沒有顧及到旁人,一個勁的在那大喊大叫。
如果她只是一個人大喊大叫也就算了,可是她偏偏要拉上紫苑。
“喂,我們同命相連,都被拋棄了。”
被拋棄了?紫苑可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不過接站的人沒有來卻是真的。這可怎麼辦?
紫苑剛想思考一下對策,那個女孩又在身邊說道:“奇怪,怎麼還沒來?對,打電話,打電話,哇,我的電話本到哪去了?”
女孩開始翻了口袋,從下身的裙子上的口袋,到上身的外套,口袋一個一個的被翻開。看來她是沒有手機的,否則,直接記在手機上不就可以了嗎?
女孩像是翻上癮,她把外套脫下來,開始翻裡面的口袋,接着是在裡面的,接着更裡面……
“喂、喂,再翻就走光了。”
紫苑說這話時,她的胸口的扣子已經被解開了三個,裡面的內衣都可以看到。
“什麼?”她的動作停止了,過了一會纔回過神來,她發現四周的人,特別是男人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她。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雙手也麻利把釦子扣好。
“哈哈哈(都這樣了還能笑得出來),又這樣了。”
紫苑又好氣又好笑。
“你在找什麼啊?!”紫苑問道。畢竟他們曾是患難之交,雖然那個難是她引來的。
“通訊錄啊。上面記錄了一個重要的電話。我得打電話聯繫。可是,可是卻找不着了。”她的臉上充滿了懊悔,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悲觀。
“喂,”說到這紫苑突然想到這麼長時間我竟然還沒有問過她的名字,總是喂喂的叫她,她倒也不介意。
“你能告訴你的名字嗎?我總不能老是用“喂”來稱呼你吧。”
“哦。我的名字啊,”她擡起頭看了看頭上快要消失的星星,“我的名字很怪,叫風信子。”
“風信子?”
紫苑的嘴裡咀嚼着這個名字,確實很怪。風信子不是一種植物的名字嗎?不過想一想,他的名字不是也一樣嗎?
他笑了:“我們很相似。”
“你也叫風信子?”
“當然不是。我叫任紫苑。是不是很相似?”紫苑得意的笑了起來。
“哦,”她也笑起來,笑了好一陣才問,“有什麼相似的地方。哦,明白了,都是三個字。”
“什麼?你沒明白?那你笑什麼?”
“我看你很高興。我就也笑了。”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的名字都是花的名字。”紫苑給她解釋。
“哦(我記不得她這是今天第幾次說這個字了),原來如此。哈哈……”
她笑開了,紫苑倒是絲毫不想笑了。
“風信子,問你個問題?”
“說,”她不客氣的拍拍胸脯,她的胸部還是很大的。
紫苑慢慢的說:“昨天你半夜趴在牀上看什麼?看的那麼入神!要不然火車剎車時你也不會掉下去。”
“哦,這個啊!”她突然變得支支吾吾起來,“我聽見你那邊有聲音。”
“什麼聲音?”
“就是啊啊啊,使勁,啊啊啊……”
四周的人又把目光聚集到了這裡,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注視着這兩個人,好像是在看變態。
紫苑心裡暗想,這個女孩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沒有常識嗎?!
“不要學發出那種聲音好不好?”紫苑咬牙切齒的說。
“好的,我聽見你身下有這種聲音……”
“誰下面!”
“中鋪不是你身子下面?!”
“?!”紫苑真的被問住了,“好了,好了,也就是說你把身子彈出來,就是爲了看我這邊中鋪的那個人的MP4,他的MP4里正在放三級片。”
“恭喜你,答對了。我也是看過才知道,那人在看三級片。”女孩展現出三月豔陽般的笑容,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紫苑覺得自己被徹底打敗了。風信子真是笨的可以!